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黑色眼罩

  我養的崽都黑化了最新章節

  因為葉廉的陷入沉睡,此刻,港口黑手黨已經完全亂了套。


  “被攻擊了?”


  能夠感受到異能被攻擊,從而心中一震的森鷗外從眼神中流露出幾分鋒利。


  他迅速將愛麗絲的身影具現在自己的麵前,而那個金發的小女孩在落在地麵的那一刻,就氣鼓鼓的鼓起臉頰生起氣來。


  “什麽啊,那個人到底是怎麽會事!竟然能夠用一個奇怪的紙將我打散,真的是氣死人了!”


  “很抱歉,愛麗絲醬,讓你受委屈了。”森鷗外心疼的摸了摸愛麗絲的額頭,紫紅的眼眸中浮現一絲危險,“把具體的事情給我講述一下,葉廉他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


  與此同時,在武裝偵探社附近,一道漆黑的身影正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搜索著。


  “可惡,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用力扣了下頭頂的腦子,蔚藍色的藍眸中泄出幾分急躁。


  僅僅一轉眼的功夫,愛麗絲便從他的視線中溜走,而且尚且不知道是已經回到了森鷗外的身邊,還是跑去了什麽地方。


  比起憤怒或者火大,中原中也的胸口最先湧出來的卻是濃濃的擔憂,愛麗絲在他眼裏更加符合年幼的孩子的模樣,哪怕隻有幾分的可能性,他都不想在他的看護下還能讓愛麗絲受到傷害。


  電話鈴聲從他的大衣口袋鑽出,中原中也的眼睛倏地一亮,連忙迅速的接聽起來。


  “找到了嗎!”


  ……


  “快去找!把武裝偵探社附近那一帶全都搜索一遍。”


  辦公室內,太宰治正沉著臉,惡狠狠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就算是跟蹤的那個白發男人或者愛麗絲都消失不見了,他也不會露出這種恐怖的表情。


  但現在,甚至連葉廉也消失了。


  就眼睜睜的消失在這座被他掌握手中的城市裏!


  太宰治抓著桌角的手背難忍的爆出青筋,就連那雙鳶色的眼睛也浮現出一絲如困獸般的赤色。


  他絕不允許葉廉就這麽消失在他看不見的角落裏。


  找到他,不管他在哪裏,都要找到他!


  所有黑手黨都在有序的行動起來的這一刻,有一個經過重重偽裝的男人卻悄聲無息的拉開了武裝偵探社的大門。


  “應該就是這裏吧……”他喃喃自語的說著,透著鏡片後的一雙紅眸隱約浮現出一絲茫然。


  直到國木田獨步注意到有客人前來親自接待了他,他才安心似的鬆了口氣。


  “太好了,你就是這裏的負責人吧。”他輕輕拍了下風衣的袖口,朝國木田獨步露出了個閃閃發光的笑容:“我是受人之托,來傳話的。”


  國木田獨步本來還在詫異這人會受誰的囑托前來,畢竟眼前的人打扮的有些土裏土氣,像是要刻意掩蓋著自己的氣息一樣,但同時,他卻有著一張堪稱帥氣的臉,這麽一對比,就顯得有些微妙起來。


  而當聽到葉廉的名字從這人嘴裏說出來時,他便立刻狐疑的皺起了眉。


  明明葉廉向他許諾要去阻止中原中也和沢田綱吉的戰鬥,結果不僅戰鬥結束了葉廉還沒有回來,現在竟然有人還告訴他葉廉受傷了在酒店內休息,這不是怎麽看怎麽不對勁嘛!


  “他是怎麽受傷的!嚴不嚴重?!”


