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平行時空

  我養的崽都黑化了最新章節

  距離葉先生離開,已經多少天了呢。


  烏發的少年靠在落地窗前,一條腿伸直,另一條腿屈起,右手的手肘輕輕搭在膝蓋上,用那深邃的鳶色眼眸半仰著頭凝視著窗外的景色。


  湛藍的天空和純白的雲朵在他的眸中浮動,卻不能在那雙眼底留下任何痕跡,就像是一個沒有情感的木偶般,少年的世界是完全封閉的。


  自從被關禁閉後,太宰治對時間的感應便遲鈍了不少,或者說,葉廉不在他身邊的每一秒都讓他覺得度日如年。


  思念,幾乎將他吞噬。


  ……好想見他。


  唇瓣微微張開,溢出幾分歎息,太宰治將懷裏一直擁抱著的大衣用力拽緊,隨即將臉頰眷戀般的埋在大衣中,眼簾眯起,輕輕吸了一口氣。


  仔細看去,他懷中的是一件深灰色的西服,上麵繪有細膩的格紋,正是葉廉平時所穿的那一種。


  好想見你啊,葉先生。


  太宰治默默的收緊了手臂,像是要抓緊最後的光芒一樣,連白皙的手背上都繃起了青色的血管。


  原本平整的外套外表早已皺皺巴巴,可見被人抱在懷裏的時間非常持久。


  太宰治對葉廉深深的思念全部寄托在這單薄的衣物中。


  但是,這種望梅止渴又能真正堅持多長時間呢?

  少年心中的恐懼和不安即將爆發,將他帶入了布滿黑暗的深淵之中。


  中原中也至今沒有傳遞消息,他也沒有從禁足中解放,也就說明葉先生的行蹤尚未掌握。


  一周的時間中卻連細微的蛛絲馬跡都沒有捕捉到,原因無外乎有兩個結果。


  第一,葉廉重傷到昏厥或者已經死亡。


  第二,……


  太宰治的眼眸無意間閃過一絲痛苦。


  第二,葉廉他是以自己的意識決定的,他並不想再回來了。


  前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隻要無所不能的葉廉想要回來,那麽無論麵對多麽大的困境,他也絕對會排除萬難,最終站在他的眼前。


  所以、所以……那個在心底一直逃避著的、令他恐懼似的真相,最終還是撕裂了他的心,從水麵上浮現。


  葉廉已經不會回來了。


  葉廉已經拋棄了他。


  他們之間那脆弱的關聯,已經猶如鏡花水月般,砰的一下,破碎了。


  修長的手指猛地攥緊那單薄的布料,以幾乎要撕碎的力度,狠狠的、狠狠的在那上麵留下了一道抓痕。


  曾經無數次所畏懼的未來,如今卻無比清晰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他頭一次如此討厭自己的敏銳,如此討厭自己的智慧,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能輕易的判斷出葉廉的決斷,沒有一絲挽回的可能性。


  就連那十分清醒著預言著未來的自己,都無比的厭惡。


  太宰治的神情浮現出痛苦和無助、悲傷與恐懼,但最終,這些情緒全部化成了深不見底的黑,呈現在了那雙帶著惡意的眼眸中。


  他不會允許葉廉單方麵跟他斷絕關係,就算他們之間名為緣分的紅線已被斬斷,他也會憑借自己的雙手,再次為兩人的關係係上聯結。


  就像兩年前初次見麵時葉廉微笑的朝他伸出手一樣,這次就由他拚命的追趕著那道背影。


  無論使用什麽手段,無論多麽肮髒多麽不齒,隻要葉廉能夠留在他的身邊,他就什麽也不在乎。


  太宰治的眉宇間突然浮現出幾分凶狠,像是要將執著的信念盡數吞進腹中似的,緊緊的抿起了唇瓣。


  他將眷戀不舍的外套小心的搭到衣架上,表情又恢複到了平日的波瀾不驚,爾後毅然決然的推開房門,徑直走到了看守他的兩名下屬麵前。


  “告訴森先生,我想要見他。”


