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情人關係

  我養的崽都黑化了最新章節

  麵對這簡直異常熟悉的台詞,葉廉掐著琴酒脖子的手掌不緊一鬆,怔了片刻才反問道。


  “……你是誰?”


  琴酒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剛才那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的殺氣一掃而空,也讓他的呼氣頻率趨近於平穩。


  但是末梢神經警惕繃緊的感覺卻遲遲未曾消退,讓他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興奮的顫栗著,就連瞳孔深處中也迸發出濃濃的喜悅。


  不僅僅是常年遊走在黑暗之中那殺氣給予的刺激,還因為活生生的先生此刻就站在他的麵前。


  時刻一年之久,他們終於再次見麵了。


  “屬下名為琴酒。”琴酒暗自做了個深呼吸平複著自己的心態,同時壓低頭顱恭敬的朝葉廉行了個禮,自我介紹道。


  “琴酒?”葉廉恍然大悟。


  葉廉雖然沒有記憶,但是通過貝爾摩德的講述,讓他也大概了解組織的內部結構。


  其中琴酒這個人,是貝爾摩德最反複提起的存在。


  琴酒和貝爾摩德是組織裏唯二知道他身份的人,且跟貝爾摩德不同,琴酒是他從孤兒院裏接過來從小培養的親信,據說他對琴酒的信賴度是組織內最高的,經常將重要的任務交給琴酒去辦。


  而且琴酒絕對隻效忠於他,不會擔心會被背叛。


  此刻見到眼前這位外表有些冷傲的男人後,葉廉才真正將他與腦中的朦朧的印象聯係了起來。


  他一直都想著要見琴酒一麵,無論是關於自己的身份還有安室透的事情,都必須要跟對方進行溝通一次,他才能真正的安心。


  “是麽,原來就是你……”


  葉廉漸漸鬆開了掐著琴酒的手掌,認真的觀察著眼前男人的長相。


  他發現他極為滿意對方那如同皎潔月色般偏淡的銀發,而且,那雙墨綠色的瞳孔也跟他的眼眸顏色很是相似。


  最重要的是,從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的氣息頗有幾分他的影子,如果有人跟他說這人就是葉廉從小養大的話,恐怕葉廉也不會有什麽質疑。


  隻是有一點,人對跟自己相似的人的感官其實是有些複雜的。


  人或許會喜歡與自己相像的人,但是一旦這種相似的地方正是他所討厭的部分,那麽這種感覺也就變成了討厭和厭惡。


  葉廉一直向往著與他截然相反的純粹的光明,所以琴酒給他的感覺隻有淡然和平靜,卻不像是安室透那樣感到欣喜。


  更何況,現在的琴酒對他而言僅僅隻是陌生人。


  “你怎麽會找到我的?”


  葉廉稍微蹙了下眉,他已經囑咐了貝爾摩德什麽都不能說,難道貝爾摩德沒有聽他的命令。


  “屬下隻是碰巧來到這裏,沒有想到會偶然遇見先生。”


  琴酒隱瞞了部分事實,但說的基本上都是真相,他像是怕被葉廉厭惡似的立刻單膝跪地做出了道歉的動作,將頭顱用力壓了下去:“非常抱歉,惹您不快了。”


  他這一舉止可謂動作幅度十分的大了。連葉廉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幹脆的下跪請罪,而下意識的驚了下。


  不過很快,葉廉便恢複鎮定的凝視著他,低聲道:“起來,在這種地方被人看見怎麽辦,我的身份還不能暴露給任何人。”


  雖然他現在已經不再進行任務,但是據貝爾摩德推測,他們的這個黑衣組織招惹了各個國家的灰色地帶,現在無論是fbi還是cia又或者是日本的公安都在調查著組織的事情,如果葉廉的真實身份暴露,很有可能牽扯到一場血雨腥風中。


  而且安室透的店鋪就在這附近,如果被臥底的安室透發現了,後果更是會非常棘手。


  葉廉已經被橫濱的兩個小崽子、莫名其妙出現的叫白蘭的家夥、還有那個什麽陰陽師給弄得極為煩躁,現在他隻想過一段時間平靜的生活,等到任務結束後就可以順利脫離這個混亂的世界。


  總之,他盡可能的想要低調下去。


  好在琴酒是個聽話的孩子,聞言,他立刻站起了身體,隻是用手掌搭了下帽簷以示歉意:“我明白,您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


