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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累贅啊累贅

  南羌眉開眼笑,看著銀票就像看親兒子一樣,待白芷收拾東西下去時,南羌咬了一口果子,南羌腦子一轉,突然呢喃:“我有跟老梁頭說缺銀子嗎?”


  南羌啃完果子,擦了擦手,看了一眼司佰練字字帖,字跡工整清晰,寫得十分娟秀。


  “司佰,你寫字太沒個性。”


  白芷看了一眼,脫口而出:“小的覺得司佰年紀這麽小,還能寫得出這麽工整娟秀字跡已經很厲害了。不像公子你,這字……”


  白芷窺了一眼南羌神色,白芷暗暗吐了一口氣。她也沒說錯啊,南羌的字一言難盡,每回上顏老先生的了,顏老先都替她羞愧。


  也就她家小姐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在有臉數落別人的字,唉……


  白芷心底緋腹,麵前還是一臉狗腿子轉口說了一堆阿諛諂媚的話。


  等南羌前腳一走,白芷後腳就對司佰說:“字如其人,好好練習練習。我覺得你這字寫的挺好的。”


  白芷話落,南羌就折了回來,白芷倏爾站得筆直,後背涼嗖嗖的。


  南羌回來叮囑白芷:“替司佰收拾收拾,事我已經安排妥當了。”


  白芷呆滯片刻:“公子是替司佰尋了好人家了嗎?是哪戶人家?”


  “囉嗦。”南羌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門,隨後就聽見隔壁房門被踹開,吱呀聲響。


  白芷歎了一聲,伸手揉了揉司佰:“你這小子,熬過今日就可以過溫飽日子咯。”


  司佰失神,筆尖墨汁染黑一小坨,司佰低著頭,語氣淡淡:“恩公是想送我去哪?”


  白芷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公子替你尋了哪戶人家,不過你這小子放心,公子這麽疼你,當然不會舍得送你去受苦,肯定是好人家。也許是家大業大,無子嗣的名門世家,讓你過去混個公子哥身份,日子過得舒坦自在的。”轉身去收拾。


  司佰突然目光如淬了寒霜,語氣倔強:“我不想寄人籬下,要是恩公嫌棄我是累贅,我今日就走。”


  白芷背對司佰,以為司佰是鬧小孩子脾氣。


  “誰說你是累贅?這吃的穿的,用的,公子都給你最好的,就說這雞腿,公子每回都把道長的雞腿搶來給你吃,我在公子身邊端茶倒水伺候這麽多年,別說雞腿,連個雞翅膀都沒有。你是累贅,我豈不是大累贅!”


  白芷越說惱怒,叉著腰,昂這頭,越想越覺得她這些年對南羌的體貼入微都喂狗了。


  司佰抿著薄唇:“那恩公為什麽要送我走?”


  “我家公子尚未婚配,難不成把你帶回府中?還是帶著你這小子闖蕩江湖?公子出來闖蕩江湖隻是逞一時之快,遲早要回家的。”


  司佰眼裏猩紅:“還說我不是累贅?”


  白芷將給司佰新做的一件軟緞衣裳塞進包袱,白芷那大嗓門從屋裏喊著:

  “說你傻木頭就是傻木頭,分明是我家公子是你的累贅才是。你現在尋了一處好人家,算是脫離苦海了,跟在你恩公身邊才叫受罪受苦。你如今甩了這麽大一累贅,吃好喝好不比日日刀光劍影提心吊膽來的強。”


  白芷低頭歎了一聲:“我這苦日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熬到頭啊。”


  白芷把包袱拿了出來,盯著司佰背影認真道:“你這孩子年紀還小,涉世未深,你恩公他不是常人。”


  司佰始終不語,白芷看他雙眼猩紅,伸手摸了摸司佰腦袋。


  “你這是高興壞了還是不舍的我?”


  白芷將司佰摟在懷裏,司佰滿臉嫌棄。白芷一雙胖乎乎的手在司佰臉上捏了捏,司佰臉上泛紅。


  白芷這些日子一直照顧司佰,多少也是有感情的。一想到司佰去好人家,心裏又羨慕又覺得不舍。


  白芷自信認為,司佰這小奶娃也一定不舍的她!

  白芷難得溫柔,細聲道:“公子找的人家,一定會是好人家,不會虧待你的。”


  白芷鬆開司佰,轉身打開包袱,給司佰一件一件衣裳拿了出來:“這都是公子叫我給你新做的衣裳,公子說,到了新人家,貴再添置。給有這裏是公子讓我給你備的的細銀子,還有一些去疤痕的膏藥,你那些書籍,我也都放在箱子裏了。”


  白芷從腰間拿下一塊玉佩,這塊玉佩可是她唯一帶出來值錢的東西啊。


  “這塊玉佩本是想著以防萬一,要是窮得快餓死時,再拿去典當的。現在給你當留個念想吧。”


  “我又不是等會就走了。”在這滿是離別傷懷的氣氛,司佰毫不留情給白芷潑了一盆冷水。


  白芷訥訥點頭:“也是哦,至少也得吃完午飯,興許還會吃完晚飯。”


  “一定就是今天嗎?”司佰不滿道。


  “是啊,公子說的事,向來不拖遝。”


  司佰一雙眼更紅,白芷這虎頭虎腦的,轉身就去替司佰拿別的零零散散的東西。


  南羌喝得從懷清屋裏喝得半醉醒來,已經是酉時。


  一抹豔紅霞陽,紅如楓葉染盡天邊雲彩。


  南羌伸了伸懶腰,踹了踹懷清:“臭道士,快起來辦正事了。”


  南羌回到屋裏,司佰坐在窗邊,背挺直,眼裏一直凝著窗外。


  南羌麵色和緩,走近司佰身旁。


  “恩公要送司佰走了嗎?”


  南羌詫異片刻,心裏有一刻莫名發虛。


  南羌尷尬咳了一聲:“你還小,跟在我身邊,我一路打打殺殺的,結仇結怨太多,你在我身邊我也不放心。”


  “姐姐死了,恩公把司佰救了出來,司佰這輩子隻剩恩公一位可倚靠之人。”司佰抬頭,眼裏真摯望著南羌,後麵那句恩公能不能不要司佰慢慢從喉嚨吞進肚子。


  “你進了那戶人家,他們便也是你的倚靠,我這麽疼你,怎麽會害你。你身子骨弱,不是學武的料,那就好好學文,跟在我身邊,日後文不成武不就,還怎麽娶媳婦。”南羌頓了頓,突然摟著司佰,從窗口跳出,翻上屋簷。


  隔壁懷清正在窗台打哈欠,看見一影子,嚇了一激靈。


  南羌看著天邊,心中舒暢無比,她回頭看著司佰,司佰臉色蒼白,一雙手緊緊握著南羌的手臂。


  “恩公,我怕高。”


  南羌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你一個爺們,怎麽能怕高?”


  南羌看著還是一個六歲孩提,還是一個長得好看的孩提,重話也說不下去。


  “閉上眼睛,抱緊了。”


  南羌的語氣司佰聽著,覺得南羌好像是在嫌棄他,心中頓時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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