  “我已經想清楚了。”


  ——


  葉廉總覺得這幾天在他的身邊似乎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伴隨著那一天安室透準確的叫出了他的名字,並且極其了解他的喜好這件事後,一些詭異的場景就總是圍繞在他的身邊發生。


  譬如說隻要一出門保準就會遇見的犯罪團夥作案或者是殺人事件,譬如說總有那麽一兩人仿佛認識他一樣,一旦看清他的臉,就會露出極為詭異的表情。


  葉廉還記的那日從波羅咖啡店離開後的傍晚,他在公園漫步後才順著街道往米花酒店返去。


  這個時間正值小學生放學,街道上來來往往的滿是豆丁大小的孩子,雖說葉廉十分注意避讓著他們,但在一條街的拐口處,他還是不可避免的與一位小女孩撞在了一起。


  當然,葉廉在感知到前方有人時就已經憑借著強大的運動神經停了下來,但是跟同伴交談著的小女孩卻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就這樣直直撞上了葉廉的腿部,爾後因為慣性摔倒在了地上。


  “啊,小哀!”


  跟她一起走路的其餘三個孩子迅速將小女孩半包圍了起來,擔憂的看著她:“沒事吧?”


  同一時間,葉廉也反應極快的蹲下腰身,左膝著地,眉心微擰的朝著女孩伸出了手掌:“很抱歉,受傷了嗎,先站起來試試。”


  女孩有著一頭茶褐色的發絲,像是經過細心的打理,呈現出柔和且時髦的卷發。


  她表現的很是堅強鎮定,即使被撞到在地,臉上吃痛的皺起了眉,但麵色卻顯得有些冷淡,甚至連聲音都透露著冷靜和沉穩。


  “我沒有受傷。”


  她將散落在額前的劉海輕撫了下,這才抬眼看向眼前溫柔道歉的男人:“請不用擔……!”


  與那雙冰藍色的眼眸對視,葉廉疑惑的發現,女孩那原本冷靜的神情猛地被打破,刹那間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情緒。


  仔細看去,還能看見她忽然間微微發抖的小臂,無聲翁動的毫無血色的唇瓣。


  ——那是從心底發出的恐懼,是與敵人火拚時葉廉早已見慣了的感情。


  盡管他在港口黑手黨中,用槍口指過很多像小女孩這樣對他恐懼著的人,但是這麽小的孩子第一次見他就露出這種情緒,很明顯不太正常。


  葉廉將浮現的疑惑壓在心中,唇瓣微微綻放了個讓人安心的溫柔的笑意,並主動搭上了小女孩的手臂:“我拉你起來。”


  觸碰到小女孩手腕的時候,葉廉能夠明顯感覺到對方的身體劇烈的抖動了下,那雙眼睛浮現出宛如即將溺水之人瀕死的恐懼感,且手心冰冷不已,動作機械的像是失去了人類的鮮活。


  她不敢開口說話,甚至連表情也隻能做到僵硬,借著葉廉的力度站起身,又在葉廉收起手臂的時候下意識的往後麵躲去,頭顱微微垂下,不想讓葉廉看清她的麵容。


  “小哀,你沒事吧?”見她的樣子有些奇怪,跟她同伴而行的吉田步美用手輕拍著她的後背,眼中的擔憂幾乎要溢了出來:“是哪裏疼嗎?”