  比起其他的問題,現在的國木田獨步隻想問出這兩個疑惑。


  “受傷的理由有些不方便,你可以等他清醒後單獨詢問他。”名取周一微笑著打著馬虎眼,葉廉是妖怪的事情他不清楚這些人清楚不清楚,也不好隨意的透露葉廉的近況。


  這些年的演員生涯讓他的性格圓滑了不少,利用俊美的笑容攔住他人的發問是他最擅長的手段。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他那迷人的笑容對眼前的男性並沒有什麽作用,因為對方明顯更加詭異的打量著他,臉上明晃晃的寫著‘我不信任你’這幾個大字。


  “他隻需要靜養三四天就能夠回來。”名取周一壓下心緒,繼續用一貫溫和的語調說著:“怕你們擔心,所以囑托我告訴你們一聲。”


  正當他覺得話題已經帶到,打算離開的時候,國木田獨步卻忽然向前邁出一步,用驚人的壓迫力凝視著他,並且一句一頓的說道。


  “等等,我要跟你一起去看看葉先生。”


  確定他的安危。


  這是國木田獨步沒有說出來的後半句話。


  不過名取周一確實理解了,不僅理解了,還為葉廉有這麽一個能夠擔憂他的人類而感到驚訝。


  畢竟在他心中那冷若冰霜對人類毫無興趣的葉廉,怎麽可怎麽也不像是能跟人類打好關係的那種性格。


  “我倒是不介意了……不過。”


  他笑眯眯的摸了摸腦後的發絲,微微睜開的紅眸透出幾分警告:“我想葉廉並不希望你來看他,而且你現在過去,也隻會暴露他的位置而已。暫時讓他安靜的養傷怎麽樣?”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謊言?”國木田獨步反問道:“如果你就是那個對葉先生不利的人又該怎麽辦,請給出你是葉先生朋友的證據。”


  有理有據,沒有理由拒絕。


  名取周一為難的用手掌掃了掃臉頰,半晌,倏地泄氣的歎出一口氣,爾後十分無奈的卸除了帽子和眼睛,將自己原本的容貌展露給他看:“這樣,就可以證明了吧。”


  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麽的國木田獨步:“???”


  哈?為什麽露出棕色的發色和還算帥氣的臉就能夠證明啊,這人到底是什麽邏輯??


  於是,名取周一本來都做好了掉馬的準備,結果一抬眼,對上的就是國木田獨步那詭異的像是在看神經病的眼神。


  “你……不看電視劇的嗎?”名取周一也震驚了:“我是一名演員,名字叫名取周一,沒有印象嗎?”


  名取周一自認為自己還小有名氣,起碼還愛看電視劇的年輕人幾乎都見過他的這張臉,然而國木田獨步現在的反應帶給他的打擊還真是不小。


  隻見國木田獨步神色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搖了搖頭,以行動來證明他根本不認識名取周一。


  名取周一快速的解釋著,語氣中還透出幾分焦急:“你應該聽過那個《我喜歡你》的電視劇吧,最近特別火的那個,我就是裏麵的男一號。有印象了嗎?”


  國木田獨步木著臉搖了搖頭,他根本連那個電視劇都沒有聽說過。


  如果葉廉在這裏的話,恐怕會立刻理解名取周一和國木田獨步所在的時空是兩個位置,也就是說,名取周一所在世界裏的電視劇,國木田獨步所在的世界根本沒有存在過,雖然現在因為某種原因世界交融在一起,但仔細發掘就會發現這其中隱藏的秘密。


  所以,名取周一和國木田獨步的話題完全是南轅北轍,也是可以理解的。


  還好,就算葉廉不在這裏,擁有劇本的男人江戶川亂步卻能夠看透真相。


  “不用擔心哦,國木田,這個人說的都是真的,就讓葉廉暫時在他那裏休息吧。”


  他依舊是漫不經心的吃著薯片,但嘴中吐出的話卻不會令任何一個人輕視。


  見他隻是淡淡的囑托了句就讓國木田獨步成功閉上了嘴,名取周一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朝江戶川亂步脫帽行了個禮。


  不過臨走前,他還是將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


  “你們……跟葉廉,是什麽關係?”


