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不要走
漆黑的夜裏,夏塵封房間的燈光昏黃一片,帶著鹹味的風吹進窗戶,夏塵封慢慢走近韓默,用左手緩慢將韓默耳邊的碎發輕輕地扶起。
韓默渾身都在發抖,雖然韓默心理很清楚,作為一個情/婦她需要做些什麽,可是當這些東西真的降臨的時候,那種恐懼從各個方向湧來。
夏塵封的唇在韓默的眼前若隱若現,那張帶著魅惑的臉就這樣出現在韓默的麵前。
此刻,她甚至能夠感受到夏塵封溫熱的鼻息,還有他身上那股特殊的古龍水香味,可是,正是這些混雜的味道讓韓默越來越害怕。
“是你自己說的,什麽都可以,怎麽?現在害怕了?”
韓默搖搖頭,努力抬頭望著夏塵封:“沒有!”
夏塵封冷笑推開韓默:“我不喜歡強迫別人!”
昏暗中,韓默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夏塵封,然而她顫抖的身體已經出賣了她。
夏塵封冷笑:“不願意就不要強迫自己了。”
“沒有,我是你的情人,我什麽都願意。”
夏塵封背對著韓默,她也看不清此刻夏塵封的表情,隻是忽然,夏塵封將她拉近自己的懷抱中,一個轉身將韓默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緊接著,迎來的便是夏塵封熱烈的吻,那種攻城略地的感覺讓韓默無法呼吸。
隻是夏塵封的親吻似乎帶著某種力量,讓韓默不得不臣服,但是內心的害怕讓韓默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這時,夏塵封輕吻了韓默的眼睛、鼻子、嘴唇,正慢慢向下移動。
韓默能夠感受到夏塵封的手在她的身上遊走,幾乎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夏塵封的頭埋在韓默的胸口,他正在粗暴地解開韓默的衣服,今天韓默穿的是一身連衣裙,而此刻的夏塵封就像一頭猛獸,撕開了韓默的衣服。
這時,顫抖的韓默臉上一顆晶瑩的淚珠緩緩劃下。
夏塵封忽然停止了動作,他看著身下的韓默,纖細的手指輕輕劃過韓默的臉龐,用手抹去韓默臉上的淚珠。
昏暗之中,夏塵封離韓默很近:“你就這麽不願意!”
韓默搖著頭:“沒有,沒有,我隻是……,我隻是……”
夏塵封冷笑:“你隻是從內心抗拒我罷了!”
韓默送上自己的吻,夏塵封躲開。
“你為了達到目的,什麽都可以做嗎?你去歌廳裏麵做妓/女,緊接著做了我的情/婦,如今為了讓我放了你的後媽,可以自己送上自己的身體,哼,韓默,為了目的,你到底可以下賤到什麽程度……”
卑微,如果說韓默的生活到底有多卑微,韓默自己都不知道,她隻知道此刻夏塵封的話如同帶著劇毒的刀刃,劃破了她微薄的自尊心。
但是現在,她還不能哭,因為在她決定踏進歌廳的那一刻開始,她的自尊已經碎了,如果現在自己放棄了,不僅丟棄了自尊,還放棄了自己的生活。
韓默沒有說話。
夏塵封從韓默的身上下來,剛才的一折騰,身上的新傷、舊傷牽扯著他,讓他精疲力盡。
韓默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慢慢地轉身,此刻的夏塵封已經睡著。
韓默手輕輕地劃過夏塵封的臉頰,俊俏的側顏。
韓默從床上緩緩起來,這時,夏塵封忽然緊緊地拉著她,睡夢中,他輕輕地說道:“不要走!”
簡單的三個字,如同靜謐湖畔中突然有一塊石頭激起層層浪花。
“你給夏塵封說了嗎?”江慧問道。
看著一旁魂不守舍的韓默,江慧拿起手中的筆狠狠地敲在了韓默的頭上。
“啊!”
本來就安靜的課堂忽然吸引了很多人轉過頭來看著她們。
韓默無比尷尬地低著頭:“你幹什麽呢?”
江慧無奈,隻得壓低聲音說道:“你在幹什麽呢?從上課到現在就一直在走神,我問你話呢,為什麽完全不理我,你去外太空才回來啊?”
韓默笑了笑:“沒有啦,隻是昨晚沒有睡好。”
昨晚夏塵封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現在她仍然能夠感受到夏塵封溫熱的氣息,就是因為那種感覺讓韓默整個晚上都不敢睡。
“你問我什麽?”韓默拉著江慧,一臉我錯了的表情。
“我問你,你給你們老板夏塵封說了蔣萌的事嗎?”江慧無奈地說道。
“哦,說了……,隻是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
“放心啦,隻要你足夠誠懇,他應該不會追究的。”
誠懇?昨晚上的韓默算是誠懇嗎?韓默深吸了一口氣,緩慢地點點頭。
就在這時,講台上的楊巫婆忽然停止了講課,就是這樣突然的安靜讓課堂上的所有人都變得靈敏起來,看來楊巫婆搞事情。
“韓默!”
