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毒藥暗算

  我養的崽都黑化了最新章節

  葉廉有時候也不禁感慨。


  初次見麵時那個笑容虛偽的孩子,現如今卻可以對著他做出各種可愛的表情。


  這是兩年來他所努力靠近太宰的結果,他用自己的一切換來了太宰的一顆真心,沒有比這更加幸福的事情了。


  在葉廉心中,太宰治隻要如他所想的成長起來,成為獨當一麵的存在,那麽太宰的性格方麵的問題可以忽略不計。


  他可以包容太宰的所有負麵特性,就算是冷漠殘忍愛好殺戮也完全沒問題。


  因此僅僅是一個喜歡撒嬌的性格,他從未覺得這有什麽不對。


  或許就是他的縱容,才讓太宰治一點一點變成這副模樣吧。


  但隻要太宰能夠健康的成長,這有什麽關係呢。


  葉廉的唇角逐漸勾起一抹略顯蒼白的微笑,那沒有血色的唇瓣翹起,忽然顯出幾分詭異的病態感。


  看的太宰心髒猛地一躍,一種莫名的心悸感噴湧而來。


  不過很快,一隻手就這麽覆蓋上了他的頭頂,溫柔的輕撫著他的黑發。


  葉廉那柔和的聲線也隨之而來:“你不能一直窩在最後方,太宰,這次戰鬥是機遇也是挑戰。”


  僅僅隻是模棱兩可的說出這句話,太宰治就瞬間意識到了他的想法。


  這場戰役中走在最前方解決問題的人將會成為英雄,就像是葉廉這段時間做的那樣,如果想要爬到港口黑手黨頂端的話,就要牢牢抓住戰役的機會。


  太宰治臉上那故作哀怨的表情微微收斂,眼眸下垂,帶出幾分若有所思。


  他要是想要追逐眼前這個男人,不被對方甩下,就必須要奔赴最北方,冒著生命的危險立下戰功。


  與葉廉真正肩並肩的站在一起。


  但是……要跟那個討厭的中也一起啊……


  想想就沒有什麽動力。


  太宰治無奈的聳著肩膀,不發一言的重新將頭埋在葉廉的胸前,感受著那有些滾燙的體溫,聆聽著胸腔裏獨特的韻律,微微吸了一口氣。


  而且說不定會有幾個月的時間見不到葉廉……那他該怎麽辦啊,這份思念。


  葉廉卻誤以為他頭一次去麵對這麽凶險的戰役所以感到不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撩起他耳邊的秀發,用最輕柔的語氣安撫著:“不用擔心,中也會保護你的,他強大的異能和你聰慧的頭腦,你們兩個一定能成為最佳的搭檔。當我看見中也的那一天起,就由衷的這麽想了。”


  “而現在,正是你們去創造奇跡的時候。”


  他繾綣的顫動著眼簾,忽然捧上了黑發少年的臉頰,額頭前傾,近距離的抵在太宰的額頭上。


  二人呼吸交纏,仿佛刹那間心與心相連。


  這似乎是二人頭一次如此相近。


  ——“將勝利帶給我吧,太宰。我會在這裏等待你們的好消息。”


  “……”


  太宰治用力握緊了那捧著他臉頰的手掌,就像是要將眼前這人的麵容深深刻在心中一般,眼底逐漸變得堅毅和深邃起來。


  “……我明白了,葉先生。”


  他微微一笑,如同三月的桃花燦爛的開遍了整個山頭。


  隨即忽然間牽起了葉廉的手掌,右腿後邁一步,緩緩的彎下了腰。


  捧著那溫熱的手背,抵在額頭上,虔誠的奉獻出自己的一切。


  “我會去戰鬥……我會為了你,獲得勝利。”


  “請等著我勝利的歸來。”


  就算什麽艱苦的條件擺在他的眼前,他也會無條件的執行葉廉的命令。


  ——為了親愛的葉先生。


  ……


  太宰治這邊總算是搞定了,而剛剛清醒發現自己搞砸的中原中也又接收到了這個驚天噩耗,差點氣的一口氣沒上來。


  哈??他要跟太宰那個混蛋一起出任務,還要擔任他的保鏢?!


  那還不如直接給他一刀比較痛快!


