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改天再談
這個吻帶著久違的感覺,卻比以前要激烈的多,就好像一個在沙漠里行走太久的人看見了水源一般。
顧英爵用自己的身體緊貼著她,用力的吻著,不留一絲縫隙,幾乎將她揉進骨子裡。
易小念感覺頭暈目眩,簡直快要暈倒,幸而有上菜的女傭推著餐車從不遠處的餐廳走出來,打破了尷尬至極的氣氛。
顧英爵終於鬆開了她,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嘴唇。
「進去吧。」
來日方長,他有的是享用的機會,顧英爵說完,走進餐廳。
易小念的嘴唇已經被他ROU躪的通紅,像是塗了自然款的唇膏一樣,顧英爵剛才吻她的時候,雖然沒有動手動腳,卻一直在用牙齒輕輕重重地撕咬她的嘴唇,導致唇部皮膚現在還殘留著微微發麻的感覺。
坦白來說,這種感覺很美妙,顧英爵的情史很乾凈,想必實戰經驗不會太多,可是在這方面就好像有天賦一樣。
如果在以前,易小念肯定已經心花怒放到兩腿發軟了。
可惜並沒有如果。
她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擦了擦嘴唇,將它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里,若無其事地走進餐廳。
似乎是顧英爵特地囑咐過,今天的晚餐格外豐盛,兩人也在吃飯的時候罕見的聊起天來,儘管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麼共同話題,經常冷場,但是整體氣氛還是非常和諧的。
與最近一段時間的狀態相比,易小念在飯桌上的表現活躍了許多,言語也柔和下來,不再是你持刀我拿劍似的對砍。
兩人好像又回到了幾個月前,易小念剛剛來到顧家,還沒有發生關係的那一段時間。
顧英爵對這種狀態很滿意,和諧,平穩,宛如一隻永遠不會出故障的指南針,隨時隨刻都牢牢掌控在他手中,不會出現任何意外與突變。
吃完飯後,顧英爵打算回房間洗澡,易小念則在客廳看電視,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她還仰起臉,對顧英爵笑吟吟地說:「你今天穿的衣服真好看。」
顧英爵勾了勾嘴角,抬手揉了一下她順滑乾淨的頭髮。
該帶她去剪頭髮了,顧英爵想。他喜歡她時時刻刻保持著自己想看見的模樣。
「你現在是去洗澡嗎?」易小念對他的撫摸毫不在意,語氣愉悅地提出了要求:「洗完可不可以來我房間?我在那裡等你。」
顧英爵收回了手,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沒問題。」
此時的他全然沒有意識到,正是自己的應允,將他們之間最後的一點溫情推上了死路。
鑒於易小念表現良好,管家已經沒有派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她了,在顧英爵離開以後,易小念獨自回到卧室,反手關上了門。
她輕輕走到床邊,摸了一下藏在枕頭底下的東西,確定沒有被人發現,懸在胸口的心臟終於踏實了一點。
易小念抽出手,靜靜地坐在床邊,她知道自己待會兒準備做的事情又多瘋狂,也知道萬一失敗了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但是那又怎樣呢?反正她也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失去了,不是么?
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上天在她出生的時候就奪走了她的家庭,現在顧英爵又奪走了她對未來的希望。
顧英爵居然還提出如此荒誕的要求,讓她像以前一樣?像以前一樣愚蠢么?
