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深情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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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穀零還記得,與那位先生相遇的那天,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
他正獨自坐在草地上,低頭打量著身上的傷勢時,那個男人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並且就這樣緩緩侵占了他的全部人生。
那段記憶實在是太過深刻,以至於即使想不起來先生的臉,他仍舊能夠回想起他們之間的對話。
“怎麽了?你怎麽一個人呆在這裏?”那人逆著陽光朝他蹲下身,隻能看清那優美的下頷曲線,以及唇角勾起的溫柔的弧度。
詢問間,那人似乎看見了他臉上的傷痕,語氣倏地一頓:“受傷了?”
降穀零睜大眼睛看著他的臉,有些怔住了。
因為在他麵前的是一張跟他相似的,明顯不是日本人的外貌的臉。
可以說,他們是同類,同被孤兒院所排斥的同類。
也正因為如此,降穀零才稍微放下了對陌生人的戒備,猶豫的朝他點了點頭。
那人在身上的西服口袋上摸了摸,竟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雪白的跟男人的指尖顏色很是相似。
隨後,他俯下身,將手帕小心翼翼的係在了降穀零腿上還往外滲血的傷口上,一邊係,還一邊溫柔的看著他:“疼嗎?”
降穀零搖了搖頭,卻沒想到男人忽然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頂,朝他微微一笑:“是嗎,你很堅強呢,真了不起。”
無論是那隻大手傳遞給他的熱度,又或者是男人那柔和的聲線,都讓降穀零忍不住別扭的撓了撓臉頰,隱隱約約有些高興起來。
本能的,他對眼前的男人有了好感。
所以當男人問題他的名字時,他毫不猶豫的回答了,而帶著些許羞赧的,他拽住了男人即將離去的衣角,磕磕絆絆的問出了聲。
“那個……您的名字是?”
“哦,說起來我忘了自我介紹。”男人側過頭看向他,好看的唇瓣一張一合。
“我的名字叫——”
“烏丸蓮耶?!”
安室透猛地拔高了聲線:“不可能,他絕對不是我的恩人!”
烏丸蓮耶,一個疑似組織boss的人,怎麽可能是那個製造出他想要成為警察這個職業契機的人,絕對不可能!
這矛盾的信息衝擊著安室透,讓他的心情劇烈的波動著,竟不顧眼前這個一直照顧他的女員工,吼了出來。
那位女員工被他的音量嚇了一跳,等到莫名其妙的打量著安室透那激動的表情半晌後,才極為疑惑的問道。
“零……你怎麽了?跟烏丸先生發生什麽誤會了嗎?”
這麽一提醒,安室透才頓時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強烈了,下意識的扣了扣帽子:“不,沒什麽……不過為什麽您會這麽說呢,是有什麽證據嗎?”
雖然他在心中強烈的拒絕著這個晴天霹靂的消息,但理智卻告訴著安室透,他不能放過任何到達真相的線索。
“因為兩周前我就跟烏丸先生見過麵啊,雖然是他的兒子。”女員工感慨著解釋道:“跟他父親一樣金發碧眼,非常英俊的小夥子。”
是葉廉。
安室透立即聯想到了這一點。
他沒有繼續往下深想下去,冥冥中,他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如果現在繼續追究下去,或許他就永遠沒有辦法與葉廉繼續自然的相處下去,他們之間的可能性也會降到最低。
但是這不能阻擋女性員工的話語,如同潺潺流水般,巨大的信息量從安室透的大腦灌了下去。
“而且,二十年前的烏丸先生竟然跟他的兒子有九分相似,兩周前剛見到烏丸先生的時候,我還險些覺得自己穿越了時空呢,啊……真的好想回到二十年前我還年輕的時候啊。”
“……”
後麵女性員工所感慨的話,安室透已經聽不清了,他現在隻能瞳孔擴散的僵硬在原地,連活動臉上的表情也做不到。
一陣瘋狂的冷意幾乎要將他吞噬,讓他的手臂上浮現了細密的小疙瘩,就連後背也一瞬間冒出了冷汗。
“您是說,葉……兩周前來的人跟二十年前跟我相逢的烏丸先生,長得一模一樣?”
