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白芷遭匪
那股癢意一點一點鑽進心縫裏,任憑怎麽撓也不解癢意。
懷清將臉湊過來,臉上似寫著得意二字,“你就沾了這麽一點點,我往豫王那老頭身上倒了一包。由頭腳,全都是。”
南羌眉頭一挑:“解藥呢?”
懷清聳了聳肩膀,鎮山的寶貝,哪來的解藥。
溫家,京兆尹聽聞豫王回府路遇襲,歹人在跛腳七眼皮底下逃了,火急攻心,一夜沒睡。
次日清晨,溫成穆坐在推椅上逗著金絲鳥兒,聽一旁小廝說著昨晚船會得了字花的十位才子。
溫成穆手中逗鳥棒停住半空:“昨夜映月公主也在船會?還險些遇刺了?!”
“是……是的公子。”小廝看溫成穆恨不得立馬站起來提刀的樣子,咽了咽口水。
溫成穆扔了手中逗鳥棒,憤怒道:“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也敢對映月公主有覬覦之心!要是本公子在船會,本公子一定將那賊人碎屍萬段,不讓公主蒙受這等恥辱。”
“公子,那人是刺殺,並非是垂涎公主美貌。”
“要不是映月公主長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遭遇那賊人惦記,何至於險些害了性命。自古紅顏多薄命,本公子我實在擔憂!”
小廝噤若寒蟬,片刻,小廝又道:“聽說昨夜豫王也遭遇歹人謀害。”
溫成穆握著椅子,手指骨節骨分明。
“世道,世道!”
溫成穆麵色倏爾一表:“那晚害我重傷的賊人找到了嗎?!”
小廝額頭大汗淋漓,小廝聲細如蚊:“還……還沒,大人已經在查了。”
“廢物,一點點事都辦不好,還不快滾!”溫成穆揮著手,連帶著看籠中的金絲雀也不順眼起來。
豫王府裏,豫王醒來之後就一直狼嚎大叫,府中上上下下個個人心惶惶。
府裏的人隻知豫王渾身瘙癢難忍,這無論是江湖郎中,還是宮中禦醫來了一拔又一拔,最後還是手無對策。
昨夜南羌將解毒丸磨成粉末,敷在手指,到半夜時,癢意慢慢才得以舒緩。
次日清晨,手中皮外傷痊愈,南羌睡到日曬三竿而起,懷清則是睡到響午之後。
南羌坐在茶館裏聽著這幾日閑談,聽得仔細的是高家公子昨夜得了字花。
南羌拿著一把花生米過去搭著話茬:“兄台,剛剛你說那高家公子,是哪個高家?”
那人看著南羌,拿起一茶壺倒了一杯茶:“嗐,還能有哪個高家,就是那先高太師,京都城北高家。”
南羌挑著眉:“高家的嫡公子不是在南淮殺人放火,流放途中死了嗎。”
白芷看南羌一副風輕雲淡說他人事的樣子,想想那晚在荒郊野嶺破屋裏,南羌拿著一隻隻大蜘蛛大蜈蚣嚇唬高翡,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那人看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道:“兄弟,你是外地人吧?你初來乍到不知道,這高老太師本就有三個嫡出兒子,大兒子及冠那年不幸染病身亡,二兒子是如今的兵部尚書,三兒子是刺史。
你說的那位殺人放火的高公子是高刺史所生的嫡出公子,我剛剛說的那位得字花的公子是兵部尚書所出的嫡公子高慎閑。”
南羌吃了一粒花生米,長長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這高家小公子高翡可謂吃喝嫖賭樣樣齊全,前上月去教坊司還活活逼死了一女妓,後來又查出他勾結惡霸,強搶民女逼良為娼,此事鬧得沸沸揚揚,那刺史大人提前聞到風聲,就讓那高翡以去南淮給勉音縣主為由,早早逃了。”
那人喝了一口水,繼續道:“要我說,那高翡惡貫滿盈,作孽太多,也是命裏該絕,他要是去別的地還能安生,偏偏去南淮還要去招惹那南淮王府三小姐,該!真是該!”
南羌吃著花生米,突然就變了臉色,黑口黑臉的轉了身回了自己座位喝酒。
白芷暗地裏緋腹,南淮王府三小姐的名聲,世人皆知啊。
隔壁那一桌子的人繼續說道:“聽說這高大公子已經定了親,娶的是郇城郭大人的小女兒。傳聞這郭家小姐長得一般,也沒有過人之處,能得高大公子青睞,也是三生修來的福氣。”
“說起這嫁女兒,南淮王府的昭陽郡主如今年十六了,尚且還沒婚配。這莫不是長得太過彪悍無人敢娶?”
南羌將斷劍扔過去,眾人說的興起,這一把短劍飛來,魂都散了一半。
“你說誰無人敢娶呢!”
南羌麵色一怒,嗬斥:“滾!”
這幾人哆嗦起身,剛剛還過來搭話,好端端的怎麽說翻臉就翻臉。
……
南羌一想到信中應允給她阿姐和靈蘇帶個風流倜儻才華橫溢的好夫婿,心裏就堵著一塊石頭,不上不下。
南羌昂頭悶了一口酒,突然嗬斥一聲:“去鴻興客棧!”
白芷狐疑:“去鴻興客棧做什麽?”
“那郇城才子不是說在鴻興客棧嗎,小爺這就去給鴻興客棧瞧瞧。”
“青天白日的,不大好吧,要不等晚上。”
南羌眼裏淬火,扭著白芷耳朵:“你想什麽呢!”
白芷一雙耳朵通紅,白芷脫口道嘟囔:“小姐想什麽心知肚明。”
白芷繼續低聲提醒道:“這裏可是京都。”
南羌不屑翻了翻白眼,要不是在京都,她早就打暈扛進洞房生米煮成熟飯了,哪來那麽多磨磨唧唧的事兒。
南羌想了想那扶頌溫潤不食人間煙火清高樣,腦子隻有:“才華出眾,長得還行,阿姐應該喜歡。”
南羌打定主意,轉身回了房裏,倒頭睡了一回籠覺。
“一天到晚就知道讓我跑腿,好事我是一樣沒沾。”
戌時日暮,白芷廊坊下被手提著燒雞,一手抱著糕點,轉入暗巷。
“啊!”
一聲驚呼過後,長巷歸於平靜。
夜幕剛下,南羌托腮翹著腿等白芷等了大半天。南羌突然跳起。
客棧小廝恰好來敲門:“公子!”
南羌推開門,小廝低聲道:“這是有人托我給公子的信。”
南羌拆開信封,裏麵字體大小不一,歪歪斜斜寫著:“欲要救人,帶白銀百兩到東河畔歪柳樹下。”
南羌將信揉成一團,隨手扔在地上。
“她哪值一百兩。”南羌認真思索片刻,步子悠哉慢哉走出客棧。
南羌到了歪柳樹下,柳樹上掛著一竹筒。
南羌伸手倒出竹筒裏裏麵字條。
“欲要救人,請移步城北遠郊三裏外破廟。”
南羌看完字條,眼裏直冒火,南羌將竹筒捏碎!
“哪個小兔崽子敢耍小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