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孤兒院

  我養的崽都黑化了最新章節

  見到安室透用如此銳利的眼神盯著自己,的場靜司的眼底劃過一絲詫異。


  他嚐試著活動著自己的手腕,卻發現安室透的力度大的驚人,如果他不給安室透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對方便不可能讓他隨心所欲的製伏住眼前這位妖怪。


  “安室先生,你誤會了。”


  不過的場靜司也能理解那些看不見妖怪的普通人對他產生的誤會,對待安室透的態度依舊很禮貌。


  “我現在正是在受你的委托,進行工作中啊。”


  他朝安室透優雅的笑著。


  而這帶著點深意的語句令安室透將眉梢壓的極低,疑惑的問道:“什麽意思?”


  “還沒有明白嗎?”的場靜司無奈的歎息了一口氣,他已經將話說的這麽清楚了,對方卻依舊是一副迷茫的樣子。


  到底是沒有理解他的話呢,還是說……


  的場靜司的眼底閃過一道精光。


  理解了卻沒有辦法接受呢?

  不過他對人沒有什麽興趣,此次接受委托也隻是還安室透一個人情,不需要考慮雇主的情緒,因此便直白的說出了口。


  “安室先生,在你眼前的這個存在,就是將你的咖啡店弄得不得安寧的……”他用手指指向金發男人的方向,唇角的弧度逐漸挑起,故意停頓了兩秒。


  爾後,才在安室透那倏地睜大的眼睛中,緩緩開口道:“——妖怪啊。”


  “還是實力非常強大的,可以變成人模樣的妖怪。”


  安室透:“……”哈??

  他扭頭將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葉廉,而葉廉也一如既往擺出一副冷著臉的樣子任由他打量,根本看不出什麽可疑之處。


  於是,安室透重新將目光落在了的場靜司的身上,隻是這次卻染上了些看精神病似的眼神。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安室透用匪夷所思的語氣說著話,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恭敬和禮貌,在他眼裏,的場靜司就是個極其離譜的騙子:“但是這位客人跟我們並沒有什麽不同,怎麽可能是妖怪。”


  “普通的人當然看不出來偽裝成人類的妖怪的真實模樣。”但的場靜司卻極為篤定的笑了:“但在除妖人的眼中,卻能真實的映出他的原本模樣。”


  “不知道安室先生是否了解這隻妖怪,跟他相處的時候是否有時候會感到違和呢?”


  他慢條斯理的壓低了聲線。


  “譬如說冷血、輕視人命、性格孤僻,與周圍的人格格不入……”


  隨著他的列舉,安室透的眼底倏地閃過幾分複雜,沒錯,這些違和感一直都在葉廉的身上浮現,他曾經也多次猜測過葉廉性格如此矛盾原因是什麽,卻始終沒有答案。


  是什麽才導致葉廉會對小孩子露出溫柔的笑容、會輕柔的撫摸小動物,但對除了特定人以外的人類,隻展露出極為單薄冷酷的一麵。


  這些疑惑一直盤旋在安室透的心間,幾乎成了他想要耗盡畢生心血也要解開的謎題。


  如果將這歸為非人之物的特性,嗬,倒是一個不錯的解釋。


  但是……


  “光憑這種事情就判斷是人是妖的話,未免有些太兒戲了吧。”


  安室透嗤笑了一聲。


  他與葉廉雖然相處的時間還不到兩年,也曾見過葉廉毫不留情殺人的一麵,但是即使是這樣,葉廉也從未展現過不屬於人姿態的一麵。


  妖怪不都是那些能夠上天入地,腳不沾地就可以飄到的數米外的存在嗎?


