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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範進家,還沒進門,笑聲早已傳進兩人的耳朵。“哈哈,終於過了。哈哈,終於過了!哈哈,讀研究生咯!哈哈……尖聲怪調的,異常刺耳。進屋一看,“範進兩手顫抖地捧著通知書,嘻嘻哈哈。牛芳蕊說:“範晶晶,你還認識的不?範晶晶尖聲怪笑:“哈哈,鬼鬼你來啦,哈哈,我考研通通過咯!哈哈……牛芳蕊說:“我找來個大夫,給你看看到底得啥病了。範晶晶大笑:“哈哈,我能有啥病,哈哈,終於考上了。徐小春打量範晶晶看,覺得她現在的樣子太邋遢了。經過細致的望聞問切,他開口說:“你還笑什麽?你不知道你已經快夠嗆了嗎?現在想啥就吃啥,想喝啥就喝啥吧,你快夠嗆啦!範晶晶一愣,止住笑聲,見徐小春一臉嚴肅,說話的口吻也不像是開玩笑。她說:“不會吧?我還要讀研的,你別嚇我。牛芳蕊說:“真的要夠嗆了?徐小春歎氣說:“這個病,隻有一個人能治……牛芳蕊連忙打斷:“誰?快說!範晶晶不唸聲。徐小春說:“這個人我認識,他的醫術非常高明,但是人很怪。你要是真的想活命……範晶晶說:“我不能死,我要讀研的。範晶晶被徐小春這麽一說,眼睛都含著眼淚。她花了三年時間,嘔心瀝血才勉強考上個研究生,現在竟然被大夫說要死了。剛才還心裏歡喜的她,頓時心境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彎,不由得悲從心來。在這情況下她哪裏還笑得出聲,沒有落淚便是不簡單了。
徐小春說:“那你就要去找那名醫生,他就在市裏,但是不見得容易見到。範晶晶說:“隻要能活,再不容易見的人,我也要見到他。你說吧,他在那裏。徐小春跟她說,那個大夫叫唐凱,並且把他的地址告訴了她。範晶晶找他要唐凱的手機號,他推脫說不知道。範晶晶無奈,當晚就收拾行李,去了市裏。
夜裏,徐小春給唐凱打電話,跟他說:“有一個叫範晶晶的人要去你那裏看病。然後把範晶晶的情況跟他說了下,囑咐他要怎麽做。唐凱聽完徐小春的話,笑著說:“你們中醫真邪門,還有這樣治病的?算了,我聽你的就是,要是人家的病還是不見好,你別賴我。
第二天,範晶晶按照徐小春寫的地址,好不容易找了過來,發現竟然是個牙科診所。唐凱這個診所每天顧客盈門,生意火爆。範晶晶來的太早,見店裏隻有唐凱一個人,她說:“你好,我要找個叫唐凱的大夫,他在嗎?唐凱見範晶晶愁眉苦臉的樣子,問:“有啊,你找他有什麽事啊?他不直接所自己就是唐凱,隻因昨夜徐小春的囑咐,他怕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徐小春說的那位。範晶晶說:“我得病了,經人介紹,慕名而來,希望讓他幫我看看病。唐凱見她一臉憂愁,問:“誰介紹你來的啊,什麽病呢?範晶晶說;“徐大夫介紹來的……她看了看眼前的這個人,她不知道他就是唐凱。唐凱問:“那個徐大夫啊?徐大夫多了。唐大夫不在,你回去吧,下禮拜再來。範晶晶聽了,忍不住掉淚說:“我來一趟市裏很不方便的,現在我得了絕症,恐怕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你就不能讓我見見他麽?唐凱冷峻的說:“他不在,家去吧。範晶晶哭著再三央求,就差給他跪下了。唐凱還是一句話:“他不在,家去吧。範晶晶無奈,轉身走了。唐凱看著範晶晶楚楚憐人的背影,有些不忍心。但是,他所表演的這一切,都是徐小春教的,現在範晶晶失魂落魄的樣子,他擔心的自問:“什麽個‘以悲療喜’這真的是在給人治病麽?
