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杭州驚變
南淮瑾看了看兩個人,沒有說話,紀湘替她說,抱拳道“原來是宋潮州的宋家,你就是宋家嫡子?”
宋潮州,江南的儒家弟子門之一,不但是有名的權貴,還是有基業在國朝中的名家。
這宋潮州不是這朝的人物,早在太宗在世時候,便少年成名,不僅僅是得了儒門的照應,在朝中的關係連著整個宋家都飛黃騰達,也由此成為了江南的大家族之一。
這宋尚能夠毫不畏懼的看著眼前這個凶悍的江湖高手,不但目光不躲閃,站的筆直,看了眼紀湘,他左瞧右看,點頭道“原來是淩天門弟子。”
紀湘皺了皺眉頭,邊上的南淮瑾,吳痕息等人也都看著他,紀湘一聲輕笑“不虧是儒門中的大家,你是怎麽知道,我們幾個是淩天門的弟子的?”
這淩天門雖然被官軍通緝,可是江南不同,本就是江湖人聚集的地界,就算是官兵如何的要緝拿天下有名的江湖客,都與此處的宋朝官軍無關。
淩天門被官軍追捕的事情,不僅是江湖中的人們知曉,百姓之中,也有不少的說書人開始了評說,往年的行走江湖的刀客劍士,大多知曉淩天門的遭遇,周圍的人一聽二人的對話,都瞧了過來,沒想到淩天門的弟子,還沒有撤出大宋。
“淩天門的弟子!”
“這美人竟然也是淩天門的人,早知道我也去拜入淩天門了。”一個學子顯然是個文人,此刻像是被南淮瑾的美色迷了魂,拍拍邊上的同伴的肩膀道。
他的這個同伴倒是很無所謂,他點著南淮瑾的方位說“你少覺得這位美女能瞧得上你,知道江湖上的淩天門是多大的宗門嗎?這次官家能否安然罷場,還未可知。”
他不敢大聲說話,擔憂的看了眼周圍的看客,隨之小聲的說“就算官家調集了天下的精銳步騎,戰死了上萬人才將淩天門從大宋地界抹除,也有數千名青雲山弟子還在這世上。”
他說的這話被後頭的人聽見了,插嘴進來道“知道嗎二位,淩天門的兩位高人都在北遼國了,這眼前的美人,可是淩天門弟子中的南淮瑾,是陸門主最鍾愛的弟子。”
兩個人一驚,看著那人,這淩天門中有幾個陸門主,再者說,南淮瑾的名字,如今也是江湖中最盛名的年輕一輩,不但多次出現在汴京的風雲事中,還因為美貌,在淩天門中名聲很大。
其實不單單是美貌,《霸絕》的傳人,是淩天門沒有遮掩的,不但淩天門自己的知道,就是外門弟子,也都清楚,陸未生活著並沒有將自己的絕學傳授給紀湘,而是南淮瑾。
“一身白衣,腰間的掛件我若是沒看錯,可是你們的青雲印?”宋尚說道,指著紀湘腰間的掛機說道,青雲印,這宋尚也不知道從何處了解了青雲印的模樣,直接說出來,眾人瞧過去,而紀湘則是一愣,隨即笑了笑,點點頭,不愧是宋家,連青雲印的線索都知道。
而周圍的看客也恍然大悟,原來是青雲印,這枚玉印在江湖上流傳千古,已經成了淩天門人的標誌,可是見過的人,根本不多,所以江湖上連能夠造價的印寶商人都沒有辦法仿造。
人們津津樂道,那宋尚隻是冷笑一聲,隨即衝著周圍的人說道“淩天門被官家大軍覆滅,自然是官家與江湖山門的私怨,江南一地,雖是宋地,卻是江湖之人聚集的地界。”
“你們可知道,在南淮地界,已經有三個鎮,十餘個村,都已經被人滅了,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宋尚大聲的說,隨後指著紀湘問道“淩天門,可還是宋人宗門?”
他這話突然的很,淮南三個鎮,十餘個村都被人屠戮,死了數千百姓的事情,雖然確實有人知曉了,可是江南的信官隻當是這些人遇上了馬匪下山,遇上了水幫賊人,並沒有當回事。
隻是現在的宋尚,卻直接將矛頭對準了淩天門,指著紀湘冷然喊道,仿佛是定罪量刑的知州。
紀湘皺眉,他才沒多久到江南,並不知道江南發生屠戮的事。
“莫非,這慘劇,不是馬匪水幫做的?還是淩天門弟子所謂?”周圍除了那些個書生,還有湊近的幾個江南百姓,聽見了聲音才走來,其中有個乞丐,吃驚的問道。
他這一問,周圍的人也都變了臉色,有人附和道“淩天門在中原江湖,可不是小宗小派,更是有著許多高風亮節的大俠客流傳於世,宋公子,你可不要胡說。”
那宋尚嗬嗬笑著,周圍的幾個書生士子也都衝著周圍的看客拱手,隨後這些人才一個個都將他們認了出來,這幾個士子都是官吏世家的子弟,這幾個人中的最大官吏,竟然是知州大人的孫子。
“確實是淩天門所為,皇城司中有記載了何人所為,那數千人的身死,便是淩天門弟子,北遼西京都護,李郴之子李惟安所為。”那個知州的孫子說道。
周圍的人頓時炸成一片,數千人死在了淩天門弟子的手中,還是來自北遼國的西京!
