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中元大會:平?
平平哪兒能沒聽見這句“你老了”,她聽之後就一哆嗦,專心去追白笑北的反應,想著痞子是不是戳中了他的痛點了?看痞子得意,好像還是故意的呢……隻是白笑北除了那幾乎別人看不清的危險,倒沒有立刻發作。
得,既然他師兄並不打算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師兄弟這鬥氣的做法給他發揚光大,如此,她就隻有跟其他人似的在台下默默看戲了。
不想,痞子果然不管不顧,又道:“你都32歲了,白師兄,我才20!”
這孩子,比著個二,二了吧唧地看著師兄,明明看他都已經表情不對勁了還使勁兒說,不怕他臊起來揍你嘛!
平平著急,但此時,一直沒有開口的蘇還真卻像對旁邊的孩子說話一般,問:“你怎麽看?”
她不知道是不是問她還是別的,所以沒開口。果然,答他的是那個小大人一樣的孩子,他先打了個嗬欠,這才略顯得不耐煩道:“他故意激怒那個老的,我看他沒有中計,多半贏的也就是那個老的了。我說蘇爺爺你裝什麽蒜,連這點兒機關都沒有看出來嗎?”孩子說到這兒,看了一眼穀平平,也算是明白了,他問也不是為了自己問,而是為了讓這個不熟悉道法事務的女人吧。
一旁,平平聽得幾乎哭出來,這小男孩子一口一個“老的”,對蘇還真更直接叫“爺爺”!人家白笑北才幾歲啊,蘇還真又比他大哥幾歲呢,就被他說老了老了的說,他自己又才多大,是不是對著自己也要喊“老女人”呢?這和她從初高中開始就被街邊的孩子喚“阿姨”是一樣的道理,都是一口老血吐出來,馬上就要歸西的悲傷。
不多想了,看台上好戲已然上演。
隻見白笑北總算開口:行了,三年了,也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長進吧。
那你最好睜開眼睛,不然,錯過了我勝過你的那一瞬間!他從隨身的口袋裏抽出兩根短柄,上麵什麽都沒有,他就這樣往下一甩,平白短柄上就伸出了三根扭曲著的藤條一般的尖銳物體,雙手握著橫在身前,多少的勢氣。
“年輕真好。”平平忍不住讚歎。全然忘了自己也才20。
隻見痞子他好似一柄長劍,帶著周身火燒火燎的殺機迫不及待地想要突出重圍一展雄風。而他對麵的那個男人並非如此,他與他相反,以靜製動,幾乎連呼吸都看不出來,而且他還環著胸,好像挺隨意的一般。然而一汪清水,一動也不動,反而讓人看不出破綻不知道從何下手,相比現在的痞子就是,單看他莫名其妙從而額頭上流下的汗水就能看出,他著急了。
真不愧是師兄,幾乎防得鐵桶一般!想從哪裏破,他都能準備好.現在雖然看不出來,但是待會兒東西招呼上來,他定能立刻把周身的法氣化成利刃。想勝過他當真是難的。
但若不能一招製敵,至少,他要先張開一張幌子,好讓他不能看出本意,方能克化這素日的強敵。師兄,你師弟我這幾年可不是白曆練的,多少惡鬼和道士都敗在師弟腳下。能打敗你的那一天,我等了太久,想必很快也就能實現了。
想到這裏,他振奮精神,眼神重新亮起來。
白笑北見此,知道他算是想通了,離他真正出手就不遠了。果然,剛想到這裏,他立刻左腳輕點地,右腳做的是一個助跑,雙手上的兵器“裘戟”一揮而出,而對麵的白笑北居然躲都不躲,任憑他武器殺過去,偏偏他本來起的就是虛晃的念頭,所以就從他耳邊擦過去,見此,痞子轉笑,從他耳邊經過的時候突然笑著說了一句話,白笑北登時表情有異,原本環胸的手一抽而出,順帶抽出了一隻油光水滑的尺八。
當時痞子一閃而過的勢頭還沒完全解釋,他追著痞子的麵門而去,雖然一支完全不銳利的尺八,此時就是一根弩箭一樣快,噌一下到了痞子麵前。幸虧他動作極快,竟然也躲過了這一擊,但是二人的眼神相對,這一下他幾乎是本能地想起了白笑北從前勝過他的所有比試,這些年的曆練,還有勝過那些道士和惡鬼的招式竟然全然使不出來!
無奈,痞子終於知道自己贏過白笑北的幾率渺茫,就在這一雙眼睛上。
一切辦法都沒了,痞子隻剩下拿那雙裘戟去渾擋,尺八竟然也就在這裏停住,不知道為何,白笑北也不動手了,二人的兵器就這樣互相對峙,人也是,一時間空氣凝結住了。
台下議論紛紛——
“怎麽了?他們受傷了咋都不動了?”
“是不是打不過啊,那個死屁大河!你看他得意的,上回還把人家……”
“一水道觀的比試還真是精彩,今兒開眼了……”
平平聽了這些話,多得少的,誇張的仔細的,她不過都嘖嘖兩聲,無知道:“我怎麽覺得什麽都沒有發生呢,你看他們,就是互相沒有站穩,晃了一下,然後就愣住了嘛!”
這不怪她,平平雖然猜測他們這點兒小動作裏有無數的玄機,但是她實在看不出來,隻有用激將法看看蘇還真會不會回答她。不過回答的倒不是他,而是那小男孩,小鬼頭是沉不住氣,看出來了之後立刻就顯擺似的先把她奚落一通,再回答了。
原來小男孩也是一個鬼司,隻是他死得早卻極其不願意去投胎,這份執著讓他的名字留在了“鬼司薄”上。鬼王要他帶去教幾年再叫他上任,所以孩子的一切記憶被蘇還真抹去,連名字都隻剩下一個“呂”這個姓氏,反而連呂字都叫他不用記住,單給了一個“永”字,叫他永兒就算了。呆在他的身邊,已經有兩年了。上次他來陽間辦事,永兒在殿內看管守著,所以沒有見到。
知道了台上發生的一切,其實平平也覺得沒有啥用。反而更覺得雲裏霧裏。
這時,台上終於有了動靜。
其實說是台上,是來自台下的,是那WER主持人姓徐的,他笑著朝台上二人卻道:“我勸二人不必再動手,這一句,已經算是平局了。”
這一言,台下又是炸了鍋了。
平平也覺得奇怪:“怎麽是平局?我看他們都沒有受傷,隻是休息一下還要再打的樣子吧。”平平雖然不是一個好戰的,但是他們的架勢確實隻是定住吧了。也怪她平時不看什麽《武森風》,也不知道擂台的規矩,原來是兩人之間互相都不再動手,隻等著人來和解的意思呢。
“這主持人來的倒是時候。”終於,蘇還真開口了,他也是打了個大大的嗬欠,改了左邊靠在椅背上的姿勢到了右邊去,朝平平笑道,“既然平了,那看來,這最精彩的第二局要開始了。”
原來這樣麻煩,但是蘇還真這樣有興趣的樣子,是不是真的是很有花頭的比試呢?平平“啊”一聲:“第二局!那比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