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白白歪著頭,茫然地喊申屠拓
被驚嚇過太多次,唐心現在隻想快點到達白白的身邊,親自將她視如己出的女兒從生死邊緣拉扯回自己的懷抱!
而站在屍堆最頂端的白白,將林逸舉起來之後,正好就看見了之前被林逸的身體遮擋住的蘇紅紅的身影。
蘇紅紅正怨毒地看著林逸,等待著林逸被自己的親外甥女撕成兩半,將這些年這些人對她的算計全部報複回來。
她不知道,她惡毒的視線,會成為她悲慘結局的開端。
白白茫然的視線就這樣掃過了蘇紅紅的怨恨的目光,腦中閃過蘇紅紅對著林媚兒開槍的情景。
本就墨藍如墨的瞳孔再次又加深的色澤,在任何人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就將手中高舉過頭頂的林逸直接甩向了蘇紅紅的方向。
在起初林逸隻覺得自己今天注定要死在白白的瘋魔中,他不怕死,掌控軍火的他這麽多年刀鋒劍雨,多少次在死亡與生存之前穿梭,一切早就看淡了。
可林逸怕自己的死會造成活著的人的負擔,他不想他的親人承受內心的折磨。
當林逸以為自己真的會被白白手撕成兩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白白甩了出去。而他下落的方向和之前慕容歐和白夜掉落的方向完全不同。
眼看著自己從空中飛過,眼看著自己的並沒有掉落下去而是砸向蘇紅紅,林逸的嘴邊漾起一點劫後餘生的笑意。
看來他還死不了,他得感謝蘇紅紅,要不是她的怨恨,他就沒機會將她當成肉墊保全性命。
“啊!申屠統領,救——!”
蘇紅紅眼睜睜看著林逸的身體從空中向著她的方向飛了過來,急忙向站在她身邊的申屠拓求救。
她被林媚兒廢掉的臉上血痕蜿蜒猙獰著,沒有絲毫的美感,尖利的哭號也絲毫不能引起男人的憐惜,更何況她身邊矗立著的才是真正的魔鬼。
申屠拓想也不想就退離了蘇紅紅的身邊,躲過了可能會牽連到他的危險。
當蘇紅紅被林逸砸在身下因為內髒被擠壓而痛苦抽搐的時候,申屠拓連看都沒看一眼,隻是揮揮手,守衛在他周圍的幾個手下就將槍口對準了壓在蘇紅紅身上的林逸。
所有的人都被鉗製住,不會再成為申屠拓的威脅,這一次沒有耗費他一點人力物力。
申屠拓覺得自己就是上帝,看著這些跳梁小醜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為自己演了一出精彩的自相殘殺的戲碼,全身的血液都跟著興奮了。
最最讓他興奮的是白白的實力,他看著白白仿佛就是看著未來的自己。
不,他會比白白更有實力,他會真正以強者的姿態稱霸整個世界!
申屠通的視線變得迷離起來,貪婪的欲望正從他的身體裏肆虐,將他的人性早就吞噬殆盡。
“白白,快來爸爸的身邊,爸爸現在就教你救活你媽媽的辦法,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白白,快過來。”
站在屍堆頂端的白白,在將林逸甩出去之後,茫然地站在林媚兒的身邊,即使雙眸瞳孔都已經被深重的藍色掩蓋,即使就隻是站在那裏,可是她的身上依然散發出一股無措。
白白的神經早就已經變得淩亂不堪,錯亂的記憶不時地在腦中閃現,聽著申屠拓的呼喚,她既將申屠拓的話聽進了心裏,又想起了很多之前和申屠拓有關的畫麵。
頭歪了歪,白白在唐心剛剛爬上來的時候就行動了。
小小的身子直接跳上了房梁,然後像之前一樣倒掛在房頂上,快速地想著申屠拓的方向爬去。
唐心累得氣喘籲籲,沒有經過訓練的她徒手攀爬上來累得說不出一句話,可她還是向前衝了幾步想抱住白白的身體。
可惜的是她的速度和白白相比太慢了,連白白的衣角都沒有抓到。
轉身看見林媚兒僵直地躺在屍堆的最上方,唐心回神之後徹底癱坐在了她的身邊。
唐心視線鎖緊白白的身影,也因為白白的移動看清了對麵的景象。
還好林逸沒有被白白殺掉,她爬上來的時候,最怕看見的就是已經變成兩段的逸哥哥,還好逸哥哥還活著。
申屠拓眼看著白白爬行著靠近自己,那小小的身體離自己越來越近,雖然臉上沒有了之前可愛的笑容,但是他還是伸出手,露出他偽善的慈愛。
“我的孩子,快到爸爸的懷裏來。”
白白連猶豫都沒有就爬到了申屠拓的臂彎,視線依然無法聚焦,有些茫然地看著申屠拓的視線,又似乎在穿透申屠拓看著其他的東西。
其實此時她的腦海裏的畫麵已經更加的淩亂,幾種聲音交雜著,對抗著,她也早就分不清誰的話才是正確的。
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教你救活你媽媽的辦法,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白白歪著頭,茫然地喊申屠拓,“爸爸。”
耳邊傳來一個聲音,“申屠拓才是壞人,你忘記了他將你媽媽吊起來了嗎?”
白白攀著申屠拓肩膀的小手慢慢收緊,隻要一點點的力量,她就可以將他申屠拓的身體擠爆。
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他們所有都在欺騙你,就是為了阻止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白白的一隻小手撫向爸爸的臉,“要和媽媽在一起。”
耳邊傳來一個聲音,“爸爸對著媽媽開槍了,媽媽的身上出了好多的血。”
白白手掌又移向了爸爸的眼睛,這雙眼睛看著她的時候,好奇怪,不如另一個要殺自己的爸爸溫柔美麗,“救媽媽。”
申屠拓完全沉浸在得到白白的喜悅中,他沒心思猜想小小的孩童在他的麵前是如何的糾結。
縱容著白白的小手在自己的臉上放縱,申屠拓聽到白白的話,視線變得更加柔和。
“白白,快把你的血給爸爸喝,那樣爸爸就可以救媽媽了,爸爸喝得越多,媽媽就會快點醒來陪在白白的身邊。”
子彈穿透媽媽的肩膀,是爸爸的槍;子彈穿透姑姑的肩膀,是爸爸的槍;子彈穿透老奶奶的肩膀,是爸爸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