  在腦中幻想了下飄著走的葉廉,安室透忍不住偷笑了起來,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可能。


  “安室先生不相信我說的話我可以理解。”眼尖的發現安室透在偷笑,的場靜司不明隨意的挑了下眉,卻依舊按照自己的本心說道:“我這裏的這幾道咒符就有著將他恢複成本來妖怪麵目的能力,請鬆開我的手,我會用事實證明給你看。”


  他本以為說道這種份上安室透自然會鬆開他的手,畢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動物,誰不想親眼見證下非人之物呢。


  然而讓他驚訝的是,安室透非但沒有鬆開他的手腕,反而逐漸將他的手臂往下壓去,迫不得已收回了攻擊。


  “抱歉。”安室透笑眯眯的朝他露出笑容,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今天勞煩你跑一趟的薪酬我會照常結算,請就這樣回去吧,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


  的場靜司的眼睛瞬間冷了下去,他本來也不是什麽性格好的人,隻是因為對方對他有恩才一直客氣的對著話,但現在,他也有些無法忍耐了。


  “在此之前,我能確認下你和這個妖怪的關係嗎?”他的聲線仍舊是有些輕佻上揚的語氣,然而態度卻明顯冷淡了不少:“為什麽你會這麽護著他?”


  他抬眼瞥著從始至終隻是冷眼旁觀的葉廉,作為一個妖怪卻如此得到人類的信任,他實在是不能理解。


  “這種理由當然很簡單了。”見他繃起的小臂開始放鬆,安室透也隨即緩緩的鬆開了鉗製他的手臂,眉眼彎彎綻放了個麵對客人時明亮的笑容:“因為這位客人可是我們波洛咖啡店的忠實粉絲,每天都會光臨,我們可不想放手這樣一位有錢的顧客。”


  ……顧、顧客?

  如果不是的場靜司習慣性以冷靜的撲克臉示人,他都險些控製不住有些扭曲的表情。


  隻是因為有錢捧場??

  這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樣。


  不過葉廉從始至終都沒有表達過與安室透的親昵,安室透也全程沒有跟葉廉有過言語示意,乍一看上去,兩人的關係非常一般,根本不像是有什麽特殊的交情。


  從來沒有所謂朋友存在的的場靜司完全不知道還有一種叫做默契的關係,整個人都陷入糾結中,蹙眉沉思起來。


  而這時,一直掛著諷刺弧度的葉廉卻倏地錯開視線,與安室透四目相對,兩個人同樣沒什麽表情,隻是簡簡單單的凝視著彼此,須臾,又極為默契的別開了視線。


  安室透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此刻是什麽樣子,剛剛與葉廉的對視,仿佛讓他回到了一年前他們還是默契搭檔組合的時候,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就算是沒有什麽意義的對視,也能感受到內心的溫柔和平和。


  嘖,明明想要避開這個人,卻又不自覺被對方吸引。


  就連這種時候,他還是想要相信他。


  “的場先生。”為了不節外生枝,安室透決定寸步不離的警惕著的場靜司:“我送你回去吧。”


  說著,他微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態度自然的就像是在恭送客人。


  的場靜司用淡漠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右手的手指細微的摩挲了一下,裝作妥協的轉過了身。


  而就在所有人都鬆懈了的這刹那間,兩道似乎用鮮血繪製的咒符卻猛然從他的袖口裏射出,直直飛向了沒有防備的葉廉。


  安室透的瞳孔下意識一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心髒會恐懼的頓了半拍,想也沒想就在原地跳躍著朝那些咒符伸出了手。


  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如果真的在這裏戳穿了葉廉一直戴著的假麵,他與葉廉的關係就再也沒有恢複的可能性。


  雖然他一直都在刻意的與葉廉拉開距離,但是一旦到了危機的時候,他在心底最先冒出來的情緒還是緊張與恐懼。


  他想要守護葉廉,即使對方已經忘記了他。


  他咬著牙拚命的朝那些咒符伸出手指尖,並且正好抓住了其中一張捏在了掌心中,但是飛出去的咒符有兩張,另一張咒符就在安室透的視野內,眼睜睜、無力的看著它從指尖溜走。


  “小心!廉!!”


