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聘禮
夜裏她隻做一件事,轉移自己的財產。
箱子很大,很重,東西很多,但是,都難不住一個想要將他們轉移的決心的李風鸞。
李風鸞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的力量,一個一個的搬走,一個一個的移動,反反複複在破廟和自己的院子往返了將近三十次,最後,她實在無力了,趴在箱子上大口的喘息,瞧著天色漸漸的明亮起來,最後深吸一口氣,將最後的箱子也扛走了。
若是有哪個過路的在這裏瞧見,一定會吃驚的大叫,小小瘦瘦的身子,肩頭上還放不下一隻鋤頭,可卻去能將碩大足有四個壯漢才能移動的箱子抗在肩上,足夠說明她的決心了。
破廟的地方其實很大,上一次她來這裏摸索的時候順道也四處瞧了瞧,既然這裏最危險,但是這裏也是最安全。而且,她的首要任務就是在天亮之後將這裏買到手。成為自己的私有之後,那這麽多埋葬在破廟地下的箱子就永遠的成為了自己的了,正所謂才不外漏,她及時成為了王妃,也要給自己留後手。
當天空的雲霞漸漸的升上天空,烈日也開始慢慢的散發著熱浪,她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一頭栽倒在了自己的院子裏。
不知道誰在叫她,隻感覺頭昏腦漲,渾身猶如被車碾壓過一般的疼痛難忍啊,艱難的睜開雙眼,看到了麵前的百香。百香額頭上的布帶滲出的血水已經幹涸了,流下來的藥汁順著她的臉頰往下流淌,她看著百香的臉色好了很多,笑了一下。
“小姐,小姐怎麽睡在這裏啊,快起來,會著涼的。”
“恩,我沒事,就是好累,嗬嗬……”李風鸞任由她攙扶著站起,踩著猶如鬆軟棉花一樣的地上,瞧著地上昨天夜裏被她拖拽過的痕跡,滿足的笑著說,“百香,你出去將破廟的銀子付了吧,那裏日後就屬於咱們的地方了,不過暫時可沒有時間過去修繕,等以後再說,現在,現在我隻想好好的洗個熱水澡,之後睡一覺。”
“小姐,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做,可是小姐,這些箱子都不見了,您沒發現嗎?”
“知道知道,我連夜抬走的,放心吧,沒丟,嗬嗬……”我的東西還能丟嗎?從前就是把錢小能手,現在也是把錢小能手,一分一毫都不會便宜了別人的。
“小姐,等一等,我這就去燒水。”
“恩!”
李風鸞的腦袋終於沾到了軟綿綿的枕頭上,眼前一晃,困意襲來,這就又睡了。
不知道自己是什麽醒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醒了才洗的熱水澡還是睡著的時候被百香伺候著洗的澡,反正再次睜開眼,已經天黑了,並且,聞到了飯菜的香,同時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破廟的地契。
她看著上麵的破廟的名字,竟然還有一個很暖心的名字,叫溫暖回廊。
“嗬嗬,溫暖回廊,不想這個名字還很特別呢,收起來吧。”
百香將地契收好,回頭擦了擦手,就去給李風鸞盛飯。
“小姐,老爺來信了,就在桌子上呢,您吃了飯再去看吧!”
“我爹的信?”
這倒是頭一次,在原主的記憶之中,李家老爺的書信向來都是送不進來的,不光是官府朝廷那邊攔著,就算是到了李府也隻是到了王桂枝那裏,為何現在就能送到她這裏了?
想了一下,她也沒有急著翻看,坐下來好好的填飽肚子。
席間,百香說,“小姐,我看到小小姐了,不過我沒說話。”
“恩,不用搭理她。”暫時晾著她,叫她知道知道失去親人的滋味,那個孩子疏於管教,自己說了那多她還聽不懂也的確不知道要如何管教了,隻能叫她自己去想,去思考。
盡管她現在聽信王桂枝的話,可王桂枝畢竟不是她的親人,血濃於水的微妙就在於,沒有長久的仇恨存在,她應該會懂得自己做的有多麽的過分。
“小姐,小小姐是從夫人的院子裏出來的,手裏拿著很多東西,將東西送了回來之後又走了。”
拿著王桂枝給她的東西還要回來?看來那孩子應該是生氣呢,“暫時不用管,由著她吧,過幾日就想通了。”
“恩,小小姐還問我傷的重不重,我說還好她就走了,哎?”百香驚訝的歎了一聲,“早上的時候小小姐回來過啊,沒看到小姐睡在外麵嗎?”
李風鸞夾菜的手停了一下,想到自己回來了見到地麵就覺得是被褥,不想就那麽睡著了,現在想想那個位子不再院子的正中也差不多了,那丫頭回來之後不會看不到啊,難道就這麽從她跟前走過去了?
額……
李風染啊,李風染,你的心是鐵打的嗎?
