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武裝偵探

  我養的崽都黑化了最新章節

  港口黑手黨這兩天流傳著一則謠言,五大幹部之一的葉先生在領隊作戰的時候被敵人偷襲,至今下落不明。


  此消息一出,就跟炸了鍋似的,所有的黑手黨成員都傻了。


  不可能啊,葉先生的武力值那麽高,就連戰爭最激烈的時候也沒有受過傷,這次怎麽突然就失蹤了呢!

  不得不說,經過這次的一戰成名,黑手黨上上下下都對葉廉有種盲目的崇拜,因此一聽到葉廉失蹤的消息,頓時變得人心惶惶,很怕那些能將葉廉打敗的敵人一舉攻來,他們隻有被虐的份。


  總的來說,葉廉在他們眼中,還有一種保命符的作用。


  大概惶惶了三天,上層終於召開了一次幹部會議,隨後作為首領的森鷗外便略顯沉痛的向所有人發布了消息。


  “五大幹部之一葉廉因為受到敵人的偷襲,暫時下落不明,不過敵方已經盡數落在我們的手心中,請各位不要害怕,我們會全力搜索葉廉。”


  人模人樣的發言,頓時贏了一波下層員工的好感度。


  有這樣擔心著下屬的好boss,是他們的三生有幸啊!

  於是,黑手黨內部的騷動很快便平息了下來,畢竟首領都發話了會搜索葉廉,也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這些傻白甜的員工非常令森鷗外滿意,他做的這一切,想要的就是這種後果。


  隻有葉廉不在黑手黨中,他才能單獨發展自己的勢力。


  一個港口黑手黨,不需要兩個頂尖權力的存在。


  如今內部騷動,外部穩定,正是適合統一的時候,他選擇這個時候除掉葉廉,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而且動手的過程中,不會出現某個人的阻礙。


  “葉先生不見了?!”


  森歐外看著匆匆推開首領房間走進來的太宰治,心中微微一沉,麻煩的人終於回來了。


  “太宰。”他故作無奈的開口:“進門的時候需要通報,出去兩個多月,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忘了嗎?”


  “現在那種東西根本無所謂吧。”


  黑發的少年站在他的麵前,用冰冷的眼眸盯著他。


  一段時間不見,少年似乎又長高了一些,臉頰上的嬰兒肥反而沒那麽明顯了。


  經過戰爭和鮮血的祭奠,他渾身散發出的氣息更加凜冽,單單隻是麵無表情的站在,就給人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


  “葉先生去哪裏?”


  太宰治直白的問道。


  “我也不清楚呢。”森鷗外聳了聳肩膀,故意歎了口氣:“他在與敵人對戰的時候被偷襲……”


  “說謊。”太宰治冷靜的打斷了他的表演,那雙鳶色眼眸似乎能看透他的所有心思:“葉先生不可能在敵人的麵前那麽沒有防備,除非……”


  他微微眯起了雙眼:“除非偷襲他的是熟悉的人。”


  嗯,完全正確。


  森鷗外心中不禁感慨著他的聰慧,麵上的笑容卻半分未減:“你想說是我偷襲的葉廉?證據呢?”


  “我隻說是熟悉的人,並沒有指你哦森先生。”太宰治冷冷的勾著唇,似乎在諷刺他的不打自招:“趕在我跟中也回來前對葉先生下手,你的計劃想必是天.衣無縫吧。”


  “我來猜猜看,葉先生會治愈的異能,一般的傷口不會造成什麽影響,而組織內又沒有能夠跟他實力相當的存在,那麽……你使用的手段,應該是下毒吧?”