  無意間,安室透將埋藏在心底的稱呼脫口而出。


  他眼中浮現著的擔憂和緊張直直的傳達到葉廉的心髒。


  心髒的躍動猛地加速了兩拍,恍惚間,葉廉仿佛看見了一個瘦小的身影,渾身都是傷痕的坐在地麵上流著淚水。


  “……廉,他們都討厭我的臉,說不是日本人……我也覺得自己跟他們格格不入……要是你能收養我就好了,我隻想跟你在一起。”


  幼小的孩子朝他綻放了個燦爛的笑容,對著他撒嬌似的伸出了雙臂。


  葉廉的太陽穴倏地閃過一絲痛苦,這久遠的記憶像是要破土湧出一樣,在他的心底長出一顆小小的種子。


  不過顯然現在並不是回憶過去的好時機。


  葉廉眼神一凜,眼前的咒符已經近若咫尺,幾乎下一秒就要貼到他的額頭上,他能感受到血繪製的符咒帶給他的威壓,但是隻有這點靈力,是不足以與他對抗的。


  葉廉並起兩根手指,指尖上迅速浮現出躍動著的藍色的鋒芒,隨後隻從上到下朝前方迅速一劃,那張咒符就輕飄飄的被劃成了兩半,在半空中灰飛煙滅了。


  而他本人卻一點傷害都沒有,就連腳步也尚未踏出,顯得極為輕鬆。


  “……”


  安室透那差點要吼出去的擔憂直接卡在了嗓子眼裏,一腳堪堪落在地麵上,等到穩住平衡後,才目光極為震驚的看向葉廉。


  由於角度和葉廉的速度過快的緣故,他隻看見了葉廉隻一抬手,就輕輕鬆鬆將咒符弄破,卻沒有注意到那細微的異能力。


  感情……他的那些擔憂和緊張都是浪費了唄。


  誰能想到這些他自以為殺傷力強大的咒符竟然對葉廉一點用都沒有!

  那他剛才還跳起來阻攔咒符,還大聲提醒葉廉……


  天啊。


  安室透感覺到自己的臉頰陡然熱了起來,特別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是有多麽自作多情啊。


  還好他本來就是小麥膚色,即使紅著臉也看不出來,隻是因為羞赧死死的垂著頭就是不敢對上葉廉的眼睛,因此也就錯過了葉廉看著他時,眼底閃過的複雜的光芒。


  而此刻,的場靜司也是頗為驚訝的蹙緊了眉,他也沒有想到,即使用上了最強大的咒符,也沒有辦法對抗眼前這個妖怪。


  原因恐怕有兩點可能性。


  第一,這隻妖怪是修煉千萬年的極為恐怖的存在。


  第二,這隻妖怪受到了神明的庇護,或者有什麽極大的因緣。


  以他的能力還沒有辦法分得清是哪種,不過不管是哪種,他都對眼前這隻妖怪十分感興趣。


  的場靜司以前的夢想就是捕捉到最強大的妖怪當自己的式神,他一直都在期待著像這樣與強大的妖怪的邂逅,而今天,他終於等到了。


  他的眼中浮現出濃濃的興奮感,下意識的勾起了唇角的弧度:“真不錯啊,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聞言,葉廉和安室透都轉過身來麵向他,兩個人的神情頗為相似,都是用陰冷的眼神死盯著他。


  不過安室透的眼底卻又多了些其他的情緒,像是夾雜著憤怒和厭惡,的場靜司想了想剛才自己偷襲的做法,有些懂了。


  “確實。”終於,葉廉總算是開了口,刻意壓低的聲線中帶著冰冷的殺意:“我也越來越想殺你了。”


