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鴿塔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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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眼前這個笑眯眯,渾身都透露著神秘的白發青年,葉廉的眼神逐漸變得淩厲起來,一股不好的預感盤旋在他心中。
穿梭時空?平行世界?
這種隻有他這個外來人靠著係統才能做到的事情,為什麽會有第二個人做到。
還有,這個人的目的一定是來找他的,這其中又是什麽緣由?
所有的疑問都如果迷霧般將葉廉籠罩在裏麵,這些天的疑惑加起來幾乎能將葉廉埋沒,不過葉廉此刻要做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沒有改變。
“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他冷靜的從沙發上站起身,扶了下頭頂的帽簷,一雙漂亮的碧眸比寶石還要冰冷,泛著淺淺的光澤。
“阿啦啦,騙人呢。”然而白蘭卻露出一副篤定他說謊的樣子,並自然的朝他靠近了幾步:“我說的什麽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小葉廉……”
沒等他接近葉廉,擋在葉廉身前的安室透便伸出了右臂,阻攔著他前進的腳步。
“不要再靠近了。”他微微挑起的淩厲的眉眼帶著心驚的冷意:“這是最後的警告。”
似乎被他那堅決維護葉廉的模樣驚到,白蘭睜開紫色的眼眸安靜的與安室透凝視了一會兒,半晌,唇角倏地彎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原來如此,你也是我們其中的一員呢。”
那語氣中夾雜著的幸災樂禍令安室透狐疑的皺了下眉,他覺得眼前這個青年令人完全捉摸不透,好似與他們所在的這個世界隔了一層白紗,無論是那詭異的語調,神秘兮兮的台詞,又或者是仿佛看穿了一切的眼眸,都讓他不得不對這人多加警惕。
忽然間,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安室透的眼眸倏地放大,因為那張熟悉的臉隻在眨眼間便貼近他的耳側,以至於他能清晰的看見青年左眼下那倒皇冠狀的刺青,與青年眼眸的顏色出奇的一致。
!他是怎麽走過來的!完全沒有看清!
安室透的心中陡然一緊,事情的太過突然讓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應過神,而耳邊傳來的一道若有若無的聲線,又讓他再次神情恍惚了一瞬。
“你要小心,小葉廉是不會為任何人留住腳步的,他呀,可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呢。”
那帶著點輕浮的語氣忽然下沉,冷漠中又帶了令人頭皮發麻的恨意。
“你會被拋棄的,沒錯,就如同我們一樣。”
不需要安室透做出什麽反應,白蘭就已經主動與他拉開了距離,他的臉上又恢複到了笑眯眯的情緒,甜膩的語氣如同品嚐著豐盛的甜品,每一句尾音都會染上勾人的繾綣。
“那麽小葉廉”他朝葉廉揮了揮手,“雖然我很想跟你多呆一會時間,但是很遺憾,時空還不是那麽的穩定啊。”
他遺憾地聳了聳肩膀:“不過沒關係,我很快就會再來找你了,嗯……不過下次能夠來到這裏的人就不會是我一個人了呢。嘛,不過他們都不是小葉廉最喜歡的孩子的年紀,應該不用過於擔憂吧。”
看著自顧自說著話,又自顧自往店門口走的白蘭,葉廉一直安耐著的充滿殺意的情緒再次逐漸湧現在胸口。
他抬手推開在他麵前發呆著的安室透,唇瓣勾起涼薄的弧度,倏地冷笑了一聲:“想跑?”
他碧色的眼眸死死凝視著白蘭的身影,眼中的殺意幾乎要化成實質:“既然你敢出現在我麵前,那就永遠留下吧。”
——“以你的性命作為代價!”
