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揭露
冷宮外，枯樹老鴉，已是許久不曾有人涉足。
秦青綰踩過枯葉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冷宮的老舊的門上還淋著前人的鮮血，走到外麵就能嗅到一股腐臭的氣息。
“皇上！是皇上來了嗎！”聽到外頭的腳步聲，秦韻兒撲到門邊，她不相信淩禦絕會如此薄情。
可來人卻讓她眼中燃起無盡的恨意。
秦青綰背光而立，秦韻兒癱坐在大片的暗影裏，“秦妃在冷宮的日子可還好過？”
秦韻兒咒罵起來，“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
她撲上去，被宮女一把攔住，重重推倒在地，臉上摔出血來，哪裏還有半點往日的影子。
“哦？是嗎？”秦青綰抬腳踩住她的衣角，用力碾在腳底，嘴角略揚，想到秦韻兒對她的背叛，盡是報複的快意。
秦韻兒麵容猙獰，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我告訴你！你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本宮嗎！你以為秦家會放過你嗎！”
“當然不能了。”秦青綰從懷中掏出一枚藥丸，笑眯眯地在她眼前晃了晃，“但這個小玩意兒能。”
秦韻兒倉皇往後退了幾步，驚慌失措，“你要幹什麽！你想毒死本宮？！”
宮女死死按住秦韻兒，秦青綰扒開她的嘴，將藥丸硬塞了進去，“秦妃娘娘，這便是我送你的大禮，相信很快便奏效了。”
那藥丸被生生塞進秦韻兒的咽喉裏，秦韻兒伸手抓喉嚨，可藥丸已經融化入喉。
秦青綰冷冷看了眼秦韻兒癲狂的樣子，厭惡地繞過她便走出了冷宮.……
冷宮的夜晚陰森淒苦，更恐怖的是夜夜傳出尖銳刺耳的嚎叫，在外頭值夜的宮人都嚇破了膽。
“秦妃娘娘，莫不是已經瘋了？”
“當真？”
“可不是，夜夜夢魘，說不要殺她.……”
秦韻兒每晚都在噩夢中醒來，衝天的火光，秦青綰渾身是血來問她索命。
慘厲的叫聲劃破長夜，“我沒有放火，我沒有……我沒有殺你！”
往日不可一世的秦貴妃如今在冷宮裏瘋話連篇，這瘋話傳著傳著，自然落到了淩禦絕耳中。
放火兩字，讓淩禦絕停下了手中的事，直奔冷宮。
半路，卻遇上了秦青綰，行禮過後，她淡淡地問，“皇上這是去哪兒？”
淩禦絕也不作隱瞞，“宮中謠言傳得正盛，朕好奇，秦妃在冷宮能說出什麽瘋話來。”
秦青綰連忙道，“臣妾正巧也打算去看看秦妃，若是能化解了她對臣妾的心結，也是一樁美事。”
這麽多日，蠱丹藥效發作，按理說秦韻兒應該已經失了神誌。
兩人還未踏入冷宮，淩禦絕臉上便露出了厭惡之色，若不是因為當初那場害死秦青綰的大火，他是不會落足這種地方的。
看清眼前的人，秦韻兒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哀聲喊道，“皇上！皇上！”
淩禦絕一腳將她踹開，秦青綰跟了進來。
見到秦青綰，秦韻兒又開始頭疼了，是秦青綰，她，她來找自己索命了！
她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衝到秦青綰跟前，一把抓著她的肩膀，“你不是死了嗎？你怎麽還活著？！秦青綰，你早就該下地獄了！你去死吧！”
“放開我，咳咳……你放開我。”秦青綰妄圖推開秦韻兒，反倒被秦韻兒雙手緊緊扼住咽喉，“秦青綰！秦青綰！你去死！”
淩禦絕一巴掌將秦韻兒甩翻在地上，“秦韻兒，你在說什麽？”
秦青綰被她掐得喘不過氣來，捂著胸口，地上的女人被打昏過去，現在的淩禦絕，早已怒不可遏。
秦韻兒看到拂歡竟然如此恐懼，還將她當作了秦青綰。
