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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垂死掙紮

  王府,南晅手裏握著兩顆青珠,珠子圓滑反側出光。


  腳步聲越來越近,南晅手裏的珠子越轉越慢。


  等門輕輕關上的時候,南晅抬起眼簾,宋青欒一身素色衣衫,徑直進入屋裏。


  今天響午,皇宮裏來了聖旨,南淮王與王妃五日後離京。


  “晅兒。”宋青欒這一聲多少有點不舍與委屈。


  南晅輕輕咳嗽一聲“娘。”


  宋青欒眼眶紅潤,將手裏的衣服放了下去“娘這幾天給你做了不少衣服,之前在南淮總是想給你做衣裳又不知道你穿多大。


  這現在能做了一下做了好幾套,這一年時節不同,這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你身邊又沒有個貼心的人照顧著。”


  宋青欒歎了一聲,吸了吸鼻子。


  南晅嘴角輕輕蠕動“孩兒大了,能自己照顧好自己。”


  一句孩兒大了,宋青欒眼淚終是止不住“這從小到大,我就一直不在你身邊照顧著,離開的時候你在我懷裏隻有貓兒大小。”


  南晅抬起頭,扶著宋青欒“你身子本來就不好,再這麽哭哭瞎了眼睛可怎麽辦。”


  南晅語氣溫柔,宋青欒靠在南晅身側,哭的更是稀裏嘩啦。


  “母親。”南晅輕輕喚了一聲。


  一雙手輕輕的拍在宋青欒肩膀上“母親回了南淮,孩兒一定會記得常寫信回去,問候父母親身體安康。


  要是有機會回去南淮,孩兒一定在祖母跟前磕頭。”


  “晅兒,是南家對不起你,是娘對不起你,你好好的一個嫡子,現在卻連族譜都進不了,是爹娘不好。”


  “晅兒能理解祖母和父親用意。”南晅當時雖然還年幼,但也算是由兄長南謹瑜帶大,由兄長一心栽培。


  他自幼隨著兄長見過無數肮髒黑暗的事,也看過勾心鬥角的官場,一個個吃人不吐骨頭,用盡手段。


  若南家不出此下策,怕是先帝咽下最後一口氣前,都要將他們南家除去才心安。


  “孩兒身上流的是南家的血,這輩子都是南家的人,就算不進族譜,孩兒也不不覺得虧欠。”


  宋青欒哭的梨花帶雨,染紅了臉頰兩側。


  “我回去後,跟你祖母說一聲,到時候你也回南淮……”


  “母親。”


  宋青欒看著自己兒子眼神,哭的更是厲害“母親都這把年紀了,隻想好好看看你,想看著你娶妻生子,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你大哥我沒能照顧好他,我已經心裏內疚,難不成你還想再要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


  你跟你大哥不一樣,他是世子,世人皆知道他南淮王府的世子。


  而你,世人都不知道你是誰,都以為你是南淮王府的一個先生。


  你就算回南淮,又能如何?晅兒,你就隨娘一起回去好不好。


  再說你現在你祖母年紀也大了,她也想看你一眼的啊,孩子。


  娘,娘……娘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進京都,娘不知道你在京都會不會發生什麽事。


  娘再也不想過那些擔驚受怕的日子,娘隻想好好看看你,娘有什麽錯。”


  南晅垂下眼簾,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娘,孩兒不能回南淮。孩兒要是回了南淮,京都亂了,王府怎麽辦。


  祖母和父親年事已高,乘鵠年紀還小。


  家中長姐,心懷大誌,就算能肩負重任,朝廷中對南家覬覦已久的,難免不會拿長姐是女兒生的事情來說。


  母親,孩兒現在是騎虎難下,恕孩兒不能在跟前盡孝。


  孩子知道母親心願,孰輕孰重,母親怕是比孩兒更清楚。”


  南晅聲音柔柔,宋青欒一手抓著南晅衣袍,哭的撕心裂肺。


  “晅兒!”


  南羌躺在地上,看著明月,從裏出來的白芷看著南羌手裏舉著一壺酒倒進嘴裏,一雙腳翹起。


  “地上涼。”白芷道。


  “三日後,回南淮。”南羌看著在亭子裏麵喝的伶仃大醉的趴在桌子上懷清。


  “小姐是打算不辭而別?”


  南羌垂下眼簾,良久南羌眉頭一皺“什麽不辭而別,我跟他又不熟,我去哪是我自己的事用得著跟他說。”


  白芷欲言又止“可是……可是……”


  “可是小姐跟道長一路上出生入死,這走的時候都不告訴一聲也未免太不仗義。”


  南羌回頭,白芷以為南羌是要訓斥她,白芷立馬認慫,往後麵退了幾步。


  “我……我沒有說我什麽都沒有說。”


  南羌跨步走到懷清跟前,一把翻過懷清身子,扶起懷清。


  “還不快點過來搭把手。”


  白芷哦了一聲,一路小跑上去。


  天邊快泛起魚肚白的時候,皇城門口,一群鐵騎緩緩而來。


  江北治坐在馬車裏,馬車簾子撩開“江大人,已經快到京都了。”


  江北治麵色寒沉,袁望淳看著江北治“師傅……”


  “這次怕是凶多吉少。”


  袁望淳聽完這句話更是怕的不行“濟王,濟王難道不救我們。”


  “濟王?”江北治像是戲謔“濟王他都自身難保還怎麽救我們。這次是方居正和趙載上奏,就田家,阮家一案,涉嫌的官員甚多,牽連甚廣。


  要是淞兒一心想至我們於死地,那江南運來那批貨的案,再翻出來……”


  袁望淳紅了眼“徒兒早就說過嚴淞那就是一頭白眼狼。要是當初師父早些把他殺了,就不會有今天。”


  “要不是你急功近利,把他逼得太緊,他怎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江北治似乎感歎。


  袁望淳神色激動“舅舅,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為他說好話!”


  “淳兒!”江北治嚴厲道。


  袁望淳低頭不語“要是這些罪都坐實了,我們會怎麽樣。”


  “殺頭流放,貶為奴籍,永世不得翻身。”


  袁望淳心裏有不甘,現在也隻能是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吞。


  馬車剛一進京都城,大街上的人靠在兩邊紛紛看著。


  袁望淳聽外麵的動靜沒頭一挑“現在不是瘟疫橫行嗎?怎麽會有這麽多人?”


  江北治也是生疑,外麵騎著馬的鐵騎像是有順風耳一樣。


  “許俊知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方子,把城外得了瘟疫的百姓醫治好了。


  她現在可不是什麽疑犯,而是京都的大功臣。”


  江北治聽完以後“天要亡我。”


  袁望淳驚慌失措“這案子還沒審,到時候如何還不一定。”


  “淳兒,從我們被押回京都那一刻,這案子就已經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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