說罷,他的腳步猛然朝前方踏去,同時將五指並拳,整個人如同一顆子彈般迅速朝白蘭的位置彈去。
他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仿佛使用了全部的力量,在旁人眼裏便已經猶如一道一閃而過的影子,所以根本看不清他握緊的拳頭中覆蓋著的凶猛的藍色鋒芒。
不過白蘭卻注意到了,不僅注意到了,還能夠輕易的判斷出這鋒芒極為危險,如果不想被劃開一層皮的話,就要小心的與葉廉拉開距離。
他微微睜開的紫眸透出幾分嚴肅,幾乎在刹那間推開店門向外麵撤去,而葉廉也隨即緊跟其後,與白蘭的身影一起消失在了店內眾人的視野內。
此刻已經顧不上如何給客人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安室透眼中閃過銳利的光,扭頭朝榎本梓點了下頭後,便也急急忙忙的跟隨著兩人的身影朝外麵追去,轉眼間便消失了。
徒留一臉茫然的榎本梓緊張的抱緊了頭:“……”
等等,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這是已經打起來的節奏嗎!
啊啊為什麽他們店內最近總發生這麽可怕的事情啊,是不是被什麽詭異的東西纏上了?找個陰陽師來驅散下黴氣會不會比較好呢。
榎本梓默默歎了口氣,打算認真思考起這個建議。
而一直追到外麵的安室透站在店門口左右張望了下,沒有看見葉廉的身影後,便憑直覺往右側的方向追趕。
他多年養成的警察的嗅覺此刻終於派上了用場,在拐角處無人的角落裏,他的視野裏便映出了那身灰色格子衣服的金發青年。
心中緊繃著的心髒驀地落了下來,一時間連安室透也沒有意識到這種莫名的情緒是什麽,他隻是遵從著本心的朝葉廉走去,並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
“你沒事吧,那個叫白蘭的呢?”
葉廉像是沉浸在思考之中一樣,目光依舊緊緊盯著不遠處的空地上,聞言,淡淡的搖了搖頭。
那俊美的臉上一點傷痕都沒有,完美的仿佛一片光潔的白玉。
“他消失了。”
好看的唇形一張一合,磁性的聲線在空氣中流轉。
安室透的眼眸瞬間渙散了下,又很快蹙緊眉甩了甩頭,將那詭異的想法壓了下去。
嘁,似乎跟剛才那個可疑的男人接觸後,連他自己也不正常了起來。
“你沒有看見他去哪?”他捏了捏眉心,順著葉廉的回複反問道。
“不,他消失了。”葉廉卻堅定的回答道,“他就在這裏,憑空消失了。”
“……哈?”
安室透懵了。
不止是安室透,就連親眼看見白蘭的身影消失的葉廉也還處於迷茫的狀態。
白蘭確實是憑空消失了,身體逐漸變得半透明,細碎的陽光還能透過他的身體灑在地麵,連陰影都不曾留下。
而最後白蘭對他所做的口型,大概是在說‘下次再見’。
……
誰特麽想跟你下次再見!
葉廉煩躁的砸了下舌,他鮮少有這麽憋屈的時候,然而白蘭這個男人又是占他便宜又是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還開掛到沒等他走上一拳就跑了?!
搞得他現在心思沉重,滿是不爽,總感覺以後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而且這種預感就算在對方消失之後,也一直沒有消失,簡直就如同魔女的預言般,將他未來的情況提前劇透給了他。
“他剛才說的什麽時空,平行世界,又是什麽意思?”這時,安室透的聲音也從一旁傳了過來:“你真的不認識他?”
葉廉隨便一搖頭:“不認識,時空的話我倒是有猜測……”
話說到一半,他猛然將後半句話噎了回去,莫名其妙的扭頭看向身側的安室透,眉眼帶上幾分狐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在他的心中,安室透隻是一位泡紅茶很好喝的服務員,他跟對方沒有半點交情,為什麽要將這麽私密的事情告訴對方??
