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誤會解除,目標確定!
如若放在從前,以歐陽夏莎那複雜多變,唯我獨尊(通俗一點來講,就是以自我為中心,他人的意見,根本就無需考慮)的性格,是鐵定,絕對不會與人解釋的,因為在她的心中,理所當然的便認為,她的想法才是一切的一切的中心,他人隻有配合她,尊重的她的份兒,哪有提出意見,違反她意願的權利?
當然,如若萬一真的出現這樣的情況,就好比此時此刻,也不過隻要殺了肇事者,就可以簡單了事了,而這種方法,看起來雖然有些血腥,有些暴力,可卻不能否認,其確實是最果斷,最幹脆,也是最有限的處理方法。
要知道,因為那段作為冥靈帝時期的記憶的真正複蘇,不可避免的讓歐陽夏莎心中那段被失憶所壓蓋住的,皇權至上的思想,徹底的與她這具肉身相融合了,所以,會有‘不把人命當回事,會發自內心的認為自己便是世界的中心’這樣的思想,也就沒有什麽好奇怪的了,畢竟,她的身份地位放在那裏,不是嗎?
可這次情況卻有那麽一點點的特殊,因為席衡佐即便此時語氣是再如何的不好,態度是再如何的惡劣,可他如此這般,做出這番舉動的出發點,卻真真切切的是為了他的父親,也就是席羅的安危著想,就憑這一點,就足以讓歐陽夏莎心甘情願的選擇退步了。大概是因為上一世的經曆,所以使得歐陽夏莎尤其的在意家人,尤其是父母,所以,對待同樣孝順的席衡佐,難免會產生一種同道中人的感覺,至於席羅是被席衡佐輕信外人的愚蠢給害成這樣的這一點,卻不在歐陽夏莎的考慮範圍之內,畢竟,父子哪有隔夜仇?歐陽夏莎相信席衡佐說的他是無意的是真的,當然,即便是有意的,這會兒他既然已經知道錯了,相信即便是席羅此時醒來,也是不會怪責於他的,所以,她還有什麽好說的呢?!更何況,還有歐陽夏莎與席羅過去所積攢的深厚交情放在那裏,所以,有這兩點支持的席衡佐,也難怪他會被特殊對待了。
“主上,你一一你說真的?”不是席衡佐懷疑歐陽夏莎的誠意,也不是他上趕著找事,他隻是太不敢相信,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所以,為了確認一番,才會有此一句反問的。
“當然!”也許是真的從內心深處,將席衡佐當做是一名比較親近的晚輩來看待了,也許是看明白了席衡佐這樣問的真正原因,歐陽夏莎這會兒,居然一反其桀驁的常態,認認真真,簡單卻有非常肯定的,給予了席衡佐一個他想要的答案,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此時的歐陽夏莎,不要說是態度了,就是語氣都已經是好的不要不要了。
“好了,咱們準備一下,馬上離開吧!”歐陽夏莎剛剛不計較席衡佐的蠻橫無理,可卻不代表他不會記仇,不會小人那麽一次,嚇唬嚇唬席衡佐,以報之前他的態度惡劣之仇,就好比這會兒,剛剛回答完席衡佐問題的歐陽夏莎,趕在眾人開口之前,第一時間便給出了眾人,他們接下來的出行方案。那義正言辭,不容置疑的態度,與他之前反對夜間出行的姿態,那完全就是兩碼事好嗎?就好像之前提出反對意見的不是她似得。
可不要覺得一個人表麵上一直淡笑著,一直神色坦蕩,就表明這人不心虛,沒有任何的壞心了,而事實證明,這種表裏不一的人,的確是大有人在,就好比此時此刻的歐陽夏莎。
別看歐陽夏莎之前對待席衡佐那般寬容,此時臉上也溫和無比,一派正氣,可她這會兒的內心深處,卻與她臉上所表達,所傳遞的意思,是截然相反的,不僅在那裏隱晦不已的暗笑著,還忍不住自顧自的,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不由自主的暗想道:‘小子,你家主子我好心勸解你,阻止你們夜間出行,你不聽也就算了,還態度那般惡劣的反駁,既然你小子把我的好心當做驢肝肺,那麽待會,出了什麽事情,主子可不管你,主子我一定會讓你好好的體會一下,這日照城森林內,夜晚恐懼危險的饕餮盛宴的滋味,看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如此不動腦子的得罪人。’