範晶晶回到家裏,大哭一場。想到自己癡心求學二十多年,結果呢,“壯誌未酬身先死。她開始反思自己,這麽辛苦的考研是為什麽什麽?辛辛苦苦的考來考去,結果連個工作都難找。為了考研,荒廢了自己的青春年華,該談戀愛的時間,放在了考研,該逛街購物的時間,又給了考研,結果呢,為了考研生,為了考研死。更嚴重的是,她成了男人們眼中的老妖精、老祖母、滅絕師太。考研的第一個後果,讓她成了孤家寡人,沒人願意來追求。考研的第二個後果,她發現自己越來越難以融入社會,和自己談的來話的人越來也少。更嚴重的是第三個結果,由於拚命的考研,這三年來透支了自己的身體,現在被徐小春檢查出罹患絕症。
她在想,這麽多年來,癡心考研是為了什麽?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她醉心於“金字塔裏的世界,導致她麵對現實的時候,變得既容易輕信別人話,以此同時,她又變得多疑。總是被人稱為“神經病。她心裏默默的和老天爺說:“老天爺,您要是能讓我重新開始,我發誓不去考研,我要跟那個喜歡我的男孩談戀愛,我要購物,我要逛街……您老人家可以給我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嗎?
整整一周的時間,範晶晶一絲笑容都沒有出現過。她笑不出來了,也對讀研喪失了興趣。現在每每想起自己收到通知書後的狂喜,心裏就會湧上一陣惡心。她再次出現在唐凱的牙科診所,她說:“請問,唐凱大夫回來了嗎?唐凱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不再忍心騙她:“我就是唐凱,其實你沒病,你的那幾天的狂喜,導致你的神智有點紊亂。現在,經過這麽一出戲,把你驚醒了,自然而然病就好了。範晶晶一愣,頓時像是明白了什麽。片刻後,她對唐凱連連道謝,心裏也不忘對老天爺表示謝意。
這件事被牛芳蕊知道後,她問徐小春:“你治病的方法咋這麽怪啊?徐小春說:“有什麽好奇怪的,你是少見多怪而已。牛芳蕊笑說:“那我去你那當護士,多見見這稀奇的事咋樣?徐小春上下打量著看牛芳蕊,說:“扯啥蛋啊,我可請不起你。牛芳蕊認真的說:“我不要錢,我就是好奇。牛芳蕊又再三的央求,徐小春有點抹不開,他說:“真沒工資啊?牛芳蕊說:“我不要工資,中午我還管你飯吃,咋樣?徐小春不唸聲。牛芳蕊說:“那就這樣咯,明天我就去上班。
林月每天都給牛芳蕊打電話,詢問徐小春每天都幹什麽,有什麽愛好,以及醫術如何。牛芳蕊傻乎乎的一一回答。牛芳蕊沒想到,她不知不覺的成了林月的特務。對於牛芳蕊的情報,林月非常滿意。林月現在覺得徐小春的醫術還不錯,可她就是不好意去找他看病。
連日來,林月總在糾結。她已經耍了幾次徐小春,還放了人家一次鴿子。從牛芳蕊嘴裏得知,他對自己也沒有有什麽排斥,並且很希望給自己治療“香妃病。林月指尖輕挑琴弦,琴聲綿長,舉手投足間,帶著一股風雅。內心卻不風雅,她糾結,搞不清找徐小春是為了看病,還是暗自相親。
這天下午,牛芳蕊陪著林月,鼓足勇氣來到診所。林月戴著墨鏡,戴著口罩,戴著帽子,盡可能的遮著臉,她不想讓徐小春察覺到她的不好意思。一開始他沒有發現這個人是林月,在一股異味鑽進鼻孔後,他才明白這人是林月。他像是和老熟人打招呼一樣,微笑著說:“來啦!林月不唸聲,臉有點微微發燙。在帽子、口罩、墨鏡的遮擋下,他當然不會察覺到。徐小春說:“咱們檢查一下吧,請坐。林月不唸聲。坐下來,抻了下袖子,手腕搭在脈枕上。墨鏡後的眼睛打量著徐小春。徐小春認真的切脈。不到一分鍾,他說:“摸摸,那根手。林月不唸聲,冷冷的伸出另一隻手。