  “比如說……下到了葉先生的紅茶裏之類的。”


  一股腦的將猜測脫口而出,太宰治一邊細細的打量著森鷗外的表情,一邊證實著自己的猜測。


  “結果,你還是利用了葉先生對你的信任呢森先生。”


  一想到葉廉主動放棄黑手黨boss的寶座,還專心幫助森鷗外處理內憂外患,卻得到了這樣的結果,太宰治的心中就如同點燃了一團火焰般,一點一點燒灼著他的心髒。


  森鷗外根本不值得葉先生這樣的優待,這個人就是個冷血的狐狸,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人。


  他是一切利益的化身,為了利益可以利用任何手段。


  而可憐的葉先生,就是被他假象蒙蔽了的受害者。


  得知被背叛時候的葉先生在想些什麽,是不是感到很傷心、憤怒。


  那段絕望的時間,他卻沒有第一時間陪在葉先生的身邊,實在是……實在是……無法忍受。


  雖然知道這是森鷗外故意挑他不在的時間設的局,但太宰治仍舊覺得無比心疼,葉廉曾經陪在他身邊,一起度過了那段他誰也不信任的時光,他才能像這樣對葉廉敞開心扉,由衷的感到了活著的喜悅和意義。


  他一直對葉廉盲目的示好不知所措,也想要盡全力的回報著這份感情。


  但這個願望還未實現,就砰的一下如同漫天爆破的煙花般消散了。


  “……你真是個混蛋呢森先生。”


  盡管腦海中已經被憤怒所侵占,太宰治的思緒卻極為清晰,他現在還不能對森鷗外動手,雙方的差距太過懸殊,而且葉先生還等著他去救援,他還不能死。


  所以他隻能用冷漠和藏匿著恨意的眼眸凝視著森鷗外的臉,諷刺一笑:“我越來越討厭你了。”


  “是麽。”森鷗外並沒有因為這句話產生動搖,他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太宰的諷刺,甚至還能平靜的勾起唇角:“我還以為我們能夠相處的非常愉快,真是遺憾。”


  在他沒有對葉廉動手的時候,確實還存在著可能性。


  不過現在……他親手把那一點可能性捏碎了,隻為了守護他的組織。


  “但是呢太宰。”森鷗外血紅的眼眸逐漸深邃,優雅的笑了:“就算你剛才的臆想都是正確的,你又能怎麽樣呢?”


  “你的全部都是我給予你的,你沒有實力,手下也沒有自己的勢力。而麵對首領位置的我,你實在是太過無力了。”


  “在絕對的實力下,你的那點小聰明也無濟於事啊。”


  太宰治沉默著沒有說話,垂在雙側的手掌卻緊緊的攥著,力度大的幾乎將指甲陷入血肉中。


  他甚至一開始就清晰的明白著這道無法跨越的鴻溝,隻是被森鷗外如此直白的說出來,那種埋藏在心底的惡意蠢蠢欲動,叫囂著想把那礙眼的東西全部撕碎。


  最後,森鷗外如此命令道:“這是首領命令,太宰。這段時間你不能出門,也不能麵見任何人。”


  他危險的眯起眼眸:“如果敢有任何輕舉妄動,就算是違背首領命令。”


  “……後果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的吧,太宰?”


  “……”


  窗外的烏雲翻滾著遮擋著明媚的日光,像極了太宰治那雙藏著濃墨的黑色的眼眸。


  他深深的做了個深呼吸,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泄。


  最後恭敬的朝森鷗外行了個禮,又安靜的退了下去。


  以為將他關進囚牢中他就沒有辦法了嗎?


  那還真是太小瞧他了呢。


  森鷗外……我們,來日、方長。


  嗬。


  ——武裝偵探


  頭腦尚且昏沉,對外界的感知也還不敏感。


  即使全身遍布著毒藥,葉廉卻也能在這種糟糕的狀態中察覺到身側的危險。


  有什麽人在他的身邊走動著,氣息越來越濃厚,似乎在逐漸的靠近他的位置,朦朧中,一隻有些模糊的手臂緩緩朝他的臉部伸去,目標似乎是他的額頭。


  多年養成的條件反射讓葉廉不需要準確捕捉就能一把扣住那隻手臂,他幾乎用上了身體裏最後的力氣,死死的將手臂的主人往自己的方向拽去,同時整個人淩厲的翻了個身,將那人壓在了身下。


  而左手已經精準的掐住了那人的脖頸,威脅似的拿捏著對方的命脈。


  視野中的場景逐漸清晰,映著某張陌生的麵孔,葉廉下意識的眯了下眼睛,冷漠的俯視著下方的人道:“……你是誰,想要幹什麽?”