  在國木田獨步尚且還有些迷茫的時候,江戶川亂步便忽然笑眯眯的彎起了唇角。


  “是朋友哦。”


  “關係非常好的那種。”


  “而且他身邊有好多好多的朋友。”


  短短三句話,便讓名取周一的眼底閃過一抹深邃的光。


  他一言不發的朝江戶川亂步感激的點了下頭,隨後轉身離開了武裝偵探社,消失了身影。


  ……


  整整花費了三天的時間,葉廉才從睡夢中清醒。


  這次,他沒有做夢,就仿佛眼眸隻是在一睜一合之間,他便已經重新恢複了生機勃勃。


  “你醒了。”


  白花花的天花板忽然被一張雪白的麵具所覆蓋,葉廉眼睛微微恢複了一些焦距,很快便意識到這也是一隻妖。


  隻不過,是聽從了除妖人的命令,成為了式神的妖。


  這個式神的妖力很弱小,弱小到葉廉根本不把她的力量放在眼裏,即使她靠的離葉廉這麽近,葉廉也沒有感受到威脅。


  葉廉將掌心支撐著床鋪,緩緩的支撐起身子,三天前的記憶力回籠,令他先是四處掃視了一眼:“他呢?”


  “主人出去了,一會兒就會回來。”


  名為柊的式神往後與他拉開了距離,作為一隻弱小的妖怪,她不敢湊的與葉廉太近,且隨時都要保持身體警惕的狀態。


  葉廉點了點頭,喉嚨微動了下,感覺有些幹澀。


  正當他打算下地找些水潤潤嗓子時,柊卻不知為何與他搭話道:“你是主人以前的朋友嗎?”


  “大概吧。”葉廉的神色有些冷淡,他並沒有以前的記憶:“我不太記得了。”


  說著,他翻身打算下床,隱約中,他察覺到身側的式神似乎有些心情不好,就在他的話語剛落後。


  或許這位式神想要說些什麽,但是隨後大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卻讓她沉默的安靜了下來。


  名取周一進入屋內後,就一眼看見了神色有些冷淡的青年正準備起身,他連忙將身上的風衣仍在椅背上,以連他都沒有發現的有些焦急的步子,朝葉廉走去。


  隨後順手打開一瓶礦泉水,將他遞給了葉廉。


  “怎麽樣,身體已經恢複了嗎?”


  葉廉向他道了謝,擰開瓶蓋仰頭吞咽著甘甜的水珠,他優美的脖頸白皙的伸展,喉結一動一動,帶著種莫名的誘惑。


  爾後,他將水瓶放在一旁,用袖口擦拭了下因為太過焦急而灑出的一些水珠,紅潤的唇瓣就這麽展現在名取周一的眼前。


  名取周一眯著眼睛笑著盯著他的臉看,在他剛剛知道葉廉的長相時,他便總是擺出這種表情盯著葉廉,就像是怎麽看都看不夠似的。


  自知自己礙事,柊早已離開這間屋內,將空蕩的房間留給這一人一妖。


  “還可以,現在是什麽時間了?”


  嗓子的濕潤令葉廉總算是心情好了一些,他不能說自己現在已經痊愈了,但起碼已經恢複了九成的妖力。


  “三天後的下午兩點。”名取周一抬眼看了下掛在牆上的鍾表:“還不要太勉強,最好還是休息一下。”


  “不必了,還有很多事情要等著我去處理。”葉廉卻沒有那麽悠哉的功夫,除了太宰治和芥川在等著他外,還有白蘭沢田綱吉等人在對他虎視眈眈,可沒有那麽多時間可以浪費。


  “你、要走了嗎?”然而聽到他的回答後,名取周一的眼眸微微睜大,像是有著怔忪的露出錯愕的表情:“我們才剛剛見麵,還沒有好好聊一聊。”


  “……”葉廉的動作微微一頓,他的腦海中似乎閃現出一個幼小的孩子可憐兮兮拽著他袖子的場麵,而這個場麵,又隱約與現在的場景重合。


  名取周一突然伸手抓緊了他的袖口,紅色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悲傷:“這幾年你去了哪裏,不能跟我講一講嗎,我們應該還是朋友吧?”


