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擊殺
王殊就這麽躲在廊道的頂上，他調低了自己的呼吸頻率，時間忽然感覺都慢了下來。
三年了，王殊來到這個時代已經三年了，這三年像夢一樣，王殊活下來了。
有好幾次，王殊都感覺自己熬不下來了。有好幾次，王殊是真的感覺看見了死神在和自己打招呼。有好幾次，王殊是真的在恍恍惚惚之中看見了妻子和女兒。
有腳步聲傳來，王殊貼低了自己的身體，連眼睛都閉起來。
使得自己完完全全融入黑暗中。聽腳步聲很沉，是兩個人要麽這兩人是身高體壯，要麽就普通身材但是著了甲。
沒過多久，兩個聲音就從小院裏麵傳來。“今天康巴適大人從中原弄來的女人很漂亮啊。”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
另外一個低沉的聲音回道：“是啊，女人還是漢人的好啊，看著就細皮嫩肉的，要是能賜給我就好了。”
沙啞的聲音說道：“賜給你？上次城主給了你一個漢人女子，你兩天就把人弄死了。你這樣不懂憐香惜玉的人怎麽能懂漢家女子的滋味。”
另外的聲音答道：“要不是前幾年，楊宣那狗賊打過來，我們現在還缺女人嘛？”
沙啞的聲音這時候提高了聲調說道：“哈赤，我看漢人已經打斷了你的脊梁。提到楊宣我甚至都聞到了你靈魂裏的恐懼。”
低沉的聲音答道：“七年前，你沒有見到那個魔鬼，你不知道他給這裏帶來過什麽。
城後那片草場為什麽要麽豐茂你知道嗎？那下麵埋了多少人，都沒有人能數的清。這也是那片草場那麽肥，都沒有人去放牧的原因，那下麵埋葬的都是冤魂。”
沙啞的聲音這時候沉默一會轉開話題說道：“好了沒，好了就回吧，等下宴會結束之前，康巴適大人可能有賞賜下來。護衛大殿的人都能分一點。”
沒過多一會，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走遠。王殊從頭到尾，沒有動過一下身體，眼睛也沒有睜開過。受過訓練他知道，在殿中飲酒過的人，不可能走的這麽穩，他隻要幹掉康巴適，其他人他不想節外生枝。
又等了不知道多久，中間來過兩批人，王殊都判斷不是自己的目標。就在王殊分辨了時辰準備撤走，放棄計劃的時候。又有兩個腳步聲傳來，一個聲音沉穩，一個聲音雜亂且輕。
來了，有個醉酒的人來了，等了大半夜終於遇見第一個飲酒之人來了。
也不知道，自己的運氣好壞，來的是誰？兩個腳步走到小院門口一個聲音停了，緊接有個沉穩的聲音響起：“主人，我在門口等你。”
粟特人，王殊輕輕動了一下，慢慢睜開了眼睛，適應了環境。
如廁小院外，入口的地方站了一個人，護衛打扮，批了輕甲身上帶著刀。
從穿著打扮的細節，胸口的反光的銀質配飾，以及剛剛粟特語的對話，王殊判斷是自己等待的正主的可能性很大。
慢慢的從包裏拿出準備好的小弩，瞄準這個護衛的脖子，雖然給自己時間不多，但是作為刺客的自己要穩住情緒。深呼吸了一口氣，扣動弩機，弩箭射出的同時，王殊也動了。
他敏捷的像豹子一樣暴起，迅速的下了廊道，向著自己射擊的對象奔去。他們離的其實並不遠，在王殊跳起下來廊道的同時，那個護衛的脖子上就多了一支弩箭。
弩箭上抹了毒藥，護衛想發出聲音，突然感覺有點困難。他捂著脖子剛準備轉身進去小院的時候。
王殊已經躥到他的背後，從他背後捂住他的嘴巴的同時，王殊的短刀已經熟練的割開了他的喉管。
輕輕的放下懷中的屍體，王殊沒有一點停滯，閃身進了小院。
隻見院中一個身穿華麗蜀錦的胡人，背對著自己。王殊閃到他的背後，捂住他的嘴巴，然後一把還帶著血的短刀就貼在這個胡人的脖子上。
這時候王殊，輕聲的問道：“可是康巴適老爺？是的話就點點頭。”
被控製的胡人，這時候不停的搖著頭。王殊笑了，輕聲說道，：“惡魔怎麽會承認自己是惡魔呢。”
連看一下他相貌的想法都沒有，王殊就割開了他的喉管，然後順手又在他的腎上補了兩刀。
