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洪水猛獸

  陳曹屏住了呼吸，隨著段天涯那已經聽起來刺耳的聲音，凝神靜聽，果然不遠處，有幾處草叢中在嗡嗡作響。 

  「今天聽覺怎麼敏銳了！」陳曹突然發現了有一絲的不可思議。 

  「你聽到了嗎，在草叢中，很不可思議吧！在陳曹背後的段天涯說道：「為了在你面前實現我說的話，同時也讓你充分看到自己的能力，我們將砝碼加大一點如何，打蚊子的翅膀！」段天涯說話的時候，聲音顯得十分的迫不及待，就像是一個男人新婚急切的想要揭開從未謀面新娘的蓋頭一般。 

  「別開玩笑了，就算能聽到，也不能·······。」陳曹還未說完，段天涯突然又變了話語的分量，加重了語氣說道：「你覺得在我面前，你還有商量的語餘地么！」 

  「這···。」陳曹發現，好像現在還真沒有商量的餘地。 

  「別啰嗦，我數三聲，你不開槍，我就開槍！」段天涯又拿著槍在陳曹後腦勺頂了頂。 

  「你，瘋子···」陳曹在想開口大罵的時候，段天涯已經喊出了「一」。 

  陳曹無奈的舉起了槍，看來這混蛋還真不是開玩笑的，至少，以段天涯現在地位，想要殺兩個他這樣的勤務兵，然後扣個叛逃、泄密之類的帽子，也不是不可能。 

  「二！」陳曹在段天涯喊出二的同時，瞪大了眼睛，望向了遠處，他感覺到呼吸在急促，嘴中因為急切，而變得異常乾燥的口腔中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 

  「三！」段天涯喊出三的時候，陳曹感覺段天涯扣動了扳機，自己本能的也扣動了扳機朝不遠處，圍繞在樹葉快速飛行的蚊子，猛烈的射擊著。 

  「啪啪啪！」幾聲清脆的響聲在山谷回蕩著，索性的是，自己射出的是真子彈，而後腦勺射出的是空蕩的扳機聲。 

  段天涯的槍里根本沒有子彈。 

  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陳曹依然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槍，張大了嘴巴連續呼吸了幾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段天涯只是緩緩的拿開了陳曹手中的槍，然後慢慢的走到剛剛陳曹射擊的樹叢邊翻撿著。 

  而陳曹，似乎獃滯了一般，坐在地上，他感覺心跳加速，第一次開槍，也是第一次震撼，臉上的汗和下雨一般的從臉頰上劃過，望著段天涯的在草叢中翻撿，然後提著手掌慢慢的踱步回來。 

  「怎麼看，剛剛都看到了吧，不是你選擇命運，而是命運選擇了你，這些都是註定的，永遠都無法改變！」 

  段天涯伸出了手，而且很配合的拿出放大鏡，照在手上，臉色又變的和顏悅色起來。 

  陳曹很不想看，但是，眼睛卻還是不自覺的瞟向了段天涯的手掌。 

  無一另外的是，段天涯手中的幾隻蒼蠅被打斷了翅膀，望著常人難以理解，卻又真實發生在眼前的一切，陳曹此時除了大口呼吸意外，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是什麼感覺，我們可以交流交流！」段天涯甩掉了手中的蒼蠅，盤腿坐在而來陳曹面前，望著臉色煞白的他。 

  「我可以，可以看見它們的翅膀，這麼遠的距離，我的心中甚至還能計算出翅膀活動的頻率，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在連續喘了好幾口氣之後，陳曹才結結巴巴的答到。 

  這可是只有在科幻電影或者小說才能看到的事情啊！ 

  「陳曹，一年了，今天，這個時刻，才是我們談話的主要內容！」段天涯拿起了長劍，放在了自己跟前：「你一直在壓抑，壓抑你內心關著的那隻獅子，就是你的慾望，你知道，在和平的世界中，你的這股潛力永遠都不能釋放，因為，你善良，你不願意讓自己的這股情緒傷害到身邊的人，所以，你壓抑自己的情緒！」 

  「我··我··是的！」無可置否，陳曹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情緒，當他到了這令人熱血沸騰的部隊之後，他發現實在是控制不了內心的那股情緒，而且，通過剛剛的那一幕，原來自己竟然有這麼一種不可思議的能力，確實被自己震撼到了。 

