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搭台唱戲
“公主,信……來信了!”
梁伯一路小跑回了府,迎麵來的慕嬤嬤,氣勢洶洶把梁伯攔下。
“一把年紀了還風風火火毛毛躁躁的。”
慕嬤嬤板著臉,梁伯裂開嘴,說話有些卷舌:“京都來信了。”
慕嬤嬤眼眸閃過一絲波瀾,語氣平靜:“知道了,信我會交給公主,大晚上的你就回去歇著吧。”
“我不困。”
慕嬤嬤轉過頭去:“困不困隨你,春棠居你是不能進去。”
“公主,京都來信了。”慕嬤嬤將信遞了上去。
長寧公主拆開信封,看了一眼將信扔到火盆裏燒了。
火盆裏揚起一陣灰燼,慕嬤嬤看著內灰燼嫋嫋升起,又緩緩落下。
“是京都發生什麽事了嗎?”
長寧公主摸了摸桌麵上那塊圓滑的玉:“是羌丫頭。”
長寧公主語氣平淡,慕嬤嬤眉頭皺起:“三小姐又闖什麽禍了?還是在京都發生了什麽事,三小姐……”
“還沒出事。”長寧公主打斷道。
“還沒出事那就是快出事了。”慕嬤嬤聲音極小。
“百騰閣出爾反爾,我也早就料到了有這事。先前在府裏唱的那一場大戲也該是時候搬上台了。
這幾日辛府他在我們府裏的牆頭聽了那麽久,也該讓他們聽出一點什麽事來。”
“公主是說三小姐在京都已經暴露了身份。”
“現在說暴露身份言之過早,要是南淮百姓人人親眼所見羌丫頭就在裏,這雌雄不分真假不辨的。”
長寧公主麵色凝重:“我隻是擔心,羌兒在京都有危險。我應該早些叫她回南淮,不應該讓她以身犯險。”
慕嬤嬤麵色也跟著犯難起來:“吉人自有天相,三小姐一向是福厚的人,一定會有真人保佑,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的。”
“就怕有的時候大羅神仙也不管用。”長寧公主從桌麵上拿出一封信:“把這個送出去,務必保羌丫頭平安歸來。”
“是,婢子這就去。”
慕嬤嬤剛出春棠居,南織在後麵叫著:“慕嬤嬤請留步。”
“慕嬤嬤,是不是三姐從京都來信了,昨日我才收到她的信,她說要上回我給她的那些藥,還有這解毒丸以及驅風散寒丸,她說這些東西能治好京都城百姓的瘟疫。她這回來信,是說了些什麽?”
慕嬤嬤看著兩眼烏青的南織,微微低身:“這信不是三小姐從京都寫來的,要是有三小姐的消息,婢子一定告知四小姐。”
後麵的梁伯完,性子急了:“等一下,你剛剛說這信不是三小姐從京都來?”
慕嬤嬤看著梁伯,麵色有些慍怒:“誰跟你說這信是三小姐從京都來的。這一天到晚的,成天在門裏轉來轉去,昨天又是你忘記把白虎那個籠子給關上了吧?昨天那大白虎從籠子裏竄出來,險些咬傷了人。
要是這大白虎還跑出來,我就讓人把他給燉了。”
梁伯剛剛還有些好臉色,現在立刻黑臉。
“你要是把它給燉了,我就……我就……”
慕嬤嬤抬起臉:“你就怎麽樣?”
“我就去公主跟前告狀!三小姐養的白虎怎麽會咬人,它每天吃飽就睡睡飽就吃,性子溫順的就像跟貓一樣,我看你就是看它不順眼,總是想一些由頭來把它送走。
我跟你說,隻要有我老梁在,誰也不能動它,誰動它我跟誰急。”
慕嬤嬤轉過身去也不理會梁伯,南織一心想的隻有京都瘟疫,聽慕嬤嬤說這信不是南羌從京都送回來,滿腦子想的都是配方藥材,在兩人的爭辯中越走越遠。
老梁伯剛轉過身去又拍了拍大腿,小跑跟了上去:“那到底有沒有說三小姐什麽時候回來,現在京都鬧瘟疫鬧得這麽厲害,她一個人在京都孤苦無依的。”
慕嬤嬤心裏一煩躁,停下腳步轉過臉去:“我怎麽知道三小姐什麽時候回來,我又不是道士更不是三小姐,我要是能算準哪一天回來,還用得著在這裏跑來跑去。你這老頭別一天到晚都問前問後,煩不煩人。”
“我閑的啊。”老梁頭跟著慕嬤嬤不放。
“你閑的?不是說你那侄媳婦有了身孕嗎?現在你那大侄子也在家裏頭,你這當大伯父的怎麽也得去走一走,給你那未出世的侄孫兒送一份厚禮。”
老梁頭聽後,麵色一喜:“這麽大的喜事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我都說三小姐拉的姻緣靠的住,這幾個月前我在為那大侄兒操心,現在連侄孫兒都有了,還是三小姐好。”
梁伯嗬嗬笑,那一口大黃牙露出了在日光下尤為發黃。
慕嬤嬤翻了翻白眼,拂袖轉身離去。
剛出府門外麵,就看見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躲在牆角。
慕嬤嬤但是沒看見一樣。自顧自的往大街裏走去。
辛家,勉音縣主手裏拿著好幾張畫像,勉音縣主將其他畫卷放下去就拿著一張。
一邊的婆子笑道:“這是郇城知州大人的二小姐鍾**,明年及笄,縣主你看,這鍾家二小姐長得是珠圓玉潤,一看就是好福相,這要是把她娶進家門了,三年抱兩是沒有問題。到時縣主就等著兒孫滿堂吧。”
媒婆在那嗬嗬笑,勉音縣主那肥厚的臉沒有絲毫波瀾。
片刻才陰陽怪氣道:“我怎麽記得鍾家夫人隻生了一個兒子,什麽時候生了一個女兒?”
媒婆麵色一凝,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笑道:“縣主說的那位是鍾大人先夫人,這二小姐是續弦所生,但也算是個正兒八經的嫡女。”
勉音縣主露出不屑:“我兒文曜乃是日後朝廷棟梁之才,這身後外祖父這邊乃是皇族貴胄,一個區區知府的續弦所生女兒怎麽配得上我兒。”
媒婆強打著笑意,心裏緋腹嘀咕,就勉音縣主這名聲,早就臭到十裏八鄉去了,門當戶對的大戶人家女兒哪個不是掙破腦袋想高嫁。
自個也是知府夫人,不過是有一個縣主的名頭,這知府之子配知府女兒再是門當戶對不過。
況且也不知鍾家夫人還樂不樂意,她倒在這自詡身份高貴,嫌棄上人家了。
媒婆雖然在心底緋腹,也不敢說半句醜話。
“那是那是。”媒婆擦了擦額頭的虛汗。
“那不知道縣主到底看上哪戶人家的女兒,縣主的目光自然好,能被縣主看上的自然不會差,老身好上門說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