  本來現在太宰治跟他一見麵就幾乎唇槍舌戰冷嘲熱諷,要是跟那個家夥朝夕相對的話,他豈不是會被氣死?!

  況且他又不能對太宰動手,嘴皮子又說不過太宰,這不妥妥的找氣受呢嗎!


  再也無法在病床上休息的中原中也越想越鬱悶,越想越憋氣,忍不住從病床爬起來,顫顫悠悠的去了葉廉的住所。


  說來也奇怪,他很敏銳的感知到這件事找森首領絕對不靠譜,如果葉廉的話還有那麽點可能性。


  剛好太宰治不在這裏,當他見到葉廉的時候,葉廉正優雅的坐在餐廳裏喝著紅茶,目光觸及到他後,便下意識綻開個漂亮的笑容。


  “中也,身體怎麽樣了?”


  葉廉將他拉到身前,上下打量了下他的身體,再三確定沒有看見那日升起的紅色斑紋後,才擔憂的摸了摸他的臉頰。


  “如果不舒服要及時告訴我,說不定還會殘留些後遺症。”


  對於葉廉總喜歡動手動腳以示親昵的舉動,中原中也在這一年來可謂是早都習慣了,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抬的就接受了葉廉的撫摸,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挑,勾起個輕鬆的笑容:“抱歉,讓你擔心了,我已經沒事了。”


  忽然,他的眉宇銳利的挑起,連語氣也焦急了許多:“對了,你那天是不是一直呆在我身邊,沒受傷吧!”


  他連忙拉起葉廉的手掌,垂著頭仔細的尋找著那雙白皙的手掌上是否存在傷痕,又情不自禁將葉廉的袖口往上挽起,將視線一寸一寸掃過。


  那日使用【汙濁】的異能後,他的意識就一直在朦朧之中,隻能偶然感受到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葉廉的聲音,但是葉廉具體做了什麽,他又做了什麽,一概沒有印象。


  不過想想也知道,失去理性的自己一定會發瘋的攻擊身邊的人,即使葉廉的能力再強也有可能被誤傷。


  一想到葉廉很可能因為自己受到重傷,中原中也的麵色就隱隱發青,眼底中的焦躁幾乎要溢了出來。


  反倒是葉廉反手扣住了他的手腕,朝他溫柔的笑著:“放心,我沒事,你忘了我可以將身體變成沙子了嗎?你的攻擊無法傷害我。”


  中原中也總算以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但很快,他就擰著眉心,極為鄭重的強調道:“下次我暴走的時候離我遠點,這個異能可不是在開玩笑,就算是你也容易被誤傷,明白了嗎?”


  隨著年齡的增長,有的時候,他就會用大人的口吻對葉廉說話。


  雖說那個頭是一厘米都沒有增長,但那頭耀眼的橘紅色發絲卻長長了一些,連帶著性格也沉穩了不少。


  葉廉打從心底覺得中原中也這副居高臨下囑托他的模樣很有趣,經常也就順著他的意思乖巧點頭:“好,我記住了。”


  見他回答的如此痛快,中原中也緊繃的唇角終於緩緩露出了個笑意。


  “不過你不用擔心暴走的事情哦。”葉廉示意他坐在自己身邊,又讓部下為他準備了一杯無酒精飲料:“太宰的異能可以完全克製你。”


  聞言,中原中也屁股剛挨到沙發上,就猛地站了起來,露出一副驚悚的神情:“對了,我就是因為這件事才來找你的!”


  他急切的朝葉廉邁出一步,身體也無意識往前傾去:“為什麽我要跟那個混蛋一起去工作啊!!我一個人也能平定北方,相信我!”


  這種熟悉的台詞上午的時候就剛剛接受了一輪轟炸,所以葉廉很平靜的喝著紅茶,連語氣也沒有發生變化:“是為了保證你不會異能暴走哦,你也明白吧。”


  “但是?!”中原中也死死的咬緊牙關砸了下舌,滿臉都是不爽,卻又無法辯駁。


  啊啊要是他能夠控製這該死的能力,就不會發生這麽鬱悶的事情了!


  不過對於這次使用能力的事情,他並沒有感到後悔,危機之時,那大概是唯一一個能讓同伴解困,全員脫出的方法。


  即使代價是自己的性命,那個時候的中原中也也什麽都沒有考慮的做出了選擇。


  然而誰能想到,自己的性命倒是沒什麽,反倒是自己的精神從今以後要遭到痛苦的折磨了。


  太宰那家夥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可惡真讓人火大!

