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密謀
“你去密諜司就是為了給跛腳七偷密案?”
昏暗燭光下,懷清看著南羌的臉,南羌抬起桃花眼。
“唉你煩不煩,這話你都問了多少次了,之前就跟你說,不過後來跛腳七知道我要去密案庫,他幫我引開前院的密衛,條件是我幫他去偷一份密案。
我在尋思,跛腳七好歹也是個武功高強的,我呢又剛好缺一個幫手。
這叫什麽這叫天時地利人和,嘖。”
懷清看南羌竹筒倒豆子一樣嗶哩吧啦說了一大堆,懷清擼了擼衣袖,南羌伸手打開。
“你別動!擋著我了!”南羌翻了翻白眼。
“那你剛剛是怎麽避開密諜司追查的。”
“嗐,我機靈啊!不出意外明日就滿大街都在傳我昨夜半夜爬窗偷香竊玉,幽會教坊司第一名妓阮珠風流事。”
南羌笑的如媚春風,懷清看愣了一會,片刻懷清回神。
南羌繼續道:“你猜我在密諜司看見什麽了?”
“什麽。”懷清隨口敷衍。
“當年阮家貪汙受賄一案密諜司記錄在案,上麵隻簡單寫了幾筆記錄阮家貪汙,可在阮家抄家時,卻並無抄出貪汙銀子。
更蹊蹺的是,揭發阮天書貪汙的是當時與阮家訂了親的邵家。
證詞是阮家管家,還有阮天書新納進門不久的一個小妾。
小妾與管家證詞如出一轍,相差遠。阮家貪汙受賄一案移交密諜司,密諜司上麵卻並無半句記載,隻寫了兩字屬實。
我將那幾頁紙撕了下來,拿去試探阮珠,阮珠反應,卻讓我有些驚疑,當年阮家是不是被汙蔑了。”
懷清眉色一緊:“即便阮家是被汙蔑,這事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進去攪什麽。你別忘了,如今百騰閣和密諜司上百雙眼睛盯著你,今晚你用百騰閣名義闖進密諜司,你還真當密諜司是吃素的,半點都查不出來。”
南羌按著懷清:“你嚷嚷什麽嚷嚷什麽,坐下!別動!”
南羌拉著懷清的手,點了金瘡藥上去。
“我又沒說要替阮家查案,就算我想幫眼下也是有心無力。我自己還有一堆事呢。”
南羌無奈歎了口氣,懷清麵色略略鬆了些,南羌看著懷清:“你不是說最好我死在外頭,怎麽又來救我了?”
南羌不等他回答,露齒一笑:“果然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夠義氣。”
南羌小心翼翼裹上紗布,懷清幹咳一聲:“你在密諜司查到什麽了,”
“查到百騰閣的的組織,百騰閣不過是幌子,真正叫的是至正教,其勢力根深蒂固,遍布大江南北。
他們最高掌權的人是教會尊首,然後是三長老,白衣衛,情報,兵器,暗殺三司門下,然後是各國閣主。
至正教勢力滲透各方勢力,隻為錢財,不論正道。
幾年前他們換了尊首,這些年他們開始大肆斂財,更成了無利不圖的暗地組織,逼良為娼,倒賣人口,殺良民給地主搶田地,倒賣兵器鐵礦,給各國當細作倒賣各國機密,隻要給錢,他們都做。”
南羌咬了咬下唇:“我似乎惹了一個大麻煩。”
她與百騰閣還能斡旋較量,與整個密諜司無疑就是蚍蜉撼大樹。
可那又有什麽辦法如今簍子都捅了。
懷清昏暗燈光下眼眸略略陰沉。
“明日你就收拾東西離開京都。”
“我離開京都我去哪?”
懷清看著南羌,眼眸少了平日裏的不正經。
南羌繼續道:“我是南淮王府的逃奴,我在密案庫看到密諜司正在徹查南淮王府造反。”
懷清緊抿嘴唇:“那你覺得南淮王府會造反嗎?”
“當然不會!”南羌憤然起身。
“不會就不會,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起身往後邊走:“我信南淮王府不會造反。南家效忠朝廷這麽多年,忠心耿耿怎麽會造反。南淮王府手握重權多年,難免招人忌憚,一定是有人惡意構陷,我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還南淮王一個清白,絕不能奸人得逞。”
南羌走後,懷清坐在屋裏看著那蠟燭搖晃。
響午時,南羌剛起床,嚴淞就敲門進來。
白芷看見嚴淞,眼眸一縮,隨後故作鎮定的將人請進屋。
“嚴大人,稀客呀,今天刮的是什麽風把您吹進來了。”
懷清坐在涼亭裏倒著茶,捋了捋一縷額頭前的青絲。
“路過,進來討一口茶喝。”
“來來來,我這剛好沏好一壺上好的龍井。”
坐在欄杆上:“臭道士泡的茶有什麽好喝的,還不如喝上兩壺酒痛快。”
“哪有人一大早就喝酒的。”懷清瞟了一眼南羌,轉過頭看著嚴淞板著一副臉。
“不喝?”
“喝。”
“貧道看大人印堂發黑像是有大事不妙啊!”
南羌抖著二郎腿在一邊揶揄:“可不是大事不妙,昨晚密諜司遭了賊,如今還沒有找到賊人。”
南羌也不看嚴淞那臭烘烘的麵色,轉過頭去對懷清笑道:“說不定他今日來就是找你算一卦,讓你給他開開運氣。”
懷清也捧場:“嗐,貧道算卦是一算一個準,就算算不出那賊人姓甚名誰,也能算得出大概在哪個方向。大人要不要試一卦。”
嚴淞冷不防的抓著懷清的手,懷清手微微顫抖。
嚴淞手越抓越緊,一旁的南羌看了一眼過來,氣氛壓抑,白芷端一壺煮沸了的水進亭子。
白芷小心翼翼的將茶壺放到石桌:“道長,水煮好了。”
懷清看了一眼白芷,再看嚴淞:“帶人抓我這麽緊幹什麽。”
懷清聲音帶著尷尬笑意,嚴淞看了一眼懷清:“昨晚你去了哪?”
“在醉香樓,大人不信可以去醉香樓查一查。”
嚴淞繼續握著懷清手不放:“你手受傷?”
“前兩月不小心摔了一跤劃傷的,大人問這做什麽。”
“昨夜偷潛進密諜司的小賊,就是被我傷了左臂,也是這裏,你說天底下會有這麽巧的事?”
嚴淞握著懷清手臂傷口,懷清抽了一口涼氣,南羌用短劍敲打嚴淞手腕,嚴淞手腕一麻,手裏頓時無力。
“我說你這鐵疙瘩上門欺負人就有點過分了,普天之下巧是一堆了,要是傷了個手臂就說是賊,那滿京傷了手臂的都抓到密諜司去,豈不是塞滿你們密諜司大牢!”
嚴淞麵色不改:“傷了手臂要是巧合,那這位道長的身高體型與昨夜的小賊相似,這也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