  話音剛落,那他柔和垂著的眉眼卻倏地一挑,眼神鋒利的朝某個方向直直射去。


  琴酒有著鷹一樣敏銳的感官,能夠精準的捕捉到自己的獵物,這也是他在組織中令人聞風喪膽的理由。


  所以,當與他赫然對上視線的安室透意識到自己偷窺被當場抓包時,他幾乎是刹那間溢出了些許冷汗,緊緊將後背貼在牆角處,胸前劇烈地起伏了一下。


  糟糕……


  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在他腦海中。


  他隻是因為擔憂葉廉的安全才偷偷摸摸的追了過來,但是還沒看清兩人間發生了什麽,隻是小心翼翼的探了個頭,就被琴酒的視線鎖定了。


  安室透懊惱的砸了下舌,琴酒那家夥是狗嗎!怎麽有這麽敏銳的神經,可惡!


  他下意識地用手掌捂住了唇瓣,蹙眉屏息,同時腦中高速的運轉著脫離現在困境的辦法。


  然而一隻手,就這麽猝不及防的搭在了他肩膀的位置,將他的後路盡數攔下。


  安室透猛然一驚,條件反射的就是一個反抓想要將人甩出去,但在目光落在那人熟悉的麵容時,又是呼吸一滯。


  ——是伏特加!

  這是一直與琴酒搭檔的小弟,不能隨意動手。


  安室透的腦海裏想起了這樣的情報,並強迫自己鬆了手,這才沒有真的將伏特加甩出去。


  “你在這裏做什麽,波本。”


  與他曾經根本沒什麽交流的伏特加皺著眉,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著他,盡管他的臉一大半都被墨鏡所遮擋,安室透還是能感受到那種危險的目光。


  不過伏特加的智商據說跟琴酒相比是差了十萬八千裏的,應該很好糊弄。


  安室透紫灰色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稍縱即逝的光芒,剛打算提前先發製人,就忽然聽到伏特加在耳邊說道。


  “現在是琴酒大哥和他的小情人會麵的時間,你不會是想去打擾他們吧?”


  聞言,安室透本來準備的好的台詞全部噎回了肚子裏,同時瞳孔無意識的擴散,連一向微笑著的臉上也流露出幾分震驚:“……等等,你剛才說什麽?”


  他下意識的將疑惑脫口而出。


  伏特加眉毛一挑,加重語氣還真的重複了遍:“我說,琴酒大哥跟他的小情人在會麵,你想要幹什麽。”


  發現自己真的沒聽錯的安室透:“……”


  哈?

  情人??

  誰是誰的情人?


  葉廉跟琴酒是情人的關係??!

  怎麽、怎麽可能啊!!


  第一次聽聞這種驚天大秘密,安室透立刻傻在了原地,即使心口不知為何抽動了下,他還是垂下頭努力思考著與葉廉曾經相處的點點滴滴,但硬是沒有發現出對方跟琴酒相識的可疑點。


  首先,葉廉在他麵前從未提到過其餘的組織成員,他們兩個人組隊時,也隻跟貝爾摩德有過接觸。


  別說是琴酒了,安室透非常懷疑葉廉根本不認識組織的其他人。


  就算是偽裝也偽裝的太好了一點。


  雖然安室透十分懷疑伏特加的這種說辭,但不知為何,他的腦海中卻忽然浮現出琴酒麵對葉廉時那詭異的態度,一會兒散發著恨意,一會兒又溫順的凝視著葉廉的臉,就簡直可以用相愛相殺一詞來形容。


  如果說完全不認識的話,這副態度又怎麽看怎麽不對。


  一旦事情牽扯到葉廉,安室透就忍不住想要思考的更深更遠,他一心沉浸在了探索琴酒和葉廉關係的秘密之中,即使伏特加用力拽了他一把,都絲毫沒有察覺。


  然而當屬於葉廉和琴酒的視線雙雙落在他的身上後,他才後知後覺得意識到事情的不好,身體陡然僵硬了起來。


  而將他壓出來的伏特加邀功似的朝琴酒勾起了唇角:“大哥,波本鬼鬼祟祟的在牆角不知道幹什麽,我就替您抓來了。”


  嘿嘿,大哥讓他警惕周圍,都三個小時了他還因為毛都沒抓到而感到鬱悶,這下總算有個冤大頭讓他邀功了,太棒了。


  “做得好,伏特加。”


  果然,琴酒很高興的稱讚了他,或許是因為他抓的人正好是琴酒看不順眼的安室透,所以琴酒才顯得更外的愉悅。


  他剛才開始就一直感到了暗戳戳試探的如同老鼠似的目光,除了安室透這個家夥外不做他想,能夠在先生的麵前揭穿這個家夥的可疑,簡直就像是在琴酒的血液中注入了興.奮.劑一般,讓他現在滿腔的熱血。


  “安室先生?”