而安室透也被他直白的拒絕一怔,那原本擔憂的神情立刻變成了憤怒和壓抑,令他直接冷漠的一扭頭,別開了視線:“啊,對啊,畢竟我們才剛剛認識,就算我剛才幫了你你也不需要告訴我任何事情、哈。”
唇角諷刺的勾起弧度,安室透最後睨了眼葉廉那冷若冰霜的表情,不知為何海中再次冒出了白蘭對他說的悄悄話。
徹頭徹尾的騙子嗎。
雖說是失去了記憶,但是這一點確實不能否認呢。
他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冷硬的朝波洛咖啡店走去,因此沒有注意到葉廉默默注視著他離去的身影,視線平靜的模樣。
好半天,葉廉才有些複雜的收回了視線,他沒有再往咖啡店的方向走,反而朝相反的地方漫步。
他需要整理下自己的心情,最近發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很明顯,白蘭是穿越時空來到的這裏,雖然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但他卻擁有可以隨意切換世界的能力。
而白蘭認識他,還知道他是黑手黨的這個情報,那麽大概,這個人是葉廉以前被刪去記憶中的存在。
那個世界裏,葉廉同樣是黑手黨,但是任務目標卻不是太宰治,而他完成任務後就脫離了世界,所以白蘭才會一直在搜索著他。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性,白蘭所在的世界正是未來的葉廉所要參與的世界之一,現在他們還沒有相遇,而白蘭經過時空穿梭來到了現在這個節點,隻是因為了解他會出現在這裏,這也很好的解釋白蘭為何會知道他的坐標。
但不管是哪一個,這些來尋找他的人大概都抱有著想要將他帶走的想法。
葉廉頭疼的擰緊眉心,實在不能理解這些人來找他的想法,對於那些人而言,他隻是個生命中的過客,就算是突然消失了,那也是他自己做的選擇,為何還會有人想要將他帶回來呢。
無法理解,無法明白,這被名為‘愛’的囚牢所束縛的感覺。
葉廉凝視著一望無際的天空,忽然覺得,這天,就要變了。
而另一個世界中,被他的愛所囚禁的其中一位青年,也仰視著這純淨的天空,平靜的棕眸裏什麽情緒都不能渲染。
“十代目。”
穿著西服的銀發男人朝青年恭敬的垂下了頭,成熟的聲線透著嚴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已經檢測到白蘭成功跳躍了時空,時間間隔一個小時後又再次返回。”
“是麽,這還真是個好消息啊,隼人。”
聞言,青年回過頭,柔軟的棕發發梢上揚,下方則是一雙溫柔如水的眼眸。
他的左手不自覺摩挲著右手無名指上圓形的指環,唇瓣浮現的也是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
“雖然讓白蘭搶先了一步,但我們同樣可以乘此機會定位時間軸和坐標,距離能到達過去的日子,也很快就要實現了。”
“一切都是十代目的功勞。”銀發男人也由衷的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這種笑著的神情自從彭格列與密魯菲奧雷家族的對抗後就鮮少出現,獄寺隼人一直表現出的都是沉穩冷峻的模樣,沢田綱吉情不自禁的輕笑了下,就連他也久違的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過去的葉先生啊……不知道在做什麽呢?
他溫柔的瞳孔中浮現眷戀,忽然將藏在領口內部的一條銀色的項鏈勾了出來。
將底端橢圓形的吊墜打開後,一張十八歲少年時期的自己與身側二十歲左右金發碧眼男人的合照驀地映入他的眼簾。
他像是愛憐般的用指腹摩挲著吊墜的邊緣,因為靠近胸口而染上了熱度的吊墜仿佛在他的掌心裏點燃了一捧炙熱的火焰。
男人微笑著的表情那麽耀眼、那麽明亮,僅僅注視著就能感受到那碧色眼眸中浮現著的暖意。
漸漸的,沢田綱吉棕色的眼眸中轉變出一層深邃的暗色。
迷戀、不舍、愉悅、痛苦等諸多情緒一起湧上了他的心口,那些想要遺忘的、破碎的記憶不斷的竄到他的腦海裏,令他陡然手掌陡然收縮。
就像是要將上麵的合照印在心間似的,他用力攥緊了吊墜的一端,並俯下身,薄唇在上麵落下一吻。
好想見到你啊,葉先生。
他半眯著的眼眸睜開了一條小縫,透出瞳孔中閃過的滲人的冷意。
這次,可不會讓你跑掉了喲。
……
安室透一臉憤憤的回到了波羅咖啡店中,身上散發著的生人勿進的氣場讓匆忙迎上去的榎本梓頓時猶豫在了原地。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安室透動作粗暴的將搭在椅子上的圍裙係好,又拿起桌布眉眼凶狠的擦拭起吧台的桌麵,即使桌麵被他擦的閃閃發光,他也不曾停止動作,就像是要將所有的怒火發泄出來一樣。
這樣下去恐怕桌麵都會被他給擦漏了,榎本梓擔憂不已,還是試探性的朝他喚了一聲:“那個……安室先生?”