又過了一分鍾,他說:“把帽子,眼鏡,口罩都摘了吧,我看看臉色。林月說:“不行。徐小春說:“那就摘下口罩,看看舌頭。林月說:“不行。牛芳蕊聽了,在一旁“嗬嗬直笑。徐小春說:“為啥呀?咋樣才行?林月說:“不為啥。除非……徐小春問:“除非什麽?林月說:“除非,你看了不能對我有想法。徐小春聽了鬱悶,心想:你思想真複雜,我能對你有什麽想法?他說:“肯定不會有想法。林月問:“叫我咋樣信你?徐小春歎氣說:“你說咋樣就咋樣。林月也歎氣說:“算啦……說完她摘下眼鏡,帽子,口罩。一朵紅雲浮在她的臉上,心髒也撲通撲通的跳。她害羞的低下了頭,揚起眼悄悄偷看徐小春。徐小春說:“看看舌頭。她不好意思的伸了伸舌頭。徐小春說:“張嘴伸出來,像這樣。他做了個示範。林月的喘息開始加重,為難的張開嘴,伸出舌頭。徐小春點點頭說:“這樣吧,我先給你開副藥,十天的量,你先吃一下。他走向藥架,開始抓藥。林月抹了下已經微微滲出汗水的額頭,長長的鬆了口氣。牛芳蕊在一旁小聲的傻笑,林月瞪了她一眼。
徐小春包好藥,遞給林月說:“這是五副藥,一副熬兩次,第六天的時候,你身體會有會有反應,到時候別害怕。林月點點頭,沒唸聲。
晚上,林月和徐小春發信息,“我這病,你能治好麽?有多大的把握?徐小春回信息說,“先吃吃看吧,至於有多大把握,我也不敢打包票。林月看完信息,歎了口氣,回信息,“沒病的人真幸福,我真羨慕他們。徐小春沒有回信息。
這時,唐凱打來電話,聲音有些急促:“春啊,幫我個忙怎麽樣?徐小春問,什麽忙?唐凱說:“借我兩萬塊錢,下月就還。徐小春問:“幹什麽用?唐凱不好意思的說:“這陣子,我診所添了件設備,需要周轉一下。徐小春聽了說,行,一會給他打過網銀去。唐凱在電話裏表示萬分感謝。並且透露說:“這陣子加入了個圍棋社,沒事的時候就去下圍棋,下棋的時候,偶爾還帶點彩頭。輸贏也不大。徐小春“嗬嗬的敷衍著。唐凱問:“那個姓範的姑娘的病怎麽樣了啊?徐小春說:“沒啥事了,差不多好了。
掛了電話,徐小春給唐凱的賬戶打款。打完款,他躺在床上想,林月這病,憑自己的能力真能治好麽?醫案裏邊確實是有記載,很多都是一個來月就治好了。可是醫案歸醫案,要知道每個人的體質都不同,病情也不同,對於林月這病,自己真的沒有多大把握。唐凱和自己是發小,認識了這麽多年,他頭一次開口借錢。他肯定遇到了什麽為難的事。徐小春哪裏知道,他唐凱根本沒有買什麽醫療設備,而是在圍棋社下棋輸錢了。對方催的又緊,說再不還錢,就找上門去。他怕被他老婆知道,也不敢找他老婆拿錢。想來想去,隻好找徐小春借一下,來度過這個難關。
林月走後,每天按照徐小春說的,按時熬藥喝。一連好幾天,喝的她身體的異味沒見減輕,卻變得越發難聞。氣的林月有好幾次都心生找他去理論的衝動。轉念一想:他不是說讓我第六天別害怕麽,那我就看看第六天會發生什麽事情,要是這十天的藥吃完了,讓我渾身的臭味變得更大,我非要砸了的診所不可。
自從身上的異味加重後,林月便沒有出過屋。第五天晚上,她自感渾身臭味越來越大,嗆得她自己都難以忍受。室內空氣彌散著來自她身體的臭味,屋裏換氣扇不停的運轉,發出“嗡,嗡的響,依然難以減輕空氣裏的的臭味。她說:“明天就第六天了,現在我已經被熏得喘不過氣來,明天還能有什麽反應?她沒有好氣的打電話問徐小春:“喂,你給開的是什麽藥啊,我身體的味道現在越來越大!徐小春被電話發出的聲音,震得耳朵嗡嗡響,他說:“從那天開始味變大的?林月說:“差不多第三天我就發現了!咋回事?你說。徐小春耐心的解釋:“是這樣啊。你聽完說,前幾天我還擔心這藥沒有效果,看來這份擔心是多餘的了。現在你身體有反應,那是好事,說明藥效起作用了……林月不解,打斷說:“啥意思?讓我越來越臭,就是療效麽?