  朋友。


  葉廉對他的記憶很是朦朧,但在內心深處,他並沒有否決這個詞匯。


  大概,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承認的,留在他心中不可破滅的記憶。


  算了……稍微耽誤一些時間,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於是,心軟的葉廉緩緩開口,與這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聊起了自己在港口黑手黨的記憶。


  事實上,他經曆的事情遠比這豐富的多,可是他隻擁有這部分記憶,也就隻能無奈的說些這段往事。


  這期間裏,名取周一安靜的聽著,有時候會對他報以微笑,不過當葉廉神情溫柔的提起太宰治以及中原中也等可愛的孩子時,那雙猩紅的眼眸卻逐漸浮現幾分深邃。


  直到葉廉停下了話題,名取周一毫無波瀾的眼眸凝視著窗外的風景,隨後,才忽然勾起一抹笑容,對葉廉眯起眼睛。


  “是麽……那個名叫太宰的孩子,就是你收養的嗎。”


  “在我不知道的世界裏,你真的認識了許許多多的人類啊。”


  “證據就是……”他伸出手,朝葉廉的臉頰上伸去,而葉廉的眉梢微微一動,卻沒有逃避,任由他的掌心落在自己臉上。


  爾後,棕發的青年朝他露出個有些傷感的笑容,眼底浮現出細碎的光芒:“你現在竟然變得表情這麽豐富,真是讓我很驚訝呢。”


  明明一開始認識葉廉的時候,他還是個不會笑的大妖,而現在,他就坐在這裏,對著自己露出柔軟到心顫的笑容。


  但是這一切,都不是因為他。


  與自己分開,葉廉才找到了徇爛多彩的人生。


  他應該是感到高興的,為自己的朋友而感到高興,但是事實上,他胸口最先浮現的,卻是濃濃的嫉妒。


  他眼眸暗了暗,手掌微微下滑,想要去觸碰葉廉的更多,比如說那柔軟的唇瓣,那白皙的脖頸,又或者精致的鎖骨,但是他的手指剛剛滑動,葉廉便忽然往一側躲避,逃開了他的撫摸。


  “我要走了。”葉廉凝視著天邊茜色的雲彩,溫和的說出了這句告別的語句。


  他很清楚,現在的自己要的是什麽,也很堅定的訣別了過去的回憶。


  太宰治在等著他。


  “雖然我仍舊記不清你是誰。”他垂下眼簾,朝名取周一挑起了唇角:“但是很感謝你曾經所做的事情。”


  “正因為是你,我才能夠敞開心扉,與人類溫馨的相處下去。”


  或許這次的相遇,隻是想提醒那個曾經的自己,不要忘記,那個不相信人類時的時光。


  也更加堅定著,隻要付出真情實感後,將會迎來一份什麽樣的回報。


  見那笑容中夾雜著疏離的意味,名取周一的心髒忽然像是被一雙大手扼住般,呼吸猛地一滯,他眼睜睜的看著葉廉轉過身,朝著與他相反的地方邁開步子,卻什麽都無能為力。


  他與葉廉被分為兩個世界,一處布滿了光明,一處藏匿著黑暗,而他就坐在黑暗處,就算想要伸手觸碰著光明,卻仿佛會被灼傷一樣,又倏地縮回了手。


  到最後,他還是沒能拉住葉廉的手掌。


  因為他心中非常的清楚,他與葉廉早已是不同世界的人,他們前進的方向完全不同,就算偶爾會相遇,卻不會在這裏停留下去。


  “等等!”


  名取周一的眼眸閃了閃,忽然間,他起身朝葉廉趕了過去,並且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片,將他遞給了葉廉。


  葉廉低頭一看,這竟是除妖師中比較流行的通訊,隻要在這紙片上注入妖力,紙片就會自發的前去尋找主人。


  “如果的場那家夥為難你的話,就向我求救吧。”


  英俊的男人握住他的手掌,用真誠的語氣對他訴說著:“無論你在什麽地方,我都會第一時間趕去救你,相信我!”


  無論是男人毫無保留的心意,又或者是那赤誠火熱的眼神,都牢牢的刻在了葉廉的心底。


  他將這張紙片用力握緊,鄭重的放進了口袋中。


  “謝謝。”


  這次,他不會再忘記這位朋友了。


  最初對他投以善意,並且一直延續至今的朋友。


  ——


  等葉廉走到大街上的時候,他的身影立刻被某個監督著整個橫濱的男人發現了。


  整整三天的壓抑和焦慮後,太宰治終於在今天接到了有關葉廉的消息。


  得知葉廉此刻正往武裝偵探事務所趕去時,太宰治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椅子摩擦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響,他卻像是沒有聽見似的,漆黑的眼眸越加深邃。


  這顆孤寂的心髒快要折磨的發瘋了!

