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字醜如人
“我沒這麽說過。”嚴淞聲音像是沙啞一樣。
袁望淳談了談滴在手腕上的酒水:“那天晚上闖入密案庫的是許俊知,師弟你說我說的對嗎?”
“這案件我無權幹涉,師兄要認為是,那就把人抓回來拿出證據好把案件快點了結。”
袁望淳在嚴淞背後圍著一圈轉了轉:“師弟這麽聰明,怎麽會不知道師弟,早就知道他是這還故意放他,那是因為師弟,你知道他是一塊硬骨頭啃不動。
抓住區區一個小賊算什麽本事,能放長線釣大魚把背後指使的人一鍋端了,才叫真的本事。師弟你說我說的對嗎?”
嚴淞看著袁望淳,有幾分信真,也有幾分以為是假。
躺在床上的南羌剛發了一個身就打了一個噴嚏。南羌揉了揉鼻尖。
喉嚨幹澀起身喝水,摸到水壺,剛倒了一杯水就看見茶幾上放著一封信箋。
南羌點了燈,拆開信封,看了一眼上麵的字。四下靜悄悄的門窗也沒有動過。什麽時候溜進來一個人她怎麽渾然不知?
南羌背後嚇出一股冷汗,拆開信封,上麵潦草幾字:“解毒丸在豫王書房。”
南羌拿著信,掌燈一路去了懷清房裏。
懷清曾開心鬆地睡眼看見南羌杵在門口:“我的小祖宗,你這又是怎麽了?”
南羌將信都快貼到懷清跟前了,懷清接過信認認真真看了一眼。
“你哪兒來的?”
南羌推開了懷清,徑直走進房裏,拿起筆墨紙硯。
南羌咬著筆頭寫了大半天,懷清湊上前去看著歪歪斜斜的幾個字艱難地讀了出來:“有人放到我房中,你有沒有聽到有什麽異常的動靜。”
懷清腦子裏清醒了,一大半,看著文字上麵的:“異常的動靜?”
南羌腦子突然跟他想到一塊去,南羌咬著嘴唇握著手。
懷清拿起紙張擋在前麵:“這大半夜誰不睡呀,誰有空趴在你門縫邊上聽有什麽動靜。”
南羌翻了翻白眼要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你說會不會那日來救我的人。”
懷清拿過紙張,這看了又看看了又看:“你說你這,這寫的是什麽破字。歪歪斜斜不成樣子,你看看這個字這到底是什麽字?我看它打瞌睡都快睡到地上了。”
懷清拿過筆墨,南羌嘴邊還不小心占了一點墨汁。
懷清嫌棄地伸手抹去:“你直接用手比劃一下吧。也別寫了,反正你寫的這些鬼畫符我也看不清。”
懷清頓了頓:“鬼畫符寫的都比你這些好看多了。”
南羌看著紙張上麵的那幾個字,沒有啊,她明明寫的就很好呀。
南羌越看越覺得自己寫得雖然算不上挺規整的,但也能看清是一個字來的,懷清恨不得推開懷清,上前去理論一番。
南羌剛想開口,嘴邊吹過一陣風她阿了,半天也沒阿出一個字。
南羌頹氣的歎了一口氣,這啞巴的鬼日子都不知道要過到什麽時候。
南羌用力,戳那張紙豫王二字上麵,手裏指豫王府的方向。
“不行!”懷清一口回絕。
懷清坐了下來:“你說那個人武功高強到這地步了,怎麽就不順便替你去把解藥給偷出來。”
懷清看著南羌一臉不服氣可又說不出話來反駁他。懷清頓時覺得這感覺似乎也不錯。
懷清到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還特意寫封信鬼鬼祟祟地放到你房間裏。這是越想越不通,肯定有詐。”
懷清看著南羌憋紅了臉,強忍笑意,拍了拍南羌:“更何況就你現在這小身板還帶著傷。就算加上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我倆要是去了,那就是去送死。
你看你現在多麽精壯,氣色好,行動快捷,能吃能喝能跳能跑,不就是不會說話嗎?所謂福禍相依,眼見是禍害,可未必是禍害。”
南羌一副恨不得將懷清吃了,感情她變啞巴了,還是一種福氣???
懷清躲過南羌目光,將南羌半推半就地推出房門:“夜深了就趕緊睡了。有什麽事,我們明天再說。”
南羌一雙手抵在門口,南羌索性一屁股坐在門口上。
她還真不信這臭道士還敢踹她出去。他要真是敢把自己踹了出去。他現在就回房間,拿出那條長鞭給臭道士上吊!她踢開凳子!
懷清見南羌坐在那賴著不走,懷清索性不關門了,起身往床裏走去。
“我以前在山上清修的時候,也養了一條狗,那狗長的是渾身白毛,眉清目秀,十分通人性,每到一晚上就準時到我門口外麵坐著,現在看看你這背影還真有幾分似曾相識。”
南羌就當他說的是耳邊風不理會,大門打開外麵的風,呼呼的吹進來。
南羌本就穿得單薄,病了好幾天喝了這麽久的藥身子也還沒恢複過來。坐在門口吹了一小會,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懷清拿起架子上的衣裳,蓋在南羌身上。
“這豫王府我陪你去。”
南羌一雙眼睛都快冒出光來了。
“可是前提是你要養好身子。至少要拿得動刀。”
南羌翻了翻白眼,看了一眼手臂,懷清也順著目光看去。
懷清側過身子:“你要是怕,我可以騰出個地方給你,我睡床你睡地。”
南羌往屋裏看了一眼嫌棄的翻了翻白眼。這屋子還沒她那邊一半大,這裏麵的東西也沒她屋子裏的一半貴。
就連著床榻被褥,哪哪都沒她屋子裏好。她放著龍床不睡,跑來睡狗窩??
南羌抓了抓懷清剛剛蓋在她身上的衣裳,鼻子悶哼一聲出了門去。
懷清回頭看著桌麵上那幾張字,不找痕跡的輕歎一聲。
聽說這南淮王府三位小姐,就隻有南羌是個不識詩書五經的。
懷清總算也知道為何南羌在南淮名聲如此,赫赫有名。
估計被它氣跑的那些老先生,倒頭就跟他那些學生裏拿南羌來做反麵例子,少不了一頓痛斥。
懷清將紙張疊好,放到抽屜裏頭。
抽出那張字跡清秀的紙,懷清眉頭緊蹙,剛剛他明明沒有深睡,怎麽一點動靜也沒聽見。
懷清順手將紙放在蠟燭上,點著以後扔到火盆裏。
看來明日他還得要去一趟,問問那騷狐狸。
懷清一夜難眠,南羌回到屋裏倒頭就呼呼大睡。
次日,南羌一起來,把院子翻了個遍也沒看見懷清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