李惟安在來大宋之時,便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他是第一位遼人進淩天門的,當時還引來劍道第一人於劍前來觀拜師禮,在江湖上,驚動了許多有身份的人物。
他到這大宋還沒有多久,便連淩天門都沒了,還有人笑淩天門,笑他們失了天意民心,被這上天給剿滅的。
官府動手,剿滅了淩天門,可是李惟安帶著雲州鐵騎,在民間縱橫,殺了數千的大宋百姓。
而此刻南淮瑾與紀湘的麵色都變了,南淮瑾站起身怒道“你胡說什麽?”
紀湘卻是皺起了眉頭,將桌上的湯餅摔在地上,起身拔出腰間的佩劍道“諸位,我等此刻有要事在身,便不奉陪了。”
周圍隱隱有人靠近了過來,雖然隱蔽了身形,卻都沒能隱藏身上的殺氣,他們走近過來,被紀湘發現了。
“怎麽?殺我大宋百姓,如今一句多忙,便要走了?”宋尚冷笑,他身後不知道何時,聚集了六七人,都手握寶劍,從人群中走出來。
這些人沒有隱藏,旁觀的看客終於發現了他們,大驚失色,有人驚呼,倉惶逃命,一個人驚叫,周圍的人也就都反應了過來,瞧見了劍光,一個個匆匆要走,這些持劍的殺手根本沒有攔這些百姓,隻是看著已經站起身的淩天門眾人。
這些旁觀的百姓一清,才終於能夠看清楚,眼前到底有了多少劍客在這了,除了眼前的三十餘個劍客外,周圍的屋簷上,西湖對岸,人影閃爍。
“師妹!”
紀湘低喝一聲,南淮瑾已經點頭,背後的寶劍出鞘,長劍光華流動,這柄承影便足夠這在場的所有人眼紅。
宋尚低聲一笑,一揮手,在場的劍客紛紛大喝,撲殺上來,紀湘沒有留情,他才是在場武功最高的人,一個人殺入了最裏頭,這些劍客與他多拚,也都震驚,覺得果然不凡,這人的劍法武功都遠超他們。
這些人都無一不是周兲之上的高手,還有十餘個都是知音境界的人物,他們幾個人都沒辦法對敵,隻有苦戰。
“真當我大宋無人?”宋尚冷哼,轉身就走,身後更多的劍客繞過他,殺進人群。
南淮瑾的承影劍配合她的武功,無堅不摧,一柄柄寶劍根本承受不住,直接崩口斷裂開,有幾個劍客大驚,心中一痛,手中的寶劍被南淮瑾直接斬斷兩截。
“攔住她!”有人尖叫,卻沒能逃走,霸道的劍氣貫穿了他的身軀,鮮血噴灑而出,濺了一地。
石隼和吳痕息也沒有留手,都施展劍招,他們二人便攔住了十餘個高手,兩人不愧是內門高手,劍招精湛,這些俗世的江湖客隻能勉強接招,仗著人多勢眾才足夠對戰。
最叫人吃驚的,還是天書閣的高手,宿聖傅譚山,他一個人便擋住了這麽多劍客,一支寶扇,來回點在這些劍客的肩上,扇子上沒有藏著暗器,便將這些人的肩膀硬生生洞穿,將這些人一一點死了。
紀湘大呼長氣,周圍的劍客源源不絕,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人馬,但是紀湘心中知道,絕不會是宋家的人手,至少不會單單是宋家一家的人馬。
“擒賊先擒王!”傅譚山大叫一聲,他終於被人纏住了,這些人毫不畏死,竟然是一群死侍,撲殺上來,扇子點穿了他們的骨頭,這些人也沒有留手,拚死殺他。
血水濺起,傅譚山吃痛,他被人一劍斬在了肩頭,這一劍狠厲的很,肩頭都險些要被削下來,血肉濺起。
擒賊先擒王的道理,紀湘怎會不知,他眉頭皺著,卻再難見到宋尚的位置,源源不斷的劍客衝殺了上來,紀湘低喝一聲,劍氣揮灑,竟然硬生生的將三個人都斬成了兩截!
