第023章 充分認識自己

  內心深處的那顆炸彈似乎突然爆炸，內心的血液急速加快，似乎快要急速的衝破全身的每一條血管，原本橫躺在床上的陳曹，突然發現後背涼颼颼的，那是全身被冷汗浸透，微風一吹髮出的涼意。 

  「糟糕！」陳曹發現內心的波瀾越來越大，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猶如雨後春筍一般的浮現出來，他趕緊盤腿坐了起來，盡量的放鬆身體，調整呼吸。 

  這是唐伯從自己記事開始就交給自己的打坐功夫，雖然他一直視為兒戲，認為這些東西全是騙小孩的玩意，但是，有些時候，當自己無法控制內心的時候，唐伯就會讓自己演練這種盤腿靜坐的功夫，效果還真不錯，只是，自從進入到了部隊以後，自己只是用意識來控制情緒，而忘掉了這門功夫。 

  漸漸的，陳曹感覺自己呼吸悠長而又深遠，萬般思緒漸漸的歸一，頭腦也漸漸的清明起來。 

  而此時陳曹也漸漸的進入到了自己的世界中，而自己的世界中，只有一呼一吸，一呼一吸····。 

  頭腦從未像現在這樣清晰，國家，國與家，是自己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字眼，多麼深刻的字眼，段天涯說過，他將見識自己從未見到過的世界，那將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自己會在那個世界中碰到什麼？ 

  一呼一吸，一呼一吸，陳曹發現，自己已經進入禪定的世界中，他從記事起，從來沒有像現在思考過，那是一種前所未有，毫無預兆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做在現實生活世界的夢。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刺進陳曹的眼皮的時候，他慢慢的伸起了懶腰，一種從未有過的舒服感覺，從腳底直衝天靈蓋，在他伸懶腰的時候，他全身的關節發出嘎嘎的響聲，每一個細胞都在活躍。 

  而陳曹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一身黑衣的段天涯。 

  他的手中依然拿著兩把長劍，靜靜的站在屋子的一角，靜靜的望著陳曹。 

  段天涯望見陳曹，眼皮一抬：「夢做的如何！」 

  對於段天涯總是有這一種看穿人心理的洞察力，陳曹也見怪不怪了，懶懶的說道：「還行！」 

  段天涯輕輕一笑，轉身推開了房子里原本不大的窗戶，一股清新的空氣就涌了進來，陳曹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感覺肺葉也被激活了一般。 

  「讓我猜猜，肯定不是你泡過的那些女孩！」段天涯望著遠處山腳上，慢慢浮現的紅日，淡淡的說道：「你想的是陳慶之的刀，唐伯的八極拳，還有王虎剩的風水秘術跟你世界的聯繫是嗎？」 

  「你···怎麼又知道！」陳曹無力太撇了撇嘴。 

  「　別當我是什麼武林高手，那是包厲的想法，我只是猜的而已，用一顆戰士的心！」段天涯轉過了身，將劍丟了過去給陳曹：「那麼，既然沒法選擇，你不是該開始訓練了！」 

  陳曹本能的接過段天涯遞過來的長劍，疑惑的說道：「這是長劍，我的天，你不會讓我真成武林高手，拿著長劍和敵人槍械去拚命吧！」 

  段天涯說道：「自然不是，這只是給你的禮物而已，你昨天晚上已經不是訓練過了嗎，現在是考核！」 

  陳曹從床上跳了下來，嘩啦一聲拉開長劍，卻發覺手中一輕，原來昨天還有三尺來長的古劍，已經加上劍柄也不過半尺來長，活脫脫是一柄改裝過的匕首。 

  「　這··這··」陳曹索性拉開另一把匕長劍的劍鞘，兩把差不多長的匕首，除了依舊不變的劍柄上兩個篆字，根本看不出這是兩個長劍改裝過的。 

  雖然已經習慣了段天涯的古怪舉動，但是陳曹徹底蒙了。 

  「陳曹，你要知道的是，要想成為一個優秀的戰士，你的路途還很遙遠，光具備先決條件是不行的！」段天涯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從懷中掏出手絹輕輕的在嘴中擦拭了一下，然後朝手絹匆匆的望了一眼之後，放入懷中繼續說道：「一個優秀的戰士，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任何東西，都能成為武器，而你與我走的將是不同的道路！」 

  「好吧，別提這些長篇大論的，你說今天的考核是什麼意思，你要知道，我從來沒有經過各種訓練，這擺明是讓我通不過！」陳曹將兩把「匕首」在手中把玩，說實在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實在是很喜歡手中這兩把由長劍改裝過來得匕首。 

  「難道你的訓練還不夠嗎，從你出生開始，你的幾位叔叔伯伯就開始對你訓練，八極拳，刀法，進入0611部隊之後，在訓練場，在文化課上，雖然你是勤務兵，但是難道你還敢說對訓練方式不是耳濡目染、了如指掌？　」 