“啊?”安室透不耐煩的回過頭,眼神淩厲的射向了她,那無比凶狠的模樣令榎本梓嚇得渾身一抖,下意識往後退了步。
“啊……”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安室透才猛地回過神,意識到是自己的態度嚇到了她,他連忙放鬆了渾身的神經,朝榎本梓露出了補救似的苦笑:“抱歉,梓小姐,嚇到你了吧。”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聲音也逐漸放緩了下來:“剛才心情受到了些影響,請你原諒我。”
見他終於恢複到了正常的模樣,榎本梓這才鬆了口氣,也不計前嫌的朝他露出笑容:“沒關係,不過這麽煩躁的安室先生還是第一次見,果然外麵那兩位客人發生了什麽了嗎?”
“不太清楚啊。”安室透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活躍著店內有些緊繃著的氣氛:“我出去的時候什麽都沒看到,不過應該沒什麽事情了,你不必擔心。”
雖然嘴裏這麽說,但是白蘭與葉廉的對話,涉及到時間跳躍等等不可思議的事情,安室透越認真往下縷,就越感到不可置信。
然而白蘭盡管看起來比較輕浮,似乎說話半真半假沒有一句實話,但是安室透敏銳的察覺到,葉廉對這樣的白蘭卻很警惕,或者說是十分認真,那麽這件事就讓人匪夷所思了起來。
他非常了解葉廉不喜歡開玩笑的性格,恐怕這件事並沒有那麽簡單。
“不過安室先生……”忽然間,榎本梓暗戳戳的與他拉近了距離,並調皮的眨了下自己的左眼:“你說你以前不認識那個客人,果然是騙人的吧。”
安室透的眼底倏地閃過一道精光,但他飛快的抑製住了臉上的表情,露出個與平常無異的笑容:“為什麽這麽說?”
榎本梓忍不住竊竊的偷笑了起來:“因為你不是在客人受到騷擾後第一時間就護在了他的麵前嘛,僅僅是陌生人的話肯定不會這麽著急。”
聞言,安室透明顯怔在了原地。
半晌,他才無意識的抬起右手遮擋在的唇部邊緣,裝作沉思似的微微別開了視線:“……有這麽明顯嗎?”
“當然。以前我還以為你跟客人關係不好,現在看來明明是關係太好了啊。”榎本梓眯著眼睛點了點頭:“我猜測兩位隻是因為最近產生了誤會才故意冷淡起來裝作不認識,是不是這樣?”