  “不……”終於從牙縫中狠狠的擠出幾個字,灰原哀無助的抓著步美的袖口,將恐懼盡量壓在心中:“我們、走吧。”


  此刻她的心中隻存在一個清晰的念頭,也是當前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能被眼前的人看出破綻,她要冷靜下來才行,快點離開這裏……江戶川……


  然而這對於那個一向冷靜又優雅的灰原哀來說,此刻的情緒可以說是瀕臨著絕望和無助,就連真正才七歲的小孩少年偵探團們都看出了她的反常,紛紛疑惑的相互凝視了一眼,不知道該不該按照對方所說的做。


  而葉廉則一直冷靜的觀察著小女孩的情緒,聞言,忽然輕笑了一聲,提出了另一個方案:“將你撞到了真是抱歉,作為賠罪不如由我請客來請你們喝些什麽吧。”


  他朝身側的其餘小孩子也微微一笑:“當然,你們也有份。”


  “誒!真的?!我們也可以有嗎。”圓穀光彥眼睛一瞬間亮了起來。


  對於這個年紀的小孩子來說,一般都分不出善惡,隻要給他們一些零食,就能輕易博得他們的好感。


  所以借著為他們買零食套取情報可以說是最簡單的方法了。


  不過對於葉廉來說,能夠讓小孩們露出燦爛的笑容,他就已經十分心滿意足了。


  見孩子們的心三言兩語就被眼前的男人俘虜走,馬上就要起步跟著對方往人跡罕見的小巷子走去,灰原哀的臉上再度浮現驚恐,幾乎在第一時間攔在了圓穀光彥的麵前:“不行!”


  話脫口而出後,她才意識到自己未免太過顯眼,而且身後男人的視線一直穩穩的落在她的身上,帶著濃濃的探究。


  她的身體再次僵硬了起來,臉上難看的勾起了勉強的笑容,語氣也倏地弱了下去:“……我們就不要麻煩這位、這位哥哥了,快點回去吧。”


  “誒……”可惜,孩子們都不了解她的良苦用心,都極為失望的垂下了頭,一副不想這麽離開的模樣。


  灰原哀的心中焦急不已,偏偏沒有辦法與這些孩子解釋,一個人逃走這種事情她也是做不出來的,一時間隻能處於極度的焦慮中。


  而一隻骨骼分明的手掌就在這時輕飄飄的落在她的頭頂上,灰原哀臉色猛地一變,垂在身側的手掌死死攥緊,拚命不讓自己的尖叫聲爆發。


  “沒關係的,隻是請你們喝一些飲料而已。”葉廉揉著小女孩柔軟的發絲,毫不意外的感受到了對方輕微的顫抖:“如果不賠罪的話,我的心裏也難安,就滿足一下大哥哥的心願怎麽樣?”


  溫柔的毫不掩飾的語氣、幹淨的沒有塵埃的眉眼,俊美的男人此刻傳達的情感毫不作假,就連隻有恐懼情緒的灰原哀都在一瞬間沉浸在男人的低語中,忘記了周遭的一切。


  然而這些隻不過是一層幻象而已。


  灰原哀很快就清醒了過來,能讓她如此恐懼、如此緊張的人,除了組織的人外不做他想。


  不要被迷惑了,這個男人真正冷酷的本質!


  果然,在迫不得已跟葉廉去了一旁的零食店後,葉廉看似善意的滿足了每一個孩子的願望,連眉頭都不皺的買下了孩子們所喜歡的零食,但是在親昵的交談間,也逐漸詢問了一些關於他們的情報。


  即使灰原哀了解葉廉的目的,也沒有辦法阻止孩子們不經大腦的回複,很快,葉廉便知道了他們的名字和身份。


  小女孩名叫灰原哀,似乎隻是一名普通的小學生。


  不過這位小學生卻擁有著冷靜、沉穩,如同成人般的性格,這點倒是跟他一年前所遇見的某個男孩子極為相似。


  葉廉回憶著與他僅有一麵之緣的柯南相遇時候場景,忍不住勾起了個淺淺的弧度。


  隻是替孩子們買了零食後,他就輕易的放走了孩子們,看著疾步匆匆恨不得跑走的灰原哀,葉廉的眼底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精光,又很快歸於了平靜。


  嘛,反正隻是個孩子,不用理會也沒什麽。


  他將這件事輕易的壓在了心底,又一次沉穩的邁著步子,往酒店中走去。


  而回到博士家的灰原哀卻不可能維持著這麽平靜的情緒,在看見正在博士家中不知道查什麽資料的江戶川柯南後,灰原哀一直努力隱藏著的情緒就如同洪水一般倏地爆發了。


  “江戶川……”她稍稍提高了音量,磕磕絆絆的朝柯南走去,渾身的顫抖異常明顯:“是他們、他們來了!”


