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架勢
南羌打了一個哈欠,更換了一個姿勢托著下巴,一陣響動南羌抬起頭來。
一個身穿素白色衣裳,頭戴輕薄紗帽,正由人攙扶著走過來,十幾個丫鬟婆子簇擁上前。
這麽大的陣仗這麽大的架勢,除了那位身份尊貴的公主還能有誰。
南羌看著旁邊的婆子把剛剛還沒有算完姻緣的女善人給拉了出去,身後的丫鬟將手裏捧著的金絲彩雲軟墊鋪了上去。
趙映月由穿得得體的丫鬟攙扶,扭著柔軟的腰身坐了下去。
趙映月撩撥開薄紗,一雙眼宛如星辰滿目,含情脈脈,似嬌似羞。
“你是在躲本宮?”
懷清前麵有狼後麵有虎,如坐針氈如芒刺背,渾身都不舒服。
“貧道無緣無故怎麽會躲著公主您,公主來找貧道,乃是貧道修來的福。”
“既然如此,為何自從上回本宮來了以後,一連幾天都見不著你人影?”
趙映月將玉手端在腰間,語氣清冽神情端重,這是那雙眼睛柔情似水看的人發軟。
“貧道也不止在此處擺攤,公主多慮了。”
南羌搬著凳子挪上前麵:“公主,他是騙你的。他這幾日是天天去給女善人算姻緣去了。”
趙映月瞟了一眼南羌有些不虞:“怎麽又是你?”
趙映月把目光撇過去看著懷清:“既然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又不是小廝,他整日粘著你做什麽。”
趙映月頓了頓,才看著南羌:“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小路子,你怎麽能成天跟這樣的人廝混在一起。”
南羌腦袋側了一下,微微蹙眉,遊手好閑不務正業?說的是她嗎?
南羌強壓心中的不滿,捋了捋跟前的發絲,拖著一邊側臉,含情脈脈的看著趙映月。
“公主,我姓許名俊知……”
“聒噪。”趙映月略略嫌棄看著南羌,旁邊的婆子眼神一沉。
南羌咬著上唇,南羌突然道:“公主,你去過醉香樓嗎?那地方可真是人間仙境……”
“放肆!公主乃金枝玉葉,怎麽能去那種肮髒地方!”一邊婆子狠厲打斷南羌。
趙映月幽幽道:“你也去過醉香樓?”
趙映月似委屈的看著懷清,懷清挺了挺腰:“去過。”
南羌補了一句:“這不僅去過,還在那留宿過。”
趙映月顯然不虞,隻是瞬間,趙映月緊蹙的眉頭又慢慢舒展。
“罷了,那是你先前沒有遇到過本宮,從今兒起,你也不會再想去那些地方了。”
懷清有些驚疑,南羌忍俊不禁:“這腿長在他自個身上,公主說他不去他就不去?這天底下哪有這麽老實的男人?”
趙映月吐氣如蘭:“本宮信你。”
南羌一雙手指靈活的在大腿上鬆動,懷清倒是像是沒聽見一樣,低頭該寫他的符,就寫他的符。
懷清剛疊好一張符,攤子外麵一陣嚷嚷:“讓開!讓開!密諜司查案,趕緊讓開!”
街道上的人一時退散,袁望淳帶著人直驅懷清攤位。
袁望淳一把推開那些個丫鬟婆子,袁望淳停在趙映月身後,拔出劍鞘。
“密諜司查案,爾等,還不快走!”
趙映月身邊婆子眉頭一豎,擋在趙映月跟前,袁望淳拔出劍不等婆子開口一劍插在她肩膀側。
“敢耽誤密諜司查案,不知死活。”袁望淳把帶血劍擦了擦。
南羌翹著手:“呦,這不是袁大人嗎,這不是前兩天才見過嗎,要是什麽方法大人您給刮來了。”
袁望淳目光落到懷清身邊:“快把這道士給我拿下。”
南羌拔出腰間短匕,把懷清拽到身後,懷清一個高出南羌大半個頭的七尺男兒虎軀一震。
“誰敢。”趙映月聲音恬淡。
婆子捂著出血的傷口,氣場絲毫不減:“你們密諜司好大的口氣!也不看看眼前的人是誰,就敢上前衝撞!”
袁望淳低頭看了一眼跟前素色衣衫女子背影。
再看看跟前婆子,心裏料想,最多也算是個身份尊貴的郡主。
袁望淳語氣有些謙遜:“太宗皇帝賜有鐵卷,密諜司辦案公正無私。多有得罪,還請小姐見諒。”
趙映月紋絲不動,一邊婆子:“小姐,誰是你這狗奴才的小姐,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這乃是映月公主!
衝撞公主,傷宮婢,我看別說你這小小的密諜司官職,連你這狗命也不想要了!”
南羌一邊站在,這當公主果然是好,指著密諜司鼻子罵是狗,袁望淳還大氣不敢喘。
這時間上,權位果然讓人著迷,南羌揉了揉鼻子,突然覺得手肘上,懷清的手搭了上來。
南羌看了一眼懷清眼神,南羌低頭沉思。
袁望淳聽婆子的話,婆子掏出腰間令牌,袁望淳旋即麵色煞白,跪了下來。
“小的不知公主貴駕,多有冒犯,請公主降罪。”
袁望淳低著頭,額頭細細麻麻的汗滴在地上。
“密諜司為什麽抓他。”
袁望淳抬起眼看著懷清,還有一邊的南羌。
為什麽來抓他,自然是他南羌一夥的,南羌對他有用處,可南羌太過詭計多端狡猾如兔,把眼前這道士捉回去,也是好拿捏南羌。
看趙映月這麽看重跟前道士,今日算是大水衝撞龍王廟。
袁望淳沉吟片刻:“這事關重大,小的不能泄露機密。”
趙映月看著懷清,聲音又輕又柔:“你放心,有本宮在,誰也傷不了你一根汗毛。”
南羌心裏有些吃味,這話多霸氣。若是她是公主,殺一殺袁望淳,討討跟前美男開心也沒什麽不妥。
懷清坐了回凳子上,袁望淳跪在地上身子有些抖。
“那本宮問你,他不過是區區一個道士,能犯什麽罪,讓你越過京兆府來抓。
既然你說是機密。那就跟本宮說,是犯了哪條罪,謀逆,造反?還是你說他是敵國細作?可有什麽證據。”
空氣像凝固一樣,袁望淳聽得自己呼吸聲清清楚楚。
袁望淳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良久,袁望淳低著頭:“小的也隻是懷疑,並無證據。”
趙映月心裏突然就堵著一塊,倏爾變得怏怏不樂。
趙映月起身:“本宮今日是私服出宮,要不然單憑你上了本宮身邊奴婢一罪,就夠掉你十個腦袋。”
趙映月垂下眼簾,看了一眼袁望淳尊容,臉上不虞更甚。
趙映月聲音寒冷:“今晚的事本宮可以既往不咎,可要是讓本宮知道,你傷了他一根手指頭,本宮一定要讓你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