“嘛……”安室透不敢去與那雙笑意盈盈的臉對視,他感覺臉上有些燥熱,忍不住用手指抓了抓:“差不多就是這樣吧,不過梓小姐可不要將這些話在他的麵前提起,估計他會很生氣。”
與其讓榎本梓繼續牽扯到真相,還不如直接認同對方的觀點,將這件事點到為止。
不過真讓人頭疼啊,他本來是想裝作不認識葉廉的樣子,結果……今天猝不及防的事件讓他根本來不及多想,結果,便是讓一個普通人都意識到了他們之間不尋常的關係。
安室透有些陰鬱的抿緊了唇瓣,作為一個秘密的臥底來說,他隻要扯上葉廉的事情就會變得浮躁起來,還真不稱職啊。
他對葉廉的情緒可以說是十分複雜。
甚至比起導致他的摯友死亡的諸星大,或者說是赤井秀一,還要複雜。
葉廉是他站穩組織內部後,認識的第一位位高權重的組織‘夥伴’。
那是在三年前的午後,由boss的親信貝爾摩德親自傳達給他的任務。
與組織代號為‘君度’的人一起組隊,對隱藏在東京裏正在調查組織的人進行跟蹤。
雖說組織裏的人員大多都是兩人一組,但是安室透一直表現的冷傲孤高,並沒有人能夠跟他長期組隊,因此boss突然下的這個命令可以說是讓他有些匪夷所思。
安室透在前往街頭見麵之前,便打起了十二分警惕,他不能讓這位‘夥伴’察覺到自己真正的公安身份,可以的話,他還希望能夠甩掉這個麻煩,自己單獨行動。
見麵的地點是東京的一座巨大的鍾樓前,不遠處就是一座風景優美的公園,這個時間點來往的人並不算多,可以說是很適合秘密會麵了。
安室透得知的情報隻有這位同伴的代號叫君度,會在公園靠近鴿房的位置等候他,胸口還會別著一朵藍色的玫瑰花。
在聽到玫瑰花這個信息的時候,安室透的表情稍微有些扭曲了一下,他十分懷疑這次的見麵對象是個女性,否則怎麽會選擇像約會似的見麵方式以及見麵地點。
然而當他來到見麵地點時,視線中卻並沒有類似模樣的女性身影,在周圍佇立仿佛像是在等人的人影起碼有七個,女性居多,但大多數是一些年輕可愛的學生們。
安室透的目光細細的掃過這些人的穿著舉止,像是悠哉漫步一樣在鴿子房附近徘徊。
突然間,他的腳步一頓,視線裏映入了一位坐在長椅上的男人。
如果隻是普通的在長椅上休息,還不會這麽吸引安室透的目光。
從安室透的角度看去,能夠看見男人耀眼的幾乎跟陽光融為一體的金發,深邃而又俊美的五官,光滑如同白瓷般的膚色。
此刻,男人的後背如劍鞘般挺得筆直,正攤開修長的右手舉在半空中,而成群結隊的漂亮的白鴿就在他的身側徘徊飛躍,有一些還大膽的站在他的手臂上,低頭吃著掌心的食物。
漫天的白色在男人的周身舒展,迷亂了安室透的眼眸。
一瞬間,就仿佛男人背後綻放出了潔白的羽翼,聖潔的好似天使墜入凡間。
他像是被這一幕驚到了似的怔怔的呆在原地,等到還好不容易回過神後,隨即,就看見男人像是注意到了什麽一樣朝他微微一偏頭,唇角淺載著溫暖的弧度。
這麽一轉身,安室透便清晰的看見了那插在他胸口右側口袋上的藍色玫瑰。
“……”
安室透的心裏頓時五味雜醋。
組織的成員是個戴玫瑰的騷包男也就罷了,為什麽、為什麽這位看起來這麽不屬於黑衣組織的畫風??
這人哪裏是什麽黑衣組織的成員,直接加入白衣組織算了,絕對比在這裏有前途。
咳,吐槽歸吐槽,但安室透也明白人不可貌相,有些人長得人模人樣但是實際上一肚子壞水,在沒有深入接觸前,是不能做出判斷的。
安室透幹咳了一聲抑製住心底的諸多情感,隨後邁起步子以平常的心態朝男人走去。
越踏進男人四周的範圍內,安室透越能感受到四周傳來的火熱的視線,他不動聲色的往四周掃視一群,這才恍然意識到原來周圍這些等人的群眾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偷偷偷看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但是大多數都不敢靠近。
而像他這麽正大光明往男人的方向走去的人,自然也會受到眾人的目光洗禮。
或許是因為他長得也能稱得上是帥哥的緣故吧,這些視線中沒有負麵的情緒,可饒是這樣,安室透也要承受著被圍觀的心理壓力,朝男人走去。
並掛上一抹僵硬的笑容,向男人低頭詢問道:“失禮了,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可以告訴我的名字嗎?”