一個可怕的可能性幾乎要將他壓得喘不過來氣,他艱難的朝前方踏出一步,如同即將被判入死亡的囚犯,渴望著凝視著法官,隻希望能夠祈求到最後一絲光明。
“對啊。”
可是隨著那高高下落的審判錘,他眼底閃爍著亮意瞬間暗了下去,心如死灰。
“……我記得二十年前的來訪記錄似乎就在資料室裏存放著。”
大概意識到他的臉色非常難看,女性員工想了想,還是為他指了一條路:“如果你想知道那人到底是不是烏丸先生的話,去查看查看就知道了。”
此話一出,立刻驚醒了還在迷茫中的安室透。
安室透感激的朝她笑了笑,隨後便以極快的速度朝資料室跑去。
即使經曆了這麽多年,資料室已經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文件,安室透也絲毫沒有嫌麻煩,輕鬆用鐵絲撬開門鎖後,便一卷一卷的查看了起來。
然而令他有些驚訝的是,他本以為陳落在最底層的時隔二十多年的文件,他卻在一個最顯眼的位置看見了。
就像是故意讓他找到一樣。
安室透的眼眸暗了暗,停在半空中的手指還是再次朝文件伸去。
無論前方有什麽樣震驚的真相在等著他,他也不能呆在原地停滯不前,去接受它,去麵對它。
他不想什麽都不知道的躲在自己的世界裏,要往前邁出一步!
或許是他翻頁的速度有些著急,沒等他翻到烏丸的名字,從文件中竟然倏地掉下來一塊卡片,安室透微微低下頭,這才發現,這好像是一張相片。
由於相片背對著他的視線落在地上,安室透隻能看見上麵有些泛黃的痕跡,以及右下角寫著的極小的一個漢字。
——to零。
安室透的精神猛地一震,他幾乎是抑製不住自己顫抖的手指,將照片翻了過去。
印在照片裏的一張合影就這麽猝不及防的闖入他的視野內。
他的呼吸瞬間一滯。
無論是照片上的兩張臉、又或者身後的背景,他都無比的熟悉。
燦爛明媚笑著的黑皮膚的男孩,穿著一身西服優雅微笑的青年,他們前後親密站在一起,就仿佛是一家人一樣。
即使有著二十多年的間隔,安室透的記憶的大門卻在這一刻倏地拉開了。
那是他過七歲生日的那一天、也是他唯一一次擁有如此幸福的生日的那一天。
他的恩人領著他玩遍了所有遊樂園的設施,最終在孤兒院的門前,與他一起合影留念。
這是他們唯一的一次合影,沒想到,卻以這種方式突兀的展現在了他的麵前。
安室透怔怔的凝視著照片裏那熟悉的金發碧眼的青年,一再逃避的事實真相,已經如同利刃般劃開他的血肉,讓他不得不去麵對這一切。
是……葉廉。
不是什麽烏丸先生的兒子,也不是跟父親相似,這就是葉廉。
就算僅僅注視著這張照片,安室透就能不假思索的回答出來。
這是葉廉,是那個喜歡喝紅茶,會對他相中的人親密的笑,會展現出自己全部柔軟的葉廉。
是那個……他喜歡的葉廉。
正因為喜歡,正因為關係親密,所以安室透才能夠一口咬定。
安室透將手掌緩緩的落在自己的臉上,隻露出一雙動搖的瞳孔,以及唇角那諷刺的弧度。
原來,早在二十多年前,葉廉就與他相遇了嗎。
以恩人的身份陪在他的身邊,資助他上了大學,找到了工作。
那麽為何葉廉第一次看見他時就表現的很是親密與喜歡的模樣,此刻也終於有了解釋。
葉廉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恩人,同時……也是他想要追查的組織的boss。
沒錯,烏丸蓮耶就是葉廉。
不會變老,始終年輕,喜歡孩子,修建孤兒院。
全部都是葉廉的特性。
安室透忽然想到那日請來的除妖師對他所說的話。
“在你眼前的人,是非人之物……還是個實力強大的大妖。”
也不受控製的將思緒蔓延在葉廉曾經說過與他恩人一模一樣的話的那個場景上。
“警察是最正義、最純白、最溫暖的存在……正因為跟我截然相反,所以才會如此的吸引我的目光。”
