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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有仇不過夜

  溫成穆慘叫破口大罵:“我乃是京兆尹之子!你們這群歹人竟然敢當街行凶!你們這群賊子,小人!是活的不耐煩了!”


  南羌鬆了鬆脖子,用手肘一頂溫成穆背脊骨,溫成穆渾身顫栗,四肢繃緊。


  “京兆尹之子?今兒小爺打的就是你。”


  南羌扳直溫成穆的手,起身將溫成穆騰空摔了下來。


  溫成穆一口血漿吐了出來,咳血吐出一白牙。


  懷清上前架著南羌:“別打了,再打下去就要死人了。”


  溫成穆躺在地上喘著粗氣,一手指顫顫巍巍舉起,含糊不清罵道:“有本事你兩個小兔崽子別跑,等我爹來,一定要了你們這群賊人的命。”


  南羌被懷清拖到不遠處,一聽又怒得想踹一腳。


  “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我們還要回去給大當家複命呢。”


  懷清一雙手環外南羌胸下,生拉硬扯才把南羌拖走。


  “哪還什麽的大當家!”南羌一雙腳拚命撲騰。


  溫成穆手舉起,舉到一半就昏死了過去。


  懷清本也想出一口惡氣,看南羌這架勢,哪像是出口惡氣分明是想要人命,要是不知實情的,說那溫成穆擄掠淩辱殺了她親眷都信。


  次日清晨,京兆尹之子於昨夜三更被人當街毆打至重傷,險些殘疾的事在茶館酒樓,大街小巷傳的沸沸揚揚。


  堂堂京兆尹,身為京都管事父母官,兒子被打成這樣,還不知道是誰打的,京兆尹一下成了人背後嗤笑話柄。


  溫府裏溫夫人日日趴在她兒子溫成穆床榻邊哭哭啼啼。


  溫成穆躺在榻上,雙目空洞無神,嘴裏左右兩側分別掉了一顆牙,所幸門牙還在。


  溫成穆聽他娘哭煩了,眉頭一蹙,這臉上就扯得生疼,剛努嘴哦一聲,這臉頰骨頭又疼。


  溫成穆一雙眼漸漸蘊著怒火。心裏狠狠罵道:“要是讓他知道哪個王八犢羔子做的,他一定要把那人骨頭都打碎,再找郎中給他治好,好讓他也試一試,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渾身骨頭疼的滋味!”


  京兆尹溫遠升一進門就聽見夫人哭,撩開簾子看見自己兒子這幅模樣,麵色凝重走到榻上安撫夫人。


  “哭了那麽久,你也該好好歇歇了。這事我已經讓人徹查,不日就能抓著害成穆的凶手。”


  溫成穆吸了吸鼻子,餘光瞥見溫遠升夫婦二人離去,丫鬟端來一盞藥。


  白芷剛從外頭回來,聽了不少外頭閑話,回來後繪聲繪色的跟南羌懷清說京兆尹之子昨夜被打的事。


  “聽說這京兆尹已經徹查此事,也不知道是哪個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沁陽敢在天子腳下當街毆打京兆尹兒子。”


  南羌抓了一把花生米:“我打的。”


  白芷剛剛還在說得興起,還繼續念念叨叨,後知後覺的白芷麵色倏爾一遍,剛剛還一副八卦興致勃勃的神色,旋即眉頭皺成一塊,麵色難看。


  司佰也驚了一下,不過片刻就恢複平靜,抬著頭問南羌:“恩公為什麽打他,他是得罪恩公了嗎?”


  白芷急道:“是啊,小……小事情,公子怎麽會貿然動手,公子是不知道他是京兆尹兒子?”


  白芷咬了咬舌頭,剛剛一激動,差點小姐脫口而出,也幸虧她機靈。


  懷清看了一眼南羌:“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昨夜在醉香樓的時候,你們家公子抱錯了那公子哥的姑娘,人家上前說話難聽了些把你們家公子得罪了,然後你們家公子就拿著麻袋把人家套住打了一頓,打的也不算嚴重,有我攔著,還留著半條人命。”


  南羌一把花生米塞進懷清嘴裏:“什麽叫得罪了我,他罵的沒你份嗎?這餿主意還是你給我出的!”


  白芷指著南羌,步步走近:“你怎麽能給我家公子出這種餿主意!現在好了鬧出這樣大的事,你這是想害死我們家公子啊!”


  懷清嘴裏一嘴花生米,氣的險些噎死。


  這主仆二人,一個蠻橫,一個無理。這那大的事,是他出餿主意的錯嗎?他要是不出餿主意,依著南羌那性子,在醉香樓就打了那溫成穆一頓,今日他跟她就在大牢裏被打的皮開肉綻了!