  一見麵就攻擊他,甚至還對他露出了那種貪欲的眼神,葉廉無法忍耐這種人的存在。


  “那可不行,憑你還殺不了我。”的場靜司卻很是自信的笑了下,他渾身上下都是為了防止妖怪偷襲而製成的寶物,就算強大的妖怪也沒辦法對他動手。


  不過換句話說,他現在也沒有法子應對這種妖怪就對了。


  “嘛,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他需要準備更多更強力的式神,才能與葉廉對抗。


  的場靜司朝葉廉別有深意的一笑,隨後轉過身不在留念的朝反方向走去:“不過,總有一天……”


  他縹緲的聲音被風吹散在了蕭瑟的秋風中。


  “總有一天,我會得到你。”


  然而以葉廉的耳力,卻清楚的聽清了。


  葉廉冷哼了一聲,不再去理會的場靜司的話,如果可能的話,下次見麵,一定要殺了他才行,就算會被其他除妖師追殺。


  此時偌大的街道上隻有葉廉和安室透兩個人的身影,兩個人下意識的將視線移到彼此的身上,又因為各種不同的理由而難得都沒有開口。


  氣氛陡然詭異了起來。


  安室透還在為剛才那露骨的關懷而感到羞恥,這種安靜的氛圍更是讓他坐立難安,他忍不住無措的捏了捏後頸的骨骼,視線不自在的下移,幹咳了一聲:“咳,那什麽……你是打算來波洛喝紅茶的對吧,正好我回來了,進來吧。”


  根本不知道害羞是何物的葉廉抬眼看了下那標注著休業的牌子:“還營業嗎?”


  “……按理來說是不應該營業的。”安室透沉默了下,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但不是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家夥對你很失禮嗎,姑且是波洛請來的人,也是要向你賠罪的。”


  沒等葉廉說話,安室透就率先將店門口推開了一條縫隙,有些別扭的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進來吧。”


  “……”


  於是葉廉抱著不去白不去的想法,跟著他走進了店內,隻是在二人距離極盡的時候,忽然問了句:“你覺得我是妖怪嗎?”


  安室透動作一頓,手臂的神經迅速緊繃。


  “既然你以前認識我,那以你的感覺,我是妖怪嗎?”


  背後的青年用低沉且冷淡的口吻,一字一頓的開口道。


  明明才隻是白天,升起的日光將他的影子拉的頎長,葉廉隱藏在他身後的陰影中,眯著眼睛對他挑起陰冷的弧度。


  一瞬間,安室透隻覺得脊背上都泛起了細密的冷汗,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但他還是飛快的鎮定了情緒,做了個深呼吸後,眼眸已經恢複了平常的清明。


  “是不是有什麽意義嗎?”


  這回換做葉廉怔了下。


  “在我的記憶裏的你,就是完完整整的你,這就足夠了吧。”


  “……”


  雖然葉廉無法看見安室透說出這話時的表情,但是對方與平時不同的那認真的語氣,卻讓他不自覺深信,這就是安室透心中最真實的情感。


  唇角的弧度倏地溫柔的翹起,葉廉下意識扶了下頭頂的帽簷,遮住了自己的上半張臉。


  隻留下光滑優美的下頷曲線,帶著淺淺的笑意。


  在這個時候,葉廉終於有些好奇起來,他跟安室透的過去到底是什麽樣的,那個一直在他腦海中零碎的浮現記憶碎片、那個小麥膚色衝著他笑著的男孩,是不是就是眼前的男人。


  他在與他的交集中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安室透對待他的態度會如此別扭。


  想要找尋過去。


  想要找尋被係統刪除了的記憶。


  這還是葉廉第一次冒出這樣的想法。


  由於今天放假,另一位店員榎本梓並不在店內,安室透頗為隨意的為葉廉泡了一壺紅茶,同時為自己磨了一杯咖啡,就這麽坐在葉廉對麵的座位上,輕鬆的將雙腿交疊,品味著咖啡的香醇。


  他一手托著下頷,悠哉的看著對麵將身體挺得筆直的葉廉,忍不住吐槽道:“你真是一刻都不肯放鬆啊,喝茶這麽悠閑的時光還這麽一板一眼。”