  那人似乎被嚇了一跳,瞪著一雙溜圓的眼睛懵逼了好一陣,才逐漸的回過神來。


  葉廉的目光越過他所戴著的方框眼鏡,與玻璃後麵的金色的瞳孔四目相對。


  “不……我是把你救回來的人。”好不容易的,身下的人終於開了口,略顯迷茫的語氣證明著他的無辜:“我隻是在治療你的傷口。”


  葉廉這才意識到,他的聲線還隻是少年的模樣,看起來跟太宰差不多大的年紀。


  麵對孩子,葉廉臉上的冷漠便倏地消散了。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將手上鉗製對方脖頸的動作鬆開,朝少年露出了歉意的笑容:“這樣啊,抱歉,我還以為是有人想要攻擊我,沒有弄疼你吧。”


  金發金眸的少年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的部位,剛才從葉廉身上散發出一瞬間的殺氣和冷意,讓他幾乎以為會死在這裏。


  但是現在……


  他抬頭看向在他上方的男人。


  對方那張混血英俊的臉上滿是愧疚,眉宇微微蹙起,眼尾泄出幾分溫柔。


  剛才的冷酷仿佛隻是曇花一現,現在才是這個男人真正的姿態。


  “沒什麽。”國木田獨步別扭的移開視線,從床上坐起,不安的抓了抓腦後的發絲:“比較麻煩的是你,體內的毒素比較多,身上還有許多細微的傷口,總之情況很糟糕。”


  葉廉艱難的直起身體,就算少年不解釋他現在的狀態,他也完全能夠感受得到這種的糟糕感覺。


  渾身四肢無力,頭昏腦脹,視野模糊……簡直比受了外傷還要嚴重。


  最起碼他的治愈異能還能解決外傷,而毒的話,就隻能靠著係統的幫助慢慢的調解了。


  哈、森鷗外那個混蛋,真是將一切都算計到了啊。


  一想到被森鷗外嚴重的坑了一把,葉廉心底的那點怒意就忍不住往上躥,他雖然早就料定了森鷗外會對他下手,卻也沒有想到他會用這麽下三濫的手段。


  看著他被毒素折磨的模樣就這麽開心嗎,那個王八蛋。


  百年都不曾罵過人的葉廉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


  他迅速的讓係統掃描身體的情況,並開始調節各個器官的機能,閉目養神休息了片刻,才總算睜開雙眼朝一直擔憂打量著他的少年微微一笑:“讓你擔心了呢,我的狀態是有些不太好。”


  “謝謝你救了我。”葉廉的視野稍微恢複了清晰,情不自禁的環視著四周一圈:“請問你叫什麽名字,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他這才看清楚,原來他所處的地方像是醫療室似的存在,空氣中飄蕩著濃厚消毒水的味道,而他則坐在一張潔白的床上,屋子裏隻有這位金發戴眼鏡的少年。


  “我叫國木田獨步。”少年朝他點了點頭,冷靜而又清晰的介紹著自己:“這裏是武裝偵探事務所,我在事務所外麵的小巷裏發現了昏迷的你,就把你送到了樓上治療。”


  他推了下眼鏡:“很遺憾,這種毒素暫時沒能找到能夠治療的方法,現在社長不在的情況下也沒有地方可以求助。”


  “但是不必過於擔心。”他過於老成的口吻似乎相當的成熟:“社長馬上就能回來,到時候我會去請求社長找專家幫您治療。”


  為了一個陌生的、且來曆不明的陌生人,年僅十六歲的少年竟然會這麽盡心盡力的幫助,而且尚不求回報,葉廉微微一怔,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


  看來這個孩子也相當善良呢,是一個同樣具備正義之心的人。


  “你真的很溫柔呢。”


  葉廉忍不住將心底的讚美表達了出來。


  誰知剛才還一本正經的國木田獨步,卻猛地一噎,臉色迅速布上了一片紅暈,極為震驚的往後退了一步:“哈?!溫、溫柔,我隻是采取了最、最符合情理的方法而已。”