  白芷道理懂,這短也不能不護啊。而且她哪有哪個膽說她家小姐不是,她是有十條命也不夠花啊。


  司佰一小腦袋時不時抬起來看著南羌,即便是京兆尹兒子,他恩公也絲毫不怯,果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白芷突然在原地急得打轉:“比如今京兆尹已經下了命令徹查這事,公子,咱們趁京兆尹還沒查出來,趕緊逃吧。”


  懷清喝了一口酒:“逃?千辛萬苦,來到京都,這還沒玩夠呢。我還不信了,那京兆尹能有這樣大的本事,能查到我的頭上。”


  懷清總算把花生米吞了下去,狂喝一口茶。


  “你這是想噎死我嗎!”懷清拍了拍胸口,順了一口氣給南羌當頭當麵潑了一盆冷水:“我看未必,昨晚在醉香樓你跟那溫成穆起了爭執,這麽多雙眼睛看著,指不定待會兒,京兆尹衙門捕快就來了。”


  南羌吐了一皮:“昨晚的事你也在場,我這小身板子細胳膊細腿的,能把那長得五大三粗的溫成穆打成那樣?這捕快來了,看見你這七尺健壯體魄,明眼人也知道抓的是你。”


  白芷覺得有理,心裏打定了主意,要真到了關鍵時刻,她也不是不能做假口供的。


  話落,門外就被踹了,白芷拉著司佰站一旁。


  門外走進來一位帶刀捕快,頭上帽子帶的端正,麵色凝重。捕快打量著南羌與懷清。


  “醉香樓媽媽說昨晚二位在醉香樓與溫公子發生過口角,二位跟我們走一趟吧。”


  南羌看了一眼懷清,懷清倒是識趣,起身甩袖子離去。


  南羌看了一眼白芷:“去去就回。”


  白芷眼裏紅潤,司佰低著頭,突然呢喃:“要是恩公出不來了怎麽辦。”


  白芷吸了吸鼻子:“那就找你恩公的恩公,那可是大官,區區京兆尹而已。”


  “恩公的恩公的官比京兆尹的官還要大?他真的會救恩公嗎?”司佰也略略擔憂了起來。


  怎麽不救,那可是王爺親女兒。但就算是就出來,她小姐怕也沒好果子吃。


  白芷煩躁,伸手將司佰一絲不苟的發絲揉了揉。


  司佰討厭白芷揉了頭發,在司佰眼裏,白芷這肉乎乎,大餅子臉的,白芷太醜了。


  司佰心裏嫌棄,這麵子上還是如尋常一般。


  “自然會救。”白芷突然歎道:“就是苦了你,公子本來說要給你找一處好人家落腳的,要是公子被關著,你怕是要跟我們一起回南淮了。一路上公子得罪這麽多人,不能走小道了,聽說官道難走,路途遙遠,你這小娃娃要吃苦嘍。”


  司佰突然期盼南羌被關起來了,至少她不會替他找一戶人家,他能跟著她。


  阿姐死後,恩公就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白芷以為司佰在擔憂,安慰了幾句,肚子咕嚕聲響,愁悶的拉著司佰到樓下大吃了一頓。


  響午,南羌與懷清回來,白芷看南羌臉上滿麵春風,一激動就撲了上去。


  在南羌身上摸來摸去:“公子沒受傷吧,他們沒有嚴刑逼供吧?”


  懷清翻了翻白眼:“你家公子受什麽傷。”


  一進衙門,南羌就裝病弱,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說幾句話就咳嗽幾聲,瞧得他都覺得,這要真是一板子下去她就一命歸西了。


  反倒是他,抓著他問了好幾遍,還關在牢房裏恐嚇一番。


  懷清卷的卷袖子:“也別得意太早,這事可還沒完。”


  南羌啃著一豬肘子,滿嘴流油。臉上絲毫不在意。


  南羌奉承的原則,人打了就打了,要是底氣足的話也不怕認,底氣不足腰板不硬,那抓了就打死不認。


  要是那京兆尹真有這麽大的本事,查出證據來說是她做的,那這天底下也還是有有腦子不糊塗的官。


  響午過後,南羌百無聊賴坐在窗台。大熱的天,要是去青樓喝上一口酒,聽聽曲,那多爽快。


  南羌忍了一個時辰,最後還是踢開門找懷清。


  懷清這種脫了一半的衣服,隻剩下褲子。


  聽見門被踢開,警惕的披了一件衣裳。


  南羌看見懷清露出大片胸膛,胸膛的肌肉線條,一看就結實。


  就不知道摸一摸是什麽感覺,南羌咬著下唇一直盯著懷清。


  懷清被南羌熾熱眼神盯得不好意思,捋了捋衣衫。


  “你下次進來就不會敲門了直接踹門,還有沒有點……君子教養。”


  南羌上前勾著懷清的肩膀,順手在懷清胸膛摸了一把。


  手感確實很不錯,嘖嘖嘖……這樣子,要是放出去,定有不少人一擲千金啊。


  懷清看南羌這不正經的神色,扒開南羌的手,快步進去屏風穿好衣服。


  “都是大老爺們害羞什麽。”南羌繞過屏風,看懷清手腳這麽快,一下穿好衣衫,有點失落。


  南羌揉了揉手指:“去不去喝花酒。”


  “就昨晚的事你還想去喝花酒?還沒有進醉香樓的門就讓人給扔出來了。”


  南羌故作神秘:“不是醉香樓,我昨兒打聽到一好玩去處,那兒的花樣比醉香樓好玩多了。而且那裏的姑娘,一定細皮嫩肉,溜光水滑。”


  懷清審視南羌,京都有這麽個地方,他怎麽會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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