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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無憂

  袁望淳點頭:“小的叩謝公主。”


  趙映月身邊婆子看趙映月神色越來越難看,怒喝道:“還不快滾。”


  南羌看袁望淳低頭領著人離去,與懷清麵麵相覷。


  趙映月看著南羌是越發看不順眼。


  “就說了不要跟這些人混在一塊兒,免得禍及殃魚。”


  南羌聽這話怎麽好像很是耳熟,南羌臉上拉著,片刻還是笑意滿麵。


  憑她南羌混跡情場多年經驗,她還真不信就拿不下一個公主。


  她南羌可以拍著胸脯說,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女人。


  亥時,深宮懿德宮,趙映月手裏拿著一本書。


  一邊的宮女走了進來,匍匐跪在趙映月跟前:“公主,查清了。”


  趙映月合上書冊,自言自語:“上回他說的那個書生跟狐妖的事,本宮怎麽找了這麽多書冊都沒找著。”


  底下的宮女壓根就聽不明白,殿內安靜的連根繡花針掉下去都聽得一清二楚。


  南羌與懷清一路爭吵,白芷在院子裏頭就聽見外麵兩人拌嘴。


  南羌說不過,幹脆就死皮賴臉搭在懷清身上,扯著懷清耳朵。


  白芷見狀幹咳一聲,好歹也是男女授受不親,雖然他們家小姐沒有半點顧及自己是個女的。


  興許做扮男妝扮久了,她自個兒都忘記自個是個女的了。


  南羌看著院子裏頭:“青玉公子來了。”


  南羌看著宋青玉,上前揚跨一坐。


  青玉開口道:“今天我去靖遠王府,探望靖遠王爺,這是王爺托我交給你。”


  宋青玉托著下顎:“也不知你家祖墳冒了什麽青煙,竟然得靖遠王爺對你青睞有加。”


  南羌伸手拍了宋青玉腦袋:“我家祖墳自我記事起那是代代都冒青煙的!”


  懷清忍俊不禁,白芷認真思索了這話,好像也是有道道理。


  曆經兩朝,依舊位高權重,這可不是代代都冒著青煙。


  宋青玉呢喃:“大言不慚,你家祖墳要是代代都冒著青煙,你如今好歹也是個貴家公子。”


  南羌翻了翻白眼,壓根不理會宋青玉這一根筋的。


  南羌接過袋子,懷清目光落到那袋子裏去。


  南羌送客後,徑直往房間裏走,懷清尾隨身後。


  南羌回頭瞪了一眼懷清:“你的房間在那邊。你跟著我做什麽!”


  懷清看了一眼南羌手裏拿著的東西,南羌伸了伸拳頭,懷清拂袖冷哼一聲離去。


  南羌對這靖遠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發白的嘴唇和麵色,簡直跟垂死的人無異。


  說上兩句話喘一口氣,成年病痛纏身,麵容消瘦,那一雙眼睛卻十分有神。


  南羌與靖遠王說過兩句話,南羌對他唯一的感慨便是,天妒英才!


  可不是,投的一身好胎,出生便是含著金鑰匙的太子,又有一身好才華,還是個心胸寬廣,仁厚之人。


  大周失了他這樣的君主,也是一大痛惜。


  南羌回到房間點了油燈,喚了白芷煮了一壺熱水。


  南羌借著燈光,拆開袋子,裏頭信上幾個字讓南羌手險些不穩。


  “他怎麽會知道的。”南羌喃喃自語。


  自打南羌知道懷清這耳力出乎尋常,便把懷清趕去隔壁隔壁隔壁廂房住著。


  南羌這雀占鳩巢的做法,懷清發了一通脾氣,就是打不過南羌,最後隻能抱著鋪卷走人。


  南羌看著上麵南羌二字,心裏呼吸緊促。


  南羌手微微顫抖,剛想打開,白芷推開了門。


  南羌把信件塞在桌子底下,白芷剛想說一些什麽,南羌打發了白芷出去。


  白芷撓了撓頭,南羌等白芷出去了以後,把門落了鎖。


  南羌坐回燈前,拆開信,上麵隻有兩個字“無憂”


  南羌重複呢喃二字,一遍又一遍。


  到了夜半,南羌輾轉難眠,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筆墨寫了一封家書。


  次日清晨,南羌塞了幾兩銀子給白芷:“這信務必最快的速度寄回家中。”


  白芷還沒接過信,南羌又抽了回來。


  “算了,我自己寄。”


  南羌出乎尋常的一大早起來,驚得白芷還沒有回過神。


  等回過神,南羌已經去踹懷清門口。


  白芷蹲在不遠處聽兩人討價還價,覺得兩人真是吃飽了閑的撐。


  這兩人的銀子還不都是一樣,早就不分你我了,都是她家小姐的。


  懷清最後打著哈欠,一身寬鬆衣袍出來。


  一日後的南淮王府夜裏,亥時剛過,門外一陣陣敲門聲驚醒打瞌睡的守門小廝。


  南淮王府清淨這麽久,還真沒有人半夜敲門的。


  小廝開門,隻看見地上落了一封書信,撿起來看了一眼,一陣清醒。


  慕嬤嬤拿著書信在門外敲了敲門。


  慕嬤嬤剛想轉身,想著夜深長寧公主既然已經歇下,就明日再看。


  “進來吧。”


  慕嬤嬤聽見房裏的聲音,推開門,看見長寧公主坐在床上。


  “公主,剛剛有人把這封信留在府門外就走了,上麵寫的是白芷,婢子想,應該是三小姐讓人從京都送回來的。”


  長寧公主接過信,慕嬤嬤後退幾步。


  長寧公主看慕嬤嬤麵色,幽幽來了一句:“她無恙。”


  “去給我倒一杯茶。”


  長寧公主把信攤開,上麵的字歪歪斜斜,也算是看的清楚。


  “祖母在上,孫女問祖母安,半月前,一身穿黑衣頭戴麵具男子跟孫女說豫王與人構陷南淮王造反一事,孫女潛入密案庫,看到密案早已顛倒是非,落筆南家造反所謂份證據。


  近日孫女機緣巧合下進了靖遠王府,後靖遠王爺托人給孫女一封書信,信封寫孫女閨名,靖遠王已經得知孫女身份。


  孫女看上麵隻寫了無憂二字。百思不得其解,事關重大,不敢妄自揣測,祖母聰慧,指點孫女一二。


  孫女一切都好,望祖母照顧好自己身子,多吃多喝多睡。”


  長寧公主握著手中的信,眼裏神色複雜,摸了許久,才將信放在蠟燭上麵。


  長寧把著火的信放進火盆,慕嬤嬤進來時,火盆裏隻剩灰燼。


  慕嬤嬤不經意收入眼簾,麵色如常。


  “要不要婢子去端一碗安神湯藥進來?”


  長寧公主罷了罷手:“去拿筆墨紙硯來。”


  長寧公主寫了小半時辰,兩信疊好,放進信箋。


  “你現在就把信送出去,不能耽擱半刻。”


  長寧公主等慕嬤嬤走出房門,拿起一邊的剪刀,本想剪去燈芯,卻把蠟燭剪滅了。


  長寧公主麵色凝重,長呼一口氣:“望列祖列宗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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