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91章 真正的受害者
司堯聞言眸色一深，他轉頭看向陳飛，「你說什麼？」
陳飛稍稍一愣，隨即重複了一遍，說道：「我說，這個倪放，倪飛的哥哥，曾經是秦隊長的手下，在一次防爆任務中被炸死了，而秦隊長也是在那件事情之後才調職到重案組擔任組長。」
司堯眉頭微蹙，心中頓時燃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這一系列的完美審判，會和倪放有關嗎？倪飛設計殺人控屍，打著正義的名號進行殺戮，案子因此而落到重案組的手裡，這一切，是巧合？還是陰謀？
司堯放下手，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巧合，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倪飛所做的都是針對秦凡的，他將倪放死亡的責任安在秦凡的身上，為了給自己的哥哥報仇，不惜以死來設計這一切，又或許，這一切，都不是倪飛設計的……
司堯深邃的眸間滿是冷肅，他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倪飛不是通過電腦殺人控屍，殺人的人不是倪飛，而是倪放！每一次的完美審判，他們都將重點放在網路中的倪飛身上，繼而才將重點放到受害者的身上，而他和宋小艾調查到的所謂的通過網路殺人，也都是倪飛做給他們看的，這樣一來，他們最終會忽略掉那所謂的行屍，第一設想若是成立，便鮮少會產生別的懷疑，倪飛深諳調查流程，同時也給了他們一個又一個的煙霧彈。料想倪飛身在網路之中，即便可以殺人，但又如何進行大範圍的行動，準備工具，抓住受害人，布置現場。
如果那行屍根本不是倪飛控制的，那這一切就都說的通了，只是他居然到現在才發現端倪。
糟了。
司堯心一沉，他掏出手機，立馬撥通了秦凡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卻始終無人接聽。
司堯眉頭蹙起，對著陳飛說道：「你立刻回分局，通知夏遠調查秦凡的位置，秦凡出事了。」
陳飛聞言陡然一驚，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司堯，眸間帶著遲疑。
「快去。」司堯冷冷出聲，帶著不可違抗之勢。
陳飛回過神來，立馬飛快地跑了安臨派出所。
沈士見司堯臉色很難看，出聲道：「又出什麼事情了？」
司堯望著沈士，沉聲道：「你現在去臨海分局，夏遠和陳飛只是普通人，即便知道了秦凡的位置也救不了他，我需要你去救秦凡。」
沈士稍稍一愣，「你還是想要進去？」
「是宋小艾通知秦凡藏身在網路中的鬼魂是倪飛，如今秦凡出事，倪飛一定已經有所行動，而宋小艾應該也知道秦凡出事了，她一定會因為自責不惜一切代價想辦法阻止倪飛，我不能放任不管，任她出事。」
沈士眉頭緊蹙，他不知道宋小艾已經在司堯的心裡成了這麼重要的存在，第一次，不惜在蘇家出手救她，第二次又陪著她進妖境，現如今，還要賭上自己去網路之中，如果說之前他認為宋小艾是司堯的孽債，那麼現在，沈士頭一次覺得，只要宋小艾存在的一天，司堯遲早會因為她而出事。
沈士沉默良久，才開口道：「主上，別忘了我們入世的目的。」
司堯眸色一沉，沈士只有在盤古之地才會稱他為主上，他這是在逼他？
沈士抬眼，對上司堯深邃又冰冷的眸子，心裡有些畏懼，可是他若不搬出這件事，司堯永遠不知道他們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二十年了，他無時無刻不想回去，甚至連餐廳的名字都改成了盼君歸，只希望司堯能夠對那件事上心，哪怕讓他看到一絲絲他的努力，可是沒有，司堯始終一抹淡漠冷清的模樣，二十年來隱在人世當中，過著尋常人的簡單生活，他幾乎要以為司堯已經忘記了他的使命，放棄了原本的一切。
沈士見司堯未置一詞，也明白自己做的又是無用功，如果以前司堯不去調查那件事，他或許可以認為司堯只是還沒有頭緒，可是如今，宋小艾出現了，司堯便是動了凡心了，以他的身份，一動心，那便是萬劫不復，他不能置之不理。
「主上……」沈士剛一開口，脖間就是一痛。
司堯單手扣著沈士的脖子，緩緩靠近沈士，眼底滿是殺意。
「既然叫我一聲主上，那你該知道，我要殺你，易如反掌，我比你清楚入世的理由，希望你也清楚自己的身份。」
沈士垂眸，良久，才沉聲道：「屬下，明白了。」
司堯鬆開沈士，沈士腳下微微踉蹌，他沉沉地看了司堯一眼，轉身離開，即便他要殺了他，他也只能順著他，身份，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
司堯見沈士離開，這才從口袋裡取出一把匕首，匕首精緻小巧，刀尖散發著幽幽冷光。
他執著匕首，劃開了自己的手腕，頓時猩紅的血順著手腕流進掌心，不過片刻，手腕上的傷口自動癒合，司堯伸手握住網線，將血抹在了網線之上。
隨著他的動作，身側的空氣好似被撕裂一般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同時，司堯的身體也在頃刻間被吸入了漩渦之中。
宋小艾看著眼前的畫面上出現秦凡被吊著的身影，心中焦急不堪。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房間里做的事情嗎？在這網路世界當中，有什麼事情可以逃過我的眼睛？」倪飛淡淡說道。
宋小艾氣急，當倪飛給她看秦凡的資料時，她就想到了，一定是自己的事情敗露了，這才讓倪飛有所行動，只是她卻依舊想不通，倪飛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當初在抓住劉斌時那一閃而過的陰氣，在外面控制行屍的，又是誰？
「為什麼是我師傅？」宋小艾沉沉道。
「因為他該死。」倪飛臉上閃過一絲恨意，他指著畫面，狠狠道：「要不是他，我哥不會被炸死，我媽不會因為悲痛成疾撒手人寰，留下我孤身一人，都是因為他，秦凡，我做夢都想殺了他！」
宋小艾緊抿著嘴，完全不相信這會是他師傅所造成的，「不可能，我師傅不是這樣的人，你一定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