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刮了一夜的風變的更加狂野,本來斷斷續續的大雨如今已是連綿不絕,東方不敗和令狐衝淩晨就已被風雨驚醒,此時透過門窗,可以看到外麵白茫茫的風雨。
“東方,這狂風暴雨為何持續如此之久,在華山之上,電閃雷鳴有時可以一夜不止,可是暴風驟雨最多不超過一個時辰。”
“笨蛋,這不是普通的雷雨,而是海上起了風暴向陸上襲來,自然持續的久了。這種風暴挺厲害的,五年前我在吳地靠海的地方就遇到過一次,把海水也吹了上來,所有靠海的房子都被一掃而空,分舵也被衝走了,還好教眾提前都走了。”東方不敗道。
“原來海上風暴這麽厲害啊,東方姑娘,沒想到你去過這麽多地方,知道的東西還真多。”
“哼,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就知道上課捉弄夫子啊。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這個教主還是很稱職的,神教分壇遍布各地,不少地方我都親自去過。”東方不敗隨手敲了下令狐衝的額頭。
令狐衝忽然伸出手,抓住了東方不敗要縮回去的手道:“這麽說,娘子是承認被為夫我迷住了。”東方不敗動作隨意,令狐衝卻是用上了平時所練的手法,加上東方不敗漸漸習慣了這些略顯親密的小動作,是以令狐衝能夠一抓得手。
“少往臉上貼金了,我以前要是發現你臉皮這麽厚這麽無賴,才不會嫁給你呢。”東方不敗臉色微紅。
“是啊,我就是無賴,我這個無賴以後就賴定你了,一輩子都賴著你,你別想甩掉我了。”令狐衝道。
“轟隆隆。”外麵傳來一陣轟鳴聲,比千軍萬馬奔騰的聲勢還要宏偉,由遠及近,東方不敗和令狐衝的耳力都很好,明顯可以聽到其中夾帶著房子倒塌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響,如怒濤,如雷鳴,房間突然劇烈的搖晃起來,連腳下的大地都有些微微抖動,大風從房子的四麵八方擠了進來,不一會兒全屋盡濕。
風越來越大,風向也在逐漸變化,外麵不時飄過橫飛的瓦片和木板。四周不時可以聽到房子倒塌的聲音,狂風咆哮,震山撼嶽,聲勢雄偉。
“東方,這風也太大了些,我們這房子不會倒吧。”令狐衝依然抓著東方不敗的手。
“你怕什麽,還堂堂大俠呢,建業離海邊已相當遠了,海上來的風暴威力早就大大減小了,而且我們這個繡莊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料,隻要不遇到大海潮,應該不會倒。”
“那就好,要是這房子倒了,我們可就得淋雨了。”令狐衝道。
“這風暴已近頂峰,兩三個時辰後應該就會過去了。”東方不敗又道。
東方不敗所言不錯,風在一個時辰後達到最大,之後就慢慢的減小,下午已小了不少,天色也亮了些。東方不敗和令狐衝出門檢查了一番,繡莊裏一片狼藉,許多大樹都倒伏在地,但並沒有房屋倒塌。隻是外麵的情況就不太好,全城一片狼藉,有的地方的房子甚至成片倒塌,壓死了不少人,大街小巷盡不能通行,足見這場風雨的猛烈。
風雨後,天地萬物慢慢重歸明朗,東方不敗和令狐衝匆匆上了城牆觀看敵軍動向,江水陡漲了許多,已淹沒了兩岸不少田地,兩岸的軍營已都泡在水裏,赤多的大軍大部分都在北岸,但是南岸也已有四五個營地被赤多大軍占去。昨日短短幾個時辰竟失了四五個營地,讓眾人憂心忡忡,看來儀琳所說不假,任盈盈手下那些人的確是驍勇善戰。好在風雨後江水湍急,道路積水難行,應該可以阻滯一下敵軍的行動。
“走吧,令狐衝,去平一指那裏。”東方不敗道。
“東方,我們找平大夫幹嘛,難道他會有退敵之策?”令狐衝道。
“呆子,去找平一指配藥啊,你忘記了,我跟你說過,這水裏有水蠱呀,現在四處積水,恐怕不僅敵軍,城郊也要發生瘟疫,這種水蠱是可以用藥壓製的,隻要不急性爆發就沒太大事,我們找平一指,就是要配些藥,預防可能發生的瘟疫,這樣才能未雨綢繆,有備無患。”
兩人來到平一指的房間,還未進門,便聞到了一股藥味,平一指無論到哪裏,都從未停止過醫術的鑽研,是以他房間內永遠都是一股濃濃的藥味。兩人在門口就看到平一指正在案前寫著什麽。感覺到有人來了,平一指抬起頭,一見是東方不敗,立刻起身迎了上來,對兩人行了個禮:“東方教主,令狐少俠。”
“毋須多禮,平一指,我來找你,是有件事要你去完成。”
“教主請講,但凡東方教主所托,屬下自然盡力。”
“平大夫,今日江水泛濫,近日內由於水蠱可能導致瘟疫,請平大夫準備治療水蠱的藥材。”
“東方教主,此事屬下早有準備,方才屬下就是在寫配方來著,不過有些藥材可能不夠,需要從外麵購入。”
“平大夫倒是有心了,那此事就交給你了,若購藥需要銀兩,盡可以找我取。”東方不敗說完,忽然覺得胃裏一陣翻騰,忍不住嘔了一下。
“東方,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麽?”令狐衝有點緊張的問道。
“教主,你這是……,教主,可否讓屬下為你把脈。”平一指似是看到了什麽端倪。
“東方,是不是這段時間來回奔波,內傷又複發了,快讓平大夫看看吧。”
“令狐衝,我沒事,我可是東方不敗,哪有那麽不容易就受傷。”東方不敗道,盡管如此,她還是走了過去,伸出一隻雪白的手臂。平一指也不再故弄玄虛,五指一起用上為東方不敗拯脈,結果果然不出他所料,東方不敗的脈相是喜脈。
“屬下所料果然不錯,教主你有身孕了,恭喜教主,恭喜令狐少俠。”平一指道。
“真的嗎,平大夫,你不會弄錯了吧。”令狐衝聽到這個消息,顯得萬份激動,就差沒從地上跳起來了。
“絕對不會有錯,我平一指好歹也是名聲在外,怎麽會弄錯喜脈。”平一指道。
“令狐衝,平一指說的應該沒錯,其實我早先就猜到了。”東方不敗的語氣卻顯得相當平淡。
“原來是這樣啊,那東方,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我隻是感覺到了,但我又不是大夫。”
“教主,你的身體還未恢複,如今有了身孕,更要注意休息,不可劇烈運動,更不能和他人動武,以免傷到孩子。”
“平大夫,我知道了。”
“教主,這孩子來的不易,隻是最近戰事頻繁,教主一定要保重身體,以後屬下會每天安排教主的飲食,讓這孩子能平安降生。”
“如此便麻煩平大夫了。”東方不敗道。
“東方,我們有孩子了啊,為什麽你看起來不是很高興。”令狐衝道。
東方不敗笑了笑:“令狐衝,那我要如何高興法,跳起來然後一掌把你打飛麽?”
“那還是不要了,你現在有了孩子,不能亂用內力。以後打架殺人的事,都交給為夫我好了。”
平一指也暗暗好笑,東方教主本不是一個冰冷的人,自從遇到了令狐衝後,教主就和以前不同了,變的如現在這般有說有笑了,雖然她經常當著其他人的麵揶揄欺負令狐衝,但人人都看的出,東方不敗對令狐衝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