徐小春說:“你聽我說,你身體的異味相當於敵人。這藥呢,已經引起敵人的排斥,它們在發怒,在鎮壓你吃下的藥。你吃了藥後的第一天,這藥的能量還很微小,它們隻能悄悄的藏起來,等待你第二天吃完藥,進入你身體裏的援軍。到了第三天,這個藥的能量還是不大,但是它已經被你身體的異味察覺到了,異味開始出動,要去殺死你身體裏的藥。這樣呢,異味在你身體裏一活動,散發的味道就開始變大。現在,你說你的味道越來越大,可能是它們兩幫開始正麵交鋒了。如果不出意外,你明天會發燒,很難受,但是你不要害怕,更不要輸液打針什麽的。
林月聽了,將信將疑,擔心的問:“會發燒到多少度呢?徐小春想了想,不敢肯定的說:“應該不會到四十度吧,你別擔心就是。林月害怕起來,想到明天會發高燒,又不能輸液打針。她不敢再問什麽,怕知道的越多越心煩。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裏胡思亂想。這徐小春是不是給她吃錯藥了,導致病情加重?明天要發高燒是真的嗎?“徐小春還是挺帥的,我是不是喜歡上他了?林月稀裏糊塗的說。東想想,西想想,她睡著了。
果然,一覺醒來的林月,真的發燒了。她吃驚的給徐小春打電話:“我真的發燒了,怎麽會這樣,現在該怎麽辦?徐小春鎮定的說:“這是好事,說明你體內的藥物正在和病交戰,戰場是你的身體。兩軍交戰總會傷及無辜,所以無辜的你發燒了。現在別忘了熬藥喝啊。林月聽完,又熬了一劑藥喝下去,她要給藥物增加援軍。半個小時候,她身體越來越燙。她發覺這次發燒和以往不一樣,她並不頭昏。以往怕涼的雙腿,開始發熱,感覺腳心如同燙熟了的鵝掌。又熱又癢。她渾身開始出汗,用手一抹,看到手上的汗水竟然是淡黃色的。身體的臭味越來越大。她找過體溫計量了下體溫,已經四十多度了。林月渾身如同在碳上烤。她用毯子把自己裹住,跪在床上,幹挨著。時間一分鍾一分鍾的過去,並不因為她發燒而變得加快或是減慢。林月看著掛鍾的秒針一圈一圈的轉,她突然覺得時間是如此的慢,每一秒,每一分鍾都像是被拉長一樣。
半個小時後,疲倦的林月再次用體溫計測量身體,體溫已經回落,但是還是徘徊在三十八和三十九度的臨界點。她躺不下,站不起,唯一還算舒坦的就是保持一動不動的坐著。臭汗還在出,體溫稍稍回落一度,可是還在三十九度。因為聽信了徐小春的話,林月沒有去輸液。為了治好自己多年的“香妃病,她自身發出強大的毅力和高燒多抵抗。時間滴答滴答地流逝,林月忍耐著高燒,慢慢得她昏睡了過去。
牛芳蕊來診所上班,剛一進屋,徐小春跟她說:“你表姐在發燒,你快去看看吧。牛芳蕊問:“咋回事?徐小春跟她簡單的說明了下。牛芳蕊聽完,扭頭便跑了出去。一路上,她給林月打了好幾個電話,總是打不通,越發讓她擔心。