  “嗯,所以說這就是你的溫柔啊。”葉廉眉眼柔和的點了點頭:“雖然很感激你為我的身體著想,但是不必了,我的身體可以自動排除毒素,事實上,現在感覺已經好多了。”


  他視野現在基本於正常人無異,四肢的酥軟感也沒那麽強烈了。


  葉廉當著國木田獨步的麵晃了晃自己的雙手,示意自己沒什麽問題,而國木田獨步也頗為震驚的盯著他的動作,完全沒有料到有人竟然會這麽快進行自我痊愈。


  在他陷入深思的時候,葉廉也終於斂去了眼底的若有所思,回憶著關於他剛才所說的‘武裝偵探事務所’的一係列事情。


  武裝偵探事務所,幾年前突然由殺手福澤諭吉宣布建立,隻招收異能者,獨立於各個勢力外的組織。


  成員雖然僅有幾個,卻各個都是異能者的精英,甚至有稀有的存在。


  盡管葉廉沒有跟福澤諭吉親自見過麵,但總會聽見這個人在外赫赫有名的大名,而且據說森鷗外也跟對方有過交集,是個極為麻煩的人。


  他會從黑手黨本部昏迷到偵探事務所的附近,恐怕是有森鷗外的手筆。


  森鷗外到底想要幹什麽呢,葉廉很是狐疑。


  而既然眼前這個少年是偵探社的一員,也就表明他擁有著不錯的異能,也許這也是森鷗外計劃的一環,不能掉以輕心。


  可是……


  “……雖然你的毒素可以自動清除,但是身上細微的傷口卻要經過時間的愈合。”


  國木田獨步義正言辭的以醫生的口吻教育他:“不要亂動,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纏上繃帶,我記得這裏有尚好的傷藥來著。”


  眼見他一邊呢喃著一邊皺著眉往藥櫃摸去,葉廉唇角無奈的笑意就收都收不住,這麽一個全心全意想要照護他的人,他可真的不想把對方當成敵人啊。


  “不用了。”葉廉再次溫柔的拒絕了他,在國木田獨步擰著眉心不讚同的視線中,他不做多解釋,反而逐漸解開了身前的衣扣。


  他現在隻穿著一件白襯衫,外麵的西服外套搭在醫療室附近的椅子上,隻需簡單解開胸口乳白色的紐扣,那一大片胸前的膚色便坦然的裸露出來,緊繃著的漂亮腹肌也逐漸出現在視野中。


  尚且年少且保守的國木田獨步隻看了一眼,就仿佛目光被火燙了似的,瞬間狼狽的用手掌遮住眼睛,舌頭哆哆嗦嗦的像是打了結:“你、你你這個人脫衣服幹什麽!!”


  “不用害怕。”葉廉被他青澀的反應逗笑了,朝他招了招手:“你看。”


  國木田獨步怎麽可能順著他的話放下手,所以他連連搖著腦袋,隻將手掌的縫隙微微張開了一些,眯著眼睛透過那縫隙看去。


  在他的視野中,葉廉的右手泛著綠色的柔光,正緩緩覆蓋在身上的傷口上。


  驚奇一幕出現了,隻見被綠光籠罩的傷口很快就完好如初,就連一絲疤痕都沒有留下。


  見此,國木田獨步驚訝極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放下了手掌,心中倏地蹦出一個猜測:這是……異能!

  而且是極為稀少的治愈係的異能!


  從偵探社建立之初社長就很想要一個的,治愈係的人才。


  他金色的眼眸中猛地浮現出興奮的光芒,這個人正好出現在他的身邊被他救助,說不定就是上天為他們挑選的獨一無二的社員!