這種八百年前就已經老掉牙的搭訕台詞令周圍投來的視線越發炙熱,且隱隱還能聽見小聲的抽氣聲,似乎這麽個活生生的gay出現在她們的世界中,讓她們的世界觀有些崩潰。
而安室透現在也很崩潰,誰知道貝爾摩德為何要交給他一個這麽詭異的暗號,他先前以為是女性沒做他想,可是一旦這個對象成為男人,他的臉色也陡然難看了起來。
他能怎麽辦,他也很絕望啊!
難不成組織裏的暗號都是這麽gay裏gay氣的?
而聽到他的話,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神情也有些古怪的眨了下眼睛,安室透本以為這是認錯了的意思剛想要道歉,就看見男人倏地輕笑了一聲,眉眼彎彎,吐出一串優美的詞語。
“嗬,抱歉,沒有想到第一句話會是這樣的台詞呢。”
他仰著頭朝著安室透笑著,碧色的眼眸中閃爍著細碎的光澤:“我是葉廉,也是‘君度’。”
說著,他將右手伸在兩人之間,如同變魔術一般打了個清脆的響指,下一秒,一朵鮮豔的藍色玫瑰便出現在安室透的視野中。
男人的唇角挑起優美的弧度,將漂亮的花朵放在了他的手心中。
“很高興認識你,安室先生。”
……
這就是安室透與葉廉的第一次相遇。
也是一個難忘的,有些詭異的相遇。
事後,安室透曾問過葉廉關於接頭暗號的事情,結果葉廉卻說他什麽信息都沒收到,隻知道在長椅上等一位混血的男人。
至於那些奇葩的如同搭訕似的台詞,他剛聽到的時候也有些沒反應過來。
安室透這才終於確信,這絕對是貝爾摩德那個女人的惡趣味,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出醜。
說來也奇怪,安室透討厭組織裏的每一個人,就算是時常給他發布任務的貝爾摩德,他也不是很喜歡。
在他的心中,已經清晰的劃出了一道黑白分明的界線,一邊是黑衣組織的成員,一邊是公安警察。
但隻有葉廉,是最為複雜的,處於分界線上的人物。
甚至,一開始認識葉廉的時候,安室透還覺得這家夥是個天大的好人。
不僅會溫柔的提醒他明天的天氣,會在他領帶歪掉的時候親自幫忙整理,會在他提出任何請求的時候第一時間回應,還會關注著他的身體健康。
身為孤兒的安室透從來沒有受過這麽貼心的關懷,所以最初他很不習慣與葉廉的交往。
再加上葉廉直白且有些天然的性格,可是說是安室透最難以應付的人之一。
但自從他發現葉廉的溫柔是真心實意的,是一個會撫摸小動物、喜歡可愛的小孩子、組織僅剩的良心人物後,他便改變了自己的計策,嚐試著與葉廉多交流起來。
從葉廉這裏套出關於組織的情報的話,肯定比麵對其他的家夥更輕鬆。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麵對他小心翼翼的試探,葉廉總是迅速的給予了反應,有些時候還能說出一些組織的具體計劃,幫助了安室透的臥底工作進行的無比順利。
不過偶爾在一瞬間,麵對那信任著的,閃閃發光的眼眸,安室透會感到由衷的愧疚,心情也倏地沉重了起來。
在他麵前的葉廉永遠是笑著的,傳遞著百分之百的信任,安室透完全不知道這份信任從何而來,不過他跟葉廉一般隻會在工作上有所往來,便以為葉廉跟誰都是那副模樣。
所謂傻白甜……大概形容的就是葉廉了吧。
大概相處了三個月左右的時間,某天,安室透於早上與葉廉碰麵之前,正好偶遇一位搶劫犯,又在搏鬥過程中不小心被匕首劃傷手臂。
雖說他很快報了警,又匆忙包紮了下傷口,套上外套,裝作一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的模樣,與葉廉平靜的打著招呼,但是眼前那柔和笑著的青年卻在第一時間眉眼一皺,幾乎是猛然扣住了他的手臂。
安室透心中一驚,正要警惕,卻見青年麵無表情的臉上泄出幾分壓抑的怒火,目光死死的注視著他的臂膀位置,從唇縫中冷冷吐出幾個字:“受傷了。”
安室透這回是真的驚訝了,就連與他相處了很久的同事風見裕也都沒有看出他的傷勢,葉廉到底是怎麽樣知道的。
“啊……不小心被劃傷了。”盡可能輕鬆的撒著謊,安室透笑著摸了摸後頸:“我還真是不小心啊,做飯的時候腳下一滑,手臂正好擦過尖銳的桌角。”
金發碧眼的青年沒有說話,隻是抿緊唇瓣盯著他的傷口方向,爾後二話不說就這麽拉著他的手腕,往反方向走去。
“去哪?”