怎麼可能……改變了就是改變了,誰也回不去的。
他一直還嘲笑自己幼稚,實際上最幼稚的是他才對。
在溫室里順風順水的長大,創業過程也從未遇到過障礙,年少成名,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經手握權財。
他大概真的以為,所有事物永遠都是隨他心意的吧。
如此待了二十多分鐘,顧英爵還沒有來,易小念心中越來越緊張,不由得又伸手去枕頭底下摸了摸,像是在為自己堅定信念一般。
不過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來,顧英爵推門的聲音就已經響起,易小念猛地抽出手,慌張地轉過頭。
顧英爵莫名地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露出這樣的表情,問:「怎麼了?」
「沒事……」易小念擦了擦臉,站起身來對他說:「你要不要喝咖啡?我去幫你沖。」
顧英爵說:「不用,你坐著吧。」
易小念囁嚅了一會兒,扯了扯衣擺,動作非常不自然地坐在床邊。
看著她拘謹的樣子,顧英爵不禁笑出聲:「你準備這樣過一晚上么?」
易小念搖了搖頭:「不是……」
顧英爵走過來兩步,俯下身,直勾勾地盯著她:「那你告訴我,讓我來你房間是做什麼?」
易小念抿了抿嘴唇,沒有回答。
顧英爵覺得她今天看起來有點奇怪,有時候很主動,有時候卻又很拘束,就好像心裡藏著什麼事一樣。
大約還是懷著芥蒂吧……顧英爵並不希望她心裡還裝著別的男人,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馬上命令她忘掉從前的一切。
可是以易小念的脾氣與秉性,這樣的做法只會引起更大的反彈,說不定好不容易改善的關係又會再次變僵。
裝著就裝著吧,顧英爵相信,不需多久,自己絕對能夠讓她忘記。
於是他沒再強求,收回了視線,走到陽台上欣賞外面的風景。
易小念慢慢解開自己衣服上的紐扣。
顧英爵在陽台上站了沒一會兒就皺起了眉,易小念的卧室正好對著另一棟別墅,之間相隔不到兩百米,而那棟別墅裡面正在裝修,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
「這裡太吵了,我馬上讓管家給你換一間房間,或者你乾脆和我搬去以前看好的那棟別墅,比這裡要安靜很多……」顧英爵關上陽台窗戶,轉身走進來,一看到易小念就愣住了,表情錯愕地問:「你做什麼?」
只見易小念已經脫光了身上的衣服,一絲不掛地站在床前,微微低著臉,像是不敢看他。
「不是你說的么,要像以前一樣。」易小念淡淡說道。
她的身體就像一枚已經開始慢慢變熟的果子,清純卻誘惑,顧英爵在看見的第一秒,整個人就繃緊起來。
他知道對方的味道有多麼美妙,同時也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莽撞。
顧英爵屏住呼吸,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顯得平靜,隨手拿了一條毯子丟到她身上:「抱歉,我今天沒興趣。」
毯子落在肩上,易小念毫不猶豫地將它撥開,任由它落在地毯上,然後赤著腳朝顧英爵走過去。
她每靠近一米,顧英爵的氣息就加重一分,直到她主動貼上他的身體,並且動作笨拙地用雙乳摩擦著他的肩膀時,幾乎忍不住回應。
「你瘋了么?」顧英爵推開她,把臉瞥向一邊,強行忍住心中的慾望不去看她,沉聲說道:「請你自重一點,我沒有要求過這方面。」
他的話在任何一個女人聽來都是致命的打擊,自己都已經把衣服扒光了主動找上他,居然還被拒絕,可以想象魅力是低到了何種程度。
換做其他女人,恐怕已經掩面淚奔了,然而易小念沒有。
她已經無所謂自己在顧英爵眼中是什麼樣子,她只想趕快達到自己的目的。
「你的確沒有要求過,但是我想要……」易小念從背後抱住他,雙手撫上了他的胸膛,將襯衣扣子一顆顆解開,緩緩說道:「我愛你,想和你一起,難道連這點都不能滿足我嗎?」
顧英爵抓住她的手腕,讓她無法繼續下去,低聲問道:「你說得是真的?」
易小念順從把臉貼上他的胳膊,點了點頭:「成年人都有慾望。」
「不,我說的是另一句……」顧英爵鬆開手,轉過身來,捧起她的臉與她對視,眼眸宛如大海般深邃:「你真的愛我?」
易小念身體一僵,不知該如何回答。
顧英爵哼了聲,放開她的臉,準備離去。
易小念卻突然衝過來一把抱住他,連聲說道:「是,我愛你!」
她的確愛他,從前愛,現在也愛,可正是因為這份難以啟齒的愛,才讓她無法繼續下去。
這個男人再有錢,再優秀,也無法改變他是一個殺人犯的事實,並且還多次欺騙她。
易小念覺得自己愚蠢極了,這麼愚蠢的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可以在世間存活下去?
快點結束吧,讓這一切都結束!
她沒有管顧英爵的反應如何,直接踮起腳尖,捧著他的後腦勺,用力吻了上去。
淚水在兩人唇齒間蔓延,既酸澀又痛苦,帶著幾分不顧一切的決絕。
易小念一邊吻著,一邊飛快地解開顧英爵的皮帶,顧英爵反應過來后,一把圈住了她的手腕,從深吻中抽離出來。
「誰允許你這樣做了?」
顧英爵聲音嚴厲,劍眉緊蹙。
易小念掙扎了幾下,發現對方是動了真格的,以她的力量根本沒法掙脫。
「那你到底要我怎樣?不能恨你,又不能愛你,只能像個木頭人一樣活著是嗎?」
她瞪著顧英爵,不甘心地大喊。
顧英爵遲疑了幾秒,繼而說道:「你現在太激動了,把衣服穿上,我們改天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