  讓這個人加入偵探社吧,社長一定會很開心的。


  他腦內的細胞都處於活躍的狀態,因此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直直盯著他人的看是有多麽變態,而葉廉本身也不在意在這方麵的事情,一時間,醫務室的畫麵極為詭異。


  “誒原來國木田喜歡這樣的身材啊。”


  忽然間,一道口齒不清的聲音打斷了國木田獨步的思考。


  他怔忪的眨了眨眼睛,三秒後,才倏地意識到自己是有多麽的失禮,頓時麵紅耳赤的別開了視線。


  “不、不是這樣的,亂步先生!你誤會了,我、我沒有這種想法!!”


  他幾乎是用祈求的目光看向了身後的來人。


  ——那是一個個子稍矮的男人,穿著棕色的風衣,手裏還抱著一堆零食。此刻正索然無味的打量著葉廉的身體,並自然的將零食放在口中咀嚼著。


  長相趨近於成年人,但動作和口吻都頗為小孩子氣。


  他隻看了葉廉一會兒就移開了視線,不過眼眸中不經意劃過的淩厲卻讓葉廉敏銳的感覺到他的危險性。


  就像是全身的秘密都在他的眼中暴露無疑的危險。


  他漫不經心的抱著零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卻忽然笑眯眯開口道:“那個人對你還真是不留情啊,一般情況下牙印得半個月的時間才能無聲無息的消下去,不過是你的話肯定會自己治療傷口,那麽這個痕跡也就一定會被很多人看見,沒錯,就跟現在一樣。”


  在他那一口氣極長的語氣中,葉廉眨了眨眼睛,總算是抓住了其中的重點。


  牙印?


  他下意識的往自己的肩膀看去。


  與此同時,國木田獨步也莫名其妙的往葉廉的肩膀上看去,當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十分明顯且曖昧的痕跡時,他那本來就升溫的臉上再次呈現出爆炸似的攀升,轟的一聲,從頭頂炸出了無盡的白煙,將國木田獨步的大腦衝的暈頭轉向。


  雖說他年齡還比較小,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但是基礎的知識還是有的,這、牙印明顯就是、歡、歡……那什麽的時候留下的痕跡啊啊啊!

  國木田獨步猛地抱住了自己的額頭,腦海中不受控製的浮現出兩個上下交疊的人影親吻的場麵,頓時快要瘋了。


  而葉廉也在刹那間明白了這是森鷗外的傑作,眼底浮現一抹凶光,一把將手掌拍向那礙眼的痕跡,使用了治愈異能。


  很快,那痕跡便恢複如初。


  隻是葉廉的心中還在連連咒罵著猶如狂犬般的某個腹黑boss。


  下次見麵的時候,絕對要咬死他!


  這個王八蛋!!

  “嗯嗯看來他的智商真的很高呢,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就造成了誤會,你看,現在國木田已經整個人陷入妄想了喲。”


  江戶川亂步幾乎是帶著些調侃似的瞥向還在腦補小黃文的國木田。


  “哈?我、我才沒有!”眼見葉廉那微妙的視線傳來,國木田獨步反駁的話很是軟弱無力,連回望的目光也變的躲躲閃閃。


  “完全沒有說服力哦,國木田。”於是江戶川亂步直接戳穿了他。


  在國木田獨步那瞬間蔫下來愧疚無比的表情中,江戶川亂步再一次將視線投向了葉廉,並興致勃勃的豎起手指晃了晃:“就是這樣,如果你不想被全世界誤會的話,就努力討好我亂步大人吧,我想要的東西你都要給我,很簡單吧!”


  那得意洋洋的語氣簡直就如同年紀不大的少年,但是那精明聰慧的頭腦,某種意義上來說似乎比太宰治和森鷗外還要可怕。


  隻一瞬間就看穿了他的所有情況,驚人的敏銳。


  葉廉對這個名為江戶川亂步的男人產生了幾分興趣,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警惕。


  “在這之前,我想請問你的名字。”葉廉溫和的朝他頷了下首,算是行了個簡單的禮:“我叫葉廉,看得出來你是個很聰明的人,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也許是葉廉那看起來極為恭敬有禮貌的態度戳到了江戶川亂步的點,江戶川亂步立即驕傲的揚起了頭,並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頭頂的帽子微微一拉,做了個帥氣拉風的姿勢。


  “嘿嘿問的好!愚者喲,既然你誠心實意想要問我的名字,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切記要感激我的仁慈!我就是江戶川亂步,是整個日本乃至世界裏都大名鼎鼎的名偵探,無論什麽案件都能一瞬間找出真相,怎麽樣,我厲害吧!”


