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離她遠點
海默坐在離韓默不遠的地方。
這是韓默第二次見海默,可是看著他的眼神,感覺他們之間認識的時間要比幾個小時要長很多。
終於,給韓默包紮的醫生溫柔地說道:也給你做了全身檢查,沒有腦震蕩,隻是額頭這幾天可能會起一個包,有的時候會有點疼,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吃點止疼藥就好……”
韓默看著遠處的海默。
如同清爽的油畫一般,他就這樣靜靜地坐在角落裏,眼神一直沒有從韓默身上離開過。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針織衫,簡單的服飾更是將他那種簡單而慘白的形象襯托地淋漓盡致。
“那個,我沒事了,……,剛才真的謝謝您海默先生。”
韓默走到海默的身旁輕輕地叫了一聲。
海默抬頭,溫柔地笑道:“沒事就好,走吧,我送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家的,今天真的麻煩你了,……”
這時,韓默還沒有說完,海默已經抓起韓默的手:“沒吃飯吧,已經八點了,想吃點什麽?”
“不用,海默先生,今天真的麻煩你了,還要感謝你救了我。”
“如果你想感謝我救你,就去吃飯。”
“真的不用了。”
一股微笑浮起在海默的臉上,他笑著看著韓默:“你是害怕被夏塵封知道你和一個陌生男人吃飯?”
如同被發現了什麽秘密一般,韓默趕緊回答:“沒有,沒有,我和夏塵封之間什麽也沒有。”
海默笑:“你是他的員工還能是什麽,幹嘛這麽緊張。”
這樣做賊心虛的感覺讓韓默覺得十分尷尬:“我沒有緊張,我隻是想解釋。”
這時,海默已經拉著韓默出了醫院,他那銀色的蘭博基尼十分顯眼:“上車,我知道一家特別好吃的刺身,保證你喜歡。”
曾經有人說海默笑起來的時候像個孩子,當韓默看到海默臉上的笑容時才真正體會到那種感覺,是一種不容任何人拒絕的微笑。
而正當韓默準備上車的時候,夏塵封一把抓住了韓默的手。
“今天晚上回半山別墅。”
仍然是那張冰冷的臉龐,沒有半絲情感。
韓默緊張地看著海默,趕緊解釋道:“我隻是在夏總家做保姆,所以……”
還沒有等韓默說完,夏塵封一把將韓默拉近懷裏,看著韓默,冰冷的臉上露出一縷難看的微笑。
“不用掩飾,他很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
海默冷笑:“對呀,我很清楚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夏塵封冷眼說道:“所以,請離她遠點。”
這時,托尼的車正緩緩駛來。
“夏總,我有事想和你商量。”從今天早上到現在,韓默心裏唯一放不下的便是還在派出所的蔣萌,現在她已經沒有心情在這裏猜測他和海默之間的關係。
“有什麽事回家說,托尼,送韓默回家!”
韓默知道她對於夏塵封有著絕對的服從,乖乖地點點頭,跟著托尼上了車。
看著韓默離開,海默無奈地說道:“既然你把我的小公主送走了,現在就隻有你陪我吃飯了,老地方去嗎?”
夏塵封冷笑:“老地方去年已經拆了,那個酒吧自從你離開,已經換了十多個主人。”夏塵封走近海默:“很多東西在你不知不覺都會變的。”
海默收起那如同天使一般的笑容:“是嗎?當你讓我回到這裏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你將要麵對什麽,當年你犯下的錯,我不會讓悲劇重演……”
夏塵封抓住海默的衣服:“當年的事情該過去了就過去了,如果你緊緊抓住不放就會變成執著。”
海默哈哈大笑:“夏塵封,你說我執著,你也不是嗎?”
“我沒有!”
“你沒有?那你要怎麽解釋那個女孩!說實話吧夏塵封,今後的事我不會放手。”
看著離開的海默,夏塵封遲遲沒有回過神來,他口口聲聲讓海默忘記過去,可是那個永遠都放不下的人卻是他自己。
當夏塵封駕車準備離開的時候正好遇到剛從醫院出來的林琪。
“夏總這是要去哪兒?”
此刻的林琪身上穿著一件貼身的吊帶裙,嘴上抹著複古的口紅,本來就性感的身材在醫院門口昏黃的燈光中顯得更加魅惑動人。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下午林小姐可是哭著鬧著說自己被燙傷,如今各大媒體對於你的傷勢可十分擔心啊,什麽深度燙傷,可能退出娛樂圈,怎麽現在看著你……?”
林琪笑道:“哼,作為一個藝人,如果沒有新聞誰還記得你啊,正好你們公司的那個小傻瓜自己幫我製造新聞,多謝啊!”