  他一直在努力的壓抑著，可是現在，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切，他完全被震撼到了。 

  「現在你也許還不相信，但是事實就是如此，陳曹，你一出生，就是屬於我們的！」 

  陳曹此時再也沒有任何脾氣，他對段天涯此時的話是徹底服氣了，他知道，他已經被這個話題吸引住了，他捏緊了拳頭：「那我妹妹，他和我是雙胞胎，她是不是也有這種能力？」 

  段天涯微微一笑：「你知道，擁有這種全方位異於常人的能力的幾率是多少？億分之一！也就是說，在我們了解的範圍內，除了你之外，還沒有人能擁有這種能力！」 

  陳曹垂下了頭，握著拳頭的手指鬆了下來：「那我擁有是幸還是不幸！」 

  段天涯提起了長劍，望著劍柄上的篆字，饒舌道：「是幸，也是不幸，就如這把長劍，駕馭的好，能保家衛國，駕馭的不好，就血流成河！」 

  陳曹抬起了頭，原本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血色：「這個說法似乎有些牽強！」 

  段天涯呵呵一笑：「　當然，這是往大了說，我們可以有方法讓你的這種能力隱藏一輩子的，但是，好鋼就應該用在刀刃上，你品質和人格你從小就是按照大綱訓練的，完全沒有問題，只是我們將你的能力隱藏了起來，我們要激發你這種能力，釋放你這種能力，讓你成為優秀的戰士，因為，從你出生開始，就是部隊的人，被打上了軍隊的印記，無論生死！」 

  陳曹突然眼睛爆射出精光：「無論生死，你是說無論生死！」 

  段天涯將劍放下，對著陳曹非常認真，又一字一句的說道：「無論生死！」 

  咚！毫無預兆！段天涯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道向自己胸口襲來，要不是自己身經百戰，身體往後挪了一下，自己的肋骨一定會斷掉幾根。 

  陳曹向後連續跳了幾步，凝神望著段天涯："看來，我還得加強學習才行，不然，真要死在你們手中，我還想出去見見這個花花世界！」他說話語氣淡定，好像剛剛這一擊完全不是自己乾的一樣。 

  段天涯敏捷的站了起來，拍了怕自己屁股上的灰塵，對於陳曹這一擊，似乎並未在意，呵呵的笑著：「當然，你要出去，必須要通過我們專業的訓練，因為，就算今天的內容，也是大綱訓練的一部分！」 

  陳曹在段天涯說話中，已經轉過了身，走到了小房子邊，推開了門，突然轉過頭，對著段天涯露出了半張臉問道：「這麼說，我家老爺子，大伯，你們都知道我有這種能力，從出生就知道，他們也是大綱訓練的一部分！」 

  段天涯很俏皮的聳了聳肩膀：「這個自然，他們都是為國家棟樑，一切都從國家利益出發！」 

  國家利益，國，家！陳曹感覺有些眩暈，用手扶住門檻，才問了一句完全不搭邊的話：「你這兩把劍叫什麼名字？」 

  段天涯微微一笑：「別離雙刃！」 

  「好名字！「陳曹似乎頓悟，說完之後轉身進了自己待了一年，伴隨著自己屈辱、感悟的小木房。 

  段天涯拾起了地上的雙劍，身後已經響起了一個蒼白的聲音：「他好像想開了，那麼是不是開始計劃了！」 

  段天涯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雙劍，並沒有回頭：「我想你比我更了解他，是你發掘了他，將他的檔案交到我的手中，是嗎，邱教官！」 

  邱嶼慢慢的從黑暗處走了出來，微量的月色照耀在他肩膀上扛著的閃亮的軍銜上：「我們控制的了他的能力，我們控制不了他的思想，老段，他我是越看越看不透，心裡也越來越沒底啊！」 

  段天涯聽完，望著邱嶼，眼中閃過了一絲寒色：「我相信他的人品，也相信他的能力，以後他無論在哪裡，只要軍隊召喚，他就一定會回來，我對自己有信心，也對他有信心，老邱，你是不是有些疑神疑鬼了，年紀大了，服老了！」 

  「等真正到那一天再說吧！」邱嶼聲音雖然弱，但是臉上那條蜈蚣疤痕在說話的時候，微微的觸動著。 

  「你不會在對他的訓練上打折扣吧？」段天涯依舊一動不動的望著邱嶼。 

  「對於我帶兵的方式，我只需要向校長負責，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邱嶼並沒有因為段天涯話語中的挑釁而發怒，只是淡淡的說完，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 

  望著慢慢消失在樹叢中的邱嶼，段天涯眼神閃動著，望著小木房子，摸著手中的長劍，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真的很期待。」 

  而此時，陳曹很不平靜的躺在了皺皺巴巴的床上，他沒法平靜下來，在突然被告知，自己天生就是干某個行當，沒有任何選擇餘地，而且，自己又有了異於常人的能力，最重要的是，自己還是親身體會了一把，這個感覺，興奮，又吃驚、而且還猶如一顆深沉炸彈，將心裡的漩渦攪動的越來越大。 

  他的內心裡，一直壓抑了多年的情緒，突然被釋放了出來，再也揚不起逃避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