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不願回歸

  我養的崽都黑化了最新章節

  麵對葉廉那直言不諱的表白,安室透頓時將所有盤旋在心底的話盡數咽了下去。


  他忍不住別開了視線,仿佛是要緩解尷尬般捏了捏後頸,抿直了唇線。


  他似乎敏銳的從葉廉的話中察覺到了一絲違和感,小麥的臉頰上泛起了一絲熱度,越想越覺得這句話有些詭異。


  但是身為一個直男,他硬是沒有get到這gay裏gay氣的台詞的點,琢磨半天,最終也隻能把這歸為未解之謎埋進了心底。


  然而那一日,麵對著那宛如茂密森林般翠綠似的瞳孔時,心髒的躍動久違的漏了半拍的感覺,卻無時無刻不浮現在他腦海中。


  並且在接下來的日子與葉廉視線交接時,都會下意識的感到別扭不已。


  不過葉廉對他的態度倒是自始至終沒有改變過。


  每日,葉廉依舊會用那溫柔的笑容來迎接他,而他也漸漸的沉浸在這溫暖的感情中,有時候甚至可以在對方的麵前展現出‘降穀零’的本來麵目。


  他自己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隻是偶爾有一次與葉廉肩並肩行走的時候,他無意間瞥到坐在長椅上讀著報紙的黑發男人的臉,頓時心中一凜。


  下一秒,微笑著拍了下葉廉的肩膀:“天比較熱,我想要喝點東西,你呢。”


  他的話題實在是太過突兀,葉廉明顯的怔了一下,不過很快便笑著點了下頭:“正好我也有些渴了呢,你想喝什麽?”


  安室透的目光在四周轉了兩圈,見到幾米遠有一家排著長隊的奶茶店,眼睛倏地一亮:“就奶茶吧。”


  他歉意的朝葉廉笑了下,示意了下自己的鞋子:“不過我的鞋帶有些鬆了,想在這裏重新係一下,買奶茶的事情就交給你吧。”


  葉廉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移,果真看見了鬆鬆垮垮的鞋帶,他沒有注意到這是剛才安室透自己將鞋帶弄鬆的,十分自然的應了一聲,將安室透扶到了一邊空著的長椅上,隨後才朝著那人員爆滿的奶茶店走去。


  安室透目送著他的背影遠去,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畢竟這幾個月的時間內足以讓他十分了解葉廉的喜好,葉廉對於人多的地方一向是敬謝不敏,因為有許多人的目光會圍繞著他打轉,再加上他本人還有一些潔癖。


  可是在他的請求下,葉廉總是會無怨無悔的滿足他的要求,並且從未提及過自己的厭惡,這種乖巧不多餘的性格尤為令人心疼。


  但是沒有辦法,因為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絕對不能讓組織裏的任何一個人知道。


  “什麽事。”他裝作整理鞋帶的樣子,壓低聲線與身側看著報紙的男人說著話:“為什麽要突然過來,很容易暴露。”


  那語氣中夾雜的冷酷和慎重,跟剛才爽朗笑著的青年簡直如同兩個人。


  “降穀先生。”放下報紙的男人露出一張戴著眼鏡的精明的臉,也將聲音壓得極低,一雙眼睛小心的打量著葉廉離去的身影:“很抱歉,總部有緊急聯絡,希望您今晚能夠回去一趟。”


  垂著頭的安室透不禁皺起眉,臉上的表情更加嚴肅了幾分:“我明白了,還有什麽事嗎?風見。”


  被稱為風見裕也的這個男人正是他的直屬部下,也是他與公安總部聯絡的負責人。


  “倒是還有一些事……”風見裕也有些猶豫的放輕了語氣,見葉廉還在排長隊中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場景,還是繼續說道:“剛才那個人就是降穀先生所說的組織的成員葉廉嗎,感覺給人的氣氛很不像是那種陰暗的人呢。”


  盡管這完全跟組織的命令不搭邊,但是安室透在聽到這句感慨時,竟難得升起一股認同感,也就沒有嗬斥部下的八卦。


  “你也是這麽覺得?”他的語氣中添了幾分興趣:“我也想要向總部匯報下關於他的事情,據我的接觸,他並不像是真心想要加入組織的人,身上有很多謎點。”


  “您是想要調查他?”風見裕也很快就理解了安室透的想法,他在一邊記下來的同時,也忍不住感慨的歎道:“看來您是真的很喜歡他了,剛才一路上那有說有笑的模樣,險些讓屬下以為您都已經將我的身影拋在了腦後。”


  “……”安室透詭異的沉默了幾秒鍾,又將右邊的鞋帶解開,重新係著:“在你眼裏看到的是這種情景?我一直都在偷偷警惕著他,沒有忘記過這點。”


  回答他的則是下屬那斜著眼睛無語刺過來的目光,仿佛是在說:警惕?你管這叫警惕??

