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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趙篆書何人?

  這條索道前頭顯然已經在地底下十分深入,自赦字牢建立,至今已近百年,依舊鏈接著,這鐵鎖粗大,十分牢固,眾人一起走,這吊懸在索道上的鐵索也不會動搖,於化年跟著前頭那個君子打扮的人物,邊上的那來自千機門的少年手中抓著那柄叫做長翎的兵器,一臉平靜。


  這少年手中的兵器根本不是一般兵器,於化年多看了一眼,在心中留下警惕,不會被這兵器一般的外表所欺騙,這東西就不會那麽簡單。


  越普通,越樸實無華的事物就越是容易取人性命。


  “別這樣盯著我,我的武功可沒大俠您高。”宋深笑著說。


  於化年沒有多說什麽,隻顧著走路。


  “你自己就隻管走,我們跟著你就是。”盧曲言道,他揚了揚手中的長翎:“若是有什麽危險,有我在。”


  宋深搖搖頭,接著走在前頭,至於西夏國來的兩個刀客、那尋找兵器甲胄的兩位,都已經早先一步走了,恐怕使上了輕功,他們走了這麽久也沒見到他們影子。


  這索道不知到底有多少長,通向漆黑一片,誰料想得到,原來這地麵之下竟然有了這樣大一個洞窟,底下用手中的火把也見不著底部,誰能知道下頭究竟是水流還是實地。


  恐怕已經兩、三個時辰過去了,於化年也不知道外界如今又是一副什麽景象,三人終究用上輕功,終於又多用上了小半個時辰樣子,終於踩到了實地,這裏用一根數人環抱的大銅柱鍛造的釘子,貫入地下,來鏈接兩端,與先前來時的長釘不同,那不過用了一顆看似足夠粗長的木柱子,沒想到這裏居然用上了銅柱。


  “原來是這樣。”宋深點頭,恍然大悟,於化年與盧曲一同看過去,瞧他的樣子隻覺得奇怪。


  “這索道恐怕長有數十裏長短,從起初的木柱子,到此處的銅柱,恐怕用上的材料都是銅芯,用木料,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盧曲冷哼一笑:“這有什麽好說的,凡人也該知道,若是用木料,什麽樣的木頭能夠這樣長久都沒有腐朽敗壞,總不會想這居然是一木頭做的。”


  宋深多看了他一眼,嗬嗬一笑,並未接他的話,隻是斜著眼看於化年說:“算了,不說了,接著走吧。”


  盧曲也哼一聲,他不應自己的話,顯然是小覷了自己,也罷了,自己又何嚐瞧得起眼前這個書生公子過。


  這遠處湊著三人手上火把的光,三人能瞧見遠處透露出一股子詭異的氣氛。


  這地方太過古怪了,這裏竟然顯露出一座闊達的殿閣!這裏的模樣竟然是一座藏在這南陽赦字牢底下,如此壯闊的宮城!


  這宮城還被人上了牌匾,上頭寫著幾個大字:臣棠中路。


  其實不止這四個大字,隻不過這四個大字上顯然被嵌了金邊薄片,閃爍著燦爛金光,這臣棠中路的意思,倒像是一州府的名號,邊上該被人刻寫著:趙篆書。


  這三個名字小了一些,且並未有金箔鑲嵌,自然而然隻有三人走進了才瞧見,隻是盧曲心中好奇,這趙篆書是何人,竟然被人寫在這宮城的匾上。


  “這趙篆書可是皇帝認得的人?這被人寫在這裏的牌匾上,定然不會是一般人吧,二位可認得出?”


  於化年也不知道,他們這些江湖人,隻知道一些江湖上的秘辛,誰會記得些有關皇帝的事,尤其是青雲山淩天門的弟子,由於門中喜歡趙宋皇帝的絕世高人不多,也就使得連門中都弟子也不怎麽多留意皇帝的事情。


  “或許是哪朝代的名士吧,武將文臣的。”於化年說道。


  倒是宋深嗬嗬一笑道:“你們連他也不認識?這位趙篆書,說的可就是太宗皇帝,太宗皇帝力主科舉,擴大文士,使得他主國事時,文臣當國,設下了考課院,申官院,當時的太宗皇帝又是位極愛篆文提筆的官家,如此這民間多給他取了小名,就是取了篆書二字,稱呼他是趙篆書。”


  原來是這樣,於化年心中暗道。


  盧曲也點點頭,學到了,沒曾想原來當年的大宋太宗皇帝,也曾因為喜歡篆書而被百姓喚作趙篆書,這可真是個奇怪的事,篆書提筆,這樣的皇帝在武將出身的人中出來,百姓也當做美談,流傳盛廣。


  這座宮城想來也是太宗皇帝的授意,打造出來的,堪比一座皇城,想來這樣的宮城,所需的人力財力物力,足夠叫人驚歎了。


  可是他們如今到了這裏,竟然還是沒有見到那已經早先他們一步的四個人,那四個人在他們來之前便早早出發,想來已經早就到了才對,可現在看著周圍,空空如也,這些人應該是早就進去了吧?