……
盡管當時隻是隱約覺得有些違和感,但現在,安室透總算是將這些碎片拚合在了一起。
葉廉是不會變老的非人之物,在他小的時候便見過他,引導他成為警察,又在他成為臥底時,隱藏了首領的身份來見他。
他小心翼翼的隱瞞著事實,以最純粹的姿態展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原來如此……這就是一切的真相嗎……
安室透的眼眸不斷溢出悲傷的色彩。
他第一次清晰的認識到,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仿佛被葉廉所注視著的。
從首次的相逢開始,他的人生便與葉廉這個男人所交織。
雖然不明白身為組織boss的葉廉為什麽要將他引到警察的職業上,他現在處於臥底的局麵到底是自然形成還是巧合,但是安室透心中還是因此產生了強烈的複雜和痛苦。
這五年來追查組織boss的工作,似乎全部都化成了一場泡沫,他兜兜轉轉了一圈,結果再次回到了原點。
葉廉……葉廉……為什麽……
為什麽是你啊……
他仿佛無助的孩子一樣,無聲的哭泣著,逐漸蹙緊了眉心浮現出莫大的哀慟,並將這張照片牢牢的握在手心中,死死咬緊下唇。
他一生所感激的人、他一生所喜歡的人、跟一生他想要逮捕的人,竟然是一個人。
他的心情再也無法恢複到純粹的喜歡,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了。
……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麽呢。
你,到底想要我怎麽辦呢?
為什麽要將真相赤.裸.裸.的擺在他麵前啊……為什麽不繼續隱瞞下去啊……
他默默的閉上了顫抖的眼眸,將手心逐漸鎖緊。
這份無處安放的情感,應該怎麽辦啊……
——
外麵的天空積壓著一片片厚重的雲朵,灰蒙蒙的,仿佛象征著安室透此刻的心情。
他失魂落魄的走在街道上,偶然間撞到了一側的行人,也沒有理會。
似乎隻是機械的,緩慢的走著,沒有目的,沒有終點。
前方的路已經裹上了濃密的霧,他隻能佇立在這伸手看不見五指的白色中,茫然的掃視著周圍。
“……安室哥哥?”
忽然間,有什麽人在呼喚著他的名字。
但那不屬於他的名字,真正的他叫降穀零,是一名警察。
“安室哥哥!!喂!”那呼喚聲急促了起來,甚至連他的手腕也被猛地拽了下。
安室透的神情終於開始變換了些,他眨了眨眼睛,轉而看向身下的人影。
當視野中出現一位戴著眼鏡、正凝重的看著他的臉的小孩子時,他才緩緩的露出個苦笑,回答道:“啊,是柯南啊……怎麽了?”
正巧剛放學回來的柯南蹙眉打量著安室透的神情,他發現現在的安室透明顯不太對勁。
像是世界崩塌,失去了信念,隻能絕望的徘徊在世界中。
簡直跟以往那自信非凡的模樣截然相反。
總感覺這樣放任他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恐怖的事情,因此,柯南連忙出聲叫住了他,上前搭話著。
“隻是覺得安室哥哥似乎狀態有些不對。”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安室透的臉色:“發生什麽了嗎?”
安室透眼眸中還蘊藏著濃濃的悲傷,就算是笑著的,也讓人覺得好像是在哭泣。
他本不應該朝柯南這麽神秘的存在透露自己的內心,但是剛要拒絕的時候,卻又怎麽樣都說不出口。
或許,他需要一個可以發泄的地方,而對他並不熟悉的柯南,顯然是最好的選擇的人選。
所以安室透用力的做了個深呼吸,朝柯南露出了個細微的笑容:“柯南,你有喜歡的人嗎?”
柯南:“……哈?!”
