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誤會!
就在席鏡等人以為,歐陽夏莎這就說完了,準備狠狠的鬆口氣的時候,歐陽夏莎突然眼神犀利的盯著席鏡夫婦,毫不客氣的對其好似教育般的大聲吆喝道:“不過,你,還有你,都給我記住了,好好的記住了!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都先給我考慮考慮利弊的問題,以及事情的可行性,還有是不是這就是這件事情的唯一解決的方法了,然後再去實施,別糊裏糊塗的一根腸子通到底,做些得不償失的事情!”
雖然被嗬斥,被教訓了,可席鏡他們實際上卻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和感覺,甚至比之前以為歐陽夏莎發完脾氣時的鬆懈,還要自在了幾分,那姿態,就好像歐陽夏莎本該如此,不如此還不讓人放心似得,顯得尤為的奇怪,不過一想到歐陽夏莎這人的個性,還有她的身份,這種奇怪之感,也就在隨之釋然了。
不過釋然歸釋然,該要反駁的地方,席鏡他們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反駁的,因為這不僅僅關乎他們的堅持,他們的信念,還與他們之間的關係有著最緊密的聯係,就好像隻有這樣才能體現他們之間的親昵似得,於是意料中的,席鏡在聽了歐陽夏莎嗬斥之後的第一時間,第一反應,便不由自主的開口了,而站在他身邊的彼岸等人,雖然沒有如席鏡那般開口反駁,可他們臉上那赤果果的支持和讚同,卻足以證明他們的態度了,這不,隻聽見席鏡反駁道:“可是一一”
席鏡想要反駁,想要表達自己的想法,可那也得歐陽夏莎給他那個機會才行,不是嗎?而事實的結果也很顯然,歐陽夏莎是壓根就沒有給他們開口機會的意思,這不,席鏡才剛剛說了兩個字,歐陽夏莎便迫不及待的將其的話給徹底打斷了,不僅打斷了,還迫不及待的,緊接著自己之前所說的那段話,繼續自顧自的補充了起來,隻聽見她嚴肅認真的開口說道:“沒有什麽好可是的,那些都是借口!你們想過沒有,要是萬一你們其中有一人或是幾人為此而受傷,或是出事,那麽席羅會如何想?拿你們的安危,換他的性命,即便是成功了,那又如何?以席羅那般性子,你們捫心自問一下,他會好受?他會接受?他能原諒他自己,跨過心中的那道坎嗎?他真的能活的很好,而不是所謂的行屍走肉?依我看,他是半點都不會感激你們的付出的,甚至還會懊惱,懊惱自己之前為什麽不死了幹淨,怎麽會如此這般,半死不活的拖累他人!所以,席鏡,彼岸,你們這次是真的魯莽了!他們這樣貿貿然的就跑去卜卦,就去尋找金鈴子,是在害他,而非護他!”
“主上,對不起一一!”
“主上,我們不敢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主上恕罪!”
聽聞歐陽夏莎的道理,席鏡等人頓時便猶如冬天裏一盆冷水潑下一般,可謂是從裏到外,來了個透心涼,刺激的是不行不行了;不過也借此刺激,僥幸從自己的死胡同了鑽了出來,之後心中便是一陣後怕。
倒不是他們真的畏懼死亡的存在,或是有其他的什麽問題,而是他們突然意識到,如若他們之中真的有人出事,席羅如若成功醒來,其結果還真的會猶如歐陽夏莎所猜測的那般,活在痛苦,自責和內疚之中,不說一定會命喪黃泉,卻真的會過的猶如行屍走肉一樣,如若這樣,他們還真的是在害他,而非護他!
