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幹一票大的
夜幕星河下的京都,懷清在客棧穿上了道袍,手裏拿著羅盤,臨走前回頭在菱花鏡前抹了抹額頭青絲。
城東三裏街道賈府前的燈籠吱呀作響,朱門牌匾,約一丈高的牆上一隻野貓躺在上慵懶舔了舔貓掌。
懷清抬頭清了清嗓子,沉悶敲門聲咚咚響,須臾一陣刺耳聲,門裏逃出一腦袋。
“哪來的道士,滾滾滾!”
一陣哐當聲,懷清吃了個閉門羹。
那小廝關了門,上了門匝,回頭剛走幾步,就看見懷清正一手負在身後,就親駕熟的往屋裏走去。
小廝揉了揉眼睛,心裏一駭:“你這臭道士從哪進來的,還不給我站住!!”
“來人啊,抓賊了!”
小廝一喊,賈府四麵八方躥出一群嘍囉。
帶頭的管家執著火仗,懷清佇立在原地。
“貧道是來救你們家老爺一命的。”
幾人看著管家,就等管家開口,管家片刻豎眉指著懷清罵道:“我們家老爺身體康健,家中並無禍事隻有大好的喜事,你這臭道士滿嘴胡言,來人,快把他給我攆出去!”
懷清伸出手指掐算,抬頭看著頭頂一片繁星。
低頭目光一凜,盯得管家背後一陣寒氣。
“並無禍事?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你家老爺是老來得貴子,令府貴公子這幾日是不是日夜啼哭不止?貧道剛剛停在府門前,見貴府北方位星辰微弱,富貴而驕,大禍將至。”
懷清說完,甩袖朝門離去,那賈府管家停了片刻,麵前躊躇,不到片刻就想把懷清拉了回來。
懷清也是掐準時間,一步躍起跳出了牆外。
等賈府小廝打開門,懷清已經不見身影。
懷清回到客棧,南羌翹著二兩腿坐在懷清屋裏,南羌手裏抓著一把花生米,眼裏漸漸嫌棄:“你去忙活了就小半時辰,就這?”
“你懂什麽,這叫放長線,釣大魚。這年頭,上趕著的賣弄殷勤獻本事,都是江湖騙子。”
“你不就是江湖騙子嘛。”南羌下意識的拷問。
懷清急了眼,拿起桌麵上的酒壺,南羌按著懷清手背,順便還抹了一把。
這臭道士的手還挺滑,這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透粉,不像是握羅盤的手,像……
南羌認真思索片刻,像這麵首調琴奏樂的手。
這麽一雙手,要是攔在美人纖細腰身上也是養眼。
南羌似想到一些,臉色略紅,懷清打掉南羌的手,推了南羌回座位。
外頭明月高照,微風徐徐,屋裏一陣陣酒香熏人易醉。
南羌看著懷清蠕動的唇,盯得入神。
懷清一身寬敞的衣袍,胸口敞開,衣袂散落在地,頭發半挽,額前兩捋青絲隨意。
南羌從黛眉星目,一路沿下,到了瓊鼻,停在未紅薄唇間,一雙薄唇裏皓齒未露。
南羌咽了咽口水,再往下,盯著懷清滑動勾結,南羌覺得身上一股燥熱,喉嚨又幹又渴。
南羌悶了一口酒,目光一寸一寸往下挪,懷清胸膛肌肉分明,小腹健壯。膚色不像深閨公子蒼白,懷清的膚色有一些銅色。
南羌目光再往下,喉嚨更幹了,南羌眉頭一皺。
懷清正緋腹,她一個黃毛丫頭,曆世未久涉世未深懂什麽就計謀。
懷清看南羌安靜下來,剛抬眼,看見南羌盯著自己。
順著南羌目光,打量到自己褲襠,懷清驚慌捂著自己褲襠。
“你看哪呢!”
南羌醉意上來,上去扒開懷清的手,懷清一張嘴長大能塞雞蛋。
南羌抬起頭,懷清鼻尖碰到南羌額頭。
“普天之下,又不是隻有你有。誰稀罕呢。”
懷清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南羌不屑:“不過按你這姿色,要是去當個一定是頭牌,給館子賺的盆滿缽滿。”
南羌伸手去捏著懷清的臉,酒氣輕輕噴在懷清臉上,一陣酥酥麻麻感覺。
懷清看著坐在自己腿上壓著自己的女流氓,別的感覺沒有,這心裏隻有驚恐和……
?龍陽?她從哪看出來他一七尺男兒有這癖好的?
南羌眯著眼,盯著懷清眼神越來越不懷好意。
懷清心裏咯噔一下,她不會真打算把他賣了吧?