  他想要立刻見到葉廉!立刻!馬上!

  匆匆打算往門外趕去,但太宰治的身影又在刹那間停住了。


  不能主動去見葉廉,這是他自己給自己留下的唯一的驕傲。


  就算是胸口要爆炸似的充斥著痛苦,他的腳步也緊緊的黏在地麵上,無法邁開一步。


  半晌,他垂在身側的手掌鬆鬆合合,突然眼底浮現出銳利的光芒。


  ……既然不能主動去見葉廉的話,那就迫使對方來找他好了。


  他會派最豪華的跑車,最隆重的儀式,希望他心係之人能夠接受他的邀請。


  太宰治深深的做了個呼吸,轉而撥打出一串電話號碼。


  幾分鍾後,還在街道上悠悠前進的葉廉,就被一輛豪華的黑色瑪莎拉蒂攔下,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們走下車,對著他深深的低下了頭顱。


  這明顯的邀請令葉廉幾乎在刹那間就明白了是誰做的。


  不過既然是那個孩子的邀約,葉廉自然不會拒絕。


  沒有選擇回到武裝偵探社,反而順從的坐到了跑車中。


  直到一路飆到那熟悉的高聳的建築物後,當葉廉剛想下車之際,其中一位黑手黨下屬卻目光糾結的盯著他的臉,猶豫的半天僵在原地。


  葉廉疑惑的打量著他一會兒,覺得應該是太宰治要求他做一些什麽事情,比如說將自己的武器卸下,或者檢查下有沒有帶著凶器。


  葉廉對此並沒有什麽不滿,他既然不再是組織的幹部,太宰治自然有權利檢查他的身體。


  然而當葉廉的目光順著黑手黨下屬的臉緩緩移動到對方那手中攥著一條黑布以及一雙鐵鎖的手銬時,他的眼角卻倏地跳了下。


  ……這難道是要?

  一股無奈之意湧出他的胸口,葉廉歎息著扶了下額頭,但最終還是乖乖的伸出了雙手,任由黑手黨下屬在他的手腕上扣上手銬,隨後又將純黑的布料牢牢的係在他的眼睛上。


  黑暗降臨了葉廉的世界,以往葉廉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清晰的看見四周的景色,但現在,他久違的體會到了緊張和沉寂。


  眼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耳邊則隻能傳來統一的腳步聲,沒有人說話,領著他向前走去的黑手黨下屬們沉默的走著,令四周靜謐的可怕。


  當這份不安和緊張逐漸擴散到葉廉的內心,令葉廉下意識的蹙起眉時,終於耳邊傳來了推開門的吱嘎聲,所有的腳步聲都在這一瞬間離他遠去,葉廉迷茫的將眼睛朝四處張望著,向前走了幾步。


  屬於人的氣息就站在他的不遠前,將灼熱的視線黏在他的身上。


  爾後,布料摩擦的窸窣聲開始在耳邊放大,踩著皮鞋的腳步聲正富有節奏的往他的麵前走去。


  葉廉‘看’向朝他走過來的人,疑惑的問道:“太宰?”


  麵前的呼吸聲濃重了幾分,最終停在了他麵前幾公分的距離。


  一隻手就這麽朝他的胸口猛退了一把,葉廉一個踉蹌的往後退去,腿肚卻在下一秒被什麽笨重的東西絆了下,令他維持不住平衡向後側砸去。


  但是預想中的疼痛感沒有傳來,他似乎砸到了一片柔軟的棉花中,軟軟的還帶著些彈性。


  葉廉下意識的摸了摸下方的東西,形狀和功效比較類似於沙發,卻比沙發更加的柔軟。


  沒等他意識到這到底是什麽東西,他身前的人影忽然動了,


  那人竟然逐漸拉近了與他的距離,並且將雙腿微微分開,一個跨坐便立於葉廉上方,布料不偏不倚正好擦過葉廉的那處部位。


  “……”


  葉廉微微一頓,隨著人影的靠近,他被扣在身前的手掌能夠自然的摸到那人的小腹。


  隔著布料,他都能感受到那人火熱的溫度。


  爾後,一道陰影居高臨下的籠罩著他的身姿,用俯視的、炙熱的視線,目光一寸一寸掃過他的皮膚。


  輕輕抬起骨骼分明的右手,朝葉廉的臉頰上伸去。


  當帶著些顫抖的溫暖落在葉廉的臉頰上,葉廉那有些茫然的臉上便頓時勾起了幾分笑意。


  “好久不見,不想讓我看看你的臉嗎,太宰?”