  見到安室透一個踉蹌從牆角的邊緣處顯露身形,葉廉還有些詫異,畢竟這個時間波洛是最繁忙的時候,而主要員工的安室透卻出現在這裏,顯然不會是偶然。


  難道……他看見剛才那一幕了?


  葉廉眉宇微皺,他抬手壓了壓頭頂的帽簷,像是在調整角度,但實際上,那被帽簷遮擋著的瞳孔中卻劃過一道冷意。


  “你怎麽會在這裏,跟隨我來的嗎?”


  這句話看似說的很平常,但是配上葉廉那稍微有些冷淡的口吻,卻是讓安室透心中一跳,似乎跟蹤這個詞觸動了葉廉的底線。


  與此同時,很樂意再替安室透加一把火的琴酒也冷笑了起來:“我不是警告你不要來打擾我的事情了嗎,波本。你現在是什麽意思!”


  麵輪著雙重的鋪麵而來的壓力,安室透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現在可謂是個至關重要的時段,如果他拿不出讓人信服的原因,無論是組織的懷疑,葉廉的疏遠,都會在刹那間向他爆發。


  安室透曾經也麵對過無數這樣艱難的情況,但是每次他都能靠著自己的冷靜和聰慧擺脫困境。


  越到危機的時候,他的大腦反而清晰了起來。


  他一臉輕鬆的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臉上那精明的笑容根本不像是勉強裝出來的。


  爾後,他上前一步首先對上了葉廉的雙眼,並自然的將手掌搭在了葉廉的肩膀上,做出一副親密的姿態:“既然暴露了也沒有辦法了,那我隻好坦白了。”


  沉溺於演技的他並沒有發現,當他的指尖差碰到葉廉身體的刹那間,琴酒那陡然淩厲起來的眉眼。


  這個可惡的波本……!!


  連他自己都不能擅自觸碰先生的身體,他竟然……他竟然敢……!!


  手臂因為過於緊繃而微微顫抖,指甲更是直接陷入掌心的血肉之中用力攥緊,琴酒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的怒火爆發,隻是用惡狠狠的視線盯著葉廉肩膀的位置看去。


  仿佛要把安室透用視線給戳穿!

  “其實我是擔心失去記憶後的這家夥會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弄亂你們的思路,所以才想著由我在一邊輔助他,告訴你們關於你們想要的信息。”


  絲毫未能察覺到殺氣的安室透朝葉廉微微一笑,瞳孔中浮現出淺淺的溫柔:“畢竟我跟這家夥還算有點交情,也是第一個發現他回來的人,我的證詞應該很有用吧。”


  對於真正想要從葉廉嘴中套出情報的人來說,安室透的這套說辭簡直□□無縫,不僅能夠打斷琴酒的質問,還能讓葉廉明白他的好意。


  然而他沒有料到的是,琴酒跟葉廉的真實關係竟是根本不會存在什麽審問情報,因此在琴酒的耳中,安室透這段善解人意的台詞,大概就是這麽個意思:

  ‘我才跟葉廉的關係最好,你上一邊呆著去。嗬,現在葉廉失去記憶了,隻知道我,我還是第一個發現了他的人。你能跟我比嗎,能比嗎??哈哈哈知道了就滾開,別妨礙我跟葉廉的相信相愛。’


  以上,就是把安室透帶入不要臉的小婊砸的網絡語氣的翻譯。


  於是,琴酒氣的直接就快炸裂了!!

  波本這個家夥……好想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xn。


  他眼眸中的冷光幾乎要化成實質!