  “……”


  望著那仿佛中二病似的自我介紹,葉廉麵無表情的臉上毫無波瀾。


  直到江戶川亂步仰著頭不再說話,似乎是在等待著他的反應,他才終於恍然的拍了拍手掌捧場,微笑著讚美道:“很厲害,你很棒。”


  江戶川亂步滿意了:“對啊對啊,你的眼光不錯嘛,能夠體會到我亂步大人的偉大。”


  “嗯,你好棒。”葉廉臉上的寵溺就像是在對待一個認真進行過家家遊戲的孩子,偏偏他還非常樂意給亂步捧場,讚美不決的話語讓亂步的虛榮心受到了莫大的滿足感。


  而一直木著臉注視著這兩人相處方式的國木田獨步卻抽了抽嘴角,目光複雜的落在葉廉身上。


  能跟那個任性的亂步先生玩的如此愉快,這是個人才,一定要招攬!


  “哼哼,雖然你十分符合我的心意,但是給我亂步大人的貢品還是不能免除的!”


  隻一會兒,江戶川亂步就非常自來熟的坐到了葉廉的旁邊,一邊高興的晃動著雙腿,一邊偏著頭笑著:“剛才說要給我想要的東西,你可不能忘哦。”


  他這種有些撒嬌的口吻不禁讓葉廉想起了太宰治的身影,葉廉下意識的抬起手摸了摸亂步的頭頂,等到意識到這似乎不妥後又微微一頓,然而江戶川亂步卻極為習慣的眯起眼睛蹭了蹭他的手,像一隻悠然自得的貓咪,根本不存在什麽戒備。


  葉廉臉上的弧度漸深:“我當然可以給你你想要的東西,但是現在我什麽都沒有。”


  “因為就在剛才,我被人從家裏趕出來了,現在沒有什麽去處。”


  國木田獨步愣住了,盡管葉廉是在笑著的,可是能平靜說出這種心酸的話,已經能夠表達出太多的情感。


  他的胸口逐漸湧出來對青年無家可歸的憐憫,正義之心隱隱作痛。


  但江戶川亂步卻像是沒有反應一樣,幾乎是任性的開口:“我想要零食,很多零食,非常多的零食!”


  “亂步先生!”國木田獨步瞬間想要製止他的任性:“請不要再說下去了,葉先生已經……”


  話說出一半,他反倒是無法說出口了。


  他以一個孩子貼心的方式,顧及著葉廉那脆弱的心靈。


  然而江戶川亂步卻用那琉璃似的通透的眼眸疑惑的望著他,並不能理解他的阻攔。


  “那又有什麽關係啊。”


  他歪了下頭:“反正他也不想在回去了,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啊。”


  脫口而出之後,國木田獨步以肉眼可見的驚呆了:“……誒?”


  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向葉廉的表情,卻發現葉廉正目光平靜的注視著他們,唇畔的笑容依舊溫柔柔和,不曾有任何的改變。


  “嗯,你說的沒錯。”


  葉廉的眼底浮現出冰冷的光芒,轉瞬即逝。


  “我已經不會回去了。”


  從此以後,應該再也不會相見了吧,太宰。


  這是他所選擇的,培育太宰治最合理、最理性的道路。


  為此,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放棄過去的一切。


  包括,那些曾經殘留在心間的,最寶貴的感情。


  這樣的葉廉不禁讓國木田獨步微微一驚,初見青年時那可怕的、蘊藏著殺意的眼眸,似乎再一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明明是微笑著的,卻比誰都要冷漠。