  安室透沒法回答了,他認真地思考了下自己對待葉廉的態度,又後知後覺得認為……好像是有點太親昵了,就像他們是一對普通的友人似的。


  友人?


  安室透諷刺的勾了下唇,多麽諷刺的詞匯,他打死都不覺得有一天能對組織的成員說出這樣的台詞。


  此刻,他越是與葉廉顯示的親密,帶來的諷刺感就越加強烈。


  趁著葉廉回來之前,風見裕也便帶著報紙匆匆往無人的角落裏麵躲去,以防止被葉廉察覺到他們接頭的事實。


  他偷偷的站在店鋪的拐角處偷窺著葉廉捧著兩杯奶茶朝安室透走去,而安室透又自然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接過了葉廉手中的奶茶。


  爾後,他們如同相處多年的好友一樣就著奶茶的味道聊起了天,安室透甚至還壞心眼的將冰涼的奶茶貼到葉廉的臉頰上,笑的眼睛都彎成了一道弧度。


  而葉廉也隻是微微打了個寒顫,表情帶了點無奈的勾起唇,伸手在安室透的頭頂敲了一下以示懲罰。


  總之親昵的……根本沒眼看!


  風見裕也無奈的搖了搖頭,都這樣了降穀先生還在解釋個什麽啊,要是能把這段畫麵錄下來寄給他就好了。


  不過他的心中也隱約有些擔憂,畢竟葉廉無論表現的多麽無辜,他也仍舊是那個組織的人,如果這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話……


  風見裕也猛地一抖,搓著手掌趕緊將那些不好的念頭甩了出去。


  而就在他心中忐忑不已之時,一道淩厲的視線卻突然從一個方向朝他射了過來,那鋒利的光芒如針紮般密密麻麻的打在他的身後,警察的直覺讓他下意識的捕捉到那人的方向,抬眼望去。


  然後一瞬間,便與一雙碧綠色的眼眸視線相接。


  宛如臘月的寒霜,從他的頭頂呼嘯而過,風見裕也整個人都像是被浸泡在冰水中似的,猛地屏住了呼吸。


  雖然這視線的交接隻僅僅停留了一瞬間,金發碧眼的青年就泰然自若的移開了視線,對什麽都沒察覺到的安室透露出溫柔的笑容,但對風見裕也而言,這卻像是一個世紀似的漫長不已。


  直到青年和安室透的身影一起離開他的視線後,他才驀地大口大口做著深呼吸,頭頂的冷汗細密的落下,劃過他的臉頰。


  仿佛從萬人屍體堆中爬出來的、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殺意,就在剛剛差點將他擊垮。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受著死亡的威脅。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這是風見裕也本能釋放出來的想法。


  這個男人果然並不是如同表現展露的那麽溫柔!

  這是清醒後的風見裕也所恍惚驚醒的想法。


  必須要、快一點、快一點傳達給降穀先生才行,不能讓他被那種家夥騙了!!

  於是乎,當天晚上匯報工作的安室透,便意外的得知了這個情報。


  說實話,當風見裕也拚命的向他講述這件事的時候,他還有些半信半疑,畢竟風見隻是今天見了葉廉一麵,也沒有做過深入的接觸,跟他所了解的葉廉不同,也很合理。


  他笑著安撫著恐慌到極點的風見裕也,心中也逐漸凝聚起一抹疑惑,並下決心要將葉廉的本性全部捕捉。


  直到現在,他還是很慶幸做了那樣的決定,因為從一開始,他跟葉廉就不是同路的人,他們之間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


  沒錯,盡管事實如此的令人痛苦,他也要勇敢的撕裂一切假象,接受事實才行。


  安室透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麵對榎本梓一如既往的露出了微笑:“那麽,梓小姐,我們要繼續好好的工作才行,新的一天才剛剛開始,不是嗎?”