  “灰原!”難得看見這麽驚慌失措的灰原哀,柯南幾乎一瞬間就明白了她遇到了什麽,而且她此刻的臉色蒼白的可怕,就像是呆在了冰窖中,渾身發寒還溢出了細密的冷汗:“是那群人出現了嗎,難道是琴酒?!”


  “不、不知道。”灰原哀回憶著男人的臉,卻更加崩潰似的蹲在了地麵上:“我沒有見過他……但他肯定是組織的人……不會錯的,他會發現我們的,怎麽辦……怎麽辦!”


  “灰原,冷靜一點!”柯南連忙伸手想要扶住她,但目光在那幾乎失去理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又將滿肚子的話咽了回去。


  一旦麵對黑衣組織的時候,灰原哀就像是擁有敏銳嗅覺的獵犬一樣,能夠精準的捕捉出黑衣組織的成員。


  既然對方讓灰原哀如此恐懼,那他絕對就是黑衣組織的人沒跑了。


  雖說柯南很想詳細問出這個男人的情報,不過這種狀態的灰原哀明顯不適合問話,柯南隻能先將灰原哀安頓在房間內讓她冷靜一下,隨後便找到了少年偵探團。


  “你們回來的時候有沒有遇見什麽詭異的男人?”


  他按照著唯一所知的真正的黑衣組織的人員琴酒給人的印象問道。


  爾後得到的卻是三個孩子茫然的眼神。


  “詭異的男人?沒有見過啊。”


  步美疑惑的搖了搖頭。


  柯南不死心:“那比較可怕、或者神神秘秘的男人呢?”


  三個孩子努力思考了下,隨即仍舊搖了搖頭。


  “是麽……”指望小學生判斷黑衣組織的成員確實有點勉強,柯南用手扶額艱難的歎出一口氣,覺得還是直接找灰原哀探討會更快點。


  他疑惑的看著孩子們手中抱著的零食,順便問道:“你們什麽時候這麽有錢了?”


  “嘿嘿嘿羨慕吧柯南,這可是一個非常好心的大哥哥給我們買的!”圓穀光彥笑眯眯的拍了拍胸口,一臉得意洋洋:“誰讓你今天不來上學,隻有你沒有得到,羨慕吧。”


  “啊,是嗎。”柯南的眼底沒有一絲波動,說實話他也看不上這些幼稚的零食:“那個好心的哥哥為什麽會給你們買零食?”


  “因為他要向我們賠罪吧,不小心把我們撞倒了。”步美一邊吃著零食一邊含糊不清的說著:“而且他說他很喜歡小孩子,看見我們這麽有精神他很高興,讓我們不要客氣。”


  “哦。”


  柯南漫不經心的點頭,這下,他對那個好心的大哥哥是半點興趣都沒有了。


  畢竟對方聽起來善良又溫柔,跟黑衣組織的人根本沾不上邊嘛。


  他又開始在心底琢磨起關於黑衣組織的事情,而被他所忽略的那個好心的哥哥則完美的逃過了他的視線。


  當然,這不能怪柯南的武斷,實在是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所解釋的真相總是摻雜了一些個人情感。


  而好心的大哥哥第二日,又來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的樓下,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上樓敲門,反而平靜的推開了波洛的大門。