  “下午茶是一種優雅的活動。”葉廉閉著眼睛淡淡的解釋道,手指隨意的摩挲著白瓷茶杯的外緣:“不可懈怠。”


  “明明同是混血,我就沒你那麽呆板。”安室透卻無奈的鬆了鬆肩膀,卻又倏地諷刺一笑:“大概是因為我沒有受到過大家族的教育吧。”


  聞言,葉廉倒是放下了端著的茶杯,順口問了句:“你小時候是在哪裏生活的。”


  他問的實在是太過於自然,以至於安室透想也沒想就回道:“孤兒院。”


  但是下一秒,他便一怔,整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體,眨著眼睛朝葉廉的臉上看過去。


  “你……”停了三秒鍾,他組織了下語言,“你竟然會主動問我關於我的事情?”


  葉廉臉上的表情一點沒有發生變化,反而平靜的垂眸抿了口紅茶,“怎麽,很奇怪?”


  這絕對很奇怪吧!


  安室透震驚的捏緊了咖啡杯,他非常清楚葉廉對於無關緊要的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就類似於‘你會想去了解螞蟻的過去嗎?’這種情感。


  而葉廉也一直表現出對他的冷淡,今天竟然會突然好奇的問他的過去,這簡直就像是天上下紅雨似的,百年難得一見。


  ……但是這是不是也意味著,葉廉對他,稍稍的感到了一絲興趣?

  不知為何,安室透的胸口浮現出淡淡的喜悅,紫灰色的眼眸中透出一點亮意,隨意選了些孤兒院不重要的事情與葉廉閑聊著。


  “……有記憶的時候,我就一直待在孤兒院內。”


  “不過大概是我混血的模樣與其他人格格不入,大家都不喜歡我,也沒有人收養我。”


  雖說講述的是有些悲傷的過去,安室透的唇角卻是在溫暖笑著的,因為在那冰冷的孤兒院中,有一個他始終難以忘懷的身影陪伴他度過了最孤獨的幾年。


  盡管他已經記不清那個人的容貌,但那個人高大的身影,模糊的麵容,偶爾還會在他的夢裏出現。


  “隻有一位青年來孤兒院看望我,而且幾乎每隔幾天就會來一次,帶著我最喜歡吃的糖果或者零食。”


  他的眼底淺載著暖意,溫柔的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在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他親自教了我關於打架的方法,並告訴我隻有強大起來才不會任人欺淩。”安室透噗嗤一笑:“很奇怪的人吧,竟然教小孩打架什麽的。”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小時候,他以為青年就是他的天。


  他無比期望著那個人的出現,並且將他接養回自己的家中。


  然而青年最終卻並沒有收養他,在某一天,他就像融化的雪花似的無痕的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再也沒有與他見過麵。


  不過後來倒是有借他人之手,每年生日為他買了許多禮物,供他去全國屈指可數的學校上課,甚至一直提供援助金到他大學畢業,直到他上班後有了經濟來源。


  安室透也嚐試在上學期間做打工不接受那人的資助,然而那個人卻固執的每年都會寄出固定的資金,有些時候甚至將支票塞進他的門縫裏,因此安室透隻能接受了那人的好意,並且將這份好意時常記載心底。


  他早已忘記了那人的臉,也不清楚那人真實的姓名是什麽,但是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很無聊的事情對吧。”安室透彎起眉眼,對葉廉笑了笑:“比起你的過去,我的過去非常普通。”


  “沒,很有意思。”葉廉卻搖了搖頭,在安室透再次驚訝的瞪圓了眼睛的目光下,陷入了深思。


  孤兒院,無償的提供幫助……


  這些細節怎麽想都似乎很像是係統頒布任務的風格,在加上他對疑似小時候的安室透的記憶……


  可是安室透不記得那個來照顧他的青年的臉,卻又認識自己,這又是怎麽回事?


  葉廉完全想不通,情不自禁的追問道:“那個人有什麽特征嗎?”