  ……


  站在熟悉的米花酒店門口,葉廉安靜的抬頭望著那輝煌的建築,一時間有些無語凝噎。


  ……不知不覺中竟然走回來了,他記得他今天出門的目的好像是要去毛利偵探事務所來著?


  結果在咖啡店遇見個莫名其妙的白毛,被對方弄得心煩意亂漫無目的的徘徊,最終……又抵達了原地。


  換句話說,就等同於今天什麽都沒幹成。


  無奈的捏了捏眉心,現在要是再往回返顯然更加的麻煩,葉廉當即決定明天再說,今天就順從心意回酒店得了。


  或許是以前居住的地方位於橫濱最高的大樓頂層,他在酒店裏選擇的樓層也是最高層的豪華套房。


  將門卡刷開房門,屋內那幾乎全部都是土豪金的擺件就盡數映入了眼裏,然而對於隻喜愛粉嫩顏色的葉廉來說,這些擺設對他而言根本沒什麽吸引力,他隨意坐在沙發上,將雙腿上下交疊,閉目養神起來。


  忽然間,他感到有淡淡的氣流吹拂過他的臉頰,並勾起了額前的幾縷發絲,往一側浮動。


  有風?


  葉廉倏地睜開了眼睛,他明明記得離開前,房間的窗戶都是緊閉著的。


  有人打開了他的窗戶!

  意識到這一點,葉廉的眼睛頓時淩厲的眯起,手掌迅速橫在胸前釋放出了鋒利的電流,劈啪的藍色的利刃覆蓋在他整隻手掌上,整個人身手敏捷的一轉身,朝背後的窗戶躍去。


  此時,半敞開的窗戶再次吹拂過一陣氣流,將窗戶前方遮擋著的暗紅色的窗簾卷起一角,隨風飄蕩。


  一雙隱藏在簾後蔚藍色如同天空般的眼眸,就這樣映入了葉廉的眼底。


  葉廉的動作猛地頓住了。


  蹲在窗框上的人影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過長的西服外套將他還未舒展的身形包裹,他靜靜的屈膝蹲在那裏,頭頂戴著有些古早的帽子,橘紅色的發絲散在腦後,有幾縷過長的散在了腦後。


  啊……似乎已經時隔三個月不見了。


  葉廉的臉上逐漸浮現出懷念般的笑容。


  即使相隔了這麽久,他的胸口還依舊能湧現出看見少年的喜悅感。


  好久不見。


  “中也。”


  他收回攻擊欣喜的往前邁了幾步,那暗紅色的窗簾終於盡數被風吹擠到一側,完整的顯露出少年的身形。


  不過越加靠近,他越能觀察到少年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以及胸口極為不平穩的起伏。


  “哈……總算是找到你了。”即使呼吸粗重上氣不接下氣,中原中也眼底的亮意依舊驚人,他略顯蒼白的臉上倏地挑起個愉悅的笑容,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葉廉。


  緊接著,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跳進房間內,然而腳步還未踏出,身體卻率先劇烈的晃動了下,竟是控製不住平衡的一頭往前栽去。


  還是葉廉連忙彎腰扶了他一把,這才讓他沒有狼狽的摔在地上。


  見他跪坐在地麵上不停的喘息著,就連瞳孔的視線都有些渙散起來,葉廉皺了下眉,決定給他倒杯水順順氣息。


  不過他剛打算抽身站直身體,袖口就立刻被一隻帶著黑色手套的手掌給抓住了。中原中也用緊緊的、不容他逃脫的力度拽著他的袖口,眼底迸發出祈求的光芒:“等等、不要走!”


  這麽一拽,他本來平衡的身體再次往前一傾,晃晃悠悠的幾乎要摔倒在地板上,葉廉隻能手疾的蹲下身支撐住他的身體,將他半抱半摟的擁入懷中。


  少年的手掌也順勢從他的袖口慢慢往上移動,最終搭在那令人安心的脊背上,攥緊那薄薄的布料,用力回摟著他的身體。


  隨後將下頷落在他的肩膀上,閉上眼睛,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氣。


  令人熟悉的氣息彌漫進他的鼻腔,總算將胸口躁動的野獸平息下來,中原中也滿足的勾起了唇,將手臂收的更緊一些。


  曆經了三晚徹夜不眠的搜索,他終於找到了眼前的這個人。


  即使此刻陡然放鬆的身體令他的困意陣陣襲來,他也強迫著自己要保持著絕對的清醒。


  不能移開視線,不能放鬆心情,就算葉先生此刻就在他的麵前,也還遠遠不夠。


  內心這將近三個月的空缺,如何能夠輕易填補。


  然而胸口不斷湧上來的陣陣興奮感,卻讓他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他終於可以遵循著自己內心的想法,將那早在一周以前就該說出口的台詞傳達過去。


