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你你你要幹嘛
“道士!你再動我就殺了她!”疫鬼卡主了穀平平的傷口。它滿是斑點的臉全都皺到了一起,光是看都能感覺到他是有多痛,原來剛才白笑北動作極快地拍了一張黃符在它手臂上,然而疫鬼和一般的鬼可不同,白笑北慌亂之間拍在他手臂上的居然不是專門對抗疫鬼的符咒。痛過了,疫鬼也就明白了:這男人是關心則亂,剛才殺他兄弟的時候下手利索打得那麽起勁,現在這麽弱,看來它隻要一直拖著這個女人,他肯定不敢朝自己動手。
好好的一個道士居然也栽在一個女人手裏。
可黃符雖然不是專門對抗疫鬼的,仍然是滿手臂的灼燒感,他想起她是個女人,便用自己剛才吸的穀平平的血一口噴在黃符上這才燒掉了黃符,好受多了,它這才又起了歹意:“臭道士給我往後退!”
沒想到它一吼他竟然真的站定了,疫鬼立刻明白他不敢放著它傷害這個人的風險。
滿嘴是血的它笑得那叫一個陰狠,道:“哼我看你得意的很啊!快點兒丟了你的法器,扒光你的衣服,不然我就從這個女人的傷口鑽進去!你最好認清現實。”
疫鬼在平平傷口上用力一按,她明明都已經昏倒了卻還是哼了一聲,白笑北皺眉,看來這玩意兒下手倒是黑,穀平平算是倒了黴。道士指著它道:“你若不鬆開,莫怪我手段殘忍。”
“怎麽,你現在救不了了開始放嘴炮了是吧?”疫鬼看他真的不敢動了,笑都要笑死了,立刻硬氣起來,“老子他麽不吃你這套,老子……”
“我對跟你嘴炮沒有興趣。”疫鬼正耍威風著,怎麽聲音會從身後傳來!後腦勺吃痛,它頭昏昏的,恍惚間看見麵前的道士變成了一個幹巴巴的青色影子,那,那是個紙人,這男人居然拿紙人來騙他!
他還沒來得及罵他,白笑北尺八橫在它頭頂,登時像是萬根長針刺入他體內,疫鬼化作煙霧進入了他的手腕,第四個錢幣動了一下。沒動過的錢幣還有五隻。
女孩兒沒了支撐,身體一軟倒在地上,他手從平平腋下穿、膝蓋後穿過後將她打橫抱起,女孩子好像因為生病又瘦了,不過是幾天的時間內就輕了太多,她是不是沒有乖乖吃藥休息,看她的眼圈這麽深……卻見她手邊還有一張畫,他掀開來,那是紅色的鬼莊。
不愧是繪畫專業的,將鬼莊的那份詭異傳達在了紙上,真是呼之欲出。看來她還是沒有從鬼莊的陰影中走出來,但既然敢畫,這女孩兒也不是孬種。穀平平,選你是不是對你的殘忍,但我白笑北既然選了也不會後悔,誰叫你的命格如此特殊呢。他將畫重新包好放在她的胸口。至於紙人,他隻說了聲“回去吧,幫我謝謝師父”,紙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論是誰放出的山鬼,他的目的多半是製造混亂,創造可以隱藏他真正目的的煙霧彈,看來這件事情到疫鬼這裏還是沒個完。要想要徹底解決還必須找到這一片負責的鬼司,聯手合作找出裏麵的關節才行。
隻是現在——
他低頭看看手上昏迷了的姑娘,再左右看看時不時瞟他一眼的路人,唯有帶著她一道去了。
將她一把摔到床上,女孩兒的腦袋立刻撞到了床頭,當即疼醒了,混混沌沌了半天,聽見了不遠處好像有連續不斷的水聲,多半是有人洗澡吧。她慢慢爬起來,一邊兒揉著頭一邊兒撐著坐起來,這床怎沒這麽軟,不是寢室的也不是醫院的吧,還有屋子裏的味道,恩……有點兒檀香味兒,但是也不算,時有時無的,清香無比。
這屋子看上去很是簡單,像男士的屋子,但是也有女生用的東西,她穿上拖鞋下床走……拖鞋,是女士拖鞋,這個樣式怎麽和姚嘉的一模一樣呢!平平反應過來:這裏是不是姚嘉的屋子啊?
她茫然看向浴室裏洗澡的影子,因為玻璃的格擋,簾子雖然沒有拉也還是看不出是誰,但是頭發是長的嘛。平平笑起來:沒想到姚嘉她在外麵租了房子,而且還帶她過來了,但是她受的傷呢?她這才想起來自己被鬼咬了一口,傷口立刻鑽心的疼,她忍不住摸摸,可越是摸越是疼!
白笑北你怎麽救了人還不救到底啊,傷口都沒有包紮呢。
想著,浴室裏的水停了。她歎了一口氣,走過去敲敲門叫姚嘉:“姚嘉,人家得去醫院看看傷口,你要不要陪我啊!”
她委委屈屈的,隻是裏麵並沒有人答應,稍稍等了一會兒,她有點兒站不住了,終於有人拉開了門擦著頭從浴室出來了。雖然大大的毛巾遮住了對方的頭看不出是誰,但是——
平平低頭一看,他胸前平坦,略有起伏,能看出健美的體態,胸肌下是隱隱的腹肌,並非誇張做作的線條,全身隻有一條短短的浴巾裹住身體,養眼得讓人連痛都忘了。可誰都能看出他是個男人!
“姚……姚嘉呢?”她嚇得結巴了,往後退都忘了,傻愣愣站原地。
“什麽姚嘉!”男人放下手裏的浴巾,半濕的頭發散落下來直達到腰間,額頭上還有一滴水珠順著鼻尖滴下,這幾乎透明的顏,他竟然就是白笑北!
“啊……脖子好疼!”一被嚇她全身都緊縮了,他他他一個大男人要做什麽恩,可白笑北低頭看看自己的也沒有覺得哪裏不對。
“你還有力氣動。”他皺眉,對穀平平這種更不要命亂走的行為很是不滿,如果亂動全身的毒氣遊走,死得更快,他真是洗澡都西的不安生。把毛巾搭在胸口稍稍遮擋一下,一把就將平平拉近了浴室,穀平平立刻尖叫起來,他,他要幹什麽啊孤男寡女的她還是黃花大姑娘啊,不行要叫強堅救命啊,可她還沒叫起來呢,白笑北就把她推到了滿是霧氣的一麵半身鏡前,他打開水撩了一把灑在鏡子上稍稍一擦,就見到她蒼白的麵容之下就是猙獰的傷口,紫色幾乎覆蓋了她整圈脖子,特別是被疫鬼咬的地方,猙獰的傷口紅黑相間。
因為天氣熱,傷口已經開始有些卷邊,再不處理肯定就要化膿了。而且她低頭看看鏡子照不到的地方,竟然全身都泛著青紫色。平平這才嚇得連叫強煎都忘了。
白笑北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脆弱心靈之上雪上加霜,而且他說得極慢,好像還很享受似的,道:“想叫就叫吧。不過等別人找到你帶你去醫院,他們隻會以為你發燒受傷了,然後等你被鬼氣入侵成了疫鬼的時候,我就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