  臉頰上的撫摸戛然停止,安靜了幾秒鍾後,耳邊才傳來太宰治那熟悉的聲線。


  “為什麽知道是我?”


  此刻,坐在葉廉上方的太宰治目光充滿了深邃,他凝視著身下被遮擋雙眼,無法自由行動的金發青年,一股興奮從心底油然而生。


  他心愛的葉先生就在他的下麵,用那柔軟的笑容展現出自己的一切。


  無論是那白皙的向上揚起的脖頸,還是鬆鬆垮垮裸露出的精致鎖骨,都讓他的喉嚨動了動,感到了久違的口渴。


  他想要這個人,看著他乖順的呆在自己麵前,看著他溫柔的對自己微笑。


  瞳孔中的黑暗越擴散,太宰治情不自禁的用指腹摩挲著葉廉那白的反光的臉頰,胸口躁動不安著,叫囂著想要更多。


  忽然間,係著黑布的青年輕聲笑了下,將臉頰側偏,就這麽寵溺的蹭向了他的指尖。


  “我當然能夠知道,這就是你啊,太宰。”


  指尖酥酥麻麻的,仿佛流轉出一道電流。


  太宰治的手背上倏地爆起了幾條明顯的青筋,按著葉廉臉頰的指腹不小心用力了一些,等他意識到這一點連忙將手掌移開後,葉廉的臉側早已清晰的多出了一片紅色。


  然而僅僅是這樣,太宰治的眼中的暗意卻又湧上了幾分。


  白皙的皮膚染上漂亮的粉紅,這劇烈的反差卻更加令青年渴望著的心髒躍動著。


  他已經忍耐了這麽多年,越發膨脹的愛意早已無法收縮,直到今天,便猛地爆發了出來。


  “葉先生……”太宰治俯下身,用溫熱的唇瓣去磨蹭著葉廉的額頭。


  “啊……葉先生。”


  滿足的歎息從他的唇縫溢出,太宰治如同盯住獵物的獵豹一樣,眼底瘋狂,閃過一絲愉悅。


  他們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空氣中的溫度陡然上升了起來,模模糊糊的冒出粉紅色的泡泡。


  “終於見到你了。”


  一邊說著,他的唇瓣一邊緩緩的向下移去,落在那黑色的布料上。


  葉廉看不見發生了什麽,但其他部位的感觀卻被放大了一倍,此刻,他清晰的感覺到柔軟的東西如同羽毛般從他的額頭向下,落下細碎的吻,最終停在他的眼簾上。


  葉廉忍不住眨了眨眼睛,他完全沒有弄懂太宰治這樣打招呼的意圖。


  很明顯,這已經超出了他的禮節範疇。


  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他的臉頰上,癢癢的,刺激的葉廉忍不住側了側臉頰,將唇縫抿成了一條線。


  宛如蝴蝶撲扇著的翅膀的眼簾的顫抖讓太宰治心情很是愉悅,見葉廉想要逃走,他幾乎是強硬的抬起了葉廉的下頷,眯起眼睛讓對方‘看向’他的方向。


  “不要逃。”


  刻意壓低的聲線微微帶著沙啞和挑.逗,烏發的青年肆意的摩挲著葉廉的臉頰,將唇瓣湊近,在那紅潤的柔軟上落下輕輕一吻。


  唇與唇的緊密相貼,不帶有一絲縫隙。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詞匯替換的很純潔了,而且也沒有脖子以下,求審核饒了我。


  接下來庫洛洛會登場,也有點少兒不宜,如果實在不行,我就放下老福特,你們懂得。


  此處應該有尖叫。


  昨晚睡不著計算了下,速度快的話起碼也還有20章,再加上番外……


  絕望.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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