也許是安室透的一臉悲傷騙過了柯南,柯南本來還以為他要說什麽天大的事情,結果……竟然是關於談戀愛的事?!
此刻,柯南的心情幾乎就等同於晴天霹靂,將他震得嘴角抽搐不已,隻能反問道:“戀、戀愛?”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回答這個問題,誰知安室透卻根本不需要他的回答,隻是虛著眼眸凝視著遠方,再次開口道:“如果你喜歡的人,是你的敵人,同時又是你小時候非常感激的恩人,你該怎麽辦?”
柯南:“………………”
這下柯南可不隻是嘴角抽搐了,他、他他簡直都要被嚇瘋了!
這是什麽詭異的關係啊我的媽!!
這他也根本回答不上來啊!
也許安室透是非常想要找到答案的,但是柯南真的做不到啊!!
“這個……那個……”因此,柯南隻能磕磕絆絆的猶豫著,眼神胡亂的亂掃,就是不知道該找些什麽雞湯灌給安室透。
為情所傷是件很悲傷的事情,柯南希望安室透能夠早日走出來。
“嗬……我跟你在說些什麽啊。”
沒等他的雞湯到位,安室透就扶著額頭頗為心累的搖了搖腦袋。
找一個外表才幾歲的孩子談論愛情這麽複雜的東西,他還真是失去理智了呢。
“抱歉,將我說的話都忘了吧。”他隨手朝柯南擺了擺手,苦笑著掀過了這一話題:“上次的事情一直沒有好好感激你,有時間就來波洛坐坐吧,我請客。”
上次的事指的就是葉廉被綁架,柯南通過竊聽器幫助了安室透叫警察一事。
也多虧了如此,柯南才能判斷出安室透其實是公安潛伏在組織的臥底,就跟曾經的赤井秀一一樣。
那麽喜歡的人是敵人……也就是說那人也是組織的人,對吧。
柯南腦洞還沒有大到判斷出安室透喜歡的那人就是葉廉,不過他本著少年最純真的情感,還是出聲叫住了匆匆離去的安室透。
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真的放任了安室透自己沉陷,恐怕對方會從此一蹶不振。
“如果你很想跟那個人在一起的話,就去當麵問問他怎麽樣?”
稚嫩的麵容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安室透的臉,像是要給予他了極大的勇氣。
“與其一個人糾結不已,還不如與他當麵說出來,兩個人一起解決。”
“說不定結果會出乎你的預料呢。”
相反,他那略顯老成的口吻卻極為強烈的擊中了安室透的內心。
噗通、噗通。
重新的躍動了起來。
是啊,葉廉為什麽要將事實告訴他,隻有當麵詢問,才能明白對方的含義。
如果葉廉也在等待著與他的溝通,他們是不是會創造個充滿光明的未來?
就像是從來不曾灰心喪氣,從來都勇往直前的降穀零一樣,安室透紫灰色的瞳孔再次迸發出勃勃的生機。
“說的也是,多謝了!”
