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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世家子農家子20

  人渣自救計劃[快穿]最新章節

  戍刑司內,氣氛壓抑緊張,而宣昭帝的宮殿內,氛圍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


  “你說的可是朕親封的那位狀元?”


  宣昭帝微眯著眼,看著底下站著的長子,臉上看不出喜怒。


  “是啊,兒臣也沒想過,那位新科狀元居然還是三年前鬧的沸沸揚揚的齊國公府的假世子,本來我也注意不到這麽一個人物,這不是會試前三弟和七弟都在這位不怎麽被看好的考生身上押注了一千兩銀子,弟弟們難得看到向來沉穩的老三也會跟著老七湊這種熱鬧,因此多關注了他幾分。”


  大皇子不經意間說出了三皇子和七皇子曾經在簡西身上投注過多消息,想要將兩人的行為往結黨營私上推,可惜他不知道,早在殿試時,壽王就已經主動告知過宣昭帝這件事。


  加上之前簡西曾救過壽王的緣故,宣昭帝壓根就沒覺得他們之間的相處和黨派鬥爭有什麽關係,相反,大皇子特地在他麵前點出這件事,就別有用心了。


  想到這兒,宣昭帝的眼神淡了淡,自己還活的好好的呢,他的這些兒子卻都坐不住了。


  相比較之下,老七雖然莽撞,可好歹還有一份赤誠之心,老三為人刻板嚴謹,不會討好他這個父皇,但私底下得了什麽好東西,總是不忘往宮裏送一份,還不讓人告訴他,可見是真孝順。


  這兩個兒子,在幾個孩子裏,實屬難得,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變。


  “最近坊間可有不少關於這位狀元郎的消息呢,就在兒子進宮前,聽說簡西的父母把齊國公夫人給告了,這恐怕還是燕朝開國以來,第一樁命婦被告的案件呢,不論結果如何,恐怕都會讓民眾議論紛紛。”


  寧王辨別不出父皇此刻的心情,可他覺得,父皇應該是不開心的。


  “是嗎?”


  宣昭帝語氣淡淡,讓寧王更加摸不準他的心思。


  今日寧王進宮,是為了和宣昭帝商討黔西澇災一事,黔西總督是寧王的嶽父,這次黔西大堤潰塌,作為總督,寧王的嶽父第一個被問責。


  當初為了修固堤壩,朝廷撥款三十萬兩白銀,這還隻是第二年呢,大堤就被洪水衝垮了,兩岸千頃良田被淹沒,當地百姓流離失所,黔西從上而下一批官吏要被問責。


  現在朝廷官員為了這樁事愁白了頭發,一來是救災,二來是重新任命黔西官吏,忙的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


  寧王進宮,表麵上是自告奮勇願為欽差押送救災的物資去黔西,實則是為了探聽宣昭帝的口風,自己的嶽父在這件事了結後會被給予怎樣的懲罰,這也決定了他的王妃,是否應該及時病逝。


  後來說的這些有關於雍王和壽王的這些話,純粹隻是不想在自己腹背受敵的時候,他的那些競爭對手有功夫看他的笑話罷了。


  “行了,你退下吧。”


  宣昭帝的反應,似乎是對齊國公府和新科狀元的家事並不感興趣。


  寧王見狀咬了咬牙,隻能老實退下。


  “出來吧。”


  在寧王離開後,屏風後出來一個人,恭恭敬敬跪在大殿中央,此人正是簡西。


  “過來,陪朕下一局棋。”


  宣昭帝從龍椅上下來,走到偏殿,此時太監們已經整理好了棋盤,簡西不敢怠慢皇帝的命令,在恭敬地行完禮後,坐到了宣昭帝對麵的位置。


  不過他現在官位微下,也不是真正得宣昭帝歡喜的心腹,因此他隻敢坐半個屁股,一舉一動十分小心謹慎。


  就在宣昭帝執起棋子後,一個小太監邁著碎步跑了進來,然後在宣昭帝的耳邊私語了一番,那個小太監說話的時候時不時偷偷打量著簡西,簡西頓時意識到,此時他悄悄在宣昭帝耳邊說的那些話,是有關於他的。


