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敗露
勉音縣主聲音慵懶:“玲瓏郡主家的那個小女兒我看著很是不錯。”
媒婆訥訥不語,門外的婆子進來看了一眼媒婆,不等勉音縣主開口媒婆十分機靈的開口道:“那老身先走了,改日再來。”
炎炎夏日,這辛家的地板可真是燙人的腳底跟,媒婆夾著兩隻小腳一路頭也不回的踏出了府門。
“縣主,奴婢按縣主的吩咐,讓春子喬裝成賣菜的菜農送菜進去南淮王府,今日進去剛好聽見了府裏的婆子和管家說事,南淮王府三小姐果然是不在王府裏頭,聽說好像去了京都。”
勉音縣主眉頭挑了挑,似乎有所思,片刻勉音縣主道:“不在王府,在京都。”
勉音縣主突然笑了起來:“好呀,真是天大的喜事。”
一邊的奴婢附和道:“現在京都鬧瘟疫,她在京都出個三長兩短,運氣不好感染上了瘟疫死在了外頭真是活該。”
勉音縣主心情舒暢,由丫鬟扶著從太師椅子上站的起來,那腰間肥粗,走一步臉上的肉就抖一下。
“死在外頭?沒那麽容易,本縣主要讓她受盡折磨才死。”勉音縣主修長的指甲嵌到肉裏,眉眼盡是毒辣。
“快去告訴老爺,讓他休書一封送進京都,就說南淮王府那低賤的庶出丫鬟現在人在京都。
南淮王府手握重兵鎮守邊疆,無召令不得入京,她身為南淮王府的庶女,偷偷摸摸進了京都,南淮王府還妄想瞞天過海,這可是謀逆的死罪呀。”
勉音縣主是越說越高興,一邊的丫鬟婆子也跟著微微上揚嘴角,勉強的笑了起來。
“縣主說的是,這謀逆可是死罪,即便他們南淮王府是開國功臣,怕也是難逃其咎。
況且南淮王府手握重兵這麽多年,早就招來不少人眼紅猜忌,功高震主可不是好事。
要是有這緣由,到時候南淮王府被群起而攻之,南淮王府離著被抄家問斬那天還遠嗎。”
勉音縣主麵色有些不虞:“你一個下人怎麽知道這麽多朝廷上的事。”
婆子眼裏閃過一絲驚慌,片刻打圓場道:“縣主聰慧過人,無論是大小事都能洞察秋毫,奴婢一直伺候在縣主身邊這聽多了見多了,當然也知道一些才能更好的伺候縣主,若是個木頭腦袋,怎麽能幫縣主辦事。”
勉音縣主這才又高興起來,伸手扶了扶頭上的步搖,臉上很是受意。
“要是南淮王府倒了,在南淮誰還敢給縣主臉色看。”
婆子像是無意說出這麽一句話,說完以後立刻捂著嘴:“奴婢失言。”
婆子伸手就輕輕扇自己的嘴巴,勉音孤傲的看了一眼:“行了,好歹也是我身邊的管事婆子,要是打壞了臉,這外頭的人怎麽看本縣主。”
婆子低頭:“是,奴婢謝縣主。”
南淮王府庶出三小姐南羌私逃出府的事一下子傳得沸沸揚揚,南淮大街小巷的百姓紛紛議論。
難怪這兩個月來南淮這麽安靜,原來是那個小魔頭小霸王不在。
這熱鬧還剛沒過多久,茶館裏的百姓就看見這許久不見的張六這一個多月來是越來越頻繁出現在大街小巷,帶著幾個人,肩上扛著一把刀到處勒索調戲民女。
就在前幾天的時候,這張六在茶樓裏胡吃海喝一頓,最後賴著不結賬,茶樓裏的李掌櫃上去說了幾句,這張六直接掄起拳頭打了張掌櫃,打的張掌櫃是鼻青臉腫。
張六的哥哥是衙門捕頭的弟弟,有著在衙門裏當捕頭的哥哥撐腰,張掌櫃也是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吞,是不敢報官也不敢聲張。
一群人坐在茶館裏頭,說著說著眉頭變緊了起來,雖然說南淮沒了南羌在,這大家夥上街也不用戰戰兢兢的,但這些月來,街道上是越來越多那些欺行霸市流氓痞子。
南淮王府的郡主軍機繁忙哪有時間理這點小事,這南淮大街風氣還不如以前。
以前南羌雖然是性子囂張跋扈,可也沒有幹那些欺行霸市的事,這之前高翡強搶民女殺人放火的事還是南羌出頭才得以讓高翡惡有惡報。
這些人坐在一塊,說起南羌漸漸便把這幾年來的事都數了出來。
隨後幾人麵麵相覷,說了一句:“要是這三小姐的脾氣跟郡主一樣,那便是極好了。”
遠在京都的南羌一天下來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南羌揉了揉發紅的鼻子,懷清站在大樹底下負手而立。
夜裏,南羌剛躺下來睡著,南羌就聽到一些動靜。
南羌彈坐起來,推了一把懷清:“臭道士。”
南羌拿起劍,跳上樹,不遠處一群人舉著火把正朝著手無寸鐵的難民廝殺。
昏暗發黃的火光下,南羌看著那鋒利鐵劍刺破喉嚨,鮮血濺起。
南羌手持長劍一躍而下,劍鋒抵在帶頭領將的喉嚨。
領將勒住馬繩,馬蹄聲劃破的夜空,領將看著南羌,神情激憤:“我乃是奉命行事,爾等小民敢公然造反不成?!”
南羌看著他口吐唾沫星子,劍鋒往前伸了絲毫,鋒利的劍刺破他粗糙黝黑的皮膚。
領將隻覺得喉嚨處傳來尖銳的疼意,隨後有液體慢慢的滑落。
領將吞了吞口,額頭冒出豆大的汗。
“奉命行事?我到要看看你奉的是誰的命,行的是什麽事。”
“奉的自然是朝廷的命。”
“是陛下聖旨?”
領將顯然是底氣不足:“聖旨不久就會到。”
南羌嗤笑:“那就是沒有聖旨,沒有聖旨私自領兵出城屠殺難民,誰給你的膽子。”
領將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南羌看著上麵的字有些繁雜。
懷清看了一眼,聲音漠然:“是密諜司,太祖皇帝曾經定下一條規矩,密諜司遇到緊急謀逆之事,可行先斬後奏之權。”
領將凝著南羌:“既然知道,還不趕緊把你的劍挪開。”
南羌抽出長劍,朝著領將手臂刺去。南羌挑斷他手筋骨。
南羌身後的難民慢慢靠攏過來,領將捂著手,滿頭大汗淋漓:“你竟然敢……”
南羌將劍插在地上:“睜大你的狗眼仔細看看,都是手無寸鐵的難民,哪來的謀逆?!
好一個奉命行事,好一個先斬後奏,他們都是先皇城百姓,因為瘟疫被迫驅逐出城,你們還要趕盡殺絕。
你們是人,他們就不是人了嗎?你們有妻兒老小,他們難不成就是石頭縫裏蹦出來。
就為了你們這一己之私,屠殺良民,殘害百姓天理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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