終於來到林月家,她急匆匆地跑向林月閨房。推開門的一刹那,空氣中散發著嗆人的汗臭味,衝著牛芳蕊撲麵而來。她看到林月像個病貓一樣,裹著毯子身體卷縮成一團。牛芳蕊捂著嘴,走到林月跟前,摸了下她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體溫都差不多。林月呼吸細微,像是在睡覺。她輕輕的叫了聲:“表姐,你還好吧?林月沒反應。牛芳蕊歎了口氣,默默地守在一旁。過了老半天,她見林月還在熟睡,無奈之下給徐小春發信息詢問;“我表姐並沒有發燒,她隻是在睡覺,好想身體很虛弱。徐小春回信說,“不會吧,那會她給我打電話說,已經發燒了,你摸摸她身體,是不是很黏糊啊?牛芳蕊看完信息,摸了下林月後背,粘稠的汗水粘了她一手,黃乎乎的,相當難聞。牛芳蕊擦過手,跟徐小春回信息:“確實都是汗水,又黃又臭。空氣也很臭,咋回事?徐小春看完信息,長長的鬆了一口,回信說:“還不錯。牛芳蕊追問,“啥玩意還不錯?徐小春摁字說:“那些又黃又臭的汗,就是她的病根,看來被逼出來了,不是還不錯麽?牛芳蕊看完信息,懸著的心稍稍放下,發信息說:“那好吧,我守著她,等她醒來。徐小春囑咐說:“她醒來後,告訴我一聲。到時候,你給她弄碗紅糖薑水喝,千萬別讓她洗澡。
牛芳蕊就這麽守著林月,不知過了多久,她也昏昏地睡了過去。一直到了下午兩點,林月醒了過來,看著牛芳蕊靠在床邊睡得很甜,明白她已經守了自己很久。她搖醒牛芳蕊說:“鬼鬼,我好渴,給姐弄點水喝。牛芳蕊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著林月說:“你醒啦,嚇死我了。林月有氣無力的又說了一遍口渴。牛芳蕊小跑到廚房,找來老薑,切碎,又找出紅糖,小跑回來。臥室內,林月正在嘔吐,可她肚子空空,所吐的東西,不是膽汁便是胃酸。牛芳蕊看著地上一大片黃黃綠綠的苦水,自己的內心也像是被螞蟻咬過一樣的難受。
她按照徐小春的囑咐,沏好水給林月喝。林月喝完後說:“還是我的鬼鬼妹對我好,姐沒白疼你。牛芳蕊不唸聲。林月說:“我病得這樣,家裏連個人都沒有,他們才不管我的死活,你說我孤獨麽?牛芳蕊清理完地上的汙穢物,說:“不哇,我不是再陪你麽。林月不唸聲。牛芳蕊問,要不要吃什麽?林月搖搖頭說:“想洗個澡。牛芳蕊阻止說:“不行,徐大夫不讓。林月問,為什麽。牛芳蕊隻說是徐小春叮囑的,至於為什麽她也不知道。林月歎氣問:“鬼鬼,你在徐小春那當護士也有半拉月了吧?你覺得徐小春這人咋樣?牛芳蕊問:“啥咋樣?我感覺他醫術挺好的,這幾天他和我說了很多奇怪的病,什麽鬼怪,什麽丟了魂的,跟聊齋似的,還有……林月打斷她的話說:“我問的不是這個,我說你覺得他人怎麽樣,人品呐,懂了嗎?牛芳蕊不懂,傻乎乎地說:“人品很好啊,他診所外邊的那些蹲牆根的老頭,動不動就嘲笑他,我也沒見他生氣過。還有哇,他經常不收藥費。我看他人品挺好的。林月照她頭拍了一把,說:“你個傻玩意,我說的是……呃……林月欲言又止,臉上浮現出一朵紅霞,“你真不懂假不懂?我在生病,你別故意氣我。牛芳蕊真不明白,摸著腦袋說:“到底啥啊,你說清楚?林月生氣地說:“傻玩意!滾,滾,滾一邊去。牛芳蕊不唸聲,走到琴房,輕輕的彈了下古琴,聲音清脆。林月聞聲,說:“別瞎彈,這琴前幾天剛修好,花了不少錢呢。牛芳蕊知道這把琴的來曆和價值,雙手輕輕地撫摸著琴身,她問:“哪裏壞了呀?