後邊圍殺上來的人都吃驚,連忙後退幾步,紀湘沒有多停留,腳踏輕功,騰飛數丈高遠,朝著遠處飛去。
“擒賊先擒王?嗬嗬。”
突然一聲冷笑在紀湘的耳邊響起,隨之暗中一道寒芒劃過,遠遠的瞧不出寒芒到底是什麽東西,紀湘大吃一驚,這東西來的快極,他倉促接手,竟然是一支鋒利小刀,直接和紀湘手中的長劍碰在一起,一道璀璨的火光閃耀。
這一次,紀湘第一回覺得,手中的這劍,來不及回應,竟然這小刀不斷,而是寶劍斷了。
一聲輕響,紀湘倒飛出去,落到人群中。
“大師兄!”
南淮瑾大驚失色,連忙踏空,將紀湘身周的敵手殺退,回頭一看,一柄青光小刀,已經貫入了紀湘的肩膀,鮮血淋淋,已經流淌下來。
紀湘吃痛的低哼,捂著這傷口,想要拔出短刃,青光小刃被他丟在了地上,他麵色蒼白,如臨大難來臨的苦笑一聲“連他都親自來了。”
“他?”南淮瑾心中震驚,連紀湘都被傷到了。
這個到底是誰?
周圍的劍客也不再拚命殺上來了,如同受了某人的詔令,站在原地,躬身禮拜。
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從天際一個人影瞬息之間,竟然縮地成寸,從天邊到了眾人眼前。
輕步踏在地上,這是個瞧著沒有半點凡塵氣的人物,輕衣如玉,衣裳上邊畫龍紋鳳,絕代的芳華,這竟然是一個男子,太過美貌,以至於周圍的人都莫名的咽了口唾沫,以緩解喉中的幹渴。
這人一身的衣裳都太過華貴,每一寸都用上了金絲銀線,玉珠錦繡,更叫人吃驚的是,上邊紋上的金龍,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南淮瑾隻是吃驚,手持著承影,提防這人隨時暴起殺人,太快了!在南淮瑾的見識中,也唯有於劍、師父陸未生能夠有這樣快絕的輕功,不單單是縮地成寸的本事,最主要的眼前這人來去如風,很是自在,仿佛隻是隨意之間的漫步罷了,根本沒有認真的施展輕功。
“美人,你說的,確實是個絕色的美人。”這人露出笑容,好看的臉上,施了脂粉,卻並沒有多重,很配他的容貌,這時露出笑容來,根本沒有在意南淮瑾這時候的地方。
南淮瑾的手在發抖,這不是淩天門被毀時,還有師叔他們在,這裏隻有紀湘還有吳痕息、石隼這些師兄在,她怎麽會是這種人物的敵手?
怎麽辦?怎麽辦?
她心中反複問,掙紮著握手中的承影,承影劍的劍身也似乎是被眼前這位絕頂高手的功力所震懾到了,它隻是一柄劍,雖然是位列古來十名劍之一,可眼前的人,又何嚐是凡人呢?
“大師兄……”南淮瑾的眼前,那個高手突然消失了,所有的劍客都做出躬身行禮的姿態,從眼前到西湖邊,這些劍客冒著大風,像是一尊尊雕像似得沒有動彈。
人呢?
隻是下一刻,她就覺得不妙,耳邊傳來一陣吸氣的聲音,她不敢回頭,這人粗著鼻音,長吸了一口長氣。
“竟然是他!”受傷的傅譚山也是驚了,他根本不敢再停留,似乎做出一番取舍,隨之丟下身邊的吳痕息與石隼,身子這一瞬變成了影子,周圍的劍客隻覺得身邊多出來一陣風,就不見了眼前的傅譚山。
這位天書閣的輕功第二,宿聖可不止是名頭響亮,本事並不弱,他走時,周圍的人連目力都及不上他逃走,隻能感受周圍的風聲一陣,眼前便不見人了。
“喲!竟然有這樣的人物?”那個美人嗬嗬一笑,他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麽,完全不在意宿聖逃走,他在意的隻是眼前這個同樣絕美的女子,這個女子被嚇著了,握著長劍,他就站在了她的身後,伸出手搭在了女子的胳膊上,裝模作樣的替她揮舞了幾下寶劍。
這明明是極慢極慢的劍,卻有劍氣揮灑出來,劈在了西湖裏,波濤炸起,水花四濺出幾丈方圓。
南淮瑾喘息聲已經亂了,這人的輕笑聲並不詭異,隻是抓著她的腰間,輕輕托著。
“放了她!”一聲大喝,吳痕息先忍不住出手,手中的寶劍做出劍光,飛快的持劍殺來,男子隻是伸出手掌,不屑的笑。
手掌白皙,攜帶著真氣與寶劍對碰在一處,劍刃寸寸斷裂,連一刻都撐不住,那人的真氣先劍鋒一步,直接印在了吳痕息的胸膛上,整個人頓時倒飛出去,摔到了西湖裏。
這男人的武功,太過的高深莫測了,隻是一雙肉掌,便將這柄劍摁斷了。
“淩天門沒了陸未生,你們這些弟子,又能怎麽樣呢?”