  “他們恐怕是早就進去了,我們也進去吧?”


  盧曲說道,於化年點點頭,衝著宋深說道:“走吧,我們快點進去。


  宋深嗬嗬一笑,並未掛在心上,他大步向前走去,而盧曲與於化年也快步的跟上去。


  趙太宗時候留下來的這座宮城,光是這牆麵便足有十丈高大,於化年仗得輕功甚是不錯,踏在了牆體上,這牆麵竟然都是全用青磚打造的,上頭已經長出了厚厚的青苔,不見磚牆的本體了,在火把的搖爍火光下,能見到這牆體上密布著屍骨,顯然是有人在很久前,進入過這牆內,在宮牆之中大開殺戒,這周圍竟然都是屍骨,都已經幹枯了,並且不見這屍骨上的皮肉,顯然時代已經太過久遠,連皮肉都不至於能夠保存這麽久。”


  這樣大的建築,就是千人萬人來造就,恐怕也要用上許多的時日,就是用上人的半生恐怕也不一定見得著這樣大的建築在地下被人完成。


  顯然這東西定然不是太宗皇帝趙匡義年輕時造就,一定是萬年才能用的上。


  “這是什麽?”


  盧曲吃驚的大叫,宋深與於化年一同看了過去,是一具已經幹枯老死的巨龜,是一座石頭雕刻,上頭刻著的龜身活靈活現,卻是龐大無比,足有三丈方長,頭上生雙角,且留著長須,不知道究竟算是什麽。


  “這是贔屭,龍之六子,是祥瑞。”這個東西於化年也知道,開口說。


  顯然這東西也是宋太宗留下來的。


  宋太宗坐上皇帝寶座,還不是他做得皇帝,他當皇帝繼位與宋太祖趙匡胤身死不過一日之差,世上多少都是人言太宗皇帝造反,殺兄弑君。


  這樣的罪名太過沉重,

  殺自己的兄弟,奪其的皇帝位。


  這樣名聲在江湖上,尤其叫人嫌棄,民間百姓們也廣為流傳開,多有人將太宗皇帝稱作是升平士夫,自己卻燭影斧聲的殺兄奪位。


  有些人看得極重,便會與人旁說,可有的人卻是忍不住,要多嘴多說幾句,被皇城司的人知曉,便會捕了。


  此處也見不著西夏的二位刀客,也沒有見到別的人,隻是他們三人在這,於化年與盧曲不敢耽擱,恐怕真的要出事,他們提防著宋深的同時,也催促著他快走。


  這哪裏是赦字牢,分明是一處被人隱藏塔下的好大宮城,這宮殿之中漆黑一片,可是周圍的牆壁和柱子上都有蠟燭,被人用過幾次,如今再次被人點亮。


  這也不知道是什麽做得燈油燈芯,近百年的時光,這盛著的燈油和裏頭的燈芯,都十分牢靠,過了這樣久,竟然也沒有燒斷了或者裏頭的燈油被人燒光了。


  “太過奢侈了。”


  “這算什麽?這與始皇帝用上的海中鮫人油做的那種燈油,有的比嗎?”


  果然,這燈油杯子的邊上,,還有油的痕跡,顯然這杯子曾經也是滿滿的油,如今的油幹了罷了。


  燈芯也不會說是什麽凡品,畢竟是宮城,這地下的宮城,往往幾日才會添些燈油來,這確實無法同永久可續的鮫人油相提並論。


  “這還是牢嗎?不就是皇朝嗎?”盧曲咬牙道。


  宋深夜隻是嗬嗬笑:“朝中的貴胄,光是要用的東西,吃的喝的,一個人便需數百兩銀子每年,這宮城隻要搭好,便撐得上百乃至數百載,便是返新,也該是二三百年後的事情了。”


  這樣一座偌大宮城,用不了皇帝太多銀子,大多也隻是用在後來的修補宮牆上。


  於化年歎道:“終究這天下,是趙室天下,這天下的銀錢,也不過他的。”


  他的言下之意,也就是說明,這皇帝如何花銷,常人根本難以企及,因為這天下和這天下的人,都不過是皇帝手中的滄海一粟,實在排不上用場。


  說是趙室皇帝自己花銷自己的銀錢,用處不管怎樣,這樣安排,顯然沒有將黎民百姓放在第一位。


  “皇帝也有好有壞,始皇帝不也是征調黎民百姓去修長城?”盧曲說道。


  他年少的臉上很是疑惑,顯然也被於化年屈服了,於化年瞧著他的麵小聲說道:“一個是修補長城,利國利民,征調黎民百姓,這些肯定也不過是俗套罷了。”


  宋深點點頭:“畢竟始皇帝靠著深謀遠慮得來的天下,這些日子,每個人都餓了吧?”


  於化年點頭:“還是接著老四贏,實在可能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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