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你是在碰瓷嗎
沈士被宋小艾忽然的變化弄的有些啼笑皆非，他看了眼桌上零散的鈔票，質疑道：「你是認真的？」
「我像在開玩笑嗎？」宋小艾仰起腦袋，一本正經道。
沈士悄然看了司堯一眼，見他微微皺著眉頭，這才覺得自己的玩笑似乎對這小天師打擊不小，頓時清了清嗓子說道：「喂，小天師，我和你開玩笑的，你不用當真。」
宋小艾抿著嘴，被一個殭屍耍的團團轉，好屈辱！她畏懼殭屍這是她沒辦法控制，他憑什麼以自己的恐懼當作耍她的資本，如果說之前要遠離司堯僅僅是因為他那可以看透人性本質的本事，那麼現在，顯然司堯是知道沈士的殭屍身份的，還居然將她帶到這裡吃飯，兩者聯繫在一起，宋小艾只想立刻逃離這裡，逃離司堯，逃離這份夾雜著恐懼的屈辱。
無淚姐說的對，她真的不擅長交際，不過一個玩笑就可以讓她想要落荒而逃。
宋小艾收斂了心底的怒意，轉而換上一副平靜的姿態，她開口道：「我答應還你就一定會還你，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宋小艾就拿起挎包走出了盼君歸的大門。
沈士看著宋小艾的背影，皺眉出聲，「司堯，她是天師。」
「我知道。」司堯淡淡回道，這一次他似乎從宋小艾眼底看到了一些傷感，他很好奇，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那你怎麼會帶她來這裡？」沈士有些不明白。
司堯看了沈士一眼，漠然道：「她的修為並不高，但本性純良，而且似乎對殭屍存在特別的恐懼，我很好奇。」
沈士很是無語地看著司堯，良久才說道：「你小心引火上身，玩火自焚。」
司堯嘴角微扯，眼底閃過一絲邪佞。
「對了，你讓我查的事情查到了。」沈士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放到司堯的面前。
司堯瞥了照片一眼，照片像是有些年月了，泛出淡淡的黃色，上面是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女孩抱著一隻玩偶兔子笑的天真爛漫，而男孩的眉宇間卻帶著一股死氣沉沉，兩隻眼中的神采截然相反，一隻純澈，另一隻邪惡。
「雙生魂？有意思。」
「你要查這個做什麼？」沈士有些弄不明白。
「你問的太多了。」司堯冷冷地掃了沈士一眼，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沈士像是習以為常了，無奈地聳了聳肩，執起桌上的紅酒杯一飲而盡，頓時濃稠的血液香氣頓時在齒間四溢開來。
宋小艾跑到街上，細密的雨水淅淅瀝瀝地灑在臉上，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快7點了，從這裡到廣場火鍋店起碼要半個小時，如今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了，只能走過去了。
她真後悔怎麼會答應司堯一起出來吃飯，或者她根本應該堅持己見，讓司堯一起去火鍋店吃飯，也不至於遭到這樣的破事兒，弄的自己狼狽不堪。
宋小艾冒著雨走在馬路邊，她拿著包舉過頭頂擋住越來越大的雨，腳步也不由得漸漸加快，身側不時有車輛飛速駛過，帶起一陣水霧。
來到一處十字路口，宋小艾見綠燈還有十秒，心想跑快點能過去，就加快了腳步飛快地朝著對面跑去。
忽而間一道劇烈的燈光掃射過來，宋小艾驟然一驚，腳下一個濕滑踉蹌了一下，她險險穩住身子正要加速通過，沒想到汽車卻直直朝她駛來。
呲啦。
一陣剎車聲猛然響起，宋小艾捂著狂跳不止小心臟，怔怔地看著離自己小腿不足十公分的車頭。
蘇涼從車上下來，他看著怔愣在原地的宋小艾，臉上的詫異之色一閃而過，隨即開口道，「你是在碰瓷嗎？」
宋小艾陡然回神，碰瓷？碰他大爺。
「你才碰瓷呢！」宋小艾轉頭大聲道，當發覺眼前的男人是蘇涼時，宋小艾的心猛地顫了顫，脫口而出道：「怎麼是你？」
蘇涼微微一笑，「雨越來越大了，上車說吧。」
宋小艾抹了把濕漉漉的臉，心裡掙扎了一下，最終選擇上車。
蘇涼看著宋小艾凍的臉色有些蒼白，他將暖氣開到最大，接著拿過紙巾遞到宋小艾的面前，「有沒有傷著？」
宋小艾接過紙巾擦了擦，搖了搖頭道：「沒事，我不是碰瓷的，我只是以為我來得及在紅燈亮之前跑過去。」
蘇涼笑了笑，「我和你開玩笑的，沒事就好。」
宋小艾撇了撇嘴，就都那麼喜歡和她開玩笑？
蘇涼見宋小艾臉上帶著幾分失落，心中一處閃過一絲莫名，溫和開口道：「你要去哪裡？我送你。」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過去就好了，雨好像小了點了，謝謝你啊。」宋小艾仰起頭對著蘇涼笑了笑，隨即瞥見被她坐濕掉的真皮座椅，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啊，弄濕了你的座椅。」
蘇涼嘴角微扯，那溫和的笑似能融化所有，帶著如水一般的溫柔，五官若是拆開絕非是完美的存在，然而偏偏合在一起，近乎成了無懈可擊的完美，宋小艾靜靜地看得出神，他的身上，總有一種讓人舒心的暖意，好比太陽，溫暖人心。
「我看還是我送你吧，就當是不小心撞到你給你賠罪，不許拒絕。」蘇涼說道。
宋小艾沒有拒絕，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的身邊，似乎有一種安全的感覺，不像司堯，那麼冰冷疏離，尤其是今晚又讓她多了一份危險的感覺。
怎麼又想起司堯了？宋小艾甩了甩腦袋，「我去廣場火鍋店，麻煩你了。」
司堯坐在車裡，看著那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去，他瞥了眼副駕駛上的傘，隨即兀自搖了搖頭，發動汽車，揚長而去。
宋小艾裹了裹圍巾，拿著紙巾緩慢地擦拭著自己的黑布包，裡面的符籙濕了大半，可心疼死她了。
「你脖子的傷好了嗎？」蘇涼開口打破沉寂。
宋小艾聞言轉過頭，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說道：「好的差不多了，謝謝你的醫生。」
「那是我的疏忽，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情，讓你受傷，我還沒有和你道歉呢，你倒反過來謝我。」蘇涼平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