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肉包子小天師
下著雨的北城霧蒙蒙的，汽車沿著街道緩緩駛著，濕漉漉的地面倒映著路燈車燈，透出車窗望出去一片朦朧。
開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司堯駕著車駛進了一處停車場。
按下電梯，直奔頂樓。
司堯的身上有股讓人不敢違抗的氣勢，似乎他的想法就是最後的決定，宋小艾只有順從的份。
電梯四周是噌噌亮的鏡子，鏡子里映出司堯修長挺拔的身軀，而自己站在他旁邊還真的顯得寒酸的很。
出了電梯，入眼便是一間極為雅緻的餐廳，門廳上掛著橡木牌匾，「盼君歸」三個大字宛若游龍盤踞其上，名字很文藝，字體卻十分張狂。
一面巨大的梅花折屏橫立在大門內兩米處，兩側掛滿了紫色的珠簾，珠簾后的紅木桌椅錯落有致。
看著這樣的環境，宋小艾不由自主地咬了咬下唇，緊了緊握著自己的包的手。
「司先生，裡面請。」一個身穿黑色旗袍的女人迎了上來，見是司堯，臉上帶著幾分嬌媚的笑，隨後目光觸及到司堯身後的宋小艾，臉上又露出了幾分疑惑，不過瞬間又恢復如常，不過卻還是忍不住多打量了宋小艾幾眼。
司堯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女人見司堯落座，臉上有些詫異，像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閉口不言。
宋小艾坐在司堯的對面，選擇無視桌上的菜單。
「司法醫，這裡很好吃嗎？」宋小艾環顧四周，見只有兩三桌客人，心裡直打鼓，按理說現在可是飯點，看這間店生意也不怎樣，司堯怎麼會選擇來這裡吃飯。
「這裡可以吃。」司堯翻著菜單，頭也不抬道。
可以吃？這是什麼回答？
原以為司堯會點幾個菜，沒想到居然點的一份西餐，這讓宋小艾很意外，敢情這麼古典的餐廳居然還帶西餐的？
宋小艾想到待會兒本就還要吃一頓，這一頓就想著少吃點好了，她剛想著拿菜單，沒想到司堯就給她點了，讓她完全沒有機會看看菜單的尊容……
等菜的過程有些沉悶，宋小艾本就不擅交際，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別說她這是第一次單獨和男的出去吃飯，還是這麼一個像冰塊似的男人。
「為什麼不拒絕？」司堯打破沉默，忽然問道。
「恩？」宋小艾不明所以。
「今天你有聚會吧，為什麼不拒絕我？而是答應和我出來吃飯？」司堯那深邃的眼神看得宋小艾有些心慌。
「你怎麼知道？」宋小艾沒回答司堯的話，而是反問道。
「所以你是個不擅長拒絕別人的人，由你的表現來看，你沒有自信，骨子裡甚至帶著病態的自卑，表面一副開朗的模樣，內心卻敏感脆弱，我想，這大概和之前的記憶有關，是嗎？」
聞言宋小艾皺起眉頭，心中有些被揭穿的惱怒。
「你想說什麼？」宋小艾直視著司堯，一瞬間對司堯的印象呈直線下降，倒不全然是因為他當面拆穿她，更多的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出這些話，令她覺得很恐慌，她悉心的偽裝在他的面前瞬間支離破碎。
這樣的人，遠離為妙。
司堯神色寡淡，看出宋小艾眼底的懼意，那是一種想要逃離的慾望，真真切切，她在害怕他。
菜上的很快，也順利打破了餐桌上驟然冷卻的氣氛，宋小艾埋頭吃著菜，菜不多卻精緻，味道也著實不賴，不過此刻的她只想快點吃完然後走人，接著離司堯遠遠的，那就萬事大吉。
在沉默中吃完了一頓說不上愉快的晚餐，宋小艾見司堯放下水杯，便飛快地揮了揮手道：「服務員，買單。」
「小姐，不用了，這頓我家老闆請了。」女服務員款款而來，彎身對著宋小艾說道。
「啊？」宋小艾很意外。
忽而間一陣熟悉的冰冷氣息緩緩靠近，宋小艾驟然一個激靈，越過服務員，她分明看到了曾經在鑒證科走廊里遇見的那個殭屍，還被她肉包子砸中的殭屍。
宋小艾的神經緊繃起來，這是冤家路窄的節奏？
「我聽說你帶了一個女孩子來吃飯，我以為是誰，原來是肉包子小姐？」沈士瞥了宋小艾一眼，隨意地坐到司堯的身邊，似笑非笑道。
肉包子小姐？宋小艾一頭黑線，殭屍果然記仇……
「上次，嚇到你了？肉包子小天師？」沈士盯著宋小艾，眼底帶著幾分寒意，嘴裡卻是調侃道。
宋小艾縮了縮腦袋，既然被看穿了身份，索性也不再沉默，她開口道：「上次是我不對，不好意思。」
「天師，殭屍本來就是水火不容，你要抓我也無可厚非，不過拿肉包子當武器算什麼英雄好漢，你就不怕我現在報復你？」沈士微眯雙眼，頓了頓，繼續道：「比如在菜里下毒之類的……」
聞言宋小艾一驚，她略顯慌亂地看著沈士，再見司堯依舊神色寡淡，完了完了，這回栽了，狼狽為奸！赤*裸*裸的狼狽為奸！
宋小艾指著沈士，怒道：「你，你真這麼卑鄙的下毒？我又不是英雄也不是好漢，我拿肉包子打你純屬生理自然反應，我都道歉了，你是殭屍你也不能不講道理啊！」
司堯眼底隱忍著笑意，雖然他很想繼續看宋小艾慌亂的模樣，但是他還真擔心再這樣下去宋小艾指不定真當場掏出符籙對付沈士。
「好了，阿士，別開玩笑了。」司堯看了沈士一眼，淡淡道。
沈士聳了聳肩，斜睨了宋小艾一眼，說道：「算你運氣好，這飯呢我是請司堯的，既然你是司堯帶來的，我就勉強也請你了。不過洗掉那股肉包子的油膩味道可花了我一整瓶洗面奶，你得賠償我，」
宋小艾這才驚覺沈士是在拿她開涮，她居然還傻愣愣的當真了！
鬆了口氣的同時，宋小艾心中怒氣上涌，她憤恨地拿起桌上的單子，當看到上面的數字時頓時悻悻地放了下去，她掏出錢包拿出所有的錢拍在桌上，恨恨道：「這裡是兩百三十二塊五毛，我還欠你九百六十七塊五毛，我會還給你的！洗面奶多少錢，你說，我一起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