  “下去吧。”


  宣昭帝揮了揮手,小太監領命退下。


  “啪——”


  隻見下一秒,宣昭帝手中的棋子就落在了棋盤上,清脆的響聲在空曠的大殿內格外清晰。


  簡西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這局圍棋上。


  “傳證人!”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另一位證人被衙吏壓上刑堂。


  這位證人可沒有那個產婆之子的待遇了,隻見他衣衫破爛,身上到處都是血痕,汙血和膿血從破碎的衣洞中滲出,渾身軟塌塌的,要是沒有衙吏的攙扶,恐怕都不能自己走到堂上。


  這位證人蓬頭垢麵,還是一旁的衙吏撩起了他的頭發,並隨意在他滿是血汙的臉上抹了幾把,才讓人看清楚他的真麵目。


  “是他!”


  “怎麽會是他!”


  謝氏和齊閔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謝氏的指尖掐進肉裏,劇烈的疼痛都不能讓她恢複冷靜。


  明明當初她給了他一大筆銀子讓他出海,終身都不要再踏入燕朝的疆土,這個男人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呢。


  齊閔就更不用說了,他深深地看了眼身旁魂不守舍的謝氏,然後鐵青著臉不再說話。


  “齊國公應該還認得這人吧,在你心中,他是救了你一命,並且讓你意外發現世子並非你親子的恩人加神醫,可實際上,這人卻是一個到處坑蒙拐騙的江湖術士,還聯合他人下毒害你,拿著你給的賞銀,沾沾自喜呢。”


  戍刑司卿指著底下被嚴刑拷打過的老者說道,“本官以幫國公好好審過這個歹人,國公不用謝我。”


  就在不久前,宮裏麵傳來了消息,讓他秉公辦理,這讓他明白了那位的態度,既然是要秉公辦理,自然是按照證據判案,齊國公府本來就不多的麵子,也不用顧及了。


  原來這第二位證人就是三年前治好了齊國公怪病的道人。


  “我有罪,可當初都是一個小丫鬟指示我這麽做的,她給了我一千兩銀子,說我隻要配合她說那些話,事成之後,再給我一千兩白銀,我一時被錢迷昏了眼,這才答應的。”


  那個老頭被打怕了隻能按照當時招供時那樣說,不敢再有任何隱瞞。


  “這就有意思了,這位道人說當初是有人讓他聯合演了這麽一場戲,齊國公,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那場病,並沒有對你的身體造成太大影響,最後的結果隻是揭露了原世子的真實身份,如果這個道人是受人唆使做了這麽一件事,最終的得利者會是誰呢?”


  戍刑司卿一本正經地對著齊國公問道。


  齊國公府的幾位姨娘沒有本事做成這樣一樁事,再者,謝氏還有一個嫡子,即便鬥倒了一位世子,那個嫡子還是請封世子的最佳人選。


  齊閔更加沒必要利用自己的身體健康達成這個目的。


  反倒是謝氏,如果當初是她交換了兩個孩子,這一切行為就可以解釋了。


  因為假世子到了適婚的年齡,一旦讓他娶了高門貴女,再想撥亂反正,就變得困難了,而且那個時候謝氏的小兒子已經立住,謝氏不願意一個假貨占了自己兒子的世子之位,所以演了這麽一場戲將假世子趕出去,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找回來,似乎一切都說得通了。


  “荒唐,隻憑一個騙子的言辭,就能定我的罪嗎,證據呢,我隻要證據。”


  謝氏此時已經慌亂到失了分寸,她沒有想過,這個道人居然會被人找到,她輸就輸在不夠狠心,當年在做下那樣一樁事後,她就該殺了產婆和她的那些家人,當初更不應該放這個道人活著離開,隻有死人,才能替她保守秘密。


  不,她最不應該心軟的時候是在她剛剛嫁到齊家的時候,那時候她要是能夠當機立斷在梅氏生庶長子時讓她一屍兩命,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謝氏很不甘,為什麽,她隻做了那樣一樁錯事就要付出代價,而那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逼迫她的人,卻能夠享受著她丈夫的疼惜,幸福坦然地生活呢?