懷清眼裏漸漸陰鷙,起身毫不留情的推開南羌的臉。
南羌一推便倒在桌麵上,呼呼睡了過去。
懷清起身整頓好衣衫,把南羌扔出走道。
白芷推開門,看見躺在長廊的南羌,手裏盆子放在一邊,把南羌拽回房裏。
次日早晨,南羌宿醉厲害,醒來頭暈腦脹。
白芷進來“小姐,你昨夜是喝了多少酒?怎麽都睡在長廊外頭了。”
南羌托著腮,認真想了想:“不記得了。”
白芷無奈歎了一口氣,每回喝得酩酊大醉,醒來就像丟了魂一樣。
富貴以後,南羌在京都走路大搖大擺,身邊還跟著一小嘍囉,一副公子哥春風得意做派。
一陣銅鈴叮當聲響,南羌回頭,看見一輛馬車奔疾過來。
“又是他。”
“你認識?”白芷糯糯道。
“那晚就是這混賬王八羔子撞的老娘。”
白芷眼神一呆滯:“糟了,出門見黴,必遇災禍。”
白芷剛說完,就覺得耳朵一鑽心的疼。
白芷連連改口:“奴婢錯了,小姐今日一定是各方神明保佑!”
南羌一鬆手,白芷揉著耳朵,扁著嘴。
“那不是聞人仲舒嗎?”
“是啊,就是她,聽說今日靖遠王設雅宴宴請各文人到府中做客。沒想到靖遠王也宴請了她。”
“可不是,還有那郇城扶頌公子,傳聞那大才子扶頌與聞人仲舒同師承顧生畢老先生,聞人仲舒還略勝扶頌公子一籌。”
“嗐!什麽略勝一籌,依著我看,那些阿諛聞人仲舒的多半是垂涎聞人仲舒那絕色之姿罷了。”
“嘿嘿……女子拋頭露麵,在詞字上賣弄風騷。”
南羌聞言,轉過頭嗤笑:“女子拋頭露麵怎麽了?在詞字上賣弄風騷如何?你要是有人一半的本事,怕已經狂傲自大的恨不得日日拋頭露麵讓長盛街的人都盯著你看了。七尺男兒,文不成武不就,嚼舌根的本事倒是厲害,也不嫌丟人現眼。”
那男子被南羌數落的麵紅耳赤,惱羞成怒,看南羌個子小,擼起袖子舉著拳頭。
白芷下意識躲在南羌身後,南羌眼裏宛如刀子。
南羌手沉飛疾,男子覺得一陣略過脖頸,脖頸處多了一鋒利短劍鎖喉。
男子褲襠一熱,滴滴答答水聲,一股騷味讓南羌捂著鼻子。
南羌嫌棄,一腳踹在
男子肚子,男子嗷嗚一聲,捂著小腹倒在地上。
白芷站了出來,衝著那男子罵罵咧咧:“以後嘴巴給我放幹淨了!”
南羌看著馬車緩緩而過,聞人仲舒恰巧拉開簾子,南羌與她四目相對。
白芷忽而驚歎:“先前隻知聞人仲舒文采了得,想不到姿色也是豔壓群芳。那些畫像裏的容貌不及真人芳容萬分之一。”
白芷羨慕又嫉妒,南羌翻了翻白眼
南羌不屑,當初慕嬤嬤把懸她掛在家祠偏殿,殿內掛滿聞人仲舒還有一眾文學大成者畫像。
聞人仲舒即便是美若天仙,她也覺得麵目可憎。
南羌翻了翻白眼,南羌找了一家茶肆,扔給小二一兩碎銀,上了一壺茶,一盆糕點。
南羌坐在靠近湖邊柵欄旁,正直茶響午肆很是熱鬧。
“過十來日就是大周禮誕,這各朝來使節後便回去了。還有那來京都已久的南淮王與南淮王妃也要回南淮了。”
白芷一聽見南淮王,激動扒拉著南羌,南羌眉頭一皺,白芷抿了抿嘴,抽回了手。
隔壁一桌子繼續說道:“我聽說南淮王離開南淮後,這臥虎山鬧匪,長寧公主指派無人,隻能讓昭陽郡主前去剿匪。可這昭陽郡主到底是個十幾歲的丫頭,雖說是得長寧公主悉心教導,應隻在長寧公主身邊學了一些皮毛。這真的提槍上陣殺匪剿匪,怕也是沒那個膽,要不然怎麽會這麽長時日,一點動靜都沒有。”
南羌握緊茶杯,力度大到險些把茶杯捏碎。
另外一人反駁:“長寧公主是什麽人物,昭陽郡主既然能得長寧公主教導,那自然是虎父無犬兒。我可聽說那昭陽郡主論才論智論武論德,都頗有長寧公主年輕之姿,在南淮也是個享譽南淮百姓稱讚愛戴,這樣的人又怎會是紙糊的老虎!”
白芷認同的點點頭,不料那男子不屑輕蔑道:“投胎投到南淮王府這樣的人家,有長寧公主這樣的勳功在,哪怕是才華平庸,隻要德行端正,都能受世人稱讚。那南淮王府的庶出三小姐,紈絝霸道,聽說那可是南淮響當當的要紈絝霸道混世魔王。有南淮王府護著,還不是有人覺得她那是性子不拘小節,多有將門豪邁烈性子。”
白芷看著南羌,低頭抿了一口茶,心裏嘀咕,好像這位老兄說的也沒錯。
那男子喝了一口茶解渴,繼續:“那高大人之子在南淮強搶民女,殺人放火,那南淮辛大人與高大人是連襟,這敢判高公子流放,聽說都是那南淮王府庶女背後從中作梗,才不得已大義滅親,可惜了那高老太師在世時還對長寧公主多有敬仰,這嫡親的重孫的死,還跟長寧公主孫女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