  但是他的殺氣剛放到一半,就倏地對上葉廉那冷靜的雙眼,碧色的眼眸仿佛平靜的湖水般沒有任何波動,似乎隻是不經意間往他這裏瞥去。


  不過琴酒卻頓時壓下了心中的怒氣,不敢在放肆了。


  十幾年的相處令他心中很清楚,這是先生在警告著他的逾越。


  不要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先生的命令才是一切。


  他微微拉了下帽簷調整情緒,爾後緩緩的呼出一口氣,警告著自己要把握好分寸。


  琴酒不僅脾氣跟葉廉有幾分相似,就連微小的動作習慣也是一樣的,譬如說這種調整帽子的小動作,就是原因常年觀察葉廉而染上了怪癖。


  與此同時,當葉廉麵向安室透的時候,臉上卻溫和的帶了點笑意,跟麵對琴酒的時候截然不同。


  “這位琴酒先生隻是想要了解我失去了多少記憶而已,並沒有什麽惡意。”雖然是笑著的,但他拒絕了安室透的幫忙:“不過多虧如此,我才發現果然我們曾經都是一個組織的成員啊,安室先生。”


  都已經結識了琴酒,索性葉廉也就不再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他迎著安室透那有些僵硬的表情,勾唇輕笑:“對吧,波本?”


  “……”


  盡管安視透知道這一天就快要來臨了,他也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但當葉廉清晰的叫出了他的外號時,安視透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下眼簾。


  這個他竭力想要隱瞞的過去、這個他曾經想要拯救的處於黑暗中仿徨中的靈魂,最終還是拋開了血淋淋的事實,強行的擺在了他的麵前。


  葉廉再一次險進了黑暗的泥潭中。


  不管是失去了記憶,又或者是他的刻意隱瞞,都無法抑製著葉廉走向真相之旅。


  就仿佛黑暗始終伴隨著他的身邊,甩也甩不掉,而安室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葉廉往深淵墜去,根本沒有辦法伸出援手。


  這是件該悲哀的事情嗎?


  對於葉廉來說,光明和黑暗,到底哪一麵會是他的歸宿呢?


  現在的安室透仍舊無法得知,或許未來某一天,葉廉能夠得到救贖,但那個人大概不會是他。


  他已經毫無辦法了……抱歉。


  “……好久沒有聽見你這麽叫過我了。”


  安室透的臉上緩緩勾起了個有些悲傷的笑容,仔細看去,似是有哀慟的光芒在眼底一閃而過。


  但下一秒,他眯起眼睛勾起了一如既往有些圓滑的笑容,朝葉廉伸出了手:“那麽重新介紹下,我是波本,跟你一樣,是組織的成員之一。”


  抱著幾分看戲狀態的葉廉一直盯著安室透的臉。


  他對這種‘你不知道我知道’的遊戲還處於相當盡興的階段。


  此刻,非常想要知道意識到他了解初步真相的安室透到底會露出怎麽樣的表情。


  會警惕?會畏懼?會疏遠?會不安?

  不管哪一種,葉廉都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


  但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安室透臉上的表情最先呈現出來的竟然是悲哀。


  雖然僅僅是轉瞬即逝,對方也顯然沒想讓他看清,但是葉廉還是因為他此時露出的真實情感而感到了迷茫。


  安室透是在替他悲哀嗎?

  ……為什麽?隻是因為他知道了他是黑道組織的身份?

  明明不關安室透的任何事情,明明他已經忘記了有關安室透的記憶。


  他卻在為他而悲傷。


  “……”


  由衷的,葉廉的唇角卻緩緩劃開一道笑意。


  沒錯,正是因為這種正義,正是因為這種溫柔,所以他才會一直被這些炫目的靈魂所吸引。


  “啊,請多指教。”


  葉廉伸出右手,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朝安室透的掌心裏遞出。


  但是在這一瞬間,一旁琴酒的眼眸卻倏地擴散了,連他自己都未曾想到的,他竟然第一時間邁開了步子,就這麽飛快的伸出手扣住了葉廉右手的手腕。


  葉廉的手掌被迫在半空中停下,沒有能夠與安室透的手掌相握。


  他們兩個同時朝琴酒看過去。


  隻是安室透是警惕,葉廉是單純的疑惑。


  “琴酒?”葉廉眨了眨眼睛,看向與琴酒手腕相連的位置,他一向很討厭陌生人觸碰他,也會條件反射的進行攻擊,但是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身體似乎本能的記住了琴酒的觸覺,他竟然沒有生出抗拒的心理。


  反倒是琴酒見到自己這麽的失禮,頓時麵容浮現出一絲慌張,雖然他習慣冷著臉,就算慌張也隻會顯得蹙緊眉頭,但是一直觀察他的葉廉還是從他的眼眸中看出了不知所措。


  他似乎想要下意識行禮道歉,但是安室透懷疑的眼神卻讓他停在原地。


  現在的他跟葉廉隻是同事關係,不可以表現的太過恭敬。


  於是琴酒隻能強行令自己的手掌不要鬆開,並緩緩的拉著葉廉的手腕往葉廉的身側壓去。


  “你不要碰他。”


