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詩情畫意少年郎
金魚本來帶著小娘子,正在小舟上品花賞景。
突然收到一隻信鴿,費力的將信筒拔出來。
信筒那麽小,別人傳句話也就算了,可是能塞的這麽緊,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一封信,難為送信的人了。
唔.……還有信鴿~~
將紙攤開,看到裏麵的內容,金魚不由樂了。
解柔見夫君微笑,微微一拜,聲音清脆道:“夫君,到底是何事如此開心,可否與妾分享”
“給,你自己看,這是爹娘給咱們的任務”
他也沒藏著,順手將手裏的信遞給解柔。
解柔拿起那張被卷的褶皺信紙,看到:“兒啊,爹跟你娘去遊玩了,每個十年八載的回不來。
(有孫子的時候,我們會回來的)
我給你布置兩個任務,第一個,將金家扛起來,你這些年學了不少經商的本事,正好曆練一下,最好能將原來的生意擴大一倍。
(不要聽你爹亂說,好好玩,好好鬧,咱們金家敗的起)
第二個任務,你也老大不小了,小柔嫁給你三年,先前你要讀書,怕影響你功業,沒逼你,所以現在你要跟小柔好好為咱們金家開枝散葉!
(兒啊,小柔是個好兒媳,你可不能辜負她)”
解柔看到前麵的話,也是忍不住咯咯直笑,可看到最後一句話,卻感動的快哭了。
有這麽一個善解人意的婆婆,她算是萬幸了。
金魚將她攔在懷裏,然後對著船夫道:“轉頭,回洛城”
“好嘞,少爺、夫人您坐好”
擺渡的船夫,青篙撐起,小船帶起一道水浪,朝洛城方向飄去。
這一年,金魚二十二,當上了金家家主。
一邊出入風月之地,陪員外商人,各種交集,一邊不忘好好對待自己的小娘子。
不同於那些大腹便便的商人,他克製著自己的言行。
既然作為那人的丈夫,就要履行好丈夫的職責,於是他有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美名。
商人們鄙視,書生們瞧不起。
但那又如何?
自己做什麽,需要別人來指指點點嗎?
他隻知道自己無愧於心,這就足夠了。
轉眼又是三年,金魚完全掌控了金家,並且讓生意也翻了一倍,算是完成了金老爺交待的第一個任務。
但是第二個任務,遲遲沒有來。
金魚知道,他和金夫人一樣,生命層次太高,與普通人結合,是不可能有子嗣的。
然後,金老爺他們回來了。
聽到自己的兒媳婦沒有為金家開枝散葉,完全傻了眼。
這些年來,金老爺已經隱隱猜出一些事情。
好比金夫人,也是未能有子嗣,這不是他的原因,而是金夫人身上在當年生下金魚時,肯定發生了異變。
否則,一個已死之人怎能複生?
現在,又到了金魚身上,他隻得感歎:“天賜之人,嗬嗬,看來我這一脈要斷了”
金夫人攬住他:“你後悔嗎?”
“不後悔,你們活著就是老頭子我的全部,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隻要你們娘倆”
金老爺的話,讓金魚很感動。
這爹真是好到沒話說。
絕了~~
三人無所謂,可是另一個人卻不行。
解柔哭哭啼啼,梨花帶雨道:“兒媳不孝,不能為金家留下子嗣,還請夫君休了我吧”
金魚上前,將她抱住:“傻柔兒,你說什麽呢,進了我金家門,就是我金家人,想要逃,休想!”
“可是.……可是我.……”
“不怪你,怪我,陪我過完這一生吧,你看爹娘都沒反對”他指了指金老爺和金夫人,挑了挑眉。
二人如何不知道兒子的想法,也相互勸了起來。
最後在金魚和二老的攻勢下,解柔漸漸打開心房,算是解開了此事,不過他堅決要金魚納一個妾室。
她可不信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哪知金魚一句話讓她徹底淪陷:“這一世,我有你一人足矣”
話很輕,卻很重。
解柔理智想要反駁,內心卻是難以抗拒。
直接撲到他的懷裏,痛哭不已。
滿頭白發的金老爺看著兒子兒媳,唏噓道:“嘖嘖,我兒終於長大了,懂得哄媳婦兒了”
金夫人依偎在他身旁,眼圈紅紅的,充滿欣慰:“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這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感懷欣慰啊”
“老婆子”
“咋了?”
“有你,真好”
金老爺輕輕說著,金夫人嬌嗔了他一眼,嘴角掛出滿足的微笑。
沒了俗務的牽絆,金魚帶著解柔,每天視察自家的店鋪,順帶逛逛街,吃吃小吃,宛如神仙眷侶一般,羨煞旁人。
很多人之前還以為解柔沒有子嗣要被休掉,卻沒想到地位更加鞏固了,愈發的受金家少爺的喜愛。
別人想要說兩句的時候,就一句:“你們夫君可曾攜伴同遊,寄情山水,又或是結伴同行,賞月弄花”
讓那些嚼舌根的徹底沒了脾氣。
無他,那麽的丈夫,做不到這般。
於是,洛城各個角落,似乎都能出現他們的身影。
或在小吃攤上,或在首飾店內,又或是在隻有女人進入的胭脂鋪內,金家少爺和妻子恩愛的事跡,傳遍四方。
再也沒人敢說閑話。
同時,金魚雖然不再求取功名,但是書本也未落下,恰好解柔也是大家出身,習得一手好字,文采不俗。
二人相得益彰,相輔相成。
不時就會有那麽一兩首詩詞冒出,或者一兩副畫作流傳,又或者是曲調琴瑟,讓他們盛名遠播。
不僅僅局限於洛城一城,似流火照耀八方,似春雷驚現於世。
幾乎整片大陸上的人,都知道了這對璧人。
再加上金魚舉人的身份,朝廷甚至極為手握重權的大佬,也想要拉攏他。
但都被他給拒絕了,隻一句:“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卷雲舒”讓那些人自慚形穢,打消心中的念想。
境界差的太多,他們願意入這紅塵俗務,不代表別人願意。
他們追求著名利權才,不代表別人也追求。
金魚過著一生,就是想要平平淡淡的體驗。
一切隨心。
喜歡,就跟身邊人去做。
不喜歡,他直接避開。
真可謂:
“遍閱人情,始識疏狂之足貴;
備嚐世味,方知淡泊之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