他揚了揚唇角,用力拍了下柯南的肩膀以表謝意,表情一瞬間又恢複成了那個自信明媚的波洛店員,隨後快步轉過身,朝波洛咖啡店跑去。
他想要見到葉廉,現在就想要見到。
葉廉他,會不會跟他有同樣的心情呢……
當安室透在那熟悉的玻璃內,看見靠窗而坐的葉廉時,瞳孔微微一怔,下一秒,又倏地勾起個柔和的笑容。
葉廉他,會不會告訴他全部的真相呢。
想要見到他,想要觸碰他。
無法忍耐的。
仿佛能夠察覺到他的視線的,葉廉忽然抬起頭,目光直直的朝他這邊射過來。
由於今天安室透沒有去波洛工作,他的桌麵上沒有平日的紅茶,隻有一本外文的小說。
而他放下書,朝安室透勾唇笑了下,即使外麵沒有陽光,安室透也忽然覺得全身暖洋洋,由內而外散發著喜悅。
即使不是去享受紅茶,葉廉也坐在波洛中。
是來等他的。
原來葉廉也想要見到他。
安室透一瞬間覺得,能夠遇見柯南真是太好了,如果他就那樣回到了家裏,選擇了逃避,或許從今以後就與葉廉的距離逐漸拉遠。
而此刻,一種全新的可能性誕生了。
安室透停在原地,注視著葉廉放下書本推開波洛的大門,一點一點拉近距離走到了他的眼前。
他們兩個隻是安靜的注視著對方,誰都沒有率先開口,並且,兩個人的神情都是那麽的柔和,像是跨越了一切的隔閡,終於到達了這裏。
“……我們去個安靜的地方交談吧。”最終,還是安室透隨意的掃了下四周的人群,建議道。
葉廉點了點頭,便一路沉默的跟隨著安室透來到一座公園中停下。
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鴿塔,成群結隊的鴿子撲扇著翅膀從天空劃過,漂亮的仿佛是一場巨大的盛宴。
看著四周偶然飄落下的如雪似的羽毛,葉廉的唇角微微上揚,有點喜歡上了這裏。
“你認識這裏嗎?”見這個點四周都沒什麽人,安室透便隨性的看向葉廉。
葉廉搖了搖頭,他的記憶裏沒有這個地方:“不認識。”
“是麽。”安室透的眼底劃過一道光,幾乎稍縱即逝:“這是我們初次相遇的地方,在貝爾摩德的介紹下。”
他悠然的將目光環視著四麵的鴿子,有些懷念的笑了起來:“應該說,是長大後的我跟你邂逅的地方,沒想到還能跟你一起來這裏啊。”
葉廉凝視著他的臉,想要看穿他現在的情緒:“你已經知道了這一切嗎?”
“……你指的是你就是烏丸蓮耶的這件事,還是是我小時候那個一直想要見麵的恩人的那件事?”
安室透朝他歪了下頭,唇角的弧度減少了些,“這是你計劃的吧,讓我知道這所有的真相。”
“你應該還沒有恢複記憶,那麽有關你的信息應該是貝爾摩德或者琴酒告訴你的吧,至於我……你是看見合影還有我的陳述,才把這兩件事聯係在了一起,對嗎?”
他說的跟真相半分不差,葉廉倒是有些欣慰的彎起了唇角,看來他所設計好的計劃,沒有一點浪費。
完完全全的傳達給了安室透。
“沒錯。”葉廉調整了下帽簷的角度,碧色的眼眸中淺載著笑意:“我自己也很吃驚,原來這個實力雄厚的組織就是我的所有物,原來我曾經就跟你見過麵。”
這點倒是讓安室透微妙的感覺到了平衡,因為他的震驚程度不亞於失去記憶的葉廉。
“現在就算問你為什麽要做出這一切……”安室透諷刺的笑了下:“你也什麽都回答不上來吧。”
葉廉聳了聳肩膀,曾經的他隻是為了完成任務而設計出了計劃,當然,這不可能跟任務目標講。
“那麽我想問你。”安室透閉上眼睛用力做了個深呼吸,與葉廉親手刨開這些年的過往,讓他原本平靜的心緒再次波動起來。
悲傷、困惑、憤怒、無力等種種情緒混合著向他湧來,他隻能拚盡全力攥緊手掌,才能讓自己看起來一如既往的冷靜。
“為什麽要將這些真相都告訴我?”
如果一直隱瞞著的話,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跟從前一樣純粹,這樣,不好嗎?
“為什麽……即使設置出這麽繞圈的計劃,也要讓我了解一切?”
安室透迫切的想要理解葉廉的心。
而葉廉,也直白的告訴了他。
“因為這是你的心願,是你想要完成的目標。”
那金燦燦的發絲下,浮現的是溫柔的笑意。
“我說過,我想滿足你的心願,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望著青年那簡單單純的表情,安室透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眸:“即使這個心願……是以將整個組織消滅為代價?!”
