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案情原由
理曹司官衙正堂之上,張祚坐在主位此時低頭看了看裏正,對著裏正說道:“裏正遠來,且年歲已高,還請裏正坐下慢慢把事情說予我們兄弟聽如何?”
裏正聽聞張祚的話,頓時心中對這大公子又高看一眼,心想之前坊間流傳涼王大公子賢能果然不假。朝著堂上兩位公子行了禮,裏正在末位的小案之前坐了下來。
張重華眼見張祚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拉攏人心,心中也是窩火,忍下心頭怒火,轉頭對著玄武說道:“麻煩安排下麵給老者準備一點茶湯。”玄武聽了,也不多話,行禮退出了堂外。
沒過多久玄武奉上茶湯,這時裏正也已然坐下。裏正先喝了一口茶湯緩了一下心情,放下茶碗他看著兩位公子開口說道:“我們村子是姑臧城外漆木村,離著姑臧隻有五裏遠,村子的人口也不是很多也就二十來戶人口。
平日裏村民相互友愛,別說殺人,就是打架近幾年也不曾有過。這一切的事情要從二年前說起,二年前村東頭的王大娶了一房老婆,這本是讓人開心之事。
這個女子是王家跑行商的老二,從邊境的人口販子手中買回。但是這女子天生狐媚,長的好看,和王大結婚了之後,整日還在村中閑逛,勾搭村中的閑散的年輕男子。
時間久了,王大雖是老實人也忍不住自己媳婦這般不守婦道,於是他們夫妻便經常吵鬧。半年前這王大隨同村的青壯,到姑臧城中做活,家中隻剩老父母和他媳婦。
她媳婦不改以往作風又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家中老父母也是多次與其爭吵。前日王大也是從城中回到家中,得知自己媳婦多次頂撞父母,且又開始和從前一樣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一怒之下前日在村民麵前打了他媳婦。
誰知他衝動之下舉動,被他媳婦記恨在心。昨日晚上,他媳婦竟然含恨一把火點燃了家中房子。
小老兒看見他家火起,帶著全村村民撲滅大火,雖然火滅,但是他們全家老小除了他媳婦全部葬身火海。可憐這對老夫妻和這老實的王大,都被這蛇蠍般的女子生生的燒死了。
小老兒隻是一村裏正,村子之內發生如此大案,小老兒也不敢獨斷。隻有命令村民綁起那個惡婦,來到功曹郎中這裏,找功曹郎中給王大一家人伸冤。”
張祚張重華兩人聽了裏正的話,具都義憤填膺,但是斷案也不能隻聽原告一麵之詞。張祚此時,喊了堂中仆役,提了那個縱火之人到堂上當麵詢問。
沒過多久仆役就壓著一個女子,走入堂中,堂上兩人定睛一看這個女子竟然是個胡人。隻見這個胡人女子身段婀娜,酥胸曼妙,翹臀圓潤,薄薄胡裙包裹下地修長雙腿緊繃有力,富有彈性,遠望著,就像隨時可以爆發出的小母豹。動力十足,極具美感,濃濃地異域風情撲麵而來,咋隱咋現,端是誘人。
張祚一見到這個女子,就仿佛像中了失魂的法術,整個人都呆住了。張重華初見這個女子也是一驚,但是很快張重華馬上就恢複了之前的神色。
張祚這時居然站起了身子,走到那個胡人女子麵前,輕聲問道:“王家娘子,裏正說你縱火燒死全家,不知你有什麽需要辯解的地方嗎?”