生氣的時候,他的力氣極為驚人,安室透被他拽的一個踉蹌,連忙跟上了他的腳步,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我家就在這附近。”
刻意壓低的語氣明顯帶出了幾分不滿,葉廉此刻的聲線悶悶不樂,連台詞都少了很多。
安室透驚訝的將目光圍著葉廉微蹙的眉眼打轉,半晌,才饒有興趣的一彎唇:“你,生氣了?”
這還是葉廉第一次在他麵前露出除了微笑以外的模樣,安室透新奇的注視著這樣的葉廉,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有些興奮。
回答他的則是葉廉狠狠瞪著他的視線。
……噗。
安室透忍著胸口不斷湧上來的笑意,蔫壞蔫壞的翹起了唇瓣。
這副模樣的葉廉才更加符合二十歲鮮活的年紀嘛,一直以來都表現的太過於沉穩,弄得連他都下意識以為葉廉比他的年紀大多了。
等到葉廉將安室透拽到一間酒店後,就動作嫻熟的拿出急救箱,掀起安室透的袖口,認真的觀察著那道傷口。
而安室透全程隻需要抬著手臂坐在床上等人包紮,態度漫不經心,還能夠悠哉的觀察著酒店內的環境。
嗯,很符合葉廉這種無趣的性格,房間裏什麽擺設都沒有,如果不是還有行李箱放在旁邊,根本看不出來有人住過。
這就是葉廉所謂的家嗎,那他沒有加入組織之前又是什麽樣的身份呢。
凝視著半垂著眼眸,細細為他纏上繃帶的,那張英俊的臉。
安室透心中的好奇不斷加深。
隨後忍不住,突然脫口而出:“你後悔加入組織嗎?”
話畢,他倒是率先精神一震,一股懊惱感油然而生。
嘁,大意了!這種私人的問題涉及到對方加入組織的原因,說不定會被對方誤認為對組織有所深究!
就在他想要說些什麽岔開話題的時候,葉廉的手指卻倏地一頓,抬起那雙比寶石更加耀眼的眼眸,自然的朝他綻放了個溫暖的笑容。
“不後悔。”
那雙狹長的眼睛半眯著彎起了弧度:“因為隻有加入組織,我才能像這樣遇見你啊。”
“我們之間能像這樣產生聯係,安室先生……”
青年用著低沉的聲線,蠱惑人心般,對他展露出那顆柔軟的、充滿愛意的心。
“我真的很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貝爾摩德:計劃通,yeah。
天然渣葉先生又開始攻略人啦。
沒有人能夠逃脫真香定律!
把黑兔子放出來玩一玩,他也候場多時了。
另外獵人還得有一陣,壓軸boss,一出場沒人能打得過呀。
這是字數最多的一次,下一章就恢複7k啦,多謝支持
下一章,中也終於與葉廉見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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