  “總算是、見到你了,好久不見……葉先生。”


  顫抖著的聲音滿滿傳遞著少年純潔無垢的愛意。


  葉廉將手掌輕輕穿插在中原中也腦後的發絲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唇角浮現的則是溫柔的讓人落淚的弧度:“嗯,我也很想你,中也。”


  “好了。”他緩緩退出了中原中也的懷抱,轉而用雙手捧著對方的臉頰,拉近距離後仔細的觀察著:“是時候讓我好好看看你了,三個月不見,你有沒有稍微成長一點?”


  被他捧著臉頰的少年眼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紅,他幾乎是有些狼狽的側著臉避開了與葉廉的對視,用強硬的口吻掩飾著心中噴湧的情感:“那是肯定的,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是麽。”葉廉看著在他的目光下淡淡升起紅暈的中原中也,忍不住輕笑了一下:“嗯……以我的眼光來觀察的話……”


  他故意停頓了一會兒,勾起中原中也暗戳戳投過來的期待的視線。


  隨後一本正經的點了下頭:“身高這方麵倒是完全沒有變呢。”


  “……”


  中原中也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變臭,隨後簡直忍無可忍的將放在臉頰上的手掌抓進手心,頭爆青筋的提高了音量:“都說了我還能長高!不要總拿著這種事情戳我的痛腳啊!”


  “是是是。”葉廉一臉寵溺的點頭:“你說的都對。”


  “……”


  然而這種輕鬆的態度,卻最是讓中原中也所鬱悶的。


  他明明馬上就要十七歲了,經曆了黑手黨的錘煉,早已不是當初相識時那個略顯青澀的少年,可是在葉廉的眼中,他似乎永遠都是孩子的模樣。


  真是太討厭了。


  “……算了。”


  好不容易找到眼前這個人,中原中也也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廢話上麵,他扣了扣頭頂的帽子,發現自己的氣息竟已經平穩多了,甚至連精神狀態都好多了。


  難道跟葉廉說話還有提升精神狀態的功效?


  他微微挑了下眉。


  他根本沒有發現在剛剛擁抱他的時候,葉廉就已經釋放了治愈性異能安撫著他的精神狀態,而葉廉顯然也並不會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上多說什麽。


  他好奇的看向中原中也:“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嘛,是太宰那個家夥。”提到自己的勁敵,中原中也的表情依舊很不好看,他們雖然一起出了任務,似乎看上去關係是好了一些,但實際上也仍舊討厭彼此。


  可是中原中也也不得不承認,憑太宰治的智慧,他的猜測永遠是正確的,他既然能從森鷗外的監視中逃出來,並且將情報交給自己,那麽他對葉廉位置的判斷也絕不會出錯。


  “太宰說你位於米花市附近,將這裏幾個區域內所有高級的酒店一一排查,隻要問前台有沒有混血入住就可以大概判斷出你所在的位置。”


  中原中也無奈的摸了摸腦後:“嘛,不過這附近的酒店也比較多,再加上我不能引起首領的注意,還是花了三天時間才到達的這裏。”


  即使他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將這三天的經曆一筆帶過,葉廉也能夠從中感受到他到底經曆了什麽樣的艱苦的過程,頓時有些心疼的反握住他的手,在他那刹那間有些慌張的表情中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這樣啊,你真的很努力了呢,中也。”


  “謝謝你來到了我的身邊,我也很想再見你一麵。”


  “……”


  鼻翼酸澀的無法用言語形容,中原中也怔怔的凝視著那幾乎刻在自己心中的熟悉的眉眼,唇瓣不自覺抿緊,不讓那在心底流動的熱流湧上眼眶。


  初聽聞葉廉失蹤的恐慌感、意識到有可能是首領設計的憤怒感、以及每晚麵對著月光而升起的寂寞和悲傷,幾乎刹那間全部灌進了他的心房。


  這些凝聚起來的情緒,最終又化為唇邊拉開的淺淺的弧度。


  ——‘我找到你了’


  “……總之!”像是要遮掩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情緒似的,中原中也冷硬的轉過了頭,用幹巴巴的語氣說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組織內部都在傳你受了重傷下落不明,你又為什麽會來到東京,先解釋一下。”


  “受了重傷下落不明?”葉廉挑了挑眉,他倒是首次聽說這樣的說法:“這是森鷗外那個王八蛋傳出來的?”