  看著他咬牙切齒,神情飛快變換著的模樣,本想表現一副鐵石心腸的葉廉也不由得心軟的歎了口氣。


  那日橘發少年默默流著清淚的回憶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葉廉對他更多的是疼惜和愛憐。


  “中也。”葉廉朝中原中也招了招手,等到中原中也疑惑的低下頭時,忽然猝不及防的用手指彈了下他的額頭。


  中原中也被這親昵的動作驚的無意識往後退,用手捂住了略紅的額頭,一雙湛藍色的眼睛瞪著溜圓,猶如小動物般水潤的看向葉廉。


  “你是我親眼看著的、茁壯成長著的孩子,整個港口黑手黨,沒有人能夠比你更加有潛力。”


  “無論是異能、戰鬥力、甚至是性格和舉止,你都完美的符合著我的心意。”


  葉廉無奈的勾著唇瓣,映著那翠綠色的眼眸,中原中也幾乎能夠看透他眼底的暖光。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我最喜歡你在戰場時沉著冷靜的眼神了。”


  “我把太宰交托給你,是相信你們一定能夠為我取得驚人的戰果。”


  他堅定的朝中也點了點頭,眸中仿佛蘊藏著漫天的星光:“我對你的期待是否會實現,就用這次戰役來證明給看吧。”


  “好不好,中也?”


  “……”


  胸口宛如岩漿在翻滾般湧上了熾熱的溫度。


  砰砰、砰砰。


  中原中也無意識的張了張唇瓣,頓了頓,卻又幹澀的合上。


  此刻,無論什麽言語都無法表達出他心口那噴薄著的心情。


  啊……快要被融化了的……這股暖意,該怎麽表達出來才好呢?

  於是他遵從自己的心意,緩緩朝著葉廉蹲下了身體,單膝跪地,虔誠而又恭敬的垂下了頭。


  “葉先生。”他戴著黑色頭套的手掌輕握葉廉的右手,額前碎發下那雙湛藍的眼眸滿是溫柔和眷戀,就這麽俯下身,在那修長的手指上落下一吻。


  “你放心,我會將勝利交付於您的手中。”


  他仰起頭,俊美的臉上綻開了自信張揚的笑容:“等著瞧吧。”


  當中原中也與太宰治一同離開黑手黨總部的那一天,兩個肩並肩站在一起的少年難得沒有開掐,隻是冷漠的相互對視了一眼,便一同走出了大門。


  隻是這樣,也比前些日子那雞飛狗跳的情形好太多了。


  森鷗外對此表達了深深的震驚,情不自禁的將視線投向了葉廉,然而葉廉卻深藏功與名的對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沒有解釋揮揮衣袖的走了。


  徒留冥思苦想的森鷗外好奇不已。


  不過說實話,沒有想象中那有趣的互懟場麵,森鷗外深表遺憾。


  爾後戰爭持續了將近兩個月,橫濱周邊的黑暗勢力漸漸的都被掃除了,中原中也和太宰治這一對搭檔果然取得了驚人的戰果,連連勝利不說,就連大名也不斷遠揚,令敵對勢力都開始警惕起這對文武雙全的搭檔。


  森鷗外手裏的工作量越來越輕,需要擔憂的事情也越來越少,有時候甚至能悠哉的喝著咖啡與葉廉聊天,足以見得此刻形勢的太平。


  至於葉廉就更不用說了,除了偶爾有個小任務外,每天雷打不動的看書喝紅茶找森鷗外聊天,又回到了以前的米蟲生活。


  這樣的生活連森鷗外看了都覺得眼饞,又怎麽會眼睜睜的看著葉廉沉迷呢。


  “聽說這次政府為了保護橫濱的市民,找了個強力且稀有的異能者助陣呢。”


  所以森鷗外偶然間向葉廉提到了這麽個消息,並附帶圓滑的一抹笑容:“為了能讓太宰和中也工作的順利,請葉先生去替我看看那位異能者吧。”