楊巫婆叫道。
如同正在執行死刑一般,韓默緩緩地站了起來。
“待會兒去一趟我辦公室!好,下課。”
呆若木雞的韓默小聲地回答:“好!”
江慧擔心地看著韓默:“我看著楊巫婆是吃定你了,要不要我陪你去啊。”
“是啊,江慧最好陪陪她,因為待會兒你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
看著裝模作樣的張卿萍,江慧氣不打一處來,站起來就準備和張卿萍唇槍舌戰,還好韓默拉著她。
“張卿萍我告訴你啊,你最好給我死遠點,知道你身上有股死耗子的味道嗎?真是臭死了,或者還是你踩到自己的屎了,呀,太難受了,走!韓默我們出去,這裏的空氣好像被她汙染了。”
“你……”身後的張卿萍氣得直跺腳,江慧拉著韓默捏著鼻子。
“你剛才好過分啊!”韓默笑著說道。
“解不解氣?”
“Ofcoures!”
兩人打打鬧鬧來到楊巫婆的辦公室,韓默小心地敲了敲門。
“進來!”
裏麵傳來楊巫婆低沉的聲音。
“你可以嗎?”江慧擔心地問道。
韓默點點頭:“放心啦,她又不會吃了我。”
推開楊巫婆的辦公室,巫婆正在電腦上看著什麽,還沒等韓默開口,巫婆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抬手示意讓韓默安靜。
“你好!”
巫婆用標準的法語和別人交流著,抬頭看了看韓默,趕緊從位置上坐了起來,轉身向陽台走去,韓默百無聊賴。
其實巫婆不用這麽刻意避開她,反正他們說的是法語,韓默半句話也聽不懂。
韓默是第一次來巫婆的辦公室,小小的辦公室裝潢得十分雅致,牆上還有幾幅韓默不怎麽看得懂的畫,應該是油畫,五顏六色的色彩搭配雖然漂亮卻顯得雜亂無章,韓默搖搖頭,感歎自己才疏學淺。
巫婆辦公桌的後麵是一排書架,上麵是各種資料和圖書,隻是好幾本都是法語的。
曾經韓默聽人說巫婆是法國畢業的著名設計師,隻是後來出了一點事情,所以被分配到學校來教珠寶設計課。
正當韓默四處打量的時候,巫婆電腦桌麵上一張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照片中有很多人,男男女女,還有幾個外國人。
而其中有三個人韓默一眼便認了出來,一個是巫婆,一個是海默,另外一個黑著臉的人讓韓默十分吃驚,那個人是夏塵封。
而橫幅上清楚地寫著幾個字,這是一張法國著名設計學院的畢業照,而這三個人正好出現在照片的一個角落裏。
難道海默、夏塵封、巫婆三個人是同學?
難道夏塵封曾經也是一個設計師?
正在這時,在海默和夏塵封中間的一個女孩徹底吸引了她,照片中的那個女孩一頭烏黑的長發,溫文儒雅,那精致的麵龐十分熟悉。
還沒有等韓默看完照片,身後的響起巫婆的聲音:“照片好看嗎?”
韓默趕緊站好:“對不起,無意之間看到的……,請問老師,這是你的畢業照嗎?”
巫婆瞪了韓默一眼:“和你有什麽關係嗎?”
韓默恭敬地向巫婆搖搖頭。
巫婆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將桌麵上的那張照片關閉,看著韓默,鐵青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知道今天叫你來的目的是什麽嗎?”
韓默搖頭。
“上次珠寶設計課上你說那張設計稿不是你的,那麽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但是韓默,第二次機會可不是這麽好得的,題目還是‘無限’,自由發揮!”
“謝謝老師!”韓默興奮地說道。
隻是巫婆的臉色仍然不好看。
“隻不過你上次說你用的是黑寶石,韓默,‘無限’的題目雖然是開放性命題,但是在珠寶上的選擇你就令我很不滿意,我給你這次機會不是因為我肯定你的作品,而是我會給所有人一次再來的機會,我給了你這次機會,怎麽應用就看你了,用得好讓人刮目相看,用得不好,你就是個廢物,隨時都可以滾出學校,知道了嗎?”
韓默點頭:“謝謝老師給我這次機會,我會認真的。”
巫婆仍然麵無表情:“出去吧!”
“是!”
楊巫婆的外號將她整個人的形象給掩蓋了,楊巫婆看起來三十多歲,其實保養得很好,皮膚仍然光彩奪目,隻是嚴肅的發飾總是讓她看起來老了很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