  與裏麵正打算研磨咖啡的安室透四目相對。


  下一秒,葉廉幾乎能夠看見安室透眼中顯而易見的複雜。


  不過這次的安室透卻並沒有對他一上來就冷嘲熱諷,或者說他根本沒有跟葉廉說話,眉梢微微壓低,心情不虞的轉身拿出了紅茶的杯具,動作嫻熟的泡起茶來。


  待葉廉習慣性的坐在靠近窗戶的單人沙發時,還是女性服務員榎本梓注意到了他,驚喜的朝他打了個招呼:“客人,歡迎光臨!今天也來了呢。”


  葉廉冷淡的點了點頭,將目光從安室透的身上移開,就像是麵對一個僅是陌生人的模樣,同樣沒有跟安室透搭話。


  他氣定神閑的向榎本梓要了一本書籍,雙腿上下交疊,就這麽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度過安靜優雅的清晨時光。


  其實葉廉原本比較喜歡喝下午茶,但是波洛咖啡廳人員流動較少的時間似乎隻有早上的功夫,為了避開人群安心的品嚐紅茶,他不得已提早來到了波洛咖啡廳點餐,隻要人一旦多起來,就可以順勢去樓上的偵探所轉轉。


  “你的紅茶。”


  刺耳的碰撞聲在他的麵前傳來,葉廉碧色的雙眼移開潔白的書頁,微微垂眸向一側瞥去。


  隻見安室透一臉不爽的將茶杯重重的放在他的桌麵上,以那怒瞪的眼眸表達著自己的不滿,而與他視線交接後,安室透便立刻強硬的側開了臉,轉而朝櫃台上走去。


  舉手頓足間那頗為抗拒的動作,足以讓任何一個人看出他對葉廉出現在這裏的不滿。


  一旁抱著餐盤的榎本梓擔憂的看著這一幕,露出一副想要勸解又不知怎麽開口的糾結表情。


  話說為什麽彬彬有禮的安室先生會這麽針對一位客人啊,他們以前不是不認識嗎!

  就這樣,榎本梓隱隱處於恐慌之中,害怕這兩個人會再生什麽衝突,又或者在這家店裏大大出手。


  不過出乎意料的,葉廉根本連理都沒理會安室透暗戳戳的挑釁,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過,他仿佛一心沉浸在了讀書的樂趣中,維持著單手攤書的姿勢,度過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光。


  到了十點半左右的時間,波洛咖啡店的人逐漸多了一些。


  麵對這些客人,安室透又恢複成了那個陽光溫柔的服務員,盡可能貼心的滿足每一位顧客的要求,談話的技術高超,他依舊是那個能夠迷倒許多女性的完美帥哥。


  見此,榎本梓終於鬆了口氣。


  看來她的擔憂是多餘的啊,安室先生還是有分寸的。


  而就在這時,波洛的大門被一雙白皙的手推開,走進來一位身材高挑的青年。


  “歡迎光臨……”安室透臉上帶著招牌的笑容,下意識朝門口看去,然而目光接觸到對方那頭雪白的發絲,以及那如同紫羅蘭的眼眸下方倒皇冠狀紫色刺青的時候,腳步情不自禁的停頓了下。


  很奇怪。


  這個青年給他的感覺很奇怪。


  具體的情況說不清楚,但是多年來偽裝成臥底養成的敏銳嗅覺告訴安室透,這個青年的身上處處透著詭異。


  壓下心中翻湧著的疑惑,安室透勾著唇角,盡可能自然的招呼起客人:“請裏麵坐,想要點些什麽嗎?”


  一進到屋內,青年的目光就不斷掃視著四周,眼眸從始至終都是笑眯眯的彎著,就連說話的時候語氣也習慣性的上挑,帶出幾分甜膩:“嗯……我是來找人的喲,他應該在這裏才對。”


  說話間,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靠近窗戶的位置,眯起的眼眸倏地睜開一條縫隙,露出裏麵深邃的紫色眸子。


  “果然,被我找到了呢”


  安室透不明所以的皺了下眉,剛想說些什麽,就見到青年忽然推開了他的身體,徑直往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葉廉察覺到身側的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的時候,才有些不耐煩的放下書本往一側看去。