  “這很簡單,隻需要讓這個道人指認當年收買他的丫鬟就好,為防疏漏,還請國公爺把這幾年內出嫁或放了身契的丫鬟婆子也一並給找回來吧。”


  能當上戍刑司卿,對方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很快就根據證人的證詞找到了相應的證據。


  “更何況,一次性支出兩千兩銀子,任憑齊國公府家大業大,也應該留下痕跡,這一點,隻需要調查齊國公府的賬簿,和夫人的嫁妝就能找到線索。”


  他的這番話讓謝氏失了最後的僥幸心理。


  當初她的計劃□□無縫,在孩子抱錯一事剛爆發的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被兩個孩子吸引過去,那個道人,就是趁著這個時間點離開,等到後來,齊國公平複好心情,察覺到個中問題的時候,也已經找不到雲遊的道士,再多的疑惑也隻能壓在心底。


  和那個道人聯係的是謝氏的心腹丫鬟,讓她做這樁事時,謝氏隻告訴她想要陷害梅氏,那個丫頭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在和道士聯係上後,謝氏就給她安排了一樁婚事,將她嫁給了自己手下一個莊頭的兒子,那個莊子遠在千裏之外,不出意外,那個丫頭這輩子都不會再回燕都半步。


  現在戍刑司卿算無遺策,早晚都能查到被她嫁出去的那個丫頭,再多的狡辯,在此刻都顯得有些無力。


  謝氏知道,自己已經輸了。


  “所以,是你交換了我們的孩子,讓明珠吃了十四年的苦,你到底是什麽樣的心腸,還配當明珠的娘嗎?”


  齊閔鐵青著臉,無比失望地看向謝氏,“夫妻一場,你為了達成目的居然可以利用我,給我下毒,是不是哪天我不順著你的意立昌兒為世子,你還能為了這個世子之位毒死我呢?謝氏,我真的看不清你了。”


  三年前,齊國公府就因為世子抱錯一事被燕都權貴恥笑,現在若是傳出當年世子不是被抱錯,而是齊國公夫人故意為之的消息,恐怕齊國公府至此都要在燕都抬不起頭來了。


  他齊閔,也會因為這個妻子,被全天下的男人恥笑,這叫齊閔如何不氣憤呢。


  “我的錯,隻有我一個人錯了嗎?齊閔,我真恨啊,恨當初曆經千辛萬苦來到燕都,找到你的時候,沒有一刀殺死你這個負心人!”


  此時的謝氏是一隻被折斷翅膀無力再飛翔的鳥,在窮途末路之跡,她反而能更肆意地宣泄自己隱藏在心底多年的恨意。


  “你知道一個女人懷胎十月,卻日日夜夜要擔心受怕的煎熬嗎?在我疲於逃命的時候,在我看到一個稍微強壯點的男人多看我一眼就心驚膽戰的時候,在我懷胎十月每日每夜隻能咀嚼冷硬的麵餅的時候,你和梅氏在幹什麽?錦衣玉食,高床軟枕,身邊還有許許多多護衛守候,齊閔,我才是你齊家明媒正娶的妻子,憑什麽,我要活的比一個妾室還要不堪?”


  謝氏不算好人,所以她可以為了自己的私欲換了別人的孩子,可以為了女兒的幸福,不顧簡西已經娶妻的事實。


  但她也不是壞到骨子裏的惡人,所以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不算□□無縫,隻因為她沒有徹底狠下心,讓那些知道她做過某些不堪的事的人全都變成不會說話的死人。


  “你問我為什麽要換掉我自己的女兒,嗬,你問我為什麽,我倒想要問問你,到處都在打仗,如果是為了防我,怕我傷害你心愛的小妾和庶長子,你為什麽不帶著我離開呢?那時候,我的肚子裏也懷著你的骨肉啊,那是齊家的嫡子,難道不比一群庶子來的尊貴?”