  他像是用自己一貫風格似的用力睨了眼安室透,嫌棄的表達了自己的真心:“離他遠點。”


  事實上,這也確實是他的真心話。


  那一刹那間,琴酒的心中竟浮現出一種無形的恐懼,如果葉廉的手掌真的與安室透交握了,似乎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就會離他遠去。


  而他為了保護這比自己性命還要珍貴的東西,無意中選擇了阻止葉廉。


  這明明是絕對違背先生命令的舉止,但他現在都不曾後悔。


  而被硬生生打斷了的安室透也眉眼不怎麽明朗的蹙起,他狐疑的上下打量著琴酒一番,視線又落在琴酒與葉廉相握的手腕上,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太舒服。


  “剛才那個隻是友好的打招呼吧,怎麽,連組織間成員的相認還不允許?”安室透諷刺的挑了下唇,質問道:“琴酒,你是以什麽關係來阻止我們握手的?”


  他這種冷漠中又帶了一絲傲慢的態度頓時刺中了琴酒的火氣,放開葉廉的手腕後,那股陰冷的殺氣再也忍不住盡數朝安室透湧去。


  “以什麽關係?嗬,不要以為君度是你的,波本,也不要擅自成為他的保護者!你以為隻有你跟他才有交集嗎。”


  即使不能說明君度就是組織裏的boss,但是琴酒跟君度的相識卻是是可以講的。


  仿佛炫耀一般,琴酒擋在葉廉的麵前凝視著安室透,涼薄的勾起了唇瓣,眼尾泄出幾分不屑,壓低聲線道。


  “聽好了,我比你早認識他,很久很久。久到你根本無法想象。”


  “你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對我們的關係指手畫腳,波本!”


  他在‘很久’兩個字上著重的強調著,嘲諷的意味毫不遮掩。


  聞言,安室透下意識的一皺眉,他首次從琴酒的口中找出了琴酒和葉廉的關係。


  似乎還是一種相當親密的關係。


  而當他轉頭看向葉廉的時候,卻發現葉廉沒有反駁,像是默認了似的平靜的站著。


  倏地,安室透的腦海裏再次浮現出伏特加那可笑的腦洞。


  難道、難道葉廉跟琴酒真的是……那種關係?

  他壓下心中的不適,試探性問道:“那他以前為什麽從來沒有提到過你?”


  琴酒:“……”


  這兩個人完全是在互相傷害,剛才琴酒往安室透的心上插了一刀,這回安室透往琴酒的傷口上撒了點鹽。


  “……不是不提,而是不能提。”於是琴酒隻能冷哼一聲,調整了下帽簷的角度,模糊的解釋道:“我們的關係很複雜,不是你能夠猜測的,不要再追問下去了,波本。”


  幹脆利落的掐斷了這個話題


  “……”


  關係複雜,不能提。


  這幾句話更是將安室透的心髒重重的扔到了地上並踩了幾腳。


  如果隻是單純的朋友關係是不可能不能說的,除非……他們兩個的關係非比尋常。


  饒是安室透腦洞大智商高,他也不可能猜測出葉廉就是黑衣組織boss的事實,因此他的思緒再一次被伏特加給帶偏了,越發肯定了葉廉跟琴酒是情人的關係。


  “琴酒。”


  而這時,葉廉卻忽然歎息著喚了琴酒一聲,而琴酒則立刻轉過身正對葉廉,迎上他那有些無奈的表情後,便抿緊嘴不在開口諷刺,甚至還像是被馴服了的猛獸般溫順的頷了下首,將那藏在冷若冰霜的心髒後麵唯一的柔軟,顯露出來。