  “……”葉廉木著臉看他,慢慢放下了手裏拿著的紅茶杯。


  說實話,他現在非常想將紅茶潑森鷗外一臉。


  然而森鷗外的話題提及他最擔心的兩個人,牢牢抓住了他的死穴,葉廉是不可能拒絕的。


  因此他隻用飽含警告的視線瞪了森鷗外一眼,便拿起拿在椅子上的外套,邁開冷漠的步子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首領辦公室,隻剩下森boss在座椅上舒心的哼著小曲。


  爾後,他便遇見了那個男人,隻是靜靜的坐在那裏就會讓人感到極端的壓迫感的男人。


  他的臉色蒼白,身材高挑卻似乎弱不禁風,即使是夏天頭頂還戴著毛茸茸的雪白帽子。


  男人看起來大概二十歲,他微微歪著頭,黑色的發絲垂在脖頸,與那雪白的膚色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忽然間,他倏地睜開了雙眼,紫色的瞳孔直直的射向葉廉的方向,帶著從心底迸發的冷漠和殘酷。


  “哦呀,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黑手黨幹部之一葉先生嗎。”


  他的唇角劃開一道愉悅的弧度,如同小提琴彈奏般好聽的聲線在空氣中流淌。


  “真是失敬失敬。”


  葉廉看著這個男人,卻條件反射的感到厭惡和緊張,如果可能的話,他根本不想在這裏多呆一秒鍾。


  “你是誰?”他還是問出了口。


  “嗬還真是榮幸,像我這種小人物竟然能被你記在心裏。”


  男人忽然優雅的笑了起來,然而他臉上的神情卻沒有半點榮幸的樣子,反倒像是漫不經心的諷刺。


  葉廉的眉頭不經意間蹙起。


  “我隻是個旁觀者啊,隻是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而已。”


  他深紫色的眸中仿佛透出一點流轉的幽光,像是個深沉著的、安靜著的愉悅犯,目光如同平靜的湖麵一樣俯視著整個世界。


  “如果你想知道我的名字的話,我可以特別的告訴你喲。”男人突然站起身,後背微微弓起,朝葉廉笑著伸出了手掌。


  他止住話題,示意了下那隻修長的、蒼白的手掌,似乎是想讓葉廉握上去才會回答。


  然而葉廉卻緊鎖著眉心凝視著那隻手,又將目光逐漸上移,落在那似笑非笑的好看的臉上。


  不知為何,眼前這個身體柔弱到葉廉一隻拳頭就能揍到的人,卻散發著可怕的氣場,警告著葉廉不要靠近。


  在加上葉廉不喜歡隨意觸碰別人的潔癖,因此葉廉眼睛微眯,直接拒絕了:“不用了,我不想知道你叫什麽了。”


  他轉身就要往回走,耳邊卻倏地傳來男人的低笑聲。


  須臾,才在空氣中飄蕩著一句呢喃。


  “我們一定會再見麵的,葉先生,希望下次的交談也能這麽愉快。”


  葉廉腳步不停,甚至沒有回過頭望向他,隻是心裏卻冷漠的吐槽了一句,誰給你交談的愉快了,最好再也不見!

  這個陰森古怪的人,隻要對上就會舉得渾身發毛,最好一輩子沒有交集才好呢。


  ……


  “太宰他們大概還有一周就要回來了。”


  某一天,森鷗外忽然興致勃勃的親自幫葉廉泡了杯紅茶,與葉廉親密的坐在一起交談:“不知道他們在這外麵兩個月生活的怎麽樣了。”


  提起兩個孩子,葉廉臉上的表情柔和不少,甚至沒有嫌棄森鷗外那差勁的泡茶技術,端在唇邊抿了一口:“我也期待著能夠早點看見他們。”


  森鷗外一雙暗紅的眼眸一直盯著葉廉俊美的側臉,眼底閃爍著明亮的光芒,遂微微一笑:“多虧了他們,我們的戰鬥終於要結束了,真是可喜可賀呢。”


  聞言,葉廉滿意的看了他一眼,就連當初自己取得勝利時他都沒有這麽驕傲過,但隻要一想到自己親手帶起來的孩子長大了,他就由衷的感到欣慰。


  再加上任務的進度也將近達成了一多半,很快就要完成了。


  “不過呢……”突然,森鷗外的語氣峰回路轉,透出了幾分銳利:“外部的紛爭是平息了,但是內部的紛爭最近……又開始活躍了起來


  了啊。”