這句話是對地上的紀湘說的,他收掌,地上的青光短刃便被收到了他的手掌心上,這柄短刃鋒利無雙,就送入了他輕衣內的刀鞘中,他一聲輕笑,南淮瑾一動不動的被他抱起,又是那快絕的輕功被施展出來,縮地成寸的消失在眾人眼前。
這到處的劍客也沒有在停留,隻是將地上屍體帶走,根本不看受傷的紀湘。
所有的劍客都走,西湖中有人爬上岸,手抓著碎石,吐出一口血,吳痕息還好,隻是重傷。
石隼扶起他,隨後兩個人計較一番,將紀湘也帶上,一同走了。
滿地都是血也不打緊,徹夜的廝殺聲叫杭州這座江湖城根本不是什麽大事,這裏第二日的官差上街,也並不如何稟報知州,這一日分明是平安民歡,天下太平,覺得整個江南,也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街頭巷尾的說書先生聽人說的,也不是這些事,隻是說江南有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遼人小將,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麽瘋,帶著千人騎軍,南方廝殺了這許多年,終於要回去了。
李惟安坐著大馬身上,他如今已經高大了許多,身上的鐵鎧都已經破爛了些,身後的雲州鐵騎已經少了許多,隻有五百餘人,可是如今他們要跟著少都護回去了。
李郴給他的這些精銳留下的死命令,便是要將自家的少都護帶回去,如今終於要如願以償了。
李缺沂的臉上多了許多傷疤,身上的鐵鎧更是密布著裂痕,他看著李惟安終於能夠統兵打仗了,很欣慰,這個少都護,總算有了幾分都護大人的模樣,不僅僅是武功,就是身上的血氣,也有他爹的模樣了。
李郴可是少年成軍,一直到成為雲州都護之後,也是親自統兵作戰,身先士卒,總是每每負傷後都毫不在意,留著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與眾多的將兵說笑。
這李惟安乏了,累了,秦家在南淮尋到了,隻有秦遲逃走,其餘眾人盡皆被屠,紅衣刀客從未出手,他們替淩天門報仇雪恨,可是也留下了五百多身經百戰的雲州騎卒的性命。
這一日的李惟安,終於長大了,他真怕身邊的這些猶如兄弟的兵卒一個個倒下去,再也不吭聲,再也不能喘氣。
他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他爹李郴,統領著上萬雲州鐵騎,這麽多年以來,一直背負著的滋味,便是將這些看似下人的雲州兵都看成是自己的親兄弟,所以雲州兵才能夠縱橫疆場,有著如同遼騎的戰力,聞名天下。
這僅剩的五百餘人,李惟安要將他們帶走,帶回雲州去,他們不該這樣死在異國他鄉,不該跟著他李惟安,就這樣白白送命。
淩天門是他的師門,這些雲州兵卒卻不止是他李惟安一人的大軍。
“咱們這是到哪兒了?”李惟安抬頭看向李缺沂,這位良將除了臉上的疤痕,胡須都生了十分濃密,李惟安低著頭看他,隻看到他的胡須下巴。
李缺沂拱手行了禮,瞧了這四周的地形,最後說“怕是到了宋遼邊境不遠了,再有十裏,應該就能見到我西京的山勢。”
西京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北遼國的動作很大,一是擔憂西邊兒,二就是利用燕雲十六州來驚嚇大宋,用數萬五京兵馬,和遼兵合在一處,足夠叫大宋不敢小覷。
北遼當初攻打西邊慘遭大敗,待到第二次遼主攻打西邊,縱容是知曉了西邊詳情,李元昊已死,第二次大舉攻大夏,也慘遭大敗,如今的北遼,可不止是擔心西邊,還擔憂大宋會不會在宋帝的授意下,製造衝突,企圖北伐。
沿著西京南線,布置了五京兵馬駐紮以外,還布置了許多的駐兵台,隨時可以烽火連城。
李惟安點頭,快到了,十餘裏,也不過是馬兒多跑一段的距離罷了,隻要過了山上的邊關,回雲州也就可以安然無恙了。
“這裏距離雲州不過多遠了,隻是少都護,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即便是馬上可以回去了,李家良將李缺沂也從未小看宋軍,他喚來了兩員哨騎,各領一隊騎卒先大軍一步,充當先鋒的在前頭領頭。
這個地方猶如大碗,形似海碗的穀口,若要伏兵,縱然是雲州兵馬精銳無雙,隻要有千人兵馬,這些雲州騎卒便危險了。“”
李惟安看在眼中,沒有說什麽,確實,無論如何也要打探一番,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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