  “特征?”安室透捏著下頷思考了一會兒:“每次見麵的時候好像都穿著一身的西服,而且我記得也是混血……”


  他倏地輕笑了下:“哈、感覺倒是跟你很相似啊,隻是年齡對不上而已。”


  在他因為自己的容貌而悲傷哭泣的時候,他隱約記得青年溫柔的用指尖拭去他的眼淚,並且用輕柔的語氣告訴他他的臉與自己一樣,都是日本和歐洲那邊血統的混合,也是造物主偏愛的存在,他可以為自己的容貌感到驕傲。


  這句話被他牢牢的記在心理,由此可以推斷出那人也應該是混血。


  他那玩笑般的話卻讓葉廉心思一動,一個答案幾乎在他的心底呼之欲出。


  他曾經接受過有關於安室透的任務,又為了這個任務而與安室透刻意保持著距離,並且一直等到他成年之後。


  那麽後麵又發生什麽了呢?

  葉廉好奇的追問了下去。


  “我從事了那個人建議我的工作。”這回安室透卻隻是微笑著透出模糊的情報,沒有給葉廉試探的可能性:“不過到最後發現不合適,就轉而來這裏做服務員了。”


  盡管此刻的氣氛良好,安室透的警惕性卻依舊很強烈。


  一但觸碰到關於他心中那私密的事情,他就像一隻刺蝟似的將全身鋒利的刺豎起,防備的警惕著每一個朝他走過來的人。


  他是公安局派到組織的臥底的這件事,永遠不能向他人透露,更可況,那個人還是曾經是組織一員的葉廉。


  雖說葉廉已經處於失憶狀態,並且疑似脫離了組織,但他們的關係就算在親密,安室透也會把這件事死死吞進肚子裏,永遠封存。


  “零,成為一名警察吧。”


  麵容模糊的青年在臨走時,曾經這樣的囑托過他。


  得知青年不會再出現在他的麵前的那一天,他哭的很傷心,所以對這段話印象極為深刻。


  那人溫暖的手掌撫摸著他的頭頂,擁抱著他瘦弱的身軀,並用柔和的聲線在他耳邊呢喃:“警察是最正義、最純白、最溫暖的存在,擁有這些品性的你,一定可以成為出色的警察。”


  “如果你能夠成為一名警察的話,到那時候……”


  安室透已經記不清後麵的話了。


  少年時。多少次在夢中,他承受著失去全世界的傷心,眼角含淚的驚醒,但是後半句話,卻從來沒有呈現在腦海中。


  到那時候會怎麽樣,他們會再一次見麵嗎?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事實上,他連那人的信息也一無所知。


  這終究隻是一個美好的期盼而已。


  而他現在也確實成為了一名警察,還在從事著最危險的臥底工作,如果那人對他有所關注的話,應該也會現身在他的麵前了吧。


  好想見你一麵啊,不知名的恩人。


  可能的話,他想擁抱著那個人,與他分享著這些年來的經曆和趣事。


  ‘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中,給予了我第一份愛。’


  安室透眺望著窗外湛藍的天空,紫灰色的眼眸中逐漸浮現出一抹溫柔的讓人落淚的暖意。


  作者有話要說:整理下酒廠已知情報:

  1.葉廉照顧過小時候身處孤兒院安室透。並且一直提供他上學的資金。


  2.安室透記不住‘恩人’的臉,且是因為恩人的話才決定當警察。


  3.葉廉以君度的身份接近安室透,沒有提起小時候的往事。


  4.葉廉在一年前突然失蹤。


  所以……你們明白葉廉的身份和任務是什麽了嗎


  今天打算寫太宰治碰麵,這次不那麽虐,放心。


  另外說下後麵的安排,三章寫葉廉在酒廠的身份,兩章太宰治,後麵是琴酒,在後麵就到了修羅場。


  所以不要急,我要先把酒廠的寫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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