  “是麽。”葉廉對此一向沒什麽興趣,順口回複道:“反正以你的能力會平安解決的吧,森先生。”


  “哦呀。”森鷗外愣了下,隨後低低的笑了起來:“嗬嗬……原來你這麽相信我嗎,葉先生,真是我的榮幸啊。”


  “可惜的是,這次的紛爭有一些麻煩呢。”他的紅紫色的眼眸中閃過驚人的涼意:“因為這是由你而起的哦,葉先生。”


  葉廉的動作一頓,疑惑的扭頭去看森鷗外的臉。


  森鷗外一隻手搭在桌子上,輕輕的敲擊著桌麵,麵上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戰爭過後,你的名聲大起,卻煽動了許多心思活躍的勢力,那些家夥還真是不肯放棄呢,一直覺得由你來做首領比較好。”


  他露出一副傷心的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明明我這個首領一直做得戰戰兢兢,從未出過差錯,他們卻一直對我投來懷疑的目光,真令人傷心啊。”


  看著他那豐富的麵目表情,葉廉的眼眸浮現出一絲深邃。


  他似乎察覺到了有什麽隔閡穿插在了他與森鷗外之間,並且越漲越大,很容易就會輕易爆裂。


  他能預料到遙遠的未來,所以他沒有說一些無用的廢話,直接挑明道:“你想要怎麽做?”


  森鷗外凝視著他的臉,眯起眼睛笑了起來:“你是個聰明的人,葉先生,你應該能夠猜到的。”


  他忽然將身體前傾,拉近了與葉廉的距離,那墨色的黑發如瀑布般垂落,有幾縷掃到了葉廉那光潔的側臉。


  葉廉冷漠的看著他的動作,不發一語也沒有任何表示,那雙清澈如同琉璃的眼珠沒有映出任何人的倒影。


  而森鷗外就這麽悠悠的勾起了唇瓣,笑了起來。


  伸出一隻手,愛憐又癡迷的撫摸著他的臉頰。


  “我想要你呢,葉先生。”


  “將你自己交給我吧……那樣的話,我們、都能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複。”


  “……”


  麵對這種癡漢到極點的發言,葉廉隻是溫柔的勾起一抹笑容,側過臉目光平靜的看向森鷗外。


  “別開玩笑了森先生。”他翠綠色的眼中沒有一絲波動,仿佛這句話根本沒有在他心中濺起漣漪般:“你知道的,我的回答。”


  森鷗外用深邃的目光注視著他的臉,直到確認即使做出這種親密的動作,葉廉也不會有任何觸動之後,才頗為無趣的收回了手。


  “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覺得你就像是個空洞漂亮的木偶。”


  他坐回自己的座位,將身體隨意的向椅背靠去,雙手交握放在腿上,露出一副愜意的姿態,半是開玩笑的回憶道:“因為你的眼裏什麽都沒有,隻有對世間一切的冷漠感。”


  事到如今,他還能清晰的回憶起四年前,當他邂逅尚且年輕的葉廉那時的場景。


  那是在有些昏暗的醫館中,他正閉著眼睛在椅子上休息,倏地,一道明亮的光束撒在他的臉上,令他刺激的眉眼微蹙,下意識睜開了雙眼。


  一手抓著窗簾站在窗邊的金發青年就這麽映入了他的視線。


  無論是那如陽光般燦爛的金發,又或者是獨屬於西方人深邃的五官,漂亮的如同寶石的眼眸,都讓他情不自禁的怔在了原地。


  逆著光,一瞬間,他仿佛看見了張開純白羽翼的天使。


  然而細細打量這位天使,他就能輕易的察覺到對方眼中的冷漠。


  仿佛周圍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是泯滅在沙漠裏的塵土,匆匆劃過不留一絲痕跡。


  但當天使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眼底卻倏地閃過了什麽情緒,下一秒,一抹溫柔的笑容浮現在他的唇畔,好似百花盛開,柔和了他的眉眼。


  “您就是森鷗外,森醫生吧。”金發青年優雅的行了個禮,一舉一動都能看出良好的教養:“初次見麵,我叫葉廉。”


  空洞的木偶忽然間染上了幾分生機勃勃。漂亮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原因似乎是他。


  森鷗外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唇角下意識的勾起,但他很快裝作一副頹廢的樣子摸了摸蓬亂的頭發,一如既往將真實的情緒掩蓋在情緒下。