  謝氏淒厲地指著齊閔的鼻子質問道,“你別解釋說你沒想過老家也會打起來,你那麽聰明,難道真的沒有猜到那一種可能嗎,歸根結底,隻是因為我這個正妻在你的心裏,遠遠沒有那個女人來的重要。”


  “十月懷胎,十月懷胎啊,孕吐的煎熬,半夜腳抽筋的痛苦,這一切,你有替我分擔過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這個孩子,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正是因為懷著她,所以我才熬過來了,你以為將這個孩子換給那樣一戶人家,我的心裏就好受嗎,我要承擔的痛苦,絕對比你齊閔重千倍百倍,可為什麽我那麽愛她,卻還是要換了她,就是因為你啊。”


  沒人能體會謝氏那段時間的絕望,孕期本就是女人情緒最容易奔潰的時候,更何況謝氏同時承受著被丈夫拋棄、戰亂的痛苦和恐慌,那時候她做下的決定,必然是不理智的。


  “你讓我不敢想象,當我著女兒回到燕都的時候,麵對你和你的寵妾以及庶長子,會有什麽樣的下場,我有罪,可齊閔你同樣不是無辜的。”


  謝氏的聲音已經尖利到破音。


  “我錯了,這些年我居然一直在恨梅氏,其實,我最應該恨的人,是你啊!”


  謝氏笑聲淒厲,仿佛瘋了一般,但謝氏卻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清醒過。


  看這個男人,直到此刻都還裝作一副被她蒙蔽的樣子,謝氏不信,這個男人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她,實際上,從他三年來遲遲不立世子的行為中,謝氏就意識到了,或許自己當時的做法太過粗糙莽撞,早就已經惹來了對方的懷疑。


  隻是他裝作糊塗,因為他也明白,這件事一旦曝光出來,齊國公府同樣會跟著出醜。


  謝氏忽然有些累了,為了爭得這個男人,證明她這個正妻所生的孩子才是齊家的正統繼承人,她做了那麽多的錯事,毀了自己親生女兒的一生,可到頭來意義究竟是什麽呢,謝氏忽然開始懷疑,齊閔真的喜歡梅氏嗎,或許他最愛的,永遠隻有他自己,隻有齊家。


  案件進展到這裏已經很明了了,謝氏雖然是命婦,可就憑她曾經給主君下毒的行為,就已經觸犯了燕朝的律例,在她安靜下來後,就被衙吏壓下去,暫且收押。


  簡劉氏臉上的憤怒少了許多,她依舊不能原諒謝氏當年做的那些事,可作為一個女人,她卻有些能夠理解謝氏的瘋狂。


  此時宣昭帝和簡西的棋局已經進行到了尾聲,剛剛出現過的那個小太監再次走了進來,打斷了棋局,在宣昭帝耳邊私語。


  “嗬嗬。”


  宣昭帝看著簡西笑了笑,然後對著小太監擺了擺手,讓他出去。


  “愛卿費盡千辛萬苦找來這兩位證人,此刻應該對這個案子的結果很是期待吧?”


  現在輪到簡西執棋,因為宣昭帝的這番話,簡西原本正準備放下去的棋子偏移了位置,落在了不該落到地方。


  “哈哈哈,兵不厭詐。”


  宣昭帝笑眯眯地在那顆棋子旁落下一子,然後收走了簡西大半的棋子,局勢由原本的勢均力敵,一下子變成了宣昭帝壓倒性的勝利。


  他依舊笑眯眯的,好像剛剛突然問出口的那句話,隻是他想要簡西慌亂下錯棋子的玩笑話似的,可簡西心裏清楚,能夠推翻前朝,並且在十幾年內迅速治理好前朝留下的爛攤子的皇帝,他口中所說的每一句話,必然都是有其深意的。


  一開始,簡西沒想過自己這麽一個區區一個六品小官的家事也能引來這位的注意,從今日宣昭帝忽然傳召自己,然後邀自己下棋的舉動中,簡西意識到,自己似乎引起了這位陛下的興趣,隻是不知道,這種興趣,是好的,還是壞的。可既然對方對這件事產生了興趣,他自然得按照對方喜歡的方式回答。


  “陛下棋藝精湛,即便沒有這一遭,臣也是要輸的。”


  現在簡西還摸不準,宣昭帝到底想要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二合一章,今天還有一更哦,預計淩晨兩點左右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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