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手撕白蓮花
薛瑾年的目光落到她帶著薄怒的小臉上,很快又移開目光,腔調悠悠地說道:“你現在的火氣這麽大。點的這些東西全都是容易上火的,點那些清淡的菜。”
“我就想吃這些!這裏是我的產業,我說了算!”墨千蓉不知道哪裏躥出來的火氣,感覺她的七竅都在噴發怒焰,火大得不得了。
反正她現在是怎麽看薛瑾年都不順眼,他越是不讓她做什麽,她硬是想要去做。
“那你試試看。”薛瑾年渾不在意地說了一句,低頭繼續裝深沉,眼角餘光始終不曾離開她哪怕一分一秒。
墨千蓉被他忽略了個徹底,氣呼呼地朝著薛瑾年揮了揮拳頭。
看他還是沒有半點反應,她不悅地哼了一聲,幹脆直接去找服務員點餐,“我要吃紅燒牛肉、酸辣魚……”
然而,等墨千蓉一口氣報了一大串菜名,正準備回去跟薛瑾年算總賬的時候。
小臉圓圓的服務員微微鞠躬,眼帶著歉意,對著墨千蓉禮貌一笑,“抱歉夫人,廚房沒食材了。”
“什麽?!”墨千蓉雙目瞪圓,發出一道驚呼聲,“廚房怎麽會沒有食材?你們平日就是這麽招待客人的?”
圓臉服務員再度鞠躬道歉,小心翼翼地看了包廂裏一眼,她的小動作馬上被墨千蓉捕捉到了。
墨千蓉火冒三丈地指著包廂,壓低聲音問道,“你告訴我是真的沒食材,還是這混蛋不讓你們做?”
圓臉服務員先是搖頭,而後又是點頭。
最後,她意有所指地瞄了眼薛瑾年,垂著頭不說話,該有的答案她已經給了。
“我知道了,你忙去吧。”墨千蓉壓抑著滿腔的怒氣,朝著圓臉服務員擺了擺手,她不想在外人麵前跟薛瑾年吵架。
家醜不可外揚,她對薛瑾年那個混蛋有再多的不滿,她也會選擇關起門來再吵。
圓臉服務員飛快地瞄了眼包廂,偷偷給墨千蓉一個加油的手勢,步伐輕快地離開了。
墨千蓉有些呆怔地目送著那個圓臉服務員的身影,她總覺得那女孩兒長得有些熟悉,可她想不起來她是誰。
不過有一點,墨千蓉可以肯定,這圓臉服務員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不然的話一般人可沒膽子當著薛瑾年的麵,搞些小動作。
“你的性取向真的很有問題,有我這麽優質的老公還不夠?”薛瑾年笑得有些勉強,他為了掩飾他的醋意,故作放鬆地往身後的沙發躺下去。
他的危機感越來越強了,除了要防備男的來挖牆腳,還得防備那些長得可愛、喜人的小丫頭們。
“胡說八道!”墨千蓉又大又亮的眼睛瞪圓,直接用四個字否認了薛瑾年的話。
薛瑾年瞄了她一眼,老神在在地說道:“我是看你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那麽久,才這麽問你。”
墨千蓉朝天翻了個白眼,起身走過來,站在薛瑾年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問道:“你不是說這聚香閣是我的嗎?為什麽我點菜,服務員都不聽我的吩咐?”
薛瑾年雲淡風輕一笑,給出了答案:“因為她不是這裏的服務員。”
“她是誰?你的小情兒?”墨千蓉沒注意到她從遇到廖夢瑤之後,說話一直都是這麽酸溜溜的。
薛瑾年突然伸出手,緊扣住她纖細的手腕,控製著力道將她拉到懷裏。
“不是,按照輩分她該叫你一聲小舅媽。”
“小舅媽?”墨千蓉腦子有點當機了,她睜著一雙大眼睛,一臉震驚。
薛瑾年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又親了她一口:“嗯,她叫我小舅舅,不就是叫你小舅媽?”
墨千蓉被他捏了一把鼻子,馬上反應過來:“不是,薛瑾年,你什麽時候有個姐姐的?我怎麽都不知道?”
薛瑾年溫文一笑,“這事說來話長,等回家再跟你細說。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去露麵了。”
墨千蓉看他真的不打算這會兒說,隻得依從,她剛起身就問道:
“你先跟我說,你的好兄弟都有誰,都什麽脾氣,先給我個心理準備。”
薑哲那樣的,她有點吃不消。
如果薛瑾年的幾個好兄弟,都跟薑哲一個脾氣,她待會兒要帶好盔甲才行了。
薛瑾年挪揄一笑,“怎麽?這會兒才問?從家裏來到現在,你看起來一點也不緊張。”
墨千蓉想了想,決定先把醜話說在前頭,給薛瑾年打個預防針:“哼哼,還不是你的好兄弟薑少幹的好事兒!我先跟你講清楚,要是你那幾個好兄弟都跟他一個脾氣,可別怪我不給他們留麵子。”
“你沒有機會這麽做。”薛瑾年平靜地笑了,他的其他兄弟和阿哲的脾氣一點也不一樣。
墨千蓉狐疑地看了他一會兒,長呼出一口氣,“薛瑾年,你用幾分鍾簡短跟我說說,你那幾位好兄弟的脾氣。”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薛瑾年朝她溫溫一笑,眼裏帶著笑意,攤了攤手說道:“你沒必要這麽緊張,隻要牢牢記住一點,你是他們的嫂子。”
他的兄弟們都不是糊塗之人,他們當他是親大哥一樣看待,自然不會讓墨千蓉難堪。
薑哲,他不過是被慘痛的記憶綁架了,廖夢雅死得那麽慘,給他留下了巨大的陰影,他始終沒有走出來,所以才會那麽捧著那廖夢瑤。
墨千蓉直接對著薛瑾年翻了一個大白眼,沒好氣地罵道:“你不說就算了!”