“那主上,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事?是按照我們的原計劃曆練之後,再去金鈴子的預言之地?還是就直接去金鈴子的預言之地候著等著?亦或是先回冥殿,咱們再從長計議?”因為席鏡一行人大多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問題所在,於是為了防止自己再做出什麽錯誤的判斷,席鏡等人,便聰明的將這個,讓人頭疼的包袱,赤果果的丟給了歐陽夏莎。
“主上,師傅,師母,請贖屬下無禮了,可有些話憋在心中久了,尤其是在聽了你們的話語之後,實在是憋得難受,不吐不快了。”就在席鏡將這個大包袱丟到歐陽夏莎手中的一瞬間,歐陽夏莎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按耐不住的席衡佐便語氣不善的打斷了歐陽夏莎心中的思路,萬分鄙視的對著歐陽夏莎大聲的開了口。
“好,我代替你師傅,師母一起,答應你的要求便是。你有什麽,恕你無罪,說便是了,隻要你說的有理,說的正確,我們便不會反駁,便會尊重。”雖然對於席衡佐的惡劣態度,歐陽夏莎頗有種莫名其妙,躺著也中槍的感覺,甚至還隱隱有那麽一絲絲的不太自然和惱羞成怒,畢竟歐陽夏莎自從葬魂皇,鬼煌道兩位哥哥出現在她身邊以來,她可就再也沒有受過他人的氣了,更別提這給她氣受的,還是個晚輩,要知道,就算是當年沒有人庇護的冥靈帝,膽敢欺負她的,也隻有天後那麽幾個人而已,其中最低的輩分,也僅僅是與自己同輩的存在而已,可曾有過被晚輩欺辱的時候?想她歐陽夏莎,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想要發火,想要嗬斥,可最終,歐陽夏莎到底還是看在席羅的麵子上,給了他席衡佐一個陳述心中所想的機會,而其態度,雖然算不上有多熱誠,卻也算是頗為良好的了。
其實也難怪歐陽夏莎那般冷靜之人,也會情緒外泄了,別看席衡佐開口仍舊保留下了對歐陽夏莎他們的尊稱,可那語氣,那態度,可沒有讓人看出,或是感覺到半分的尊敬,反而更像是怒氣衝衝一般,而之後席衡佐話裏話外的內容,更是證實了這一點猜測,這不,隻聽見他語氣頗為不善的開口諷刺著說道:“虧我父親是那般的維護於你,忠誠於你,從小便教導我們,要我們誓死效忠於你,還經常給我們講訴你們從前南征北戰的故事,說你是如何如何的強大,如何如何的偉大,如何如何的對我們家有恩,沒有你,他早就凍死餓死在路邊了,卻沒想到,你會如此對待於他,壓根就沒把他的性命放在心上,怕死便怕死,幹嘛說的那麽冠冕堂皇,義正言辭的,搞的最後還像是一切都是為了我父親好一般,真是不知所謂!”
說完歐陽夏莎,席衡佐像是還沒有消氣似得,又一刻不停的將矛頭,指向了席鏡彼岸夫妻,於是眾人便看見,指責完歐陽夏莎的席衡佐,一邊抬起手,指向了席鏡夫妻的鼻尖,一邊惱羞成怒的開口嘲諷了起來,隻聽見他說:“還有你和你,平日總是喜歡說什麽,與我父親如何如何的親密,不是兄弟,卻勝過兄弟,可如今呢?一麵臨困難,你們便立刻有了退縮的打算,難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兄弟?如若真是這樣,還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一開始,歐陽夏莎,席鏡等人在聽了席衡佐的第一句指責之後,還有些雲裏霧裏,沒搞明白席衡佐突然爆發的原因為何,可這會兒,在聽了半響之後,他們算是終於明白席衡佐的意思了,很顯然,席衡佐是誤會了席鏡等人的意思,以為他們是心中已經有了放棄自己父親的想法,而自己一個人又不可能搞的定金鈴子,再結合腦子想到父親生死不明,危在旦夕,以及父親倒在那裏的根本原因,一時間著急,內疚,自責等多種情緒一混合,便有了此時惱怒的席衡佐。
而也正是因為看明白了席衡佐的想法,猜測出他會如此這般表現的真正原因,所以在場的這些個長輩,除了一開始不算明白的時候有些許的皺眉之外,其他時期,其實並沒有與席衡佐計較什麽,更是沒有生氣的意思,哪怕席衡佐的態度,如此的惡劣,也沒有所謂的禮貌可言,也沒有例外。
“嗬嗬!衡佐小子你誤會了,我們並沒有想要放棄你父親的意思,他不僅是我最忠誠的手下,還是與我配合默契,個人能力超群的左膀右臂,更是我所認可的自己人,我又不傻,豈能如此浪費,輕而易舉的便自動選擇放棄?要知道,一個人才培養起來,其過程所耗費的時間和精力,可不是一句話便能概括,便能說的清的。再說了,眾所周知,我歐陽夏莎向來護短,能被我承認的自己人,我捫心自問,甚至毫不愧疚的說一句,我保護他們都來不及,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做,半點都不努力的,便放棄他們?更何況,就算他沒有這一層身份,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名冥界百姓,我也不可能去做什麽,試都沒試一下便輕易放棄的選擇的,要知道,我可是冥靈帝,冥界的統治者,而作為統治者,對百姓負責,便是我身上理所當然的責任。既然還是責任,哪有那麽草率的?不說拚命,也該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