在歐陽夏莎的心目中,席衡佐就是個典型的衝動非常,從不深思熟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漢,根本沒有好好的打聽過日照城森林的詳細情況,就貿貿然的,如此衝動的開口了,也不怕小命就此丟在這裏了,雖然他那猶如花美男一般的華麗外表,與‘莽漢’這個詞,實在是有些不搭。
當然,席鏡他們這一次的表現,歐陽夏莎也覺得不盡人意,畢竟,連夜進入森林的想法,可是他們首先提出來的,可見,他們對日照城森林的了解,也沒有多麽的詳細。
席衡佐的衝動,如果說是歐陽夏莎意料之中的事情的話(被席羅那般寵溺縱然,總認為自己還在,足夠為自家的孩子撐起一片天,能不養成如此耿直的性子,那才是奇怪了),那麽席鏡他們此番的行為,卻是歐陽夏莎不能包容的,誰叫席鏡他們是她的左膀右臂,曾經陪她南征北戰,最終統一了冥界呢?她對他們的要求,在所難免的,要比其他人高出很多,所以,為了小小的報複一下席衡佐的無禮,也為了讓席鏡他們長長記性,歐陽夏莎便順著他們的意思,提出了夜間進入森林的提案,看他們下次還敢不敢,如此冒失,就因為著急救人,就什麽都不顧不管了。
可不要覺得歐陽夏莎是在開玩笑,是在小題大做了,雖然她此番才剛剛到達冥界沒有多久,完全不可能與席鏡他們這種所謂的原住民相提並論,可她曾經,作為冥靈帝在這裏生存了那麽久的事實,卻是怎麽都不會有假,也是不能否定其真實性的存在。要知道,在整個浩瀚天際之中,如若非要指出一個人,對冥界的一切最為了解的,那麽那個人不會是席鏡,也不會席玉,當然更不能是席羅,因此,那個人定然是冥靈帝無疑了。
不過仔細的想想,也就難怪了。畢竟,歐陽夏莎常年都會呆在冥殿的一處辦公之地內,不能隨意的外出(就跟皇帝總是守在宮殿,不會隨意的離開京城是一回事,事情太多,根本就不夠她跑的太遠),所以,在她閑暇之餘,貪婪的吸收書中或是殘卷之中的知識,便成了她除了工作之外唯一的樂趣,當然也算是一種特殊的放鬆方式。而經過那麽多年的累積,此時此刻,說歐陽夏莎飽覽群書,知識淵博,半點都不算誇張。
至於日照城森林,一會兒就知道他的夜晚,是有多麽的恐怖了。毫不誇張的說,即便是她歐陽夏莎,以目前的修為而言,都不敢帶著畢方和山童哥哥,夜間在日照城森林中圍橫衝直撞,更何況現在他們要去的,可是真正的日照城森林,也就是整片森林的最核心地帶,直白的說,就是內圍中的內圍。
雖然魔獸之間,最講究的便是血脈壓製和等級壓製,可在這日照城森林裏,卻不知道為何,這兩樣手段,在其中都是不管用的,也就因此,他們隨時都有可能遇到足以致命的大危機。
毫不客氣的說,即便是日照城森林內,實力最弱,看起來最容易欺負的,處在食物鏈最低端的,可食性的,諸如野豬,白兔之類的,在人們眼中都無比弱小,見到人類就該拔腿就跑,慌忙逃命的存在,在日照城森林內,都敢非常不客氣的對著歐陽夏莎他們丟上一句:“你實力厲害,那又如何?很厲害嗎?你實力超越了冥界限製,那又怎樣?很牛逼嗎?不過,不管你如何的厲害,如何的牛逼,在本大爺麵前,就得給本大爺我盤著,臥著,不然後果自負!”沒錯,你沒看錯,日照城的魔獸,即便是最弱的,最被人看不起的存在,都是那麽的牛逼哄哄。因為不受血脈,等級壓製的限製,加上他們的身體皮厚肉燥,絕對不是區區人類的軀體可以抵抗的,除非進入真正的神期,所以,也難怪這裏,連食物都如此的囂張。
因為存心要讓席鏡,席衡佐他們吃點苦頭,長長記性,所以,歐陽夏莎從始至終,壓根就沒有與他們解釋的意思,她倒要看看,事到臨頭這些個或菜鳥,或笨蛋,或馬虎的迷糊們會如何反應,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問題所在。
至於他們的安全問題,不用擔心,反正還有她在,不是嗎?當然,席鏡他們身上的法寶之類的,也不是吃素的。別看之前她說,她不敢隨意亂竄,可半仙,還有超脫了冥界限製的實力,可不是開玩笑,總之想要保護他們,是沒有什麽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