  他從未遇見過如此矛盾的人,仿佛光芒和黑暗糅雜在一起,所孕育出來的人格。


  尚且年幼且心中充滿了正義的國木田獨步此刻還不能理解葉廉這種人的心思,不過既然葉廉說自己無處可歸,他也不需要去探究什麽。


  “……總之,這裏的一切都是由社長做主。”他將拳頭放在唇邊幹咳了一聲,盡量以一副老成的模樣說道:“如果你沒地方可以去的話,我倒是有一個不錯的提議,畢竟你擁有著那種稀有的異能……”


  大概是頭一次勸誘別人加入偵探社,國木田獨步還有些不好意思,他原本白皙的耳尖紅的快要滴了血,眼睛也胡亂著亂飄著,就是不敢直視葉廉的眼睛。


  而終於等他做好了準備打算鼓起勇氣說出口的時候,就再次被一道懶洋洋的語氣給打斷了。


  “不行哦,國木田”坐在葉廉身側的江戶川亂步語氣輕佻的搖了搖頭,兩條腿還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著,隻是那一直彎著的眼眸卻突然微微睜開一條小縫,從中流轉著微妙的精光:“你的想法是絕——對不能實現的喲,還是早點放棄吧。”


  國木田獨步怔忪著,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問道:“亂步先生?為什麽這麽說?”


  作為最早來到武裝偵探社的孩子,國木田獨步是最了解江戶川亂步那可怕的能力的人。


  雖說江戶川亂步一直以為自己的超高智商是異能的原因,但是除了他之外,所有的人都明白,江戶川亂步所有的才能都源自於他那驚人的大腦。


  他能夠一眼看穿所有謎團的真相,就像是窺視了這個世界的真實的一角,以絕對的理智遊走在愚蠢的人類中,笑眯眯的看著人生百態。


  所以國木田獨步從不會質疑江戶川亂步的決定,他隻是在疑惑而已。


  “這不是很明顯嘛。”江戶川亂步用一種‘連這你都看不出來還真是蠢啊’的表情,看向了他:“因為這個人一定不會通過考驗的,就算讓他參加也隻會浪費時間而已。”


  “……”


  聞言,國木田獨步瞳孔微微一縮,看向葉廉的表情忽然複雜了起來。


  金發青年那溫柔看向他的眼眸、臉上自然劃開的善意的笑容,在他的心底慢慢紮根,最終盤旋著升起了深深的疑惑。


  從不曾懷疑過亂步先生能力的他,此刻竟有些微妙的抗拒了起來。


  畢竟眼前這個人看起來人畜無害,以他的眼光看來,‘一定’這個詞用得太滿,就算可能性再怎麽低,也起碼有一半的幾率能夠通過偵探社的入社考驗。


  不,就算是那些窮凶極惡的匪徒,隻要一念之間產生善念,就可以改變!

  所以麵對這種可能性,一定、絕對、肯定之類的詞匯,並不在他所掌握的詞典中。


  他永遠以希望的目光,對人投去信任。


  “考驗?”這時,不明所以的葉廉迷茫的歪了下頭,朝二人問道:“考驗是什麽?”


  “哦?你這是在向大名鼎鼎的亂步大人提問嗎!”在國木田獨步回答之前,江戶川亂步就猛然眼睛一亮,興奮的將臉湊到葉廉極近的距離,嘴角也露出了個得意的笑容:“向亂步大人提問可是需要貢品的!再加上之前你欠我的貢品……”


  他如同小狐狸似的狡猾的彎了下眉眼,突然蹦蹦跳跳的來到了搭在椅子上的屬於葉廉的外套附近,並不顧及任何的將手放進了外套的口袋中。


  再拿出來時,一張外圍燙著金邊的黑卡赫然出現在他的掌心裏。


  他拿著黑卡隨性的晃了兩下,語氣中帶著的是藏也藏不住的喜悅。


  “喏,這張卡裏的東西就可以支付!亂步大人要好多好多的零食,怎麽樣?”


