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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累贅啊累贅

  爺們就不能怕高嗎??


  司佰落到地麵,才恍惚回神。二人遊蕩出街,南羌買了兩根玉米,兩人坐在凳子上,南羌啃著玉米,騰出一隻手拍了拍司佰肩膀。


  “我替你尋這家門,可大有來頭。那戶人家府裏麵有一個跟你一樣大的孩子,可惜不是女孩子。”


  南羌繼續道:“我已經跟他說好了,你進去當那小公子的書童。”南羌撇過頭看著司佰。


  “要是你不樂意,那可以當他府中義子,但我得花費著時間,你就先當著書童,以後再當義子也行。”


  司佰低頭:“寄人籬下,司佰不敢嫌棄。”


  南羌嚼著玉米,突然嘴裏沒了味道。


  “你這六歲小孩,說話怎麽老是老氣橫秋的。”


  半響南羌看著悠哉悠哉走來的懷清,一身道袍,肩膀跨著一包袱,手裏提著一木箱子。


  南羌搓了搓司佰的臉,好一會才放開,一本正經對司佰說道:


  “府裏的人不是豺狼虎豹,他們都是好人。大道理我不會講,以後你這小娃娃要是長了本事,一定不能做喪盡天良的事。”


  司佰怔了片刻,抬起頭看眼前懷清。


  南羌起身摸了摸司佰頭頂:“以後他們就是你的倚靠。”


  懷清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走吧。”


  斜陽餘輝下,司佰回頭看了幾次南羌,越走遠越看不清。


  幾刻時辰,懷清領著司佰到了一府門前停住腳步。


  司佰抬頭,“南府”二字映入眼簾。白芷跟他說過,這是恩公的恩公府邸。


  懷清半響不敲門,巷子安靜得能聽見遠處狗吠聲。


  懷清須臾,突然低聲道:“我知道你這孩子心思深,這府中的淮安小世子乃是你今生的貴人,這是你最好的去處了,貧道替你算過了你要是能沉心好學,不走偏道,積善得善,日後前途一片光明。”


  “司佰謝道長指點。”


  “指點談不上,人各有福禍,都是自己的造化。你隻需謹記貧道與你說的,過去的事切記不要再提。”


  懷清說完,幾步上前,敲了敲門,門吱呀打開,裏麵走出一打著燈籠的小廝。


  小廝打量懷清與司佰,片刻道:“道長是來何事?”


  懷清從懷裏掏出一封信:“貧道受人之托,讓貧道把這孩子,與這封書信一同交給貴府。”


  小廝打著燈籠一看信箋上的字,麵色旋即肅穆:“有勞道長了,道長要不要進去喝口茶,歇歇。”


  “貧道受人之托,既然已把書信和人帶到,就不叨擾了善人了。”


  小廝接過懷清手裏東西,領著司佰進了府裏。


  懷清離去時步子輕快,月色下道袍上那八卦尤為招搖。


  司佰不著痕跡打量南府上下,掌燈丫鬟來來回回,屋簷下掛滿燈籠。


  司佰一路隨著小廝進入府內後堂。宋青欒正在屋裏做著針線活,聽聞有人來報,出了廳堂,南淮王正坐在太師椅上看著信箋。


  宋青欒坐南淮王旁側,看著站的筆直,不吭聲的司佰。


  “這孩子是?”


  南淮王將書信遞給宋青欒:“母親說是故人之子,要我們好生照顧。”


  宋青欒看完書信,將信疊好,放進信封裏,笑著跟司佰招了招手:“孩子,過來我這,讓我好好瞧瞧。”


  司佰拘謹上前,宋青欒滿心歡喜:“你看這孩子,長得水靈。”宋青欒拉著司佰小手,細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司佰糯糯道:“司佰。”


  宋青欒思量片刻,側過去對南淮王道:“母親信中說是故人之子,要我們好好照顧,我看著這孩子跟承鵠一樣大小年紀,日後也可以跟承鵠一起聽莊老先生的課,兩個孩子也算有伴。”


  南淮王沉吟片刻,也不知是點頭還是不點頭,宋青欒急了眼:“你的意思是怎樣的?”


  南淮王錯愕:“這些事你不是都安排妥當了嗎,這小事你做主就是。”


  宋青欒翻了翻白眼。轉身招來順慈:“司佰一路趕來,風塵仆仆也累了餓了,去備一些飯菜,讓孩子吃幾口,別餓著了。”


  順慈點頭應是,宋青欒把人叫了回來:“要人去吧東邊那間房子打掃幹淨,收拾出來讓司佰住。明兒我再給你買幾件衣裳。”


  司佰受寵若驚,吞吐道:“司佰投靠南家,南夫人給司佰一口飯吃就行。”


  順慈略略驚詫,低聲提醒:“這位是南淮王爺,這位是王妃。”


  司佰倏爾瞳孔放大,一雙手下意識想在宋青欒手掌抽出。


  司佰一臉拘謹,抬起手作揖:“司佰見過王爺,王妃。”


  宋青欒反而把司佰拉近,和煦笑道:“你要是喜歡見南夫人那就叫南夫人。”宋青欒看著那麵色不知喜怒哀樂,就板著臉的南淮王。


  南淮王麵色努力做出和藹神色。


  “時辰不早了,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墊墊肚,洗漱完早些歇息。”


  宋青欒素來喜歡孩子,南織不是她所生,當年抱南織回府,她也能將南織當親生女兒來養,一視同仁從沒有厚此薄彼。


  如今司佰有緣來府,她自然歡喜。要是有緣,能成南家孩子也未嚐不可。


  南淮王看出自家婆娘心思,夜裏等宋青欒回房,宋青欒眉梢還掛著濃濃笑意。


  “司佰這孩子,真是乖巧懂事。”


  南淮王坐在那,舉著一書冊,偷偷打量一旁說個不停宋青欒。


  宋青欒說了許久,見南明崇一直不搭理自己,突然就不悅起來。


  “你為何不搭理我?”


  淮南王一樂嗬,摸了摸胡茬:“你啊你,別忘了,那是母親故人之子,興許是家中突遭變故,才送來投靠我們的,那主意你就別打了。”


  宋青欒語噎片刻:“先前怎麽沒聽聞母親有一姓司的故人。且母親的故人,這年紀也還是孫兒啊。”


  南淮王又不理會宋青欒,宋青欒眉頭一皺,正欲發火,南淮王又捏準時機接過話茬。


  “唉呀夫人,這時辰不早了,依著你性子,明兒又是買衣裳買這買那,又挑丫鬟小廝,早些歇息。”


  南羌坐在客棧屋簷上,懷清拿了一壺酒上來。


  “你跟這南府是什麽關係,竟然能弄到長寧公主的信,把司佰送進南府。你知不知那南府可是淮南王京都府邸。”


  南羌悶了一口酒,躺在屋簷上,翹著二郎腿:“跟南府能有什麽關係,長寧公主也壓根不認識。這書信是我先前碰到一個稱自己能模仿他人字跡的高人,我就花了重金,請他模仿長寧公主字跡,主要是想替司佰尋一處吃香喝辣的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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