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90章 事有蹊蹺

  陰冷的夜，特別行動組辦公室內燈火通明，秦凡一直在不停地往對話框里輸入著什麼，可是宋小艾卻再也沒有任何回復。 

  等了很久，秦凡不免有些煩躁起來。 

  門被推開，司堯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宋小艾來了什麼消息？」 

  秦凡聞聲轉頭，嘆了口氣道：「確定了那鬼的身份，正是安臨派出所的倪飛，陳飛是調查了，不過我才剛問了幾個問題，小艾就沒有回應了……」 

  司堯點了點頭，轉身欲離開。 

  秦凡見狀連忙問道：「你去哪？」 

  「安臨派出所。」司堯說罷徑直走了出去。 

  秦凡想了想，拿起一側的外套追了出去，只是剛走到門外，已經沒有了司堯的身影，這人怎麼跑這麼快？秦凡腹誹。 

  出了鑒證科大樓，秦凡朝著停車場走去。 

  寒風呼嘯著，秦凡裹了裹身上的大衣，總覺得有些莫名的冷，現在分局工作人員早已下班，四周空空蕩蕩的，前方昏暗的路燈閃爍了幾下熄滅了去，秦凡抬起頭看了看，分局年久失修，連路燈都壞了。 

  噠噠噠。 

  一聲聲腳步聲從秦凡的身後響起，秦凡皺了皺眉頭，轉身朝後看去，身後遠處的路燈依舊頑強的亮著，卻照不到這裡，身後有一片濃重的黑暗，卻沒有人。 

  秦凡搖了搖頭，最近的神經總是太過緊繃，似乎有些草木皆兵了。 

  回過身，繼續邁步朝前走去，停車場紅色的燈就在前面一百米左右，只是秦凡走著走著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燈光沒有變亮，就在這時，身後再一次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秦凡猛地停下腳步，飛快轉頭。 

  一張慘白的臉幾乎貼著秦凡的面門，秦凡心下一驚，連忙朝後退去，而那張臉卻同時消失了。 

  秦凡眉頭緊蹙，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那張臉，為什麼那麼熟悉…… -

  秦凡，救我，我不想死。 -

  不，不要走，救救我，救救我…… 

  記憶中爆炸聲聲，火光衝天，痛苦猶如潮水般朝他湧來，秦凡身子不穩，止不住踉蹌了一下，後背一陣冰涼，渾身微微顫抖著，雙拳緊握，臉色是難看之極。 

  「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讓我去死……」 

  一聲聲陰冷詭異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一下又一下撞擊著秦凡的心臟，他的額間滲出汗水，唇上血色漸失。 

  剎那間，秦凡只覺腦袋一痛，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宋小艾站在倪飛的身後，心裡揣著濃重的不安。 

  倪飛可以如此堂而皇之地告訴她他的審判對象，並不怕她的阻止，那也就意味著他有足夠的把握進行這一次的完美審判，在網路世界之中，宋小艾沒有時間的概念，而此時此刻，她最最擔心害怕的事情，或許已經在外面的世界當中發生了。 

  「你對我師傅做了什麼？」宋小艾失神道。 

  倪飛嘴角輕扯，臉上露出幾分得意，「做我該做的事情，宋小艾，你可知道，這世上是有因果輪迴的，有些人的相遇，有些事的發生，都是上天註定好了的。」 

  宋小艾直直盯著倪飛，「你想說什麼？」 

  心裡隱隱有個想法，而這個想法卻讓宋小艾尤置冰窖，渾身止不住打顫，如果真如她所想，那麼她剛才給秦凡通風報信就是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她有可能將事情推向萬劫不復，將秦凡置身於危險之中。 

  「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倪飛眼底滿是邪佞，冰冷的話語讓宋小艾一顆心開始七上八下。 

  與此同時，司堯開著車朝著安臨派出所駛去。 

  忽而間眼前的反光鏡中閃了兩下，司堯側眸，看著身後的車與他並排行駛。 

  司堯打開車窗，同時沈士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對面的車裡響了起來。 

  「司堯，我知道你擔心宋小艾，但是你別做傻事啊！」沈士臉上滿是急切，天知道當他知道司堯想以血為引強制進入網路中的時候，他那早已死了千年的心差點沒重新跳起來。 

  司堯目光未轉，冷聲道：「你若是要幫我，就跟我一起去，若是要阻止我，就趕緊滾出我的視線。」 

  沈士聞言頭都大了，他焦急著大吼道：「這不是幫不幫阻止不阻止的問題，你知道這個風險有多大嗎？要是開闢的入口崩潰，宋小艾只是一縷魂魄有媒介就可以出來，可是你呢，你是殭屍身，會永遠留在裡面的。你就不能等那誰誰找到媒介再動手嗎？」 

  「沒時間了，蘇涼已經通知我，長明燈滅了4盞，小艾的魂魄不穩，我要不再不把她從裡面帶出來，她就死定了。」司堯言罷關上車窗，踩下油門，汽車飛快地竄過還剩兩秒的綠燈，朝著安臨派出所駛去。 

  沈士被紅燈擋住，雙手重重地捶在方向盤上，宋小艾，你真是司堯的孽債！ 

  安臨派出所內，司堯找到了正在檔案室查資料的陳飛，陳飛見司堯渾身冷意，一時沒反應過來。 

  「司法醫……你這是？」 

  「倪飛死在哪台電腦前？」司堯冷聲說道。 

  「啊？噢，你跟我來，我已經讓人把那台電腦圍起來了，對了，我查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陳飛小跑著跟上司堯的腳步，「當時的驗屍報告表明，倪飛不是猝死的，是自殺的，而且死前在郵箱里留下了一封遺書，遺書上重點是說他要為這社會除害，用他的死，讓所有的該死的人得到懲罰，我查了他的郵箱，發現了一點蹊蹺，在倪飛死亡前三個月前，他的郵箱里有一封沒有ip地址的郵件，郵件內容只有一張照片，是倪飛和一個人的合照，下面寫了完美審判四個字，於是我查了那個人，那個人叫倪放，是倪飛的哥哥，死於一場出勤意外，在一次防爆任務中被炸身亡。」 

  陳飛說的飛快，而司堯卻是無動於衷。 

  司堯拉開警戒線走向電腦，這時，沈士也飛快地跑了過來。 

  他一把抓住司堯伸向電腦網線的手，急急道：「司堯，你想清楚，這不是開玩笑。」 

  司堯冷冷地掃了沈士一眼，「放手。」 

  陳飛話還沒說完呢，見這個忽然闖來的男人和司堯之間似乎有些不愉快，周遭的氣氛也變得詭異起來。 

  陳飛躊躇著要不要繼續說，想了想，還是弱弱開口打斷兩人，說道：「司法醫，那啥，倪放曾經是北城防爆部隊的，當時防爆部隊的隊長居然是秦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