  其實早在咖啡店中湧上了人群的時候,他的心情就逐漸浮現了些不愉快,如果沒有人專門往他槍口上撞他還能忍一忍,但是既然有些人想要找死,他也不介意發泄下火氣。


  他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的麵容,但青年的臉上帶著的意猶未盡的頗為深意的笑容,卻總覺得莫名礙眼。


  眼見青年朝他越加靠近,葉廉的眼底仿佛被淬了一層冰般平靜的可怕,他抬起手,出手如電般伸向了青年那脆弱的脖頸。


  然後,就被輕而易舉的扣住了手腕。


  葉廉的眼睛猛地閃過一絲疑惑。


  雖說他隻用了幾成的力氣,但能夠如此簡單的回避他的攻擊,這個人恐怕也不是尋常之輩!


  沒等他繃起神經,警戒的攻其下盤,對麵白發的青年卻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竟瞬間與他的距離拉近,葉廉的眼眸倏地睜大,映在他視野中的那雙被放大了的波光流轉紫羅蘭眼眸半眯著,隨後,他的臉頰上就被柔軟的唇瓣輕輕一貼。


  猶如蜻蜓點水般,轉身即逝。


  但那仿佛黏上了棉花糖似的觸感依舊殘留在葉廉的臉頰上。


  “……”


  葉廉的臉色瞬間黑如鍋底。


  偏偏青年還頗為曖昧的貼著他的耳側,用甜膩到極點的語氣打著招呼:“好久不見了,小葉廉,我可是很想你哦。”


  他條件反射極快的捉住了葉廉捅向他胸口的手掌,上麵附帶著蔚藍色銳利電流的鋒芒卻在無意間劃破了他的皮膚。


  他的瞳孔迅速一縮,立即整個人往後跳了一步,與葉廉拉開了距離。


  “呼好險好險。”


  青年誇張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背,神情帶了些委屈的看向葉廉:“一見麵就要攻擊我好過分呢。”


  聽著那詭異的語調,葉廉黑著臉,險些控製不住力氣將整個桌子掀翻。


  攻擊,嗬嗬,我還他媽的要打死你呢!


  頭一次被人當眾輕薄,已經成功讓他陷入冰冷的怒火中,滿心想的都是如何揍死眼前這個男人。


  但他的身體還沒動,一道人影就以極快的速度擋在他的麵前。


  看著安室透那毅然決然將他的身影遮擋起,與白發青年麵對麵對峙的場景,葉廉一時不知道安室透到底是為了阻止他不在這裏大開殺戒,還是為了保護他不受白發男人的輕薄。


  但隻是這一微小的動作,卻讓葉廉成功抑製住攻過去的想法,默默攥緊了手掌觀察著事態的發展。


  “這位客人。”安室透的聲線很冷,眼神的深處也似乎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情緒。


  他從來沒有跟客人用這種口吻說過話,就算是對葉廉,他也隻是表現的比較嫌棄,假如跟現在的情緒一對比,就可以看出他現在的模樣,更像是暴風雨的前夕,平靜的深處醞釀著恐怖的暴風雨。


  “請不要糾纏其他的客人。”他冷冷的凝視著依舊在笑著的白發青年,眉宇一點一點擰起:“否則我就要通知警察了。”


  作為現任公安,安室透絕對可以做到五分鍾內叫來一排警車,將白發青年逮捕進局子裏。


  “警察?”白發青年疑惑的眨了下眼睛,似乎對這個詞頗為陌生:“日本的警察也要管這種事情嗎?”