  興趣使然,這之後,他與葉廉來往越發密切。


  他逐漸發現,葉廉對待他的態度跟其他人不同,如果說其他人在葉廉的眼中隻是空氣,那他就是空氣中難得發芽的一顆種子,葉廉會溫柔的對他微笑,葉廉會清晰的表達自己的情緒。


  曾經的森鷗外隻因為這麽一絲不同的對待,而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他是被優待著的,理所當然被葉廉放在心中的人。


  他本以為這種情況將一直延續到未來永遠,然而,偶然間被送到醫館的一位自殺未遂的少年卻打破了所有的界限。


  葉廉竟然會對一個從未見過的少年賦予了全部的情感。


  所展露出來的,是他從未見過的,最柔軟的心。


  “是太宰這個孩子改變了你嗎?”


  從回憶中逐漸清醒,森鷗外虛著的眼眸染上一絲複雜,又很快平靜了下來:“不,從一開始你對待他的態度就是特別的,就好像你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為了他。”


  他習慣性的勾起唇角,看向了葉廉:“我很好奇,為什麽是太宰?你的過去從未跟太宰治有過交集,你對他感到特殊的理由,實在是難以捉摸。”


  他自言自語的說著,葉廉隻垂著眼眸安靜的聆聽著。


  他不需要解釋係統任務這些東西,這沒有任何意義。


  就像是要將這兩年間的疑問全部拋開解析,森鷗外不曾停止講述,即使葉廉沒有什麽反應。


  “至於你曾經對我解釋的一見鍾情,也隻是一個借口吧。像你這種人並不相信一見鍾情,絕對不會。”


  “你不會對除了太宰以外的人勻出多餘的情感,我本來是這麽以為的。”森鷗外無奈的聳了聳肩:“直到遇到了中也。”


  “所以我理解了,你並不是沒有感情,而是隻會將感情投身於喜愛的事物上,你喜歡的是擁有純潔漂亮靈魂的人,就像是那些不諳世事的小孩子。”


  “但這麽算下來……太宰的存在依舊是一個矛盾,因為你實際上並不欣賞太宰的性格。”


  他視線直直的朝葉廉射去,仿佛要看清葉廉心底的想法。


  但葉廉隻是平靜的回望過去,且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不,你錯了。我很喜歡太宰,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喜歡。”


  “或許是這樣吧。”森鷗外微微一笑,“隻是這份喜歡不像是自然生成的,更像是某人給你強行植入的情感。”


  葉廉的眉梢倏地一顫。


  能夠將實施猜測到如此精準,森鷗外,果然是一個很可怕的男人。


  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葉廉忍不住擰起眉心,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說什麽?”


  “隻是一些無聊的話題而已。”森鷗外笑眯眯的歪了下頭:“我所說的這些東西,太宰其實已經早就明白了哦。”


  “因為太宰很像我,甚至比我的心思更加敏銳,他早就察覺到了你行為的矛盾,隻是從來不想麵對現實而已。”


  “但是呢。”森鷗外唇畔的弧度越加擴散:“美夢也總有醒來的一天,對吧。”


  眼皮猛地一跳,頭皮發麻的凜冽感瞬間漫布全身,葉廉條件反射的就想站起來攻擊森鷗外,然而他的四肢就像是被繩索纏繞般無法動彈。


  他的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努力咬著牙活動著手臂,掙紮半晌,卻隻能始終無力的垂在身側。


  同一時刻,他的眼眸渙散,眼前漸漸發昏,渾身冰冷,整個身體都出了異樣。


  “……紅茶。”葉廉有氣無力的瞥了眼桌麵的紅茶,眉宇難受的蹙起,他已經猜測到了自己現在這副模樣的原因。


  那杯由森鷗外親自端上來的紅茶,已經提前下了毒藥。


  “沒錯哦。”森鷗外的唇角倏地勾起一道愉悅的弧度,能讓這麽一個強大漂亮的男人手腳無力的倒在他的麵前,征服感隨之而來:“你的異能無法化解毒藥對吧,葉先生。”


  早在一周前就已經計劃好的毒殺,沒有出現一絲意外,順利的不可思議。


  “竟然沒有察覺到被下毒呢,這可不符合你那嚴謹的性格啊,葉先生。”


  森鷗外慢條斯理的挑起了眼前金發青年的下巴,帶著欣賞似的目光觀察著對方那努力睜大雙眼的動作,忍不住湊近那粉紅的耳尖,輕喃道:“難道是因為是我,所以才沒有警戒過嗎?”