在這個胡人還有一點模糊的意識的時候，王殊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我漢人不可輕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放下這胡人的屍體，在他身上擦了擦短刃上的血。收起短刃，短弩，王殊迅速離開了小院。搖頭？殺錯？怎麽可能，他滿身的銅臭，他的背影王殊在城裏看了多次。
越調查他，越恨他，在心裏這個惡貫滿盈的家夥早已死了多次。
今天也是運氣超好，心想事成，不要再做耽擱，迅速出城才是正理。
王殊發足狂奔，向著來路，迅速的移動著。
逃出的異常順利，就在看見外院大牆的時候，王殊的背後突然開始喧嘩起來。
看來是屍體已經被人發現了，更加不敢耽擱。迅速奔到牆下，丟出鷹爪，抓穩牆頭，翻了出去。
分辨了方向，躲進暗處，發足向城東方向奔去，城外的取水處在東邊。
龜茲這樣的西域城市，與其說是城牆，不如說是一個矮土堆。這個時代在西域目前是沒有高大城牆的大城的。
火光從城主府開始向四周蔓延，這個城市被這個突如起來的事件在逐步的被喚醒。
遠處已經有馬蹄在向四周奔去，兩腳的肯定是跑不過四條腿的。
王殊現在在考慮，自己是不是會在出城的時候，遇見城中的守衛。一旦自己被發現，那就麻煩大了，單人匹馬是不可能對抗軍隊的。
王殊這點還是很清楚的，他必須要在龜茲的整個防禦力量蘇醒之前逃出去。
一連慣的快速移動，加上長時間的潛伏，王殊可以明顯感到自己的體力在下降。
西域的夜晚很冷，晝夜的溫差很大，他現在的熱量流失的很厲害。看見城牆了，隻要自己翻出去，隱入夜色中，在廣袤的大地上，以現在時代的照明方式，是更本不可能抓到自己的。
就在這時，遠處一陣馬蹄聲響起，一聲大喝傳來，：“什麽人？”
話音剛落，就聽見馬蹄聲加距。王殊沒有向那邊看，通過馬蹄聲可以分辨有一個騎馬的守衛發現了自己，現在正在提升馬速向自己衝來。
當一個全速衝刺的騎兵向自己衝來，在這個狹窄的環境中，王殊肯定是無法躲避的。
逃不掉那隻有戰了。迅速調整了自己的位置，拔出背後的直刀，直視驅馬而來的對手。冷靜，一定要先穩住自己。
來了，對麵的騎兵已經舉起了手中的矛，丟掉了手上的火把。單手持韁，單手持茅，矛尖斜斜向下，憑著馬速向王殊奮力刺去。
麵對全力衝刺的騎兵，王殊當然不會傻到去硬拚，迎著矛來的方向微微側身，躲避了一下，然後順勢向前一滾。在倒下的同時手中的直刀狠狠的向對方的馬腿上斬去。
以自己的臂力和這把直刀，斬斷馬腿是基本不可能的，但是戰馬吃痛，會不聽騎士的命令。王殊前衝一滾之後，馬上彈地而起，反向奔向那個騎士。
此時的戰馬也由於吃痛，人立而起，顯然這個騎士的騎術還是可以的，此時並沒有給馬掀翻下去，他控住韁繩伏在馬背上。
這時王殊奔至，王殊一直以來就靠一個快。數次的死裏逃生，他雙手持直刀，猛然跳起，斬向騎士後背。一刀破開騎士後背的皮甲，將他斬到馬下，來不及觀察他的情況。
王殊一低身發力，翻身翻過低矮城牆，順利逃到城外。
看清方向，他向自己的目的地的反方向奔去。因為自己在出城時候的暴露，他怕追蹤的人看破自己的行蹤。所以他先向別的方向奔去，然後再去匯合點找小蝌蚪匯合。
小蝌蚪這時一個人蜷在馬棚的角落裏，白天的放馬人留的幹草能給他帶來溫暖。
不敢點火，隻能看外麵的月亮來判斷現在的時間，小蝌蚪感覺時間過的很慢。
就在睡意來襲，小蝌蚪已經有點開始想睡覺的時候，突然他的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回營地連續十五天5裏地晨跑。”
小蝌蚪聽見這個聲音一下睡意全無，他一下爬起嘴上露出了笑意小聲的說：“都聽您的，您說罰啥就罰啥。”
“愣著傻笑幹嘛，準備一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