  敏銳的捕捉到了‘日本’兩個字,安室透眼眸閃了閃,抿緊唇瓣沒有說話。


  其實,按理來說警察是不會管這種小事的,除非兩個當事人大打出手。


  然而安室透卻不想就這麽輕易放過眼前這個青年,當看見對方拉著葉廉的手在臉頰落下深情一吻時,安室透腦海裏的那根弦不知為何啪的一聲斷了,憤怒席卷了他的大腦,讓他那雙紫灰色的瞳孔中刹那間布滿了陰霾。


  他想也不想就利用了警察的特權,即使這屬於濫用職責。


  見他不說話,白發青年也就用輕浮的語調略過了話題:“嘛,不過我可不是那種隨意搭訕的輕浮男哦,不要誤會,我跟小葉廉是熟人呢,剛才隻是打招呼哦,畢竟我可是意大利人,意大利人的打招呼親吻臉頰不是再正常不過嗎?”


  熟人?


  安室透皺起眉頭,向後看了葉廉一眼。


  而葉廉也心情奇差的挑起眉,語氣中微微帶著些諷刺:“熟人?我可不認識你這種家夥。”


  他在心情不好或者對待討厭的人的時候往往就會使用這種措辭,倒是很符合英國人性子,安室透稍稍有些安心的鬆了口氣,再次將目光落在眼前的青年身上,等待著對方的回複。


  誰知被輕易證實了這是謊言的青年根本沒有露出慌張的情緒,他幾乎是下一秒就愉悅的回複道:“嗯,說的也是,在這個平行世界裏恐怕我們還沒有相識……應該說會不會有交集還不知道呢。”


  莫名其妙的話讓安室透在心中凝聚了個大寫的問號,越加壓低眉宇。


  “不過沒關係,因為我已經跨越時空來見你了呢。”青年一點也不在意葉廉冷淡的情緒,熱情的做著自我介紹:“我是密魯菲奧雷家族的boss,白蘭·傑索,跟你算是同行呢,請多多指教哦小葉廉。”


  先不提為何這個自稱白蘭的青年會知道自己的名字,葉廉在那關鍵詞‘家族’‘boss’上微微停頓了一秒鍾,很快便明白了同行的含義。


  這是隻有黑手黨才會使用的專屬詞匯。


  而白蘭傑索,就是一名黑手黨,而且還是位於黑手黨姐姐的首領位置。


  這麽年輕的男人就做到了boss的寶座,葉廉自然不可能輕視他,更可況剛才他敏捷的躲過葉廉攻擊的身手,就已經讓人足夠警惕了。


  但日本赫赫有名的黑手黨隻有港口黑手黨,密魯菲奧雷似乎更像是個海外的名字。


  “……密魯菲奧雷家族。”


  葉廉反複重複著這個名字,將記憶裏那些資料通通翻了出來,卻還是毫無印象。


  仿佛能夠明白他的困惑,白蘭笑眯眯的擺了擺手:“啊,現在這個時間點我的家族還沒有成立,就算再怎麽回憶也是沒有結果的哦。”


  “……”


  他的話中無時無刻不透露著時間節點的信息,就算葉廉想要忽視都不可能,就像是在刻意提醒著葉廉一樣。


  ‘我是從未來的世界來的’


  ‘我可以穿梭時空’


  ‘我認識未來的你’


  白蘭傑索用那笑眯眯的眉眼清楚的向他傳達著:


  我跨越時空而來尋你,你是否已經做好準備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你是否已經做好了(修羅場)的準備了呢

  以打破平行時空的白蘭為第一例,接下來會陸續往東京聚集著可怕的大佬們。


  另外葉先生被突然kiss了,雖然是親吻臉頰的見麵禮。


  說實話我已經想好葉先生的初吻(有記憶時候的初吻)該怎麽獻出去了!至於對象是誰,嘿嘿,期待吧。


  ——


  為沒有看過家教的人介紹下,白蘭是個說話喜歡尾音上揚的反派(在最開始登場的時候),能夠自由穿越平行世界,這裏還可以穿越時空(利用擁有無限潛力的戒指)。感興趣的可以去百度!

  至於灰原哀,不知道需不需要介紹,原為酒廠工作,現在身體縮小,成為了柯南的同伴,酒廠的人都在追殺她,她很害怕酒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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