  “他倒是把事情推得幹幹淨淨啊。”


  就算是再不喜歡一個人,中原中也也從來沒有從葉廉的口中說出一句髒話,而此刻,無論是葉廉那諷刺的語氣或者眼底流轉的怒意,幾乎將真相全部揭露。


  中原中也垂著眉眼摸了摸帽簷,一時間對森鷗外的情緒很是複雜。


  一方麵,森鷗外是他恭敬崇拜的首領,他們通過與葉廉的接觸,關係越發融洽。另一方麵,森鷗外又是陷害葉廉的真凶。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交織在他心中,令他大腦亂糟糟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但他心底清楚的知道,如果要在葉廉和森鷗外之間選一個的話,他的心會更加傾向於誰。


  “……我跟太宰會支持你的。”


  半晌,他倏地咬緊牙關,從牙縫中擠出生硬的語句:“你想要、取代森先生……我們都會幫你。”


  盡管吐出這些台詞像是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垂在身側的雙手也在微微顫抖,但對於擁有高尚忠誠、正義之心的中原中也來說,他能說出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已經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的。


  由此,便可輕易的窺視到,葉廉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比他所要堅持的品質還要高出一些。


  他目光認真的凝視著葉廉的雙眼,眼中的凜然的殺意一閃而過:“隻要是你的決定,我就會遵從,請下命令吧,葉先生。”


  他的覺悟讓葉廉的神情稍微恍惚了一瞬,與他這種人不同,中原中也正是源於內心的高尚品質,才會顯得如此耀眼如此炫目,而中原中也卻能為了這樣汙濁不堪的他拋棄了真正的內心……這到底是一種怎樣堅持的感情呢。


  葉廉不能明白。


  但他現在卻無比渴望的想要擁抱對方。


  幾乎是下意識的將少年摟在了自己的懷中,葉廉一直平靜躍動著的心跳終於加速了起來。


  炙熱的血液從他的胸口迸發,逐漸蔓延到了四肢,湧上了大腦,讓他狠狠的閉上了眼睛,收緊了自己的手臂。


  這一刻,胸口叫囂著的心情不是虛假的。


  “……謝謝你。”


  中原中也倏地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明所以的偏過頭,看向青年那白皙的耳垂。


  “我很高興你能這麽說,我也很高興你為了我做出了這種選擇。”


  葉廉的唇角勾起了淺載著春風的暖意,碧色的眼底中,也轉瞬即逝的消散了一抹動容的情義。


  “……但是不必了,我不想取代森鷗外,也對港口黑手黨沒有什麽興趣。”


  “抱歉,我跟你不一樣,對組織本身沒有任何的留念。”


  “隻有你跟太宰,是我難以忘卻的,唯二的存在。”


  “不過……正如你所說的,你們已經長大了,即使沒有我的存在,也能夠獨立的生活下去。”


  靜靜的聽著耳邊青年平靜的講述,中原中也眼眸中浮現一絲迷茫,他無法理解葉廉的選擇,但隨著話題的逐漸深入,那迷茫竟逐漸化成了深不見底的恐懼,瞳孔猛地收縮了一瞬。


  他永遠不想聽見的那句回答,卻像是要撕開他的血肉般死死的朝他的大腦注入進去。


  他想要堵上耳朵,他想要逃離這裏,但是身體卻由於極度的恐懼而無法行動,隻能手指發顫的聽著青年溫柔的呢喃。


  “我不會再回去了,中也。”


  “那裏已經沒有我的位置,我也從不期盼著有回去的一天。”


  金發的男人逐漸退出了與他的擁抱,表情再次回歸於平靜。


  明明他臉上的笑容那麽溫柔,明明他的舉止那麽的體貼。


  可那冷漠的、絲毫沒有猶豫的話語,卻如同刀子般盡數紮進了中原中也的心髒。


  “不要再來找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葉廉:你走開。


  中原中也:qaq

  大家別激動,後麵的劇情明天發,記得做好深呼吸,收起你們的40m大刀。


  另外明天夏目友人帳裏麵的角色會出場一個,也許大家不認識,明天我會在作話裏介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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