  “還真是令人高興的答案啊。”


  俊美的青年再也承受不住毒藥的威力,緩緩的合上了雙眼。


  垂下的濃密睫毛遮擋住那翠綠色的瞳孔,像是蝴蝶親吻著眼簾。


  這麽乖巧到極點的葉廉,還是森鷗外首次見到,森鷗外暗紅的眼眸中透出一點危險的光,忽然伸出大拇指,輕輕在那蒼白的唇瓣上蹭了蹭。


  柔軟、軟糯的觸感令他心中如同觸電般劃過一道漣漪。


  他的動作猛地愣住,眼底的凶狠幾乎化為了實質。


  就這樣,將青年留在身邊,讓那雙漂亮的眼睛隻凝視著自己,隻全心全意的接受自己的愛意,那該有多麽的滿足啊。


  漂亮的為他披上綾羅綢緞,隻屬於他的金絲雀。


  他的眼底浮現癡迷,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去觸碰葉廉的臉頰。


  指腹一寸一寸撫摸著那光潔的皮膚,漂亮又光滑,森鷗外眼中的激蕩卻在逐漸減少。


  葉廉的美並不是在籠中囚禁的金絲雀,因為他能夠肆意的在天空中展翅翱翔,所以自己才會這樣的沉淪。


  他喜歡的,永遠是那個一臉高高在上,不把一切放在眼裏的驕傲青年。


  “真可惜。”


  森鷗外無奈的笑了笑,彎起了雙眼,輕輕戳了下葉廉的臉頰,寵溺如實質般幾乎要溢了出來:“這次就先放過你吧。”


  “不過……”


  他俯下身,手指勾著葉廉的衣領,將那深藍色的領帶輕柔扯下,眼中的幽光一閃,露出身下人那精致白皙的鎖骨。


  隨即毫不猶豫的,張開唇瓣,湊到那光潔的有些反光的肩膀部位,狠狠的咬了下去。


  還在昏迷的青年眉梢不自覺的顫抖了一瞬,又在森鷗外那逐漸舔舐吸吮的安撫中再次睡去。


  口腔裏還充斥著濃厚的鮮血的味道,森鷗外一臉饜足的從葉廉的身上抬起頭,目光愉悅的凝視著那隻屬於自己的痕跡,笑了。


  提前索取一些報酬,也是應該的吧。


  他細心的替葉廉穿戴好衣服,又將一張黑卡塞進了葉廉的口袋,直到眼前的青年著裝整齊,仿佛隻是睡著了的模樣,才笑著站起身,又變成了那精明沉穩的黑手黨boss。


  “來人。”他叫來了守在門外的兩個部下:“把他扔到我說的地方,不要被任何人發現。”


  作者有話要說:不得不鼎力推薦基友的衍生,因為同樣是修羅場,超級美味哦(笑)

  《我被三日拋男友包圍了》by夢野間


  星野瞬在夢中得到了一個對視三秒觸發戀愛的技能,據說隻要分離三天不見麵就可以解除這個buff。


  他一開始並沒有把這個夢當回事。然而之後……


  就算戀愛也請給我漂亮的大姐姐啊,那些男人是怎麽回事?


  而且明知道有問題還賴著他不解除buff是想做什麽啊!


  瞬說什麽?三天不見麵這份愛意就會消失?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們)的愛嗎?別說三天了,一天都不會讓你逃掉哦


  星野:走開啊!別玩我了,話說你們有幾個其實早就已經解除buff了吧!沒有???開什麽玩笑?

  這大概是一個……愉快的捉迷藏遊戲?

  ——————


  將肩膀咬出血痕,嘖嘖,


  森人渣最後的福利。


  他是利益為上的人,組織在他心中才是最高的地位,可以連自己的情感也割舍。


  不過沒有殺害葉廉,就算是已經很手下留情了。


  這樣一來,葉廉就順利離開了港黑,不過對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描寫還會一直進行下去。


  你們猜測下森鷗外會將中毒的葉廉扔到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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