林月把牛芳蕊叫到跟前,悄悄地說:“妹子,你說姐這條件怎麽樣?配得上徐大夫麽?她的話既輕又細,生怕被第三個人聽到。牛芳蕊隻看到她的小臉紅到了耳根子,她說的話,卻沒聽清,問:“你說啥?大點聲,屋裏又沒別人。林月怒說:“你成心氣我是吧?話音剛落,又一臉嬌羞地說,“你說姐這條件怎麽樣?配得上徐大夫麽?牛芳蕊上下打量著林月看:“這我不知道,你得問他去,反正他也沒對象,你追個試試唄。林月心想:我條件這麽好,倒追他?虧你說得出來。登時罵句:“扯啥淡呢。
冬至將至,白天越來越短。
這幾天,林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安心靜養。眼看最後一劑藥已經煲上,喝了這麽多天,她隻覺得怕冷的雙腿有所改善以外,沒發現身體的臭味減輕多少。“臭味沒治好,倆腿卻輕巧了。林月歎氣地自語。當晚,她發信息給徐小春,“你在幹嘛?徐小春在躺在床上,在玩手機遊戲。他回信息說,“我在查資料,查‘香妃病’呢。林月微笑著回信息:“看來你對我還挺上心嘛。徐小春隻顧玩遊戲,沒回信。林月又發信息說,“這個藥沒效果呀,我隻感覺它給我腿治的挺好的,可‘香妃病’沒見減輕啊。過了半晌,徐小春玩完遊戲,伸了個懶腰,回信說,“應該有效果了,不然你不會發燒,藥差不多吃完了吧,明天再來我這抓一個療程的去。林月打字,“我長得怎麽樣,漂亮麽?她不好意思的按下發送鍵,臉上緋紅,心中忐忑的等徐小春回信息。徐小春看到信息,隻覺得這是林月的自卑心在作祟,他安慰說,“當然啦,不僅漂亮,氣質也非常出眾的。林月看了信息,心裏甜甜的,回信說,“可是我是‘香妃’的,你不嫌棄啊?徐小春安慰說,“放心吧,我保證幫你治好。
徐小春認為自己和林月不是一個階層的人,絕不會發生七仙女和董永那樣的事。他所回的信息都是出於一個大夫對病人的鼓勵。
第二天,霧霾嚴重。牛芳蕊自從做起診所的護士來,每天都按時上班。來診所看病的人,從來沒有上過兩位數,閑來無事的時候,牛芳蕊就纏著徐小春給自己講中醫理論,還有各種奇怪的醫案。徐小春也是很樂意和她說。每當說到離奇之處,緊要關頭,牛芳蕊總會哈哈大笑,徐小春也跟著笑。
兩人談的正開心,大笑之間,林月不知不覺的來到診所。她看見自己的表妹正在“調戲自己仰慕的人,心生鬱悶。“呦,談的夠熱鬧嘛,再說什麽呀,我也聽聽唄!牛芳蕊見林月進來,她說:“表姐,你來的正好,咱們一起聽小春說醫案吧,很逗樂的噢。林月猴了她一眼,說:“我才沒空聽。她扭頭對徐小春說,“徐大夫,我的藥吃沒了。感覺效果還不錯,你再給我抓一個療程的去。徐小春轉身去抓藥。林月看著徐小春的後背,偉岸挺拔,很是滿意。她悄聲的對牛芳蕊說:“你聞聞姐身上的味道有沒有變化?牛芳蕊湊過來聞了聞說:“以前隔著一米,我就能聞到,現在我湊過來聞,才能感覺到一絲。真的臭味很少了。她看著林月懷疑的說,“你沒噴香水吧?林月聽了笑而不答。
徐小春抓完藥,包好,遞給林月說:“咱們再吃一個療程,應該會顯效了,要有信心哦。
林月柔情的看著徐小春,扭捏地說:“我需要你的鼓勵。徐小春還沒開口,牛芳蕊搶著說:“我也鼓勵姐。林月嬌嗔地說:“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