淩禦絕本以為害死秦青綰的，是淩驚雲，而現在看起來，和秦韻兒也定是脫不了關係。
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喚來太醫，太醫診治過後，隻說秦韻兒是驚嚇過度，暫時昏了過去。
“不要殺我！不要！”
秦韻兒忽然從床上坐起來，神色惶恐，卻見到一臉暴戾的淩禦絕，她不由愣了下，“皇上？您來救臣妾了嗎？”
淩禦絕咬牙問道，“秦青綰到底是誰害死的？”
“死？”聽到秦青綰三字，秦韻兒緊緊蜷縮成一團，“不知道，臣妾不知道……”
淩禦絕逼問道，“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秦韻兒抱著頭渾身顫抖起來，“皇上，臣妾日日做夢，夢到秦青綰要殺了我，皇上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滿口胡言！”
她不肯鬆口，那就逼到她鬆口為止，以為裝瘋賣傻就能逃過一切嗎？
淩禦絕將她從床上拖下來，狠狠扔在地上，“你要是不肯說，朕便誅你秦家的九族，讓整個秦氏一族給你陪葬！”
“臣妾不知道……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她抵死不認，如今性命不保，她哪裏還管得了什麽秦家！
秦青綰站在門外，屋裏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她太清楚淩禦絕的手段，如果秦韻兒現在不肯交待，等待她的，將會是無盡的折磨。
“來人，把秦妃打入天牢，朕要親自審問！”既然她不肯交待，自然有對付她的手段，天牢中上百種酷刑，就要看她能受到哪一步了。
天牢中的光線昏暗，一桶鹽水灌在秦韻兒的身上，傷口火辣辣地痛著，她眼裏驚駭無比，“皇上饒了臣妾，臣妾沒有！”
“還不說嗎？”淩禦絕冷冷道，“這都是你逼朕的。”
燒紅的黑鐵發出滋滋的聲響，秦韻兒咬著唇，那烙鐵離自己越來越近，燙在細嫩的皮膚上，燒焦的表皮發出黑糊的氣味。
“啊！”她痛得失聲尖叫，嘴唇咬得出血，不，不能認罪！
一旦忍了罪，她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給朕打！”她如此嘴硬，真不愧是秦家的女兒。
無情的鞭子落在她的身上，打的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天牢裏傳來女子淒厲的慘叫聲，回蕩在整個天牢裏。
這慘叫聲聽得人心驚肉跳，秦韻兒被打得不成人形，幾度昏過去，又被鹽水活活澆醒過來。
“皇上……臣妾，沒有。”現在的她生不如死，可隻要忍住這一口氣，她不信淩禦絕真能眼看著自己去死。
淩禦絕的目光落在烙鐵之上，“你從前如此愛惜的你臉，這烙鐵要是落在你的臉上，該是怎樣的滋味呢？”
“不！不！”秦韻兒向來將臉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如果這張臉毀了，還不如一刀殺了她。“不能！皇上，你不能這樣對我！”
烙鐵燒得通紅，淩禦絕的臉忽明忽暗，“說。”
秦韻兒終於受不住奔潰了，“我沒有殺她，我隻是告訴太後她懷孕的事罷了！”
淩禦絕忍不住握緊了手，嗬道，“你！”
秦韻兒眼中流出絕望的淚，“這麽多年了，你眼裏還是隻容得下她，我恨她，恨不得她死千遍萬遍！大不了你殺了我！”
男人的聲音嘶啞沉重，“你以為朕會讓你如此輕易地死掉嗎？”
秦韻兒這條賤命，他要留著，每日用百種酷刑折磨她，讓她這一生，永遠活在痛苦之中。
這一刻，秦韻兒終於明白了，就算她死了，自己還是走不進淩禦絕的心，從頭到尾，所有的一切就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