姐妹之間為何要仇恨成這樣?
既然仇恨,一心想要與王桂枝在一起,為何還要將東西送到這裏來?
她到底想做什麽?
深吸一口氣,李風鸞將碗放下,說,“或許沒看到吧,吃飯。”
飯畢,她小心的拆開了書信。
書信的內容有些單調,無外乎是邊塞的一些事情,已經打了幾次勝仗,可蠻夷人還是不肯罷手,就算和親已經送了過去,那邊卻連夜將和親的人殺了送回了邊塞城內。
李風鸞不禁唏噓,不是是誰,都成了兩國的犧牲品。
多少曆史證明,男人坐鎮江山之後,一旦想要守護住江山都會拿女人開刀。
倘若那個朝代運氣好,趕上他是明君,那明君的背後勢必會有一個賢良淑德並且素質多謀的女人,可倘若那個朝代運氣差了寫,就好比現在的國君,一點點的敗仗之後就想著要送女人過去,他們才會覺得能夠保守住自己的皇位。
不管朝代更替還是穩坐,都離不開收緊壓迫的女人。
成功的時候不說是女人出力,失敗了卻要將罪過怪罪到女人頭上。
男權社會,向來如此。
她深吸一口氣,翻開第二頁,看到上麵寫著滿滿的一篇從前做過的錯事,那些的朝中更替之下,他成為了一個不能為家人遮風擋雨的劊子手,是他的軟弱才導致了李家四分五裂成為今日的局麵。
李風鸞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對著這個事實她不是很同意,倘若他的父親就坐在她的跟前,她一樣要將他的思想糾正過來,要他的父親知道,一切的一切不是他一個人的錯,而是這個昏庸無能的皇帝和身邊的小人的錯。
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那皇帝和王桂枝以及無數個迫害李家的人都是小人。
再翻過第三頁,上麵隻有幾行,通篇寫的內容是要李風鸞想盡辦法將李風染安置好,因為對不住的始終是那個疏於管教和照顧的李風染。
她又是一歎,無奈的將書信放下,靠著椅背,使勁的擰著眉頭。
想了一陣,問道,“百香,這書信是何人送來?”
“恩,是一個騎馬的小廝,我在門口遇到的,正巧去拿地契回來的時候遇到了。”
“從前可有收到過我爹爹的書信呢?”
“唔,我不清楚啊,小姐沒有收到過嗎?”
李風鸞以為自己的記憶是否混淆,可剛才聽百香如何說,肯定的認為從前從未收到過爹的書信才是,為何今日就收到了?
“小姐,哪裏不對嗎?”百香坐下,對著銅鏡開始修剪自己腦門上的繃帶。
李風鸞愣了一下,將她手裏的剪刀拿了過去,比對了一下傷口的大小,之後將早前準備好的藥端了過來氣,準備好的一切才坐下來傾吐一口氣說,“沒有什麽不對,就是覺得突然收到爹爹的書信有些驚訝罷了。”
“恩,或許從前的書信都在夫人那裏啊。老爺很顧家的人,不會不寫書信過來的,從前小姐也念叨過的。”
原主念叨過?
她低頭回想,似乎在記憶深處有過那麽微微的想法,不過也因為原主這個一直唯唯諾諾任命的性子而淡忘了。
她微微點頭,拆開了百香額頭上的繃帶,將敷好了藥草的一塊布包貼上了傷口處,再用繃帶固定好,瞧著百香因為疼痛不斷皺起的眉頭笑著說,“痛就叫出來,會舒服很多。忍著更加的疼了。”
“我不疼,嘿嘿……”百香皺著眉頭嘿嘿一樂。
將繃帶在她的腦後打了一個結,交代道,“這幾日不要碰水,傷口不是很深,卻很大,小心著別留下疤痕了。”
百香聽話的點頭,不擔心自己還來寬慰李風鸞,“小姐我沒事,就是擔心小小姐那裏,姐妹鬧比扭了時有發生,還是早早的將她接回來才成啊。”
“由著她吧,這裏我來收拾,你先去休息著吧,流了那麽多的血會頭暈的,我出去走走。”
“小姐,我跟您一起去吧!”
“你去養傷,等傷口好了再說,去吧!”
李風鸞交代了兩句,端著麵前拆下來的東西往外麵走,點頭瞧著身上的衣裳,是另一件緊身的短裙,下身是寬鬆的褲掛,如此倒是出門的好裝束,她將東西全都仍在了門口的婁匡裏,大搖大擺的出了房門,看了看四周漆黑的天色,一彎腰,躍上牆壁,轉頭的功夫,潛入了王桂枝的院子裏。
彼時,王桂枝的院子裏漆黑一片,隻在她的房裏留有一盞昏暗的燈火,映在窗戶的身影正低頭擺弄著什麽。
“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