他的大腦敲響了警鍾,因為葉廉的想法幾乎偏執到了他無法理解的地步。
為了滿足他的心願,就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了他,這簡直……這簡直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的巨大的犧牲。
除非,他的地位,比他精心拉起的組織還要高。
盡管有些詭異的,但安室透的心髒還是不可自拔因為這個理由而激烈的跳躍了起來,就連這種時候,他最先湧出來的還是欣喜和滿足。
全部都是源於葉廉對他的重視。
而葉廉也正如他預料到的笑了起來:“當然,整個組織加在一起,都沒有你一個人重要。零,你可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不是嗎?”
……孩子?
剛才還在雀躍的安室透,心髒又倏地一沉。
他有些不確定,葉廉對他的看法了。
因為葉廉的真實年齡比他的年齡要大很多,說不定看待他就像是人類的幼崽一樣。
“你……是怎麽看待我的,廉?”
終於,他忍不住將這句話問出了口。
對上他那複雜的目光,葉廉稍微有些迷茫的眨了下眼睛,他是怎麽看待零的,就連他自己現在也不清楚。
沒了係統的加成,葉廉對安室透的好感隻有從時間跳躍後的好感。
是他所喜歡的純白的靈魂,會替他泡好喝的茶葉……刨去所有的外界因素,他應該是喜歡安室透的。
“朋友。”因此葉廉脫口而出。
這是除了某個人渣外,第二個他所承認的朋友,安室透有這種資格。
然而麵對他的答案,安室透紫灰色的瞳孔中卻閃過一道糾結的光芒,隨即像是自嘲般的勾起了唇:“朋友麽……實話說,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看待你了呢。”
“你是我的恩人,同時又是我的敵人,我的心願就是將組織的boss逮捕。”
他深深地看了葉廉一眼:“而現在你就在我的麵前,所以,你打算怎麽辦?”
“我的打算毫無意義。”誰知葉廉卻將話題拋給了他:“這應該問你自己。”
葉廉伸出指尖,隔著空氣點了點安室透的胸膛,唇角帶著的是最柔和的笑容,就好像他根本不在意安室透的答案一樣。
“你想要怎麽辦呢,我就在這裏,要將我逮捕嗎?”
那稍顯狡黠的眼眸和眼尾泄出的笑意,無不讓安室透胸口劇烈的起伏了一下。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扣緊了葉廉抬起的右手,用力將那骨骼分明的手掌攥進掌心中。
隨後,一雙眼睛這麽認真的凝視著葉廉,不允許葉廉的視線逃脫。
“啊,我要將你逮捕。”
他一字一頓的開口,說出來的全是葉廉無法理解的台詞:“我要以降穀零的名義,將你的心,你的人,全部逮捕起來。”
在葉廉那微微迷茫的視線裏,他唇角的弧度無法抑製的上揚了幾分,眉眼也陡然溫柔了下來。
他將葉廉的手掌湊到嘴邊,就這麽俯下身,濃密的眼簾微顫,那掌心中落下輕飄飄的一吻。
像是羽毛劃過,癢癢的,濺起一道漣漪。
“留在我的身邊吧,廉。”
就連從他唇瓣中溢出來的話語,也宛如在空中飄蕩的羽翼,溫柔的輕撫過葉廉的臉頰。
“我喜歡你。”
他歎息著,再一次將這重要的事情強調了一遍。
“我好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柯南:戀愛??
怎麽回事,小老弟,你是瞧不起我米花第一直男嗎!
都一千集了我才終於能表白一下,你還想跟我商談戀愛,我謝謝你。
——
這一章是文藝的極限了。
本來想要寫安室透糾結複雜遲遲逃避不敢正對葉廉,然後葉廉便一個人離開的場景。
但是不知為何,我的手卻自動打出了安室透告白的劇情。
大概是因為如果現在不給葉廉留下深刻記憶的話,他的股份就沒了吧(惆悵)
都沒有人吃安室透的股,好可憐。
下一章,團長這個男人終於出場啦!
終極修羅場正式拉開序幕。
另外明天準備了50個紅包慶祝,大家抓緊留言!
在這裏提醒下我會做個請假條,但是請假條上標注的是想看修羅場的朋友們的指南,不要害怕,我還是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