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白白手撕申屠拓
爸爸將媽媽吊在天空,爸爸讓手下向她開槍,爸爸要她的血,爸爸養的猴子要吃掉她和媽媽,那個想殺媽媽的女人剛剛就站在爸爸的身邊。
白白淩亂的記憶裏最終停留在之前在天坑時的情景,白白的小手溫暖地撫摸著麵前蒼老的爸爸。
“爸爸,你真的是我的爸爸嗎?”
“是,我就是你的爸爸,快把你的血給爸爸!”
申屠拓激動地回複著白白,雙眼大睜,等待著麵前的小丫頭像前幾天一樣毫不猶豫地將手臂露出來讓他隨便抽取血液。
“不用再抽血,白白給爸爸直接喝掉好不好?”
白白茫然著點點頭,肉呼呼的手指頭伸了出來,“好。”
因為申屠拓的聲音通過擴音器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直到這時所有人才略略反應過來申屠拓等了這麽久都沒有出手的意圖。
不是申屠拓不想殺掉他們,而是他不想傷到白白,他要白白的活血!
原來之前申屠拓得到那逆天的能力,是因為他喝掉了白白的血!
現在他激發出了白白身上所有的能力,又怎麽會放棄?他是要吸幹白白嗎?
白芷是最先想明白申屠拓意圖的,手臂斷掉的她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攻擊力,可癱軟在地上的她卻踉蹌地站了起來。
“白白!不能讓他喝你的血!不要給她!”
白芷說話間,白白已經把那隻肉嘟嘟的小手塞進了申屠拓的嘴裏,哪怕白白此刻能夠清醒地聽到白芷的呼喚,一切也都已經來不及了。
申屠拓眼睛中迸射出貪婪的眸光,那隻肉嫩的小手指碰到他的舌頭,他甚至聞到了屬於孩子身上的奶香。
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意,身體都興奮地抖動,他仿佛看見了自己站在欲望的頂端時所向披靡的樣子。
腦海中閃過太多的臉,林清、林茹、秦月、白承恩……
那些被他殺掉的人,那些他見過的極致痛苦下的表情,接近死亡時驚恐的樣子,一遍遍在腦海中匯集,又淩亂的抓住不。
可是申屠拓含著白白的手指,看著白白茫然的小臉,卻像饑餓中魔鬼看見了唯一一塊能夠得到讓他果腹的肉。
隻要吃掉她,他就再也不用在午夜夢回時陷入深深的恐懼,再不用擔心那些他殺掉的人會有一天站出來報複他,也再沒有人可以與他相抗衡。
他會以最強悍的姿態稱霸整個世界,這個世界,誰敢不服?
“爸爸……”
白白看著申屠拓猙擰的笑容,墨藍色的眼睛空茫著,輕輕地又呢喃了一聲,透過申屠拓嘴邊的擴音器,像是在呼喚申屠拓,又向是在呼喚著遠方那個被她期待了很久很久的人。
申屠拓被白白的呼喚拉回了視線,嘴邊的獰笑收不住,他已經沒有了心思再去回答白白的話,舌頭上的小手整個手掌都觸及在他的舌麵上,隻等他咬斷,侵吞入腹。
申屠拓牙齒輕輕向下,終於眼中閃過狠毒,用力地咬了下去。
整個實驗室裏所有人的視線都凝聚在申屠拓和白白的身上,就連申屠拓的下屬在端著槍的同時也轉過頭看向了白白和申屠拓,好奇地等待著即將發生的驟變。
唐心緊緊地擁著林媚兒,眼看著白白順從地將手伸進了申屠拓的嘴裏,眼看著申屠拓露出狠絕的表情,她流著淚閉上了眼睛,不想也不敢再去看她最不忍心看到的一幕。
“啊——”
“啊——”
兩聲響徹雲霄的嘶吼震撼了多少人的心髒,一道尖銳痛苦卻決絕篤定,一道沙啞嘶吼卻宛如被扼殺掉了靈魂。
唐心睜開眼睛,再次被眼前的情景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也就在所有人各有所思時候,卻都錯過了白白最後臉上的一點笑意。
唐心沒有看見,當申屠拓的牙齒決絕地咬破白白手腕上的皮膚,白白的那隻乖巧地覆在申屠拓舌頭上的小手卻突然變成了滿是殺伐的利器。
幾乎同時,白白就攥住了那準備吸取她血液的舌頭,和申屠拓一起用力。
申屠拓用力的向下咬,想咬斷白白的手腕將她侵吞入腹,而白白卻徹底忽略掉了手腕上的疼痛,手掌一個用力,硬生生將申屠拓的舌頭拔了下來。
兩個人都發了狠,都在痛苦地嘶喊,身體的疼疼不過心裏的疼,整個天坑都被兩個人痛苦的嘶吼震攝得雅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兩種頻臨絕境的痛苦感染,沒有一個人的臉上能流出任何得意的神色,哪怕是淺淡的笑意都沒有。
而沒有得到白白血液的申屠拓又怎麽會是白白的對手,即使他牙關咬破白白的肌膚,即使鮮血已經流進了他的嘴裏,可是沒了舌頭的他不可能完成吞咽的動作,也就不可能再得到他夢想中的力量。
什麽才是極致的痛苦,就如此時的申屠拓,即使是魔鬼的夢想,他也等了二十多年。
從小就在想著如何超越林清,即使林清死掉,他也在為自己稱霸世界努力著,他眼看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可是,那能夠改變他命運的血液就含在他的嘴裏,他卻根本吞不進去。
這種眼看就要觸及到夢想卻無力得到的感覺會比沒機會得到更讓人絕望,在這麽多年無數次實驗失敗之後,他第一次有了絕望的痛感,也再做不到淡漠地接受。
眼睛突出眼眶,抱著白白的手掌掐在了白白的脖頸間,發了狠地想要掐死白白。
他視線裏小小的孩童依然茫然著眼色,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嘴邊淡淡的笑意一直掛在唇角間。
兩隻原本垂髫的小辮子此刻直直地矗立在白白的頭上,完全彰顯著她的神經興奮程度並不是像臉上的表情那麽的淺淡。
白白的興奮卻不是因為她開心,反而是從骨血中透出來的悲涼。
申屠拓的理智也即將崩塌,但是還差一點,在他在死亡的麵前快要徹底淪陷的時候,白白將小手從申屠拓的嘴裏一把抽了出來。
申屠拓眼看著白白手裏拿著一條軟乎乎血淋淋的肉,那是他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