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姻緣得抓住
南羌走到懷清跟前:“不許去,什麽破法事能掙幾個錢。這幾天有大事要幹。”
懷清轉過頭來:“這老祖宗傳下來的本事不能忘,我們這些做道士的,生來就是為人驅邪避難,積德行善,修緣修德。這不是什麽銀子不銀子的俗氣事,這是修行,對我來說跟吃飯睡覺一樣重要的事。”
南羌將懷清拉了回來:“少在那裏鬼扯忽悠我。你要是不跟我去,今晚一個人夜探豫王大營。”
“你又去找豫王做什麽,你現在不是已經吃了解藥,活蹦亂跳的嗎?”
“豫王上次那批貨火藥就是轉到了雲桂山,雲桂山就是豫王的私人老巢。隻要這次我把他老巢一鍋端,我看他還怎麽得瑟。”
懷清麵色一冷:“就你還想把人家老巢給端了,上一回闖他放火藥的院子,險些丟了小命,昨晚夜闖豫王府,要不是跛腳七,早就是死在刀下。每回都是意氣用事,能不能就顧一下身邊的人?!”
南羌的手臂被懷清握得生疼,南羌扯了扯:“我怎麽就不顧身邊的人了?”
“你要是顧及身邊的人,就不會每次都拿命去犯險,你要是死了,那……白芷怎麽辦。她是你的奴仆,你有沒有想過她……”
懷清說到最後,鬆開南羌的手臂:“你好自為知。”
南羌追了出去,懷清怒氣衝衝的往院子外走出。
白芷雖對這兩人小打小鬧是司空見慣,也沒見過懷清動這麽大的怒氣。
南羌有些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白芷上前:“小姐,你是怎麽把道長給惹生氣了?奴婢還從來沒見過到道長這樣的臉色。”
白芷學了學懷清麵色,白芷那圓乎乎的臉,五官努力的皺在一塊。
南羌有些嫌棄的推開白芷的臉,白芷還一直跟在身後念叨:“小姐不是奴婢多嘴,說句公道話,道長對我們是仁至義盡。這從郇城到京都一路,要不是道長出錢出力,我們怎麽能吃好的住好。
要知道沒有道長之前,我們還是風餐露宿,住的都是破廟,吃的都是野果子。
還有,這一路小姐你捅了多少個婁子,人家道長都是跟在屁股後麵收拾爛攤子。道長捉回來的雞,都是小姐你吃了雞腿,人家道長是一句怨言也沒有。
到了京都小姐就更過分了,打的都是那些勳貴,得罪的都是那些有權有勢的王爺,這哪一天不是提心吊膽,咱們家的屋頂怕是天天有人趴在那裏就等著要咋們的命。
道長還要受你的牽連,隔三差五的不是京兆府公堂,就是被人追殺。
小姐,我們總不能這麽過分,什麽事情都隻能為自己考慮,道長也是人呐,道長於我們有恩。”
南羌心裏又酸又澀,南羌摸了摸胸口,裏麵就像被壓了一塊東西。
以前從來沒試過這種感覺,南羌眉頭緊皺。
“我也沒想要牽連他。”
白芷看南羌麵色,心裏一驚,她家小姐竟然還聽進去了,聽進去也就罷了,竟然還服軟了!
白芷繼續遊說:“小姐,奴婢覺得道長的脾氣挺好,人也挺好,長得也是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就按這個容貌,就算跟那什麽郇城才子扶頌,京都俊郎相比也是絕對過之而無不及。
要奴婢說,小姐不如早點坦白女兒身,小姐你這姿色,也是豔壓群芳的。這世上難得遇到有情郎。這好的姻緣就得好好抓住。”
南羌聽白芷是越說越離譜,白芷那一臉津津樂道的樣子,像極了坐在門口跟隔壁李府的婆子丫鬟說閑話的樣子。
南羌突然想到什麽:“你是以什麽身份跟隔壁李府的那些婆婆媽媽們說著些閑聊八卦的?要是以這一身男子的裝扮,她們也不嫌棄你?”
白芷看南羌答非所問,又把人拉回了話題裏頭。
“小姐,我說正經的呢。”
南羌拍了拍白芷腦袋:“胡說八道什麽呢,腦子進水了?什麽有情郎,一天到晚這腦子裏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麽,再亂說話我就把你送回南淮。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我女兒身的事透露半句給那個臭道士,回南淮你就到璽園裏喂白虎吧你。”
白芷看南羌,剛剛還好端端的,怎麽說翻臉就翻臉。
這樣難伺候的人,也難怪道長剛剛黑著臉。
白芷悶哼一聲:“奴婢是小姐的人,小姐怎麽樣都行。可道長不是啊,人家道長可是得了公主青睞的人,說不定以後人家就能當駙馬了。”
白芷這話南羌眯著眼睛,白芷逃似的,還不忘一邊說道:“奴婢也是好心提醒,小姐不聽就罷了。”
南羌氣悶的喝了幾口冷茶,沒過幾刻鍾,肚子裏就咕嚕咕嚕的響。
南羌低頭聞了聞茶壺裏的茶,應該是昨夜的隔夜茶了。
這死丫頭什麽時候懶到這樣,連茶都不換了?!
南羌捂著肚子跑出茅房,回來時渾身酥軟癱在床上。
懷清到了客棧,來了一間客房。夜裏南羌等在門口,等了大半夜不見懷清人影。
白芷走了出來:“道長該不會是跑了吧?”
也對,攤上她家小姐這樣的人,要是換她,早就跑了。
南羌轉身:“他愛回不回,關門,睡覺。”
白芷嘟囔:“就嘴硬心軟。”
第二天,白芷看懷清還沒回來,南羌麵色憔悴,看樣子是昨夜沒有睡好。
白芷還不忘火上澆油:“小姐你說道長會不會又進宮裏了?”
南羌手指骨嘎嘎作響,白芷見狀,緊忙跑了。
剩下兩天,南羌是寢食難安,吃啥啥沒味道,就連睡覺也不安穩。
南羌隔天到了街道上轉了一圈,就在茶館裏碰見懷清。
南羌坐在懷清對麵:“這幾天你都去哪兒?”
“鴻運客棧。”
“有家不回你睡客棧?”
“那是你的院子。”懷清撇過頭,轉身不看南羌。
南羌鬆了一口氣:“我不逼你去雲桂山行了吧?”
南羌看懷清眼神,又說道:“我也不去。”
懷清轉過頭來:“那還差不多。”
“誒呦,劉老頭,今天你怎麽這麽閑,不在河麵上,跑到這來喝茶了?”
南羌看了一眼懷清身後走來一個年約五旬的老者。
“我船早在半個月前就被人租出去了,這沒活幹,不得來享受一下樂嗬一下。”
那人坐了下來:“這麽好的買賣,就不怕別人把你的船給偷了?”
“這交付的押金都夠我買一艘新的船咯,他要是把船偷走了,這押金不退,我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