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暴露
秋風瑟瑟，金黃的銀杏葉鋪滿皇陵，淩禦絕頹然地坐在秦青綰的墓前。
“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害你的人，我一一除去，你回來好不好，青綰，你回來。”
他的手指拂過墓碑，內心苦澀，現在不管再說什麽，都為時已晚，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秦韻兒因為謀殺先皇後的罪名被打入天牢，秦相在殿前跪了三天三夜，得來的隻是秦相的相位被罷免的旨意。
遭受牽連的，自然包括秦韻兒的妹妹秦沐心，家族落難，秦沐心好歹還是個王妃，隻能讓九王爺去皇上麵前求情，收回成命。
然而這時候不管是誰出麵都已經無濟於事了。
“秦韻兒的事情，是你動的手吧。”淩九想不通拂歡為什麽要對秦韻兒出手，如此高調，恐怕難以成事。
秦青綰心裏清楚，淩九多少顧及秦家，但是秦韻兒，她不得不除，“她三番五次加害於我，要不是我先出手，早晚得死在她手裏，若是我死了，王爺最鋒利的利刃就折了。”
淩九沒想到她的城府如此之深，和從前在青樓所見的女子判若兩人，甚至不禁懷疑起來，她的初衷，到底是什麽。
覓兒還沒有找到，秦青綰必須趕在除掉淩禦絕之前將覓兒帶出宮，她終於忍不住問道，“王爺可知道明帝在何處？聽說，皇上並不曾處死明帝。”
“你問這個做什麽？”
秦青綰眸中上過一絲促狹，“當今皇上是逼宮謀反，難道王爺不認為明帝對我們大有作用嗎？沒有殺了明帝，就是他最大的錯誤。”
“明帝早就被他打入天牢了。”
天牢？
原來淩驚雲被他關在牢裏，難怪整個皇宮都找不到！
得到這個消息，秦青綰心下有幾分激動，但還是沒忘記敷衍淩九，“王爺放心裏，如今宮中的局勢早已在我的掌握之中，等到時機成熟，我便動手。”
有毒藥的控製，淩九並不擔心秦青綰會反水，再三催促了一次後，便拂袖而去。
天牢重地，沒有淩禦絕的允許，誰都進不去。
想到剛被打入天牢的秦韻兒，秦青綰突然便想到了法子，差下人去報信，“去告訴皇上，本宮身體抱恙。”
太醫診過脈，神色為難，“皇上，娘娘這是中毒了……”
淩禦絕心頭一沉，“毒？怎麽會中毒？”
“是……”秦青綰低頭咬唇，像是怕極了才說出來，“是秦妃娘娘先前給臣妾下的毒，臣妾莫不是命不久矣了？”
淩禦絕握住她的手，冷聲道，“朕讓她交出解藥就是。”
“皇上，秦妃如此怨恨臣妾，臣妾想去天牢，見見她，說不定能解了這毒……”
隻有進了天牢，才有一線機會找到淩驚雲，而秦韻兒，不過是她的借口而已。
淩禦絕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但也沒有拒絕，“朕陪你去。”
眼下當務之急是確定淩驚雲是否在宮中，秦青綰沒有拒絕，乖巧地點頭，“好，勞煩皇上了。”
誰知，淩禦絕還在鳴翠宮，前方就傳來十萬火急的軍情。
秦青綰體貼道，“皇上，國事要緊，臣妾自己可以的。”
淩禦絕忙著處理軍務，不放心地囑咐，“朕處理完就來找你。”
天牢裏彌漫著潮濕腐爛的臭味，她徑直走到最裏麵一間，便看到秦韻兒在地上一臉死氣。
秦韻兒抱著膝蓋蹲在地上，見到秦青綰後，恨不得過來咬死她，“你！你！你個賤人！怎麽還有臉過來？”
秦青綰笑起來，“本宮自然是來看看秦妃。”
秦韻兒抓著牢門，腳上的鐵鏈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你不得好死！你這麽害我，你就不怕夜夜被噩夢纏身嗎！”
“害怕？”秦青綰嗓間溢出輕蔑的笑聲，“當初你害死秦青綰的時候，就不怕嗎？”
提到那幾個字，秦韻兒幾近瘋狂，“你為什麽要加害於我？”
“當真是秦妃健忘，那就讓本宮來提醒你。”腳下輕輕挪了兩步，“巫蠱娃娃的事情，你忘了，本宮可記得。”
秦韻兒沒想到原來一早就被她識破，可她還是百思不得其解，“那你又怎麽會知道先皇後的舞裙在哪兒？”
“秦妃當真想知道嗎？”
秦青綰走到她跟前，貼著耳根，輕輕揭開臉上層薄弱蟬翼的人皮，露出的，是另外一張麵孔。
像極了夢中秦青綰來找她索命的場景，秦韻兒瘋了一般往後退了幾步，嚇得大叫，“不可能！鬼！你是鬼！”
秦青綰淡定地將人皮麵具貼合完好，天衣無縫的偽裝，她冷聲道，“這世上從來就沒有鬼，惡毒地隻是人心。”
秦韻兒驚恐萬分的瞪著她，“你就不怕我告發你？”
“告發？你去告發我啊！”秦青綰不以為意的說道，“你以為誰還會相信你？如今的你對於淩禦絕而言，隻是殺害我的凶手！”
秦韻兒的聲音嘶啞，“秦青綰，該死的人是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我不要臉？”秦青綰目光中滿是嘲諷，“你想想從前對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是我不要臉還是你不要臉？！”
從前發生在她身上的所有曆曆在目，秦青綰嘲弄一笑，“你當初對我做的那一切，我會統統讓你十倍百倍的償還，我親愛的妹妹！”
秦青綰注視著麵前這雙滿是恐懼的雙眸，冷聲道，“我要讓你受盡淩辱，求身不得，求死也不能！還要你親眼看著秦家一步一步的毀在我手裏。”
秦韻兒尖叫起來，“你明明嫁給了淩驚雲，為什麽還要勾引淩禦絕，是你恬不知恥，這都是你自作自受！”
秦青綰眼中閃過殺意，將手中的啞藥喂進秦韻兒嘴裏。
喉嚨如灼燒般劇烈的疼痛起來，秦韻兒張嘴卻隻能發出咿咿呀呀的叫聲來，衝上去想和秦青綰拚命，卻被她狠狠摔在牆上。
變成了啞巴的秦韻兒，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開口說話，一個又啞又瘋的女人，就慢慢在牢裏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