別以為她不知道薛瑾年的小心思。
這混蛋男人每次都這麽拐著彎子,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省得把他這個“偉大”的丈夫給忘記了。
“乖,別鬧脾氣。”薛瑾年眸光流轉,含著淺淺的笑意。
“哼!”墨千蓉傲嬌地甩開他的手臂,率先走出門去。
“老婆,等等我。”薛瑾年拿她沒辦法,隻得追上去,小小聲地跟她認錯,哄她開心。
在別人眼中,墨千蓉今天的表現太過於矯情和無理取鬧,不討人喜歡。
但薛瑾年卻不是這麽看的,他其實很喜歡墨千蓉這傲嬌的樣子,這代表著墨千蓉當他是自己人,不再像先前那樣端著架子。
“大哥大嫂呢?他們怎麽還沒來?”元彪是最後一個到場的,他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必須要處理妥當才能前來赴宴。
他以為自己來得夠遲了,做好被兄弟們罰酒三杯的打算了,哪曾想到大哥大嫂還沒到呢?
元彪這話一問出口,包廂裏的氣氛就開始變了,先前還在喝酒調笑的幾人,頓時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原因無他,排行老二的薑哲一聽到這話,當即將手裏的杯子用力地放到桌上,臉色陰沉沉的,好像人家欠了他二五八萬似的。
廖夢瑤垂著頭不說話,她剛被匆匆趕來的元彪“問候”了一句,沒膽子在這種時候開口說話。
元彪是在座的五個男女中最是看不慣廖夢瑤的,他也不講究什麽“好男人不該讓女人下不來台”的潛規則。
他這人最是看不得如廖夢瑤這般,在男人跟前使勁裝白蓮花、裝可憐、裝柔弱博取同情的。
他家後媽就是依靠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成功破壞了他父母的感情,逼得他們夫妻反目,父子差點斷絕關係。
元彪掃了場內一圈,發現除了薑哲和廖夢瑤之外,全都是一臉好奇的模樣。
自家兄弟,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元彪一看就知道他們沒有偽裝,是真的不知道。
他又看了眼生悶氣的薑哲,轉而將矛頭對準廖夢瑤。
他晃了晃手裏的酒杯,語氣輕佻,眼裏滿是鄙夷地問道:“廖大小姐,看你這反應,莫不是你知道我大哥大嫂到現在沒出現的原因?”
“彪哥,我不知道。”廖夢瑤心裏恨恨地咒罵著元彪,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有事沒事都要拉她出來當箭靶子。
她從跟著薑哲加入他們這一個小團體之後,從未得罪過元彪,實在無法理解他為什麽這麽對她。
“嗬嗬,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元彪嗤笑一聲,他做刑偵工作的,出於職業習慣,他問話的時候就盯著全場的人看了一遍。
廖夢瑤那點子小心思和小變化,他自然不會放過,一眼就看穿了廖夢瑤試圖掩蓋事實真相的目的。
“嘭——”薑哲眉宇間盡是冷厲地看向元彪,眼中的怒氣幾乎要化成實質,“阿彪,你有什麽話直接來問我!為難一個弱女子,算什麽本事兒?”
元彪不屑地看向眼淚說掉就掉的廖夢瑤,說話十分不客氣:“喲嗬,薑大少,你這話可真是冤枉我啊。我什麽時候為難弱女子了?在場有弱女子嗎?”
“嘭——”薑哲惱怒不已地直接將酒杯往地上一砸,雙目噴火地看向元彪,“阿彪,夢瑤哪裏惹到你了?你要這麽欺負她?”
“嘭——”元彪反手就將手裏的酒杯砸到廖夢瑤的腳邊,隨後他表情暢快地看著暗紅色的酒液噴灑在廖夢瑤裙角。
元彪眼裏滿是嘲諷地看著廖夢瑤發出一道驚呼聲,幾秒鍾內疚完成了裝柔弱,一秒鍾哭成淚人的驚人絕技,哈哈大笑起來。
“薑大少,以後你可別再帶著,這位柔弱的廖大小姐出現在我跟前。我可不像你這麽憐香惜玉!薑哲,你對這種蛇蠍女人憐香惜玉,你的眼睛一定是被狗屎糊住了!”
元彪大笑了一陣,眼裏滿是鄙夷地看著暴怒的薑哲,一字一字清楚地說道。
薑哲被他這反應氣個半死,幾步走到元彪的跟前,揚起拳頭就喝道:“阿彪!你想跟我打架是嗎?”
元彪擼起袖子就準備要幹架,他話語直白地怒罵著薑哲,希望能將他罵醒:
“打就打,最好把你這糊塗蟲一拳打醒!蠢到被一個弱女子耍得團團轉,薑哲你可真是出息!我出去都不好意思說我認識你!丟人!”
“你!”薑哲聽到這些話,哪裏還能忍得下去?
他氣得臉色通紅,揮拳就要往元彪的臉上砸下去,門口傳來一道暴怒地吼聲:
“你們兩個幹什麽?要打架滾出去再打!別在這裏礙你們嫂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