  段天涯在說話的時候，陳曹的腦海里就猶如電影一般的湧現出無數畫面，唐伯的八極拳，陳慶之的刀法，訓練場，各個訓練科目的教官們教誨。 

  原來，這一切，自己都懂了，有時候自卑的旁聽比真實的學習更有效果，更銘心刻骨。 

  而在陳曹正在聯想的時候，段天涯已經走出了門口，聲音卻還在空氣中飄蕩：「走吧，陳曹，時候已經不找了，去釋放你心中那隻獅子，釋放你心中壓抑已久的情緒，要想認識自己，就得盡全力的去釋放！」 

  「什麼MD！」陳曹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忍不住罵道：「你總得讓我知道，我要考的是什麼內容！」 

  陳曹說話之間，已經提著兩把匕首，走出了房子門外，他發現段天涯的軍車已經停在門外的空地上了。 

  車窗緩緩的落了下來，露出了段天涯的臉：「你現在從叢林趕過去不就知道了，現在時間應該還來得及，去吧，好好認識一下內心中渴望的那個自己！」 

  說完，段天涯又將車窗緩緩的提了上去，對著司機說道：「走吧！」 

  聽到指令的司機並未停留，而是發動了馬達，給陳曹留下了一臉尾氣。 

  「什麼玩意，又不說明！」陳曹嘟噥道，但是想到段天涯所說的話，內心那股氣念頭又開始湧上了心頭，不過對於段天涯那句重新認識自己的話，倒是很在意，望著不遠處的叢林，他淺淺一笑，自言自語的說道：「也許，我是該好好的玩玩了！」說完，他就朝叢林里狂奔而去。 

  ······ 

  曹野狐拿著望遠鏡，望著不遠處空曠的山谷，他身後站著一眾教官，而郭千雙正坐在野戰桌前，聚精會神的望著，帶軍用迷彩色的筆記本電腦。 

  轟咚咚，當不遠處，段天涯的車停穩之後，他緩緩的走下了車，曹野狐的一眾教官除了邱嶼之外，集體對著他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段天涯揮了揮手，而是徑直走到正拿著望遠鏡，對遠處山谷望的出聲的曹野狐身邊。 

  曹野狐依舊拿著望遠鏡，嘴中依舊說道：「他應該去了吧！」 

  段天涯並未直接回答曹野狐的話，而是問道：「進展怎麼樣！」 

  「還不錯，都很拚命，已經淘汰了幾個，依舊在繼續！」曹野狐放下望遠鏡，望著自己的這個老戰友，微微一笑，顯然，今天他心情很不錯。 

  段天涯掏出了懷中的懷錶，鏗的一聲打開，望了一眼，說道：「這麼說，他應該趕得及跟強者對抗！」 

  「那倒未必，既然已經用了葯了，那就讓葯更猛烈一點！」曹野狐拍了拍肩膀上的將星，狡黠一笑。 

  「哦？」段天涯望著曹野狐。 

  「老段，你知道斗狗嗎，這是一種舊貴族階級的趣味遊戲，遊戲規則是，贏的就能得到食物，而失敗的就只能餓肚子，受到主人的冷眼和虐待，你能想象狗的失落嗎，那如果再也它一次機會，它會不會拚命！」 

  曹野狐望著段天涯，微微的笑道：「同樣的，這批被淘汰的學員素質並不差，而他們心中都有，榮譽，要是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你說他們會發揮的如何！」 

  「比平時潛力強大百倍！」　段天涯眼神一閃，突然笑了起來：「論到陰謀詭計，我還是不及你啊！」 

  曹野狐對著身後的邱嶼使了一個眼色之後，轉過了身：「那倒未必，比陳浮生，陳富貴兩兄弟還是差點！」 

  ······ 

  陳曹快速的向前疾奔，而就在不遠處，聽見了槍響，憑著在射擊場旁聽到的知識，這是毛瑟槍射齣子彈的聲音。 

  陳曹微微一笑：「好傢夥，遠距離就應該用這種古老的武器，而且，這槍輕巧，適合在戰場中隱藏，而且出槍速度快，扣動和反應的時間比同等先進，設計精密的狙擊步槍要快上零點幾秒，當然，這是是要在高手手中。」 

  這樣想著，陳曹就閃身進入了叢林，他現在手中只有兩把看似好看的匕首，他可不會傻到練了幾年刀法就會去跟先進的武器硬碰，同樣的，他也不想一走進這裡就被淘汰。 

  一閃身進入了樹林，陳曹就再叢林中找到一隻渾身淺綠色的樹蛙，放入口中咀嚼，這種樹蛙跟拇指蓋一樣的大小，渾身分泌著一種綠色膠原蛋白，塗在臉上能做偽裝染料用，這些作為旁聽生的他，在那個風韻猶存的語文老師口中可是一點沒打折扣的聽了下來。 

  只是味道不怎麼好，有點像滲了肥皂的84消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