令林琪沒有想到的是夏塵封忽然黑著臉看著她:“林琪,你在公司不管怎麽囂張任性我不管,如果你再牽扯到那個女孩,就不要怪我不要客氣了!”
林琪趴在夏塵封的車窗上,嬌柔地看著夏塵封:“我從來沒有見到你因為一個女人生氣。”她忽然笑了起來說道:“我倒是想要看看那孩子到底對你施了什麽魔法,竟然讓我們千年難得一愁的夏總裁如此在意!”
夏塵封冷笑:“好,隻要你夠膽!”
看著夏塵封要走,林琪忽然拉住夏塵封的車門:“夏總,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吧,有什麽好玩兒的不帶上我呢?”
看著夏塵封不說話,林琪將車門打開,鑽了上來:“夏總,一碼事歸一碼,是你說的,開心的對象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
夏塵封沒有說話,啟動轎車。
酒吧的音樂十分吵鬧,從夏塵封身旁經過的女人無數,但是冰冷的麵龐早就在夏塵封的臉上寫著“不爽”兩個字,所以,沒有人敢靠近。
林琪在舞池中央搔首弄姿,身邊無數個男人圍著。
“夏總,今天心情不好嗎?”
酒保看著夏塵封已經喝了三瓶酒,臉色慘白。
夏塵封沒有說話,看了酒保一眼,酒保在這個工作了十多年,歎了口氣沒有說話,將櫃子裏的酒遞給夏塵封。
苦澀的酒湧入夏塵封的鼻腔,腦海中那些揮之不去的畫麵在他的心裏本來已經結了疤,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竟被人掀了起來,如今血淋淋的。
當夏塵封從酒店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了,穿好衣服,旁邊是林琪昨晚留下的紙條:“昨晚很開心!”
夏塵封看了一眼,將紙條扔進了垃圾桶。
看了看手機,上麵除了托尼的幾條郵件,全部是韓默的未接電話,一共有19個,夏塵封皺著眉頭,想給她回撥過去,搖搖頭,將手機扔在了床上。
夏塵封回到半山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夜晚,本來以為韓默去公司培訓還沒有回來,沒想到開門的一瞬間,韓默正站在客廳的中央望著他。
夏塵封將西裝外套脫下,韓默接過衣服,吞吞吐吐地問道:“你昨晚去哪兒了?”
“怎麽,想要做我老婆啊?”
“不是,昨晚你讓我來這裏,我還以為你會回來,所以我在這等了你一晚上。”
“是嗎?我臨時改變主意了!”
夏塵封身材高大,韓默跟在後麵顯得有點小鳥依人。
她跟著夏塵封上了樓。
夏塵封轉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韓默:“有事?”
韓默一遇到什麽事總是喜歡捏著大拇指,夏塵封看了看韓默的小動作,轉身繼續上樓:“如果說不出口就不要說了!”
到了夏塵封的臥室,韓默站在門口:“那個,你可不可以放了蔣萌?”
“誰?”
韓默趕緊解釋道:“就是昨天早上的事,那真的是個意外,現在蔣萌正被關在警察局裏,所以……”
“一個女人隨便就拿著酒瓶打人,她這樣已經構成故意傷害罪了,沒什麽好說的!”
“不是,現在我爸還在醫院裏,需要她照顧,而且她本性是善念的,雖然做事魯莽,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去傷害任何人!”
“你知道嗎?就是這樣披著善良外套的人太多,整天招搖撞騙,打著不知者無罪的旗號蓄意傷害別人。”
韓默知道夏塵封認定的事情很難改變,她走近,這時夏塵封身穿白色的襯衫,手停在半空中,轉身:“幫我把衣服脫了!”
韓默疑惑地望著夏塵封:“嗯?”
“我手臂抬不起來!”
“哦。”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每當韓默看見夏塵封的身體時總是感到十分地緊張。
當她緩緩將夏塵封的白色襯衫脫下的時候,夏塵封堅實的臂膀上一片觸目驚心的瘀斑呈現在韓默的麵前。
忽然,韓默的腦海閃現出夏塵封為她擋酒瓶的畫麵,難道這些傷是昨天早上留下的?
她輕輕劃過夏塵封的肩膀,讓本來麻木的臂膀傳來一陣疼痛。
“你幹什麽?”
不知不覺韓默的眼睛中已經有淚水打轉了。
“對不起,昨天的事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但是蔣萌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諒她吧,隻要你放了她,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夏塵封冷笑:“做什麽都可以?”
韓默臉上掛著淚水,不知所措地望著夏塵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