  葉廉有些驚訝的看著那張黑卡,連他都不知道原來那個人渣竟然給他留了錢,卻被眼前這個男人一眼就看破了,可見其聰慧程度,似乎比太宰還要可怕。


  麵對江戶川亂步期盼著的眼神,葉廉忍不住勾了下唇,他的腦海中不知為何浮現出一隻可愛的倉鼠的模樣,正用那可憐兮兮的眼眸幹巴巴的注視著他。


  “當然可以。”


  舉止都透露著幼稚的亂步很戳葉廉的喜好,他翠綠色的眼眸中浮現柔和的光,溫柔的笑了起來:“我將我僅剩貢品全部獻給你,如此,可以得到你的庇護嗎,亂步先生?”


  江戶川亂步臉上的笑意更加濃了一些,他就像是找到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子,帶著一臉滿足的重重點了下頭:“當然可以!”


  “既然你如此虔誠的向亂步大人祈禱,亂步大人一定會滿足你的心願!”


  他的虛榮心受到了極大的滿足,不自覺揚起的下巴快要翹到了天上,任誰都能看出他心花怒放。


  這也難怪,雖說武裝偵探社的成員都很寵溺他,但是能夠順著他的意思陪他玩到這種程度的人,葉廉絕對是第一個。


  見此,國木田獨步更想將葉廉拐到偵探社中了,隻要能夠哄著亂步先生工作什麽的,先不管異能好不好,就已經足夠讓人心動了好嗎!


  正好這時,滿意了的江戶川獨步也開始講述起了入社必備的考驗,這是由社長福澤諭吉所定製的,隻要想加入偵探社必須要走的程序。


  武裝偵探社不問過去背景,不分社會地位,隻要你有異能,隻要你能通過考驗,就可以加入。


  但是這個考驗,考驗的卻是絕大多數人隱藏在心底的、那最真實的人性。


  是在這種黑道橫行危險複雜的社會裏,最可貴、最難得的品質。


  膽量、善良、正義、智慧、忠誠……隻要你能展現出你人性的美麗,你就可以加入武裝偵探社。


  “雖然提前得知考驗是違規的行為,但是社長的話一定能夠重新找到合適你的考驗。”國木田獨步推了下眼鏡,沒有放棄對葉廉的勸說:“如果你想要加入我們的話,等社長回來我會幫忙轉告與他。就算你的過去不能言說,我們也不會在意,請放心。”


  對於無家可歸的葉廉來說,國木田獨步相信,他的提議一定會觸動葉廉的心。


  誰都想擁有屬於自己的家,擁有一群真正值得信賴的夥伴。


  然而他的自信滿滿卻在江戶川獨步那百般聊賴的神情、以及金發青年倏地一聲輕笑中,噗的破碎了。


  “善良、正義、忠誠麽……”俊美的青年將手指托起下頷,半垂著的眼眸含帶著笑意,就連唇瓣也劃開了一抹愉悅的弧度:“確實是很美好的品質啊。”


  “可惜——”


  他碧色的如同湖麵的眼眸飛快閃過一道冷淡的光芒,盡管是一張笑意盈盈的臉,但又似乎帶上了若有若無的諷刺。


  “跟我這種人,卻是完全搭不上邊呢。”


  “亂步先生說的沒錯。”他抬起眼眸,對著微怔的國木田獨步勾起了個漂亮的笑容:“我是不可能通過考驗的。”


  目光繾綣,尾音淺淺的上揚。


  “畢竟我可是個冷漠、自私、貪婪又傲慢的……黑手黨啊。”


  作者有話要說:私設:不太清楚與謝野晶子什麽時候加入的偵探社,總之是現在還沒加入的設定。


  國木田覺得,隻要是人類,無論做過什麽樣的錯事,隻要一念之間感到後悔,棄暗投明,那麽通過考驗的可能性就不會為零。


  然而葉廉卻一定不能通過測驗,這是世界第一名偵探亂步大人的結論,所以你們能夠得出一個結論


  麵對消失的葉先生,太宰會怎麽做呢請看下一張啦。


  順便再提下,文豪野犬跟柯南是一個世界!隻不過一個在橫濱一個在東京,所以太宰可以隨時到東京加入修羅場!!而且太宰治和葉廉這兩條線是同時描述的,這期間也加入了各種各樣的神秘人物,算得上是群像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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