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蔬菜
花似瑾點點頭,她知道,在古代,兵其實是挺苦的,醫療落後,受傷八成是死。
除此之外,農業也比較落後,運輸遲緩,糧草緊張,非常容易被斷糧道,被燒糧倉什麼的……是很正常的,他們又不像現代軍人有罐頭、壓縮餅乾吃,頂多是吃面片、大餅、粗米什麼的,肉乾非常稀罕,供給不了大多數人,蔬菜無法儲藏就更別想了。
農耕民族肉類產量極少,軍隊里只有高級軍官才能享用,普通士兵地位接近奴隸,能有口飯吃,沒餓死就是幸福了。
想到這裡,花似瑾就忍不住感慨了一下。
就是不知道現在邊關的戰士們的具體發展情況,畢竟這種事情,不像那些貴人們的事情那麼好打聽,打聽多了,人家會以為你是哪國的細作呢。
「你識字嗎?」軒轅雲毓突然問道。
花似瑾下意識的想搖頭,她之前就特別去看過,這裡的文字是和華夏的繁體字很像,但是並不是完全一樣,對於一個長時間用簡體字的人來說,能看懂一些繁體字已經很不容易了,讓她寫著實難為她了,更何況,這裡的文字並不是完全和繁體字一樣。
她這樣的,根本就是半文盲。
可是看到軒轅雲毓的眼睛,花似瑾遲疑了一下說道:「進宮后,有教習姑姑教繡花和識字。不過奴婢愚鈍,雖然學過幾年,會的卻不多。」
花似瑾看似謙虛,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那手狗爬一樣的毛筆字,真的拿不出手。
平日里花似瑾雖然有教給軒轅逐算術和現代的一些知識,但是都是用樹枝在地上畫,在力道和下筆方面自然少了一部分尷尬,而需要寫字的時候,她一般選擇自己說,讓軒轅逐寫。
當然了,這也有一部分是因為她的那一點月錢,平日里能買點肉類和蛋類食材就不錯了,哪裡有閑錢去買筆墨紙硯這種奢侈品。
若是硬要說買了什麼,大概是花似瑾咬牙給軒轅逐買了一支質地粗糙的毛筆。
至於墨、紙、硯、筆洗、筆架這些,呵呵……有毛筆讓他蘸水在桌案上寫就不錯了。
能被拿到宮裡的東西,就算是質地粗糙的毛筆,也是有相對的,比起宮外的人用的,軒轅逐的毛筆絕對算得上是上品,若是想買齊一套,除非他們不吃不喝熬個幾個月,那些東西才能夠錢買。
軒轅雲毓不知道花似瑾此時的想法已經飄遠,只是對她剛剛的話點了點頭,他知道小宮女小太監們會學著認一點字,但是並不會很多。
宮女若是沒有承恩,滿二十五是要放出去的,而太監則不是,所以,宮裡對太監的教導比對宮女的教導要更用心一點。
雖然,太監是不可能讀聖旨,或者說,他們連碰的資格都沒有,讀聖旨的都是有一定品級的官員才有資格,但是,太監們是能宣讀宮中嬪妃的一些口諭的,所以識字是基本。
而宮女,除了大宮女,其他的小宮女是連傳達口諭都沒有資格的,識字或者不識字對她們區別不大。
「香兒,你留下,花似瑾說,你來寫,把肉鬆的製作方法寫下來。」軒轅雲毓對站在一旁的香兒說道。
「是。」香兒慌忙點頭。
「如果她想到什麼好吃的,也可以一併記下。」軒轅雲毓想了一下,看向花似瑾,又加了一句:「尤其是方便保存和運輸的。」
花似瑾知道,軒轅雲毓這話是跟她說的,花似瑾眨眨眼,心道她倒是知道壓縮餅乾和罐頭的製作方法,可惜這個時代技術沒法達到目的。
鐵在這個時代雖然算不上稀缺,但是如果煉製成薄片當儲存食物的東西,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而陶罐做成罐頭,誰也不能保證運輸過程中會不會出問題。
至於玻璃,在這個時代,玻璃是貴比黃金的稀罕物,她哪敢提及用玻璃當儲存食物的容器。
就算她提了,而九王爺也不反對,那成本也是高的嚇人的。
「遵命。」香兒繼續說道。
軒轅雲毓看花似瑾只是沉默,便伸手讓香兒幫他取過,花似瑾之前裝肉鬆的罐子。
那是一個陶罐,卻並不是用陶蓋蓋上,而是用木頭塞住。
「為何不用陶蓋蓋上?」軒轅雲毓問道。
「打破了,沒人給添置新的。」
「真的?」
「……」花似瑾沉默,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說了:「假的。」
「呵呵。」軒轅雲毓輕笑著用手指指了指花似瑾,:「我就知道。」
花似瑾微微低頭,軒轅雲毓繼續問道:「你可是有什麼辦法保存那些蔬菜?」
「就和你那些不該在這個時間出現的蔬菜一樣。」軒轅雲毓指的是花似瑾房裡那些小蔬菜。
「那些蔬菜會成熟的原理其實就是因為溫度足夠罷了。」花似瑾想了想,在華夏古代,也是有反季節蔬菜的。
溫室種植蔬菜的技術,在華夏出現的很早,《漢書》中就有相關的記載,但是,一件新生事物的出現,往往會遭到守舊勢力的阻礙、甚至被扼殺。華夏古代溫室種植蔬菜的技術也遭遇了這樣的命運。
「怎麼說?」軒轅雲毓顯然非常有興趣。
花似瑾想了想,這位九王爺在外的名聲,簡單的盤算了一下,其實,這種事情,她最初的打算是,等軒轅逐長大了,在他的父王,也就是皇帝面前混個眼熟后,讓他去提及,至少能得一些好名聲,但是現在看來,是保不住了。
看來,她以後做事情之前,要考慮清楚比較好。
「大致就是……」花似瑾簡單的把自己知道的說了一下,心裡安慰自己,這樣也好,畢竟九王爺位高權重,雖然暫時被囚在宮裡,但是日後必定不可能拘於此地,而且,既然她人在這裡,總要為自己的生活環境打算一下,如果再每天對著蘿蔔土豆,她早晚會吃吐的。
「聽著有些玄乎。」軒轅雲毓聽完花似瑾的說法,不由的輕笑:「若非你真的種了出來,本王都要以為你是信口雌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