這個女子發現張祚對自己的態度有些曖昧,立即直覺感到自己的轉機就要落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
立即這個胡女媚色盡顯,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說道:“大老爺在上,小女子的夫君前日剛從城內做工回來。因為小女子的身份不是漢民,家中公婆多有指摘,但小女子平日仍謹守婦道不敢造次。
誰知前日夫君歸家,受村中他人挑撥,誤會了小女子。小女子雖是胡族,但小女子也知出嫁從夫,我夫君雖然打了我,但是小女子是不敢記恨夫君的。
前日夫君喝醉打了我以後就把我鎖在家中柴房之中,誰知昨晚家中突然起火,我因被鎖在柴房,方得村民來救逃得一條性命。
裏正卻說小女子含恨縱火,好叫大老爺知道,那是萬萬不可能之事。請大老爺為小女子做主,還小女子清白,小女子真的是冤枉的啊。”說完這女子就哭了起來,哭的梨花帶雨,甚是傷心。
張祚這時,看向裏正問道:“裏正,這女子說她是在柴房被村民所救可是事實啊?”裏正這時感覺張祚態度,有了變化,明顯也是一愣,但是仍然是開口答道:“確是在柴房被村民發現救出。”
張祚又問裏正:“那裏正為何又說是這女子縱火燒家,而不是王大家,因為春寒,取暖意外失火呢?”裏正聽聞張祚這般說立即感覺到,張祚可能看上這個女子,想幫這個女子脫罪。
裏正連忙說道:“村中百姓都知,這女子和王大家父母,還有王大都不和睦,經常發生爭吵。這次王大剛剛動手打了她,家中就失火,這也太蹊蹺了啊。”
這時這個狐媚女子也邊哭邊說道:“小女子稟告大老爺,這裏正雖然年高,但是這裏正貪念小女子容貌。經常用言語挑弄於我,小女子拒絕他多次,恐他因為這個懷恨在心。
這次失火小女子猜測可能是這裏正想要陷害小女子,故意放火燒死小女子家人,然後栽贓給我陷害於我,還請大老爺做主啊。”
這裏正也是個老實人,被這狐媚女子一陣搶白,氣的滿臉通紅,張大嘴巴,一句話也是說不出來。張祚這時則是說道:“既然這個案子現在存在疑點,那就不能輕易定罪,且將雙方都收監,待我後麵了解好情況慢慢審來。”
裏正一聽說,自己被這狐媚女子反咬一口也要下獄。急的連忙跪倒在地,連連叩首,說道:“大公子,這女子無故攀咬於我,我實是冤枉啊。”
張祚一撇裏正說道:“是非曲直,我後麵自會斷個清楚,你若無罪,我也不會無故冤枉於你。”
就在裏正萬念俱灰之時,隻聽見一個聲音幽幽傳來:“大哥,這般草率,小弟我覺得有所不妥啊。”張祚聽見這個聲音,轉頭盯著張重華說道:“二弟,今日興致很高啊,對這個案子二弟有何高見不妨直說。”
張重華衝著張祚擺擺手說道:“高見不敢當,但是這個案子小弟確實是有一點自己的看法的。”說完張重華看著裏正接著說道:“裏正,這王大以及其父母的屍身是否搶出?”
裏正看見二公子插手,問了自己,連忙回道:“王大以及其父母屍身,村民都搶了出來。並且為妨郎中詢問,我已經命村民抬來,此刻就在功曹司官衙之外。”
張重華聽到了裏正的回答之後,就站了起來。同時對著張祚行了一禮說道:“請大哥移步,同小弟一起先去看看苦主的屍身如何?”
張祚聽見張重華居然要去驗看死屍,立即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張重華這時又說:“若是大哥反感這屍體,大哥就在堂上安坐,待小弟先前去查看如何?”說完張重華的表情露出一副鄙視的樣子。
張祚看見張重華一副小看自己的樣子,立即火冒三丈,也跟著站起來。對著張重華說道:“為兄也是隨著父王,屍山血汗蹚過來的大小戰事經過不知多少,如何會懼怕這區區屍體,這就隨二弟去查看一番。”
張重華看見張祚已經被自己激到,那麽也就達到自己的目的。也不多說什麽,衝著玄武使了一個眼色,就對著張祚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張祚看見張重華如此做法,鼻子裏麵冷哼一聲,率先帶著仆役向著官衙大門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