  安室透看在眼裏,隻覺得胸口有些悶悶的難受,這種無法言喻的情緒越來越嚴重,幾乎都影響到他自己不想繼續站在這裏看著這兩個人親密的交談。


  說來也奇怪,明明失去記憶的葉廉剛見到他的時候態度是那麽冷漠無情,但是隻是今日見到琴酒聊過兩句話,他卻對琴酒的態度就截然不同。


  不算很熟稔,但是總體還算溫和。


  很符合見到老朋友似的狀態。


  是麽……果然是這樣嗎……連這細微的差距都在提醒著他事實。


  安室透怔怔的看著與琴酒交談的葉廉的臉,忽然將右手手掌舉起,掌心朝上低頭凝視著。


  就是這雙手,沒有能跟葉廉相握。


  這是否就是上蒼對他的示意,他們的交集真的就該到此為止了。


  越是相處下去,他越會變得無法自拔,連他自己也變得越發不像自己了。


  苦笑著勾起了唇角,安室透的紫灰色的眼眸中透出寂寞的光芒。


  既然確定了琴酒不會對葉廉造成危害,那他留在這裏的意義也就不存在了。


  “……看來確實不需要我的證詞啊。”安室透用那戴著笑容的臉朝麵前的兩人微笑,並且裝作輕鬆的聳了聳肩膀:“那我就先走了,波洛的店鋪還需要我的照應。”


  說著,他根本不理會葉廉和琴酒的表情,背過身瀟灑的揮了下手,隨後便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誰也沒有看見他轉過身時,那張陡然暗淡下來的臉。


  仿佛漫天的星辰泯滅,在天空中蒙上一片朦朧的灰色。


  葉廉被他那迅速的抽身而去愣了下,安室透那逐漸遠去的身影落在他眼中,不知為何感到了一絲落寞。


  他直覺這裏似乎應該喊住安室透一下比較好,然而還未開口,一旁的琴酒便冷哼了一聲,將那陰冷的落在安室透身上的視線收了回來。


  “還算那家夥識相。”


  當他的眼睛看向葉廉的時候,又再次轉換成了淺淺的溫柔:“我們去個隱秘的地方交談吧……我想你也應該有對我說的話吧。”


  因此,葉廉隻好打斷了這種想法,畢竟安室透什麽時候都能見到,但是琴酒卻是難得才會一見的人。


  “可以。”葉廉頷首,沉思了一會兒決定道:“去酒店吧,米花酒店。”


  他的話音剛落,一直暗自縮小自己存在感的伏特加就猛然一震,瞬間將火辣辣的視線射向了葉廉。


  弄得葉廉迷茫不已:?

  不過琴酒迅速的應答便讓他轉移了注意力,不再去注意臉色十分精彩的伏特加的表情。


  琴酒的執行力非常強,他當即便將愛車保時捷開到了路邊,一邊對伏特加吩咐著暫時分開做任務,一邊還用毛巾將保時捷的外觀迅速擦拭了個遍。


  隨即,琴酒在伏特加那有些詭異的笑容中替葉廉拉開了保時捷的車門。


  確定葉廉坐好後,琴酒剛打算坐上駕駛位,一旁的伏特加就忽然對他做了大拇指的手指,笑的極為燦爛的做了個口型。


  “大哥,一會兒你可要加油啊!上啊!!”


  琴酒:……什麽玩意。


  他直接冷著臉無視了伏特加坐到駕駛位上。


  “那麽。”見四周無人,終於可以不用偽裝的葉廉將雙腿上下交疊,手掌落在膝蓋上,用平靜的視線看向琴酒:“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吧。”


  “是。”琴酒恭敬的將頭頂的帽子扣在胸口,朝葉廉深深的鞠了一躬。


  垂下去的濃密的眼簾下,閃爍著的是漂亮的墨綠色的光芒。


  望著那迅速開出去的保時捷,被獨自一人留下的伏特加臉上的詭異的笑容還未停止。


  嘖嘖,沒想到琴酒大哥居然會對情人那麽好,他還是頭一次看見大哥這麽溫柔的樣子,這火急火燎的往酒店裏跑去的模樣,嘿嘿,也不知道是誰更心急一點。


  估計琴酒今晚是不可能回來了,伏特加想起葉廉那英俊深邃的五官,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誰才是上麵的那個。


  無法控製的,少兒不宜的畫麵在伏特加的腦海中浮現,但是當那張臉變成琴酒大哥的冷臉時,他還是下意識的一抖,慫慫的縮起身子,最終邁開了步子。


  不敢想,不敢想,狗頭保命吧。


  作者有話要說:伏特加:嘿嘿嘿大哥和小情人去酒店了。上啊,大哥,上了他!


  琴酒:……什麽玩意。這家夥說什麽呢。


  安室透:心碎了,再見!


  葉廉:???你們都在說什麽?我怎麽這章了還沒有懂??


  看了上